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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姽婳》 [32]

By Root 609 0
话,却也输的惨败,看你那架势慢悠悠温吞吞的,哪里像比赛,简直糟蹋了我的驷马!”
  姽婳坐在车扶手上,脸上没半点败仗的颓抑,倒是笑的好不轻快。朝人群里一指,念一声:“还不服输!”
  众人一愣,刚要笑她弄玄虚时,却见一旅帅垂败地挤出来。一拱手:“我认输!”
  这下把都传唬得摸门不着,喝道:“你这旅帅,可是输了朝食的那个?本将分明赢他,关你嘛事!”
  旅帅又转身朝都传一揖,忧怨着道:“正因臣输了朝食才教弟兄们空肚子,心下过意不去,便与此人再赌。说是若我赢,朝食奉还;若他赢,我这一旅过冬的棉衣絮袍赏金统归他所有,我二人赌的就是将军你肯否自折将旗……”
  这话一出,四下哗然,有的叹服,有的咒骂,群情激昂不在话下。都传脸面阴晴不定,一低眼,将旗可不就被他自己给拿了下来,顿时又气又笑,骂道:“好你个狂妄小子,故意引我掉这陷井!这下可好,朝食是回来了,可过冬的物什都归了你,比输了一饭还要命!”
  姽婳也不理会,跳下车踱到那旅帅面前,笑的很是愉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烦请足下将我的赌金列好,我这就带回家去把玩。”
  旅帅真是欲哭无泪,心想着怎对得起兄弟,是否要自裁谢罪时,只听都传大喝一声:“慢着!”
  众人聚目过来,心知将军不会罢休,这狡诈小子也的确欠教训,但究竟是饱以老拳还是设局再赌,一个个目不错珠的等着。
  都传心想,赌金倒在其次,他五千旅贲却输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传扬出去,军威不在,颜面无存!
  “怎么?”姽婳侧着身瞧过来:“将军想赖帐?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都传重重哼了一声,信誓旦旦地道:“小儿莫要毁我声名!你我再赌一局!”
  姽婳看了看日头,应是巳时,已近中午。转身站定,莞尔一笑道:“好。我又想到个好玩儿的,不知将军敢不敢应。”
  “军营之中,我占了地利,自然主随客便,管你要怎么玩儿,我奉陪!”都传倒也干脆,并不愿占人便宜。吃一堑长一智,又翼翼地道:“但先说好,此乃君子之争,你再使鬼魊伎俩我可不容得。”
  姽婳拊掌而笑,很是欣赏他的豪爽。
  “敢问将军,淄水可属旅贲营区?”
  “当然,我军习水性皆赖此水,只是隆冬腊月,水竭冰厚,只当是道路了。”
  姽婳了然,却也不在乎它是水是陆,低声道:“我就赌今日午时后,必有精兵良将陈阵淄水,将军可敢随我到彼岸探个究竟?”
  这话犹如油滴入沸水里,炸得一锅乱吠,好在声音低沉,听着的也没几个。都传很是惊怒,低斥道:“莫要在此乱我军心!旅贲在此阵守,天兵也莫敢来犯,哪来什么精兵良将陈阵淄水!”
  “天兵?”姽婳冷然一笑,摆手道:“将军真是好笑,如今‘天兵’乃弱中之弱,一戳就倒,怎好来搅我赌性。你若不肯应承,我这便走,闲话少叙也。”
  “谁说不应!”都传大喝一声,捉起姽婳的手腕拖着就往东走:“水面结冰,你我要渡岸倒省了力气!”
  姽婳挣来钳制,赞道:“将军好胆识。”
  “岂容你危言耸听,我豁出去也!此局我必赢,到时定要小子在我营中跪谢众人!”都传迈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河边走:“偏将留守营中,暂管军士,待我得胜而归,给大家解气!”
  “唯!”
