[言情]42楼的浪漫情事 [48]
他牢牢地控制着她,用最直接的方式,挑起她最隐秘的欲望,那样的野蛮粗鲁,仿佛是宣告领土的归属。她想恨却恨不起来。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收不住。
乔樾,下地狱吧。
鼻端萦绕的是雪松木的凛然又狂热的气息。体内是他,体外也是他,到处都是他,无所不在,仿佛要把她灵魂都卷走。她绝望地闭上眼,伸手缠绕住他的身体。
他成了她的轴心,而她深深吸引着他,入髓入心,像刹那,像永恒。那样深深相爱。
宁肇安几乎为之疯狂,只觉得每个细胞乃至于灵魂,都满足得颤栗。
终于又拥有了她。
要爱到沸腾,才不枉他这样长久的煎熬。
已经这样近,再没有丝毫空隙,这样相互融入,彼此交缠,他犹嫌不够,恨不得把她身体都捣开,让灵魂直接合二为一,再不分开。
最后的那次,迷乱中她竟然叫了他的名字。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眸墨黑地俯视着她,更野蛮地折磨她。
他已经原谅了她。无论她说过什么,将要说什么,他都原谅她。
乔樾终于知道,第一次的那个晚上,他有多么温柔,多么克制。
到最后她突然战栗起来,所有的感官都已黯淡,只残存一丝意识,身体变成没有重量的雪花,在空中飘扬回旋,终于悠然落下,融化在他滚烫的掌心。
夜里她连梦都没做,真正罕见。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觉得疲累。被窝里温暖惬意,把她身体包围得很舒服。她伸个懒腰,牵动了其他部位的酸麻胀痛,不由得闷哼一声。
被窝枕头都动起来,把她包得更紧。原来不是枕头被子,是他的身体。
他早就醒了,伸出手掌垫在她腰下,声音很低:“怎么了?”
他的掌心温热,熨烫得她的腰酸缓和下来。
乔樾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宁肇安伏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反复地,似乎很喜欢这样。
她小声地应了一声,然后听到他低叹了口气。
“别,别这样!”她惊慌失措地推着他,“宁肇安,你疯了!这样会怀孕的!”
“那就生下来!”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行!”
“为什么?”他的声音说不出的诱惑,“我哪里不好了?值得你这样拼命推脱?而且,我们不是很好吗?你明明……”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滚烫。
昨晚那些恶毒的话又泛上来。她昨夜如此犯贱,只怕会让他更鄙视她。她心中一阵刺痛:“我们不能这样!宁肇安!停,停!我又不爱你!”
他徒然安静下来。
她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反应。他的脸埋在她脸侧,肩背的皮肤是沙滩色的,肌肉的曲线僵硬,像在角力。
四周的空气由热变冷,像一块透明的冰,压得人喘不过气,搂在她腰间的手抽了回去,寒意在她肌肤上激起一层疙瘩。
室内寂静一片,坠针可闻。窗外呜呜的风声,马路上车轮轧过路面的声音,细微地传来。
他起身穿好衣服,没什么表情。目光带刃,似有暗流涌动:“乔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蠢?你爱谁?不就是林霏白吗?不就是丛骞的丈夫吗?你能比我骄傲多少?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以为你是谁?”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明明是她赶走了他,明明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她却没有丝毫的释然。
湿冷的寒风肆意刮着街道两边的法国梧桐。南方的树木也开始落叶了,萧索满地。
Chapter 20 决裂
辉晟并购天圆地产的新闻,一夜之间成为各大媒体头条。
购买协议是达成了,“并购”成功,但交割之后,往往意味着更多的工作迫在眉睫,任务更加艰巨,包括交接财产,合作单位与客户的交接,资金运转,资源整合等,要忙起来真是没个头。
为了防止辉晟和天圆人员的流失,人力资源部不断进行沟通和开动员会,阐明公司未来的愿景和企业文化、管理办法。
为确保效果,辉晟经理级别的员工,人人头上有个降低人才流失率的军令状,在交割期、磨合期内主动提出离职的,一律扣发奖金工资。
乔樾有苦说不出,只怪她运气“太好”。当然她也知道,在这种时候离职,很可能会给其他同事带来难以想象的负面信息,而且弄不好会产生连锁反应。
宁肇安也对她很疏冷,公事之外,几乎等同于无视。他自己倒是花边新闻不断。
也有好消息。
童贝洁和乔子愚办了个极简单的婚礼,只请了几个好友。新娘和新郎倌穿着牛仔裤,大喇喇招呼哥们姐们儿吃火锅。
乔樾问她:“你不是一向最爱美的?婚礼倒这么朴素?”
童贝洁笑笑,指头上小小一颗钻石晶光璀璨:“婚礼能当饭吃?自己劳心劳力,扮猴子请几百个人来看?损人不利已。想穿婚纱,去拍婚纱照好了,不然买了回家还同地方放。”她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神悠悠,笑容温柔,“什么都不重要,顶要紧的是跟你过日子的这个人,是他就对了。”
乔樾把最后一句话想了又想,不觉红了眼睛。
徐砚君拍拍两个死党的肩膀,三个人同时举起杯子,“当”一声轻轻碰在一起。
徐砚君放下杯子问乔樾:“最近没碰上好男人?”
