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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 [74]

By Root 1640 0
的人,比你与……与秦之麟更像!”他原本是想说太子妃的吧,但将臣子与自己的妃嫔相比,实在有些失礼(对双方都失礼),于是硬转成了秦家地大公子。

被他连拉带拽地领到了会所,登门一打听,“四姑娘”根本不住这里。

东宫急了,挨着门询问会所地住客,都说见过四姑娘出入,但人不是这里的房客。

问到张缇地时候,后者看了我一眼,露出悠闲甚至带着恶作剧的笑意,告诉东宫自己跟四姑娘不熟,不过知道一点点。

我给张缇使眼色,他装作没看到。

在东宫的追问下,我们(确实也包括我自己)得知了四姑娘来自长州,她在战乱中失去了家人,是独自一人来寻亲的。因为有人告诉她,京里一位才子长得跟她满像,她猜想是她自小失散的兄长。

“你看,果然!”东宫欣喜地拍拍我。

我只得苦笑点头。

“为了替四姑娘传讯,前些天张某还去曹府寻编修来着,可惜错过了。”张缇越编越顺口,仿佛真有这么个四姑娘存在一般。

第一百二十一节 有朋自远方来

----好啊,你爱玩是吧?

我顺着张缇的话头,接道:“既然如此,秦某就在会所等四姑娘回来,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亲人。”死张缇,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定是的!”东宫兴奋极了,对即墨君说,“子音你先回吧,我也等她!”

张缇悄悄对我作出哇的口型,我瞪他一眼。

“咳,这位……这位是三公子对吧?”张缇合起扇子,