  都传领着三两武士踏上冰面,身后是五千军士热切的守候。姽婳淡笑不语,领着扶桑子与孟阳,信步闲庭也似过河而去。   
  两刻之后日近晌午,远望过去,将军与那小子已在对岸落脚。偏将暗想那小子为何定这必输的赌约,对岸情景一览无余,哪有什么兵什么将!
  正思想间,却听报吏推搡着挤过来,瞅瞅河岸,又瞅瞅偏将,报道:“司马领命到我营中带人来了!”
  偏将一惊,看将军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又道是个女司马,可笑的很。便道:“先安置下,呆会儿再做计议!”
  “行兵作战,岂能枉等!”
  这话极严厉,撂在人群中也震得耳膜悚然。偏将猛然转身怒目而视,只见来人服饰衣冠皆为朝官所有,有车有马,辎重旌旆无一不具,又领武士数十,皆明刀亮甲,十分威武。
  子元倒也知得轻重,不似平日里散漫装扮,黑衣戎装紧裹,绯赤头巾横缠,又且面冷如冰更端出几分威严,总之格外正经,让人轻忽不得。
  “齐侯钦赐司马节仗在此,尔等胆敢怠慢,军法侍候!”子元低喝,将一干军士玩闹之心吓地不附肢体,齐齐立正肃目。
  偏将暗暗叫苦,这边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那边还在云雾里,倒教他如何应付!
  “一日前齐侯便下令旅贲拔营出征,辎重粮草都配发已毕,司马今日依约来提兵,为何迟迟不动!”
  偏将位低身卑,不能擅断,又不敢得罪司马,只好怯生生地道:“并未见司马。”
  子元冷笑,向东迈了两步,指着河对岸,中气十足的喊道:“笑话!旅营将军已随我司马渡岸,这就要去艾地与鲁军相会,尔等却玩忽职守还在此处徘徊!再枉言欺上,定斩不赦!”
  众人并不知那赌约的底细,被这像模似样的一吼,惊了心,慌了神。偏将更是傻了眼,这才知又中计了,再看眼前此人面相颇贵,不怒自威,一点容人置喙的余地也不给,“定斩不赦”绝非玩笑。纵然是委屈无奈,保命才更要紧,众人只得依令。   
  河这边,一见旅贲旌旗簇簇,车马排排,列了队就往这边移阵,都传又是惊诧又是疑惑,气得直跺脚:“这群厮,谁传令动营的!简直胆大妄为!”说着,就要回去问罪。
  “赌期未毕,将军要赖帐?”姽婳淡然说道。
  都传果然驻足,涨得满面通红:“此处一兵一卒也不见来犯,再留无益!”
  “什么敌军来犯,我只说是有精兵良将。瞧,正是午时。”姽婳拊手踱步,意态悠闲地朝正在行进的旅贲扬扬下巴:“看,兵将来也。”
  这时,前军已然登岸,列阵面前。都传怒火中烧,也顾不得什么赌什么约,逮着偏将就要训人。
  “将军,本司马赢了。”姽婳在他身后,风轻云淡地说了句。
  都传悚然一惊,侧转眼,调兵虎符,齐侯令书乍然惊现。都传对上子元的双眼,良久未动。
  “将、将军。”偏将也是愧悔,小声道:“确是司马,吾等不得不从。”
  只一瞬,愤怒与疑惑尽皆销匿,都传松开偏将,正襟施礼,而后掏出兵符与之对证,半丝偏差也无。
  “司马智勇过人,但既然有了令符,又何必多此一举,私服入营!”都传面冷声硬,睨着姽婳,知她便是传说中的“女司马”,一边恨自己眼拙,噬赌成祸;一边怨她玩弄众于人鼓掌,又教人不得不服。
  姽婳登上驷车,轻笑道:“不如此,难动旅贲一兵一卒也,将军说是也不是?”
