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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2]

By Root 663 0
么损失。
  我肩上扛着行李箱手里领着铺盖,刚走了几步,立即就有几辆三轮车围了上来:“朋友上哪儿?给侬拉过去好啦,毛(蛮)便宜的来。”我又想起刚来杭州时的那位老兄,便一概不予搭理,艰难得直奔11路车站而去。
  还不错,竟然还能挤上公交车!只不过售票员看我的眼神就象是防范一位盲流,又或者是看一位乡下进城的农民工。后来我才知道,“乡巴佬”这个词在这座城市的出现几率是如此之高,大可以作为口头禅使用。
  下了公交车,当我把行李搬到校门口时,已经累得只剩了喘气的份了。我喘了十几分钟总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不错,她也看见了我,径直冲我走来。
  “你行李才到啊?怎么就这两件行李就把你累成这样啊?”葛慧玲笑嘻嘻的说。
  “就这两件?我都快成三孙子了!”
  “行行行!我帮你提一件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葛慧玲去拿铺盖卷,在她弯腰低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从领口处显现出一道诱人的乳沟,这使我的心跳猛然加快,在高中时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竟然如此美丽,连脸上的两点小雀斑都显得妩媚和可爱。多年后她成了一位著名的影视明星,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看到她穿着暴露的晚礼服出席各种典礼,我却没有了当时的心跳和激动。
  我们俩走走停停说说笑笑,路上的同学时不时投来一瞥艳羡的目光。走到宿舍楼时,大家的眼光变的更为复杂,因为女生帮男生搬行李的事情极为罕见。回到宿舍放下行李,舍友们都出去吃饭了,葛慧玲一头大汗,我也不例外,她拿着手绢不停地扇着,鼻头上渗着密密的汗珠。我去盥洗室洗了一把脸,把毛巾仔细地投洗干净,回来递给她,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
  我叫上她去校外的小餐馆吃锅贴。我们都累了,去食堂太远,也懒得跑腿。这儿不能说是餐馆,最多也就是个铺子,一间平房是操作间,桌子都摆在人行道上。我们随便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桌子上油腻腻的,本想叫服务员来擦,但看见她的抹布黑乎乎的比桌子还油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葛慧玲要来了几张餐巾纸在桌上仔细地擦了几遍,但这桌上的油垢就象是油漆——越擦越亮。我们要了几两锅贴和两碗粉丝,一共花了四、五块钱外加几两粮票。那时吃饭还需要粮票,不过来年就取消了。粮票一般都由学校统一发给学生,一个人一月28斤,此外每人还有糖票两斤、肥皂票两块。不过这些东西基本上没什么用处,因为食堂不收粮票,政府对大学食堂都有补贴,所以食堂的饭菜极为便宜。学生的粮票除了偶尔出来吃饭时使用外,基本上都卖给了票贩子,一斤粮票换三块钱,每月就有了六七十元的收入,再加上国家补助三十四元五角,每月接近一百元的收入,要知道那时我父亲几十年教龄的工资收入也不过三百多元,一百元够其他系的学生一个月的开销的了,也有女生用粮票换鸡蛋,回宿舍用电炉子煮着吃。糖票和肥皂票也一样,每月的两斤糖票根本没有用处,因为你不会去买白糖,肥皂一年也用不了两块,所以都卖给了票贩子,不过不值钱,糖票好像一块钱一斤,肥皂票一元一块。90年取消票证制度,这些就没有了,我们也就少了一块经济来源。饭铺的老板十分欢迎新生去吃饭,因为他们拿的大多都是全国粮票,就是可以在全国范围内使用的粮票,这种粮票在票贩子那里要四五块钱一斤,后来学生发的都是杭州市粮票,仅限在杭州市内使用。
  不一会儿,粉丝和锅贴就上桌了,粉丝是南方极常见的食物,北方基本没有,我们也有些新奇。说粉丝有点名不符实,因为并不是那种白色的又细又长的粉丝,其实就是北方的粉条,灰呼呼的用水煮烂呼了再撒上盐、香菜、咸菜沫子之类的东西,讲究点的再放上鸭血、鸭肠、豆腐等,如南京的鸭血粉丝汤。说它叫汤,但南方人并不拿它当菜食用,其地位相当于北方的稀饭。锅贴煎得焦黄,油水很足,印证了桌上油垢的来源。记得梁实秋先生在一篇散文里写过这么个故事:某包子店所售包子汤汁很多,一人一口下去,一股油水喷了对面老兄一个满脸花,但他只顾吃,不理不睬,店里的伙计看不下去了,忙打来毛巾给客户擦脸,然此客户不急不忙地说:“不用急,他还有两个包子没有吃完呢。”之所以讲这个故事,是因为很快就验证了梁先生的故事绝对不虚。当我把焦黄的锅贴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时,耳边听到“呲”的一声,见一股油水如箭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正巧落在葛慧玲的鼻子上!她气急败坏地瞪着我,顺手拿张餐巾纸擦去脸上的油渍,我憋不住的想笑,很快就笑得前仰后合,铺子里的人奇怪的看着我,她咬牙切齿地小声说:“你还笑!”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吃完锅贴,我们俩象散步一样朝女生宿舍走去。她的胳膊常常无意识的碰着我,使我想入非非。她的身材比我还高,跟她在一起,显得我愈加渺小,并且我们都来自小地方,这使我们的穿着在这大学校园里显得有些土气,不过很快她就加入了时髦的行列。女生宿舍照例是对男生封闭的,她快步走上台阶,在门口回头冲我一笑就消失在大门后边。看着她的笑容,我眼前浮现的却是她掉入水中的画面:凹凸有致的身材、湿透了的衣衫、脑袋上顶着一片柳叶的脸,那脸色有些苍白。
