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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枯绝之年 [5]

By Root 485 0
到了老周肚子里叽里呱啦的声响!
老周木木呆呆地说:这个我得穿上衣服再说…….然后就是一阵傻笑。其实他脑子里还不知道在想什么云雨之事。
我的思想也随着杨悦彤的一举一动不安分地翻腾跳动起来,心里的一丝骚动逐渐滋生壮大,遂演变成了“做坏事”的隐患!
杨悦彤心急之下说:老周你再不去人家林莹要关门了,到时候你哪都去不成了。
老周听罢抱起衣服光着膀子一溜烟就消失不见。

9.
杨悦彤把门关好,对我说:你给我放老实点啊别以为没有人了你就能胡作非为!
我说:不会不会,瞧你说的,我像是那种干坏事的人么。
她撇撇嘴说:长了一张规矩的脸也不见得就不会做不规矩之事。
我心急道:哎呀怎么这么说话,人家可是个正人君子除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做越轨之为的!
事实证明我的话是千真万确的。只是那“万不得已”四字看不到界限,也就没有了具体的规定。那个晚上无论我怎样控制自己都难以禁住诱惑,所以我认为那个夜晚就是万不得已的!
我看了她毫无表情的红润的脸庞,说:你还是来这边睡吧,那个床铺又潮又脏看了都让人恶心。
她的脸上闪过瞬间的不知所措,面目慌张的表情稍纵即逝让人难以捕捉。有人说天上的流星千载难逢,千百年来人们把可能会天天都在发生但是能为自己亲眼所见的概率却少之又少的夜半流星当作许愿的客观实现条件,以得自我安慰。而此时我在想,能够让杨悦彤做出这种不知所措的表情是比看见流星都罕有的事情。所以我当下就许了愿望:我要和她一生在一起!
那天晚上一直都觉得发生在周围的事情突然变得寂静而安逸,我把杨悦彤搂在怀里轻轻地拂开她嘴角的长发抚摸她的肩膀亲吻她的眼睛拥抱她的身体一切都突兀地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安然且平静。
我感触到她的身体如桃花般温柔而美丽,精致的柔情之下我还隐约能感觉到丝丝的凉意。
我抚摸她的身体说:你的身上一直都这么凉么?
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你的身体真暖,以后每个晚上都要给我暖和被窝啦!然后眯起眼睛轻盈的一笑。笑容很甜很美,我禁不住又去亲吻她……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触到同龄女人的身体,所谓同龄女人自然就把我老妈排除在外了。我初次触摸杨悦彤赤裸的身体感觉她就像一个美丽的天使。当我的双手碰触到她洁白而柔滑的肌肤时有一种亵渎了纯洁的罪恶感在强烈地肆虐着我的身心。正因为她的完美无瑕致使我甚至羞于再去践踏她的洁净,生怕会玷污了她。
其实这种思想是弥足珍贵的,很多年之后我怀着无比渴望的念想再度寻找这种单纯和天真,并希望自己依然能够拥有这样的想法。但不幸的是那是幼稚的想法,因为现实告诉我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天使。即使有也难免会被人糟践,此乃必然中事。
杨悦彤紧紧抱住我说:真不希望离开你。
温柔的月光铺泻在她那如水荷一般娇美的面容上,她的眼睛灵光闪动,带着一丝怜悯地看着我,说:我们事先说好了,万一两人没有考到同一所学校里,我们要耐心专一地等着对方,知道了么。这句话在周围夜色非常寂静的背景气氛中漂游荡漾开来,恰如其分地映衬了她那严肃而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也一副认真的样子点点头说:我会的。
其实这些都是骗局,或者说是两个人为了从对方身上寻找某种不太长久的安全感而说的些自欺欺人的安慰话。但无论怎样这时我们总算天真,终究还是值得我们日后怀念的某种幸福。
忽略了周围关于声音的所有嘈杂,就只剩下一片陌生的寂静。我们在陌生的空间中呼吸着陌生的空气在这片陌生的黑夜里拥抱着熟悉的身体安然睡去。也许杨悦彤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在她的身体被我拥入怀里的时刻我曾为她热烈地心跳过。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为她留下了生平第一次心跳的痕迹。
10.
考试的日子我们很有规律地遵循先报一天名后考一天试的简单循环。每隔一天必须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名叫铁道学院的学校,本市唯一的报名点就设在那里。
尽管可以排除掉跟我们报名时间恰好错开的诸多学生,但每次前去报名我们所面临的状况依然是无休止的人山人海。印象最深刻的是头一次去报名的时候。我们四人坐公交车到达了报名点,别的没有看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来往人群,学校的大门是关闭的只留了左右两边的小门,左边门有无数人翻腾着流出右边门有无数人疯狂地涌入,由此我明白了应该到哪里去排队。但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的是既然如此拥挤,学校的大门为何不开——其实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有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没有想明白而变得离奇古怪。但事实上我们根本无需因没有追寻到原委而苦于困惑,其实一切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存在的,就例如学校的大门它既然无理地关闭着那你完全可以将它理解成一堵墙既然是墙自然没有敞开的道理,这样你还能困惑什么!