“没有。你们有资源可以介绍啊?”乔樾很快收起情绪,脸上笑得自然,“我想结婚。”
“要我说,林霏白你就放手吧,不管你们以前有多难舍难分。你那个前邻居倒是不错,不知道哪里告罪你了,对人家不理不睬的。”童贝洁晃着杯子里的酒。
乔樾觉得无奈:“我跟他玩不起。你看他像是缺女人的样子吗?他那种人,走到哪里都有女人扑上去。对我,他不过是看着新鲜。”
“错!”徐砚君大声说,看看周围人侧目,又放低声音:“有钱有势不代表人就坏。人家好歹也是剑桥毕业的!咳,何永晋算不上有钱,可是一样花心,一样坏!关键是要看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本质是不是够专一!”
童贝洁握住她的手:“小樾,我支持你大胆尝试!我有直觉,这个宁大佬,对你真的不一样!”她拍拍乔樾的手,“别怕,我们给你撑腰!”
乔樾心虚,她还没有把她和宁肇安的事情告诉她们。
她耻于承认这件事。
也许是因为,对林霏白残存的一点留恋。
只是没想到丛骞再次找上门来。
丛骞这次没有化妆,脸色青白,依旧瘦得皮包骨头。
乔樾吃一惊:“你,你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从戒毒所出来的?”丛骞抱着胳膊,略微嘲讽,“我偷跑出来的,放心,我不是来泼你镪水的。我还没那么坏。”口气里并没有明显的敌意。
乔樾让她进来,又倒了杯热水:“你……晚上吃没吃饭?”她实在太瘦了,触目惊心。
丛骞抬起眼睛看她,她只好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可以做饭,我是说,如果你饿了的话。”语无伦次。
丛骞笑了笑:“不用。听说你的厨艺了得。”
“哪里,刚刚能入口而已。”丛骞的赞扬实在罕见,不知是何用意。
丛骞眼光突然锐利起来:“你给林霏白做过饭?”
“没有,以后更不会。”她的语气浅淡,“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没必要炫耀吧?”
丛骞闻言一笑:“乔樾,你其实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有人甘心为你死等。你想不想知道,我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讨厌你的?”
乔樾微微一笑。
丛骞点燃一支烟:“从十几年前,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讨厌你,恨你。说实话,小林身边一直不缺女孩子——同学、朋友、买主、经纪人,哦,对,还有人体模特——可是我从来就不担心他会被抢走。我知道他不会动心。唯独你,我看一眼就知道,表面上是他的学生,不声不响,其实你才是那个巨大的威胁。只要你一个表情,小林的眼神都不对了。我看一眼就知道!哼师生关系!”她警告似的凑近,“造成不要低估女人的直觉!”
乔樾怔住。
丛骞忽然吐个烟圈,长叹一声:“戒毒真苦。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吸了。”
这些话,乔樾完全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
也难怪。丛骞没有朋友,这些话,想必也不愿意跟林霏白讲。
跟宁肇安讲?那是找骂。
说起来,她和她,竟是彼此罗曼史的重要见证者,也是能够体会彼此痛苦的情敌。
丛骞看她没接话,突然说:“当初林霏白为什么离开南海?你知道吗?”
她心跳了一下,本能地摇摇头:“都过去的事了。”
“你不想知道?”丛骞斜乜她一眼,把烟灰掸在玻璃果盘里,“虚伪!”
乔樾想了想,不觉哑然失笑:“你说得对。我的确想知道,可惜他不肯说。”
“他不告诉你。”丛骞吸口烟,像是下了决心:“我告诉你!”
乔樾跌跌撞撞地在路上狂奔,耳边回响起丛骞刚才的话:
“我不想玩了,累了。老这么吊着,真他妈没意思。我现在想明白了,后半辈子,我总要好好活一回。”
“我些地方我可能不如你。可我有一点比你强:自己要的东西,不管怎样都会去争取。除非我自己决定放弃。”
“林霏白就交给你了。他生病了,我实在看不下去,更不想让他恨我一辈子。你去找他吧。他为了你……你好好待他吧。”
“我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输给自己。
乔樾找到林霏白的时候,他正拿着薄薄两页信纸发愣,面带菜色。
她没有说一句话,走过去抱住了他的头。
丛骞在信上说,她即将转去巴黎的戒毒所。
光凭丛骞自己的本事肯定办不到,何况她基本失去行动自由。不用说,宁肇安肯定是操控者。
送走丛骞,等于解放了林霏白,让他和逢樾鸳梦重温。
看来,大家都想通了。
没什么是不能放手的。
宁肇安每天仍旧是一副冷峻的商务派头,比刚回辉晟的时候还令人敬畏。还是一贯的言简意赅,公事以外,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每天把工作狂人的劲头发挥的淋漓尽致。
春节前辉晟出了很多大动作。
与天圆地产合并,运转顺利,顺手兼并了原来天圆在全国各地的土地储备,都是不可多得的优质别墅用地。
如今火爆的房地产行情,有地就是老大,就可以卖高价。土地市场比楼市的价格更高,但是竞争也很激烈,辉晟能顺水推舟拿到这么多好地块,等于未来几年内的开发量都有了保证。其他几家地产巨头在媒体上都是一副“我们不稀罕”的酸模样。
这个男人果然强悍,绝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弃自己的责任和目标。无论什么挫折,都不可能击垮他。
乔樾心情复杂,她对他毫无影响力,这是好事,她可以不那么歉疚。
但她一度以为,他是有点在乎她的。
林霏白开始接她上下班,还宽慰她说:“不要担心,丛骞只是去治病,她写秘很清楚,不会做傻事。”他握着方向盘,神态平静,“她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说过的话基本会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