  回到宿舍时,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宿舍里由于出现我的行李而显得有些零乱,这引起了他们的不满。我也不搭理他们,衣服是早该换洗的,被子和棉大衣要还给同学,蚊帐要挂起来,总之很是忙乱了一阵,但一切总算就位了。
  四、开学
  今天是开学典礼,照例是领导无聊的讲话,后来还有不知是什么系的学生上台慷慨激昂的陈词,表示一定要学好文化知识,做祖国的有用之才。台上声震云天,台下嗡嗡声一片,犹如千万只苍蝇一起轰鸣,其势不亚于台上的麦克风。整整一上午就在这嘈杂的礼堂里度过。
  下午到系里领取学习用品,全班同学一起涌到系总务处,照例是每人签名,每人领取对开画板一块、四开画板一块、折叠画架一个外带课本若干册。这些东西若要每人单独去拿,谁也拿不了。我们便分工合作,大画板两人去抬,小画板一人抱四五张,画架可以几个一起扛在肩上,剩下的书本由女生分别抱着,很快就回到了教室。服装设计班就有点麻烦,他们女生多男生少,全班三十五号人就七个男生,累得他们跟**似的,一大帮女生倒是在旁边叽叽喳喳指手画脚。服装模特儿班就更有意思,三十多号人全是女生无一个老爷们儿,一帮身高全都在一米七以上的漂亮女孩站在一堆画板、画架、书籍面前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她们就找到了自己的优势——站在路边撒娇似的拽着每一个过路的男生帮忙,倒真有不少男生经不住诱惑,看来美人计在何时都是行得通的。
  我们这小小的教室马上就显出拥挤,到处杂乱无章的摆放着用品。这时显示出沈穆的领导才能,他让大家在画板、画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分类堆放在犄角旮旯里,这下就整齐多了。下午还是没什么事情,大家也都闲得无聊,我翻了翻发给我的课本,有中国文学、大学英语、马克思主义原理、毛泽东思想、时事政治之类,一眼就看出我们这一届是要加强政治思想教育了。再看编撰者,确实跟高中不同,高中课本是全国通用,大学课本除了英语之外全是本校教授们的著作。翻了翻书也看不下去,自高考之后,除了金庸、古龙我就没正经看过一本书,其他同学估计也不比我强哪儿去。张航提议:大家集资作为班费,买点娱乐用品,得到大家一致赞同。每人交多少合适?算来算去拾元太少,五十元太多,就交二十元,接下来就是讨论买什么,张航说买足球,大家笑声一片。朱筠说:“不用买足球,你趴下来比足球还圆。”徐斐笑着说:“你绝对可以当守门员,往门前一站,两手一伸,大半个球门就没有了,谁也甭想进球。”陶拥军说:“还踢球呢,就咱们班一共就有八个男的,连支球队都组建不起来。”陈玉斌说:“谁说组不成球队?加上女生正好11个人外带三个替补。”大家疯闹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买,不过谁都懒得动弹,只好剪刀、包袱、锤决定,沈穆、钱瑜琦、徐斐成了三个倒霉蛋。
  三个人很快就回来了,买来扑克牌四副、羽毛球拍一副、乒乓球拍一副、羽毛球、乒乓球各一盒、足球、篮球、排球各一个。班费还有剩余,大家决定交由沈穆管理,以后到西湖划船使用。9月的杭州仍然闷热透顶,大家也都没有去操场活动的闲心,于是就躲在阴凉的教室里打拱猪,我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很快就输得一塌糊涂。
  晚上是欢迎新生的文艺演出,票由沈穆领出再发给个人。我以为跟高中的元旦晚会一样,不过是学生自导自演自娱自乐,所以就不想去,还是江涛他们拽着我到的礼堂。很巧的是葛慧玲正好坐在我后面,她拍拍我的肩膀,我才发现她,跟她们班的同学坐在一处,三十多个美女叽叽喳喳的在这礼堂里很是显眼。回头跟她闲聊了几句,旁边的女生笑着说:“你们这么亲热,干脆我把座位让给你得了。”葛慧玲笑着打她,我也笑着说:“你恐怕没那么好心吧?是不是看上我们班的帅哥了?老实说是我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我也学月老给你们牵牵红绳。”她笑着不答,葛慧玲笑着说:“该!报应了吧?”我旁边的江涛和陈玉斌诧异地回头去看,我搂着江涛说:“他怎么样?身高模样可都配得上你!”江涛笑着说:“你们可别拿我说事儿。”她笑着不言语。回过头来,陈玉斌说:“可真有你的啊,刚来几天啊?就搭上模特儿班的了。”我笑着跟他解释:我们是高中同学,早就认识了。
  一会儿节目就开始了,报幕的是电视台的主持,我并不熟悉,但浙江的学生却使劲鼓掌,估计还比较有名。大学就是大学——财大气粗,整台晚会组织的不比各省电视台的春节晚会差,有浙江省歌舞团、省曲艺团、小百花越剧团、省电视台等单位演出,甚至还有两位著名歌手助阵,当然也有服装模特儿班的服装表演,记得有位独角戏的演员讽刺电视节目乱插广告,又说又唱,插科打诨,引来笑声一片。不知道这台精彩的演出学校要付出多少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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