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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 [96]

By Root 1599 0
齐师爷看了一眼我,郑重补充到,“是替秦大人问的。”

我瞪他:不必强调这个吧?

孙二嫂十分配合地回答:“齐大人请讲。”

依旧无视我,看来我上回逼问她与齐云天地关系,实在惹毛了这名女——她还在跟我怄气呢。

齐云天说:“请问那三份佐料是什么时候调配地,经过哪些人的手,上桌之前,又是放在哪里?”

孙二嫂略一思索,答道:“回大人,因为从午后开始,来小店地食客就会越来越多,所以佐料都是提前配好,一碟一碟地放在店里面。而点好的豆花则是直接连铁锅一道端出来,放在外面的矮炉上,底下加把木炭温热着。”

她再想想:“至于经过谁人的手,那可就没有了,都是小女自己调配然后静置起来的。”

“放在店内何处呢?”我问。

孙二嫂白我一眼,不吭声。

我捅齐云天。

齐云天苦笑:“一般放在何处?”

“进店门后的右处,橱柜上下两层都会放置满碟,忙起来的时候往往还不够用呢!”孙二嫂道,“不过那天时候尚早,刚忙过了上午的一摊(老百姓每天只吃两餐),只来得及准备三碟佐料,就进来了客人。”

哦?可我不记得当时店里还有别的客人啊……

“那客人没点需要佐料碟的菜色?”问完这句,我就觉得不该了,人家从刚才起就不理我嘛!

不料这回孙二嫂哼了一声,没好气道:“秦大人好记性,怎么就忘记那人是谁了呢?”

“哦?”

“孙郝氏所指的,应该是本官吧?”一个声音扬起,王郊慢条斯理踱进县牢,立在石阶上看着我们三人,他的视线落在齐云天身上,莞尔道,“在下乃是御命巡务司薄史,奉命巡察各县账务。不知这位持羽扇的先生是什么身份,能与秦知县一同询责疑犯?”

乍听闻王郊就是巡务御史,齐云天大惊失色!

第一百五十五节 黄雀不吃蝉?

啪地一声,羽扇落地,他惊慌地退后。

唉,这样做贼心虚怎么行呢?我弯腰拾起扇,递还给齐师爷:“先生,车马劳顿,你不妨回西院歇着吧。”

“……喔,好的!”齐云天顺着台阶下,答应一声。

看向王郊,我解释到:“二品真人莅临敝县,这位是随行的测算先生,擅长辨识真假证言。……尚未引见给王大人认识,是本县失职,见谅。”

王郊笑笑:“几日不见,秦大人是去忙这事了?”

我回答:“是啊,数日小别,王大人气色好了许多呢!”

“借吉言。”御史注视着齐云天,颇有怀疑之色,“不知这位测算先生刚才问的问题,与证言真假是否有关?”

齐师爷些许戒备:“大人的意思是?”

“真是能测会算,何不直接问她是否投毒?”王郊道,“本官看你们所问的,倒像是予疑犯辩解方便?”

他冷笑着啧了一声,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直视向我,说:“秦知县,就这样一个简单的案,百般拖延,替犯人开脱,是否太过了?”

“王大人多虑,本县不过求个公正罢了。”我泰然应答。

“呵,公正与偏私,也就毫厘之差而已!”王郊朗声大笑,“不巧的是,本官路过,听到少许谈话,这位测算先生与女犯关系匪浅。^^^^你能否认吗?”

他抬手指向齐师爷:“屡屡听女犯称你齐大人——那么,你究竟是谁呢?”

齐云天求助地看向我,一声不吭。

想不到王郊这倒霉孩也有咄咄逼人的时刻。还让别人这样难以招架。

坦诚好呢,还是继续嘴硬?

我略作思考,正要开口替齐师爷解围。突然看见一只手从王郊身后伸出,缓慢而有力地拍了拍他的肩。

“大胆!谁敢对本官动手动脚……”王郊不悦地回头,呆住了。

因为他看到东宫就在他背后!

“齐先生确实是与我们一道前来夏城地,怎么,王御史还有什么怀疑?”

东宫傲慢地瞥他一眼,擦身而过,径直步下台阶,走到我旁边。

他这句话也是文字游戏。是一同来夏城没错,不过不是一起来夏县的。同行也不代表是同道嘛。

王郊认得东宫,在京城的射礼会上,他可是被东宫单独关照刺激得不轻,如今在这穷乡僻壤,居然还能再次遇到阴魂不散地东宫……

由此可见本命年确实要多多地烧香参拜喔!

惊吓过度,王郊一时僵硬在门口动弹不得。^^^^等硬化一解除,立刻手慌脚乱地扑下台阶,急呼:“微臣……”

东宫抬手制止他说下去,再用袖遮住嘴,轻描淡写道:“你敢继续叫,就回家卖红薯去!”

“呃、是是!”

这下轮到齐云天与孙二嫂惊讶了。面对突然的变故。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三公……”齐云天怯生生地试探。“难道你不是二品真人家的三公?”