  闻言,都传面如死灰。没错,若非受她蛊惑,他怎会擅离军帐,若他不渡岸来此,又怎会使军中群龙无首轻易易的便被人驱使!想当初太宰还暗语他万莫被司马鼓动,这下,可辜负得厉害!原本打算是推诿敷衍一番,绝不让女司马得逞,这下拔营移师已成定局,便不好赖皮,否则坐成抗命死罪,岂不冤枉!
  先且随她,容后再置计宜!如此想着,都传也只得就范,挥师奔艾。   
  司马的座骑华盖自迥然出众,然而是行军车,一席靠座的地方也没有。香树正披着鹿衾,在车中瑟缩着,同乘的正是公主与子元,还有对面的孟阳正与自己隔空而笑。
  “子元知吾意也。”迎着南风,姽婳轻笑浅言好不快意。
  子元策马驱车十分熟络,亦回笑道:“殿下不带印绶不带符,微服潜探,只等午时子元来定局制胜。那些物什挂在正中半空,正寓此意,真是好巧的心思。”
  “彼此彼此。”若非知道子元,她这心思怕也白费的。瞧一眼他一身挺拔庄重的衣裳,再看那潇洒的身手,笑道:“礼,乐,射,御,术,书。子元还有什么本事不会的?”
  “只等殿下一一试过。”
  “我还真庆幸郑忽给你刺了墨。”
  闻言,子元一愣,旋即讪笑:“殿下好狠的心。”
  二人相视而笑,默契其中。   
  若无那奴隶印记,谁能把眼前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当成是奴仆?
作者有话要说:都传——《都市传媒》也……
夜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日起,一日一更,在此立誓!!
哼哼  艾地距临淄百余里,属鲁国统辖,若是急行军一日便到。可当旅贲披着西北寒风,踏着枯河衰草款款来到,已是两日后。
  时至未初,风云阴绵,气候寒迫。谒者一边报怨着天气,一边猛跺双足,无奈大地硬梆梆的仿若冰河,呼吸冷飕飕的如似冰窟。突地,脚下摇动如震,谒者猛然抬头,定睛一看,刹时间又惊又喜:这群姓姜的家伙,来得好迟!
  忙不迭挥动手中令旗,传递齐军动向,却见两驾马车风驰电掣的直朝这袭来,其后是如洪水猛兽的压压大军,丝毫没有因临近宫台而勒马悬停的意思。见这架势,谒者慌了神,想也不想的踉跄着后退,还不忘双手乱舞着大叫:“停停停——哇呀!”
  谒者跌倒在地,魂飞魄散的望着头上正喘着白气的驷马,两骝两骊好不威武庄重,再看锦绣华盖下伫立的那黄衣影儿,虽然纯色戎装,但那飞扬的发辫,桀骜的笑靥更比华盖绚烂,愈发让人六神无主。
  “司马好功夫!”都传亦勒马停车与姽婳一般无二,浓眉邃目笑得更显粗犷:“你我二人齐头并进居然难分高下,想来前次取旗司马是有意放水!”
  姽婳只是浅笑,睨着倒在车前的谒者:“可是鲁人?”
  这一问,谒者方才惊觉眼前不是神不是鬼,那华盖锦旗分明是齐司马所用。连忙爬起身来,余惊未定道:“回禀司马,鄙邑太宰早已备下宿馆酒肉等候多时矣!请司马随我指引移师扎营。”
  姽婳点着头,朝都传一笑:“烦劳将军随其去安置诸众,我会过鲁公子就来。”
  都传一拱手,旋即招呼着众将士浩荡荡随谒者而去。惟留司马羽卫扈从在姽婳左右,并不随军。
  姽婳摒退意欲上前搀扶的扶桑子,跳下车来,伸出五指又紧攥住,看着裹在手上的羊皮护手,轻笑:“这东西好用。”
  “再好也抵不住腊月的风。”扶桑子望着她,眼帘下净是担忧。
  “都闪开。”姽婳扫了眼旅贲,目光更比冰霜凛冽,拖着僵冷的双脚朝鲁国行宫走去,声音如似被阴云遮去的寒日:“ 从临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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