当我身陷水泄不通的人潮因为想进一个小门而被挤得差点晕厥的时候,没有人会告诉我那些一直在维持秩序的肥硕门卫到底在干些什么。或许他们唯一担心的是万一碰到个性情急躁的家伙被挤得实在不行了,忿然恼火,飞出人群,趁着他们忙里忙外无暇顾及的时机就爬上大门从大门翻越而过。俗话说狗急了还能跳墙更何况是人。所以他们的职责就是眼观六路加强警惕时刻做好向大门冲去的准备,一旦碰到个狗急的好把他从门上拖下来。
这个时候最累的是我们最忙的是那些门卫,谁的日子都不太好过,但是如果把大门打开的话所有人就都好受了。只可惜掌管一切的都是些蠢货,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这点,由此可见权力一旦掌握在蠢货手上会多么的误事。
我们花费很长时间只为进一个小门,当进入后我们又看到服务台上依然是擦肩接踵的蜂拥人群,这将意味着我们势必要花费更长时间才能获得一个真正的报名资格!
杨悦彤和林莹在一旁等候,我和老周拿好证件挤进汗臭味充斥的人群。想从人群中穿越并非易事,报名的程序更是冗杂,前前后后费去了两个小时我们终算拿到盖了章的准考证件,这才彻底获得了一个考试的资格!
老周他们报考的学校位居新疆地区,那里太过偏远很容易让人忽略,具体是什么学校我显然已经记不清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不见得还能记住!老周说那学校是个垃圾学校是拿来垫底的。我就问你一个复读生还考垃圾学校啊。他说没有办法,好的学校怕是林莹拿不到证,我倒无所谓关键是林莹。我为之感叹说为了林莹你可牺牲大啦。他嘿嘿一笑就不再说话。而林莹似乎对他的一番好意并不领情,不屑道:切,这是个垃圾学校我就是考上了也不去。我冷笑一声说:是吗,那只怪老周太瞧不起你了真浪费你这人才了!我和杨悦彤报考的是合肥XX学院,它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它应该位于南方的某个省,如果没有搞错的话应该在该省的省会。我的地理知识一塌糊涂故不再做细究。这所学校的名字不甚响亮,可能也属于林莹不屑一顾的那种。我觉得在替杨悦彤决定报考这个学校的时候我是正确的,后来证实在我们考的所有学校中只有这所学校拯救了她!
无数个背井离乡来此异地为他们的前途铺垫生路的艺术生,共同挂上了作为80年代玩世不恭虚张声势不自量力冠冕堂皇的名号。他们以一种自以为很有把握但事实上根本没有达到那个水平的资格向眼前的每一所高校发起挑战,同时还自以为是地轻蔑那些他们眼里所谓的垃圾学校。我能够感觉到当他们谈起一所没有知名度的学校时那种好似在排斥更或者在嘲弄的眼光是多么嚣张,我们将此叫做猖獗,是一种没有资本的为外人所唾弃的无知。我的猖獗就是要和杨悦彤考到同一所学校去,而猖獗的结果是即便我们考的十几个学校都是同样的,自以为已经把猖獗的现实性拔到了最高但事情的结局却让我们各分南北,两个人相隔在千里之遥。
老周还报了一个座落在三峡附近的学校,当时他得意地说:三峡是个好地方啊那里崇山峻岭风景秀美,到时候可以一饱眼福。而我则嘲笑他,说:你不知道最近修建水电站么,那儿早就让洪水给冲得不成样子了,人家躲还来不及呢你还跑去看什么风景,找淹啊。他就说:修水电站,啥时候的事情,这么大的事党中央也不通知我一声,这谁告诉你的?我大叫:这还用别人告诉我了么,就是我一手策划的啊!于是他点点头说:哦!
11.
报名结束后我们离开这个一塌糊涂的地方。此时人群已经疏散,形式略有改观,从校门口走出来我们看到那些门卫正躲在一边吃东西的吃东西抽烟的抽烟似乎再也没有必要担心会不会有人从大门翻身而出!
我们回到旅馆的时间大约是七点。为了迎接明天的考试我们吃毕晚饭就早早睡去。今天所经历的事情使我第一次强烈意识到中国人口问题的异常严峻,当时所承受的痛苦导致我几乎所有卑鄙的想法都产生过,例如扔几颗炸弹下来把这里的人炸去一半。尽管我知道这是不道德的。
这个晚上依然让我感到陌生与寂静。除了对这个城市的冷漠感有增无减外所剩无几。庆幸的是我仍然可以把杨悦彤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清淡的香味,和她在缠绵中安然入睡!以后的很长时间我总会无比期待黑夜的到来。
12.
从某个方面讲美术考试是一个相当苦闷的过程,面对一张空白的试卷很大程度上你需要的是从铅笔从画纸从图像上寻找感觉,这就不同于做几道选择填空题,所画出来的东西如果连自己都没有感觉,成绩就注定很平庸。而美术考试真正苦恼的地方就在于当你的画已经画到良久之后自己需要的感觉却总是迟迟不来。
我们在考合肥XX学院的时候一切显得及其平常。及其平常的感觉致使我的画在众考生中也表现得及其平常。
那天考试进行得无比顺利,甚至连打车的路上都没有遇到过一个红灯。考试完毕我们背着画包回到旅馆。杨悦彤开心道:真没有想到第一次考试就这么顺手,发挥的很成功!而我的态度显然令她扫兴,我说:顺利并不表示就胜利,仅仅是发挥得比较平常而已!
13.
我们在齐南城先后考了六个学校,每次考完试大约已经时至黄昏。回到旅馆后我们四人势必要去饭馆里吃饭喝酒以示庆祝。
离开我们住的旅馆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有两家饭馆面对面开设。此两家明智的地方在于选择了一条人流量最大的街道不明智的地方在于选择的街道竟都是些乞丐穷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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