我转过头去无语,本朝地道士大多是出家人,根本就不准娶妻生的说。

东宫哼道:“家父可比道家真人品级高多了!”

他自己是一品监国,至于皇上……皇帝是几品来着?其实我很想吐槽,东宫他老爸明明就没品级嘛……

不过他这样一咋呼,唬住了两个不知真相的人,齐云天惊得呆立,而孙二嫂突然一激灵,条件反射就喊:“民女冤枉啊!求大人替民女做主!”

我、东宫和齐云天立刻唰地一声盯着她。

“本县不是一直主张案并非你犯的么……”干嘛突然跳起来喊冤?我无辜地嘟嘴。

齐云天也低声责怪:“孙娘你在闹什么?”

孙二嫂想想,啊了一声。

东宫搞不清楚状况,左右看看,咳嗽一声道:“放肆!秦晏的判决必然经过详尽调查,既定你有罪,喧哗何用?闭嘴!”

这回换孙二嫂、齐云天和王郊唰地将视线集中在东宫身上。

他觉得不自在,挠挠脸:“都看着我做什么?”

我戳戳他,小声提醒:“三公,还没结案呢!”

“啊?哦!”东宫然脸红,转而叱责孙二嫂,“秦晏还没判呢,你叫什么冤?真是莫名其妙!”他的强项,就是明明刚出了糗,却可以立刻作出一副“之前的事情完全没生过”的姿态来责问别人。

这貌似也是转移视线地好办法。

“一听说是大官家的公,不自觉地就……”孙二嫂跟着掉了。

我仰头无语:为什么有一种错觉:靠近东宫地人都会被他带得间歇性秀逗?(我?没有的事!)

东宫清清嗓,转向王郊:“你是——好像挺眼熟嘛?”冥思苦想状。

得,他的识人障碍症又作了。

我提示:“去年射礼大会上,三公不是见过王大人么?”

“啊!王郊!”东宫立刻有了印象,指着王御史欢呼起来,“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他仿佛想起什么,笑意骤停,眉头一皱:“……就是曹少师举荐的王才啊!”后来反咬曹寰一口,结果被东宫和我欺负得离京到外面做巡务来着。

夹枪带棍的问话让王郊羞愧起来,他垂着头回答:“正是下官……”“你是找秦晏麻烦的?”东宫地反应很直接,也太直接了。

王郊急忙道:“昔日错事后悔还来不及,怎会再对秦大人无礼?这回到夏县只是公务而已!”

我跟东宫解释,是王郊要查咱县的账,司薄的李县丞却意外去世,王郊暂停工作,等着我这边的凶案完结。

“原来如此!”东宫抱着手,继续质问王郊,“你为何一定要查夏县过去三年的账簿呢?”

“这……其实是有人告,说前任齐知县留了大量钱财在库,不过没有入账而已,如今去向何处,一查便知。”

还能去哪里呢,如果真有这么笔不翼而飞的银,不是被抢劫地人搬走,就是被我或者县丞吞了呗!看王郊地神情,就能知道是告我黑吃黑了。

在下是不介意吃点黑钱的啦,但冤枉我就不好了。

“是谁人告呢?”东宫还是老样,人家打小报告,他就总想着究竟是谁告密,要揪出来报复。

王郊为难不语。

“说!”

叹了口气,王郊道:“正是被害地县丞李实文!因此下官才猜测是遭人灭口,死无对证!”

怎么,现在上升到指控我唆使投毒了?

第一百五十六节 嗯,黄雀爱护蝉来着……

他话里挑衅与警告的意味浓厚,而我没吭声。

我想,王郊好歹是在京里呆过的,再怎么不会看人面,也该知道东宫面前诽谤我是愚蠢的行为。识相的话,他的下一句,应该有转寰。

果不其然,王郊紧接着对东宫道:“但巡务要是观察,下官不敢妄下断言,暗访得知,秦大人正直亲民,所带的少侠捕头古道热肠、师爷干练善思,无论贫富县民,对秦大人的评价皆是不低。”

这席话的意思是我当夹心饼干当得不错,各阶层都有照顾到。

他继续说:“反观李实文,民众怨言载道,恨不除之而后快……”

东宫听得不耐烦,挥挥手:“说重点!”

“呃,下官是怀疑李县丞贼喊捉贼,污蔑构陷秦大人,只可惜事到如今无法对质了。”

瞧他的业绩报告,转得多生硬。

我暗笑。

东宫也笑:“辛苦了,早知道王大人是这么一位明察秋毫的御史之才,说什么我也得把你留在京里重用啊!”

那个别有用心的“早知道”使王郊大汗,急忙低头:“不敢当!不敢当!”

不明白了吧?别以为东宫可以随便糊弄,他第一印象竖立起来以后是根深蒂固,要改观实在难于上青天。^^^^所以他对王郊的厌恶,绝不可能几句好话就烟消云散。

王郊略略抬头,小心地问:“不知……”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用原本的称呼。“不知殿下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游山玩水,不可么?”东宫反问。

王郊又忙不迭地回答:“殉情山水之乐。陶冶情操,当然是好事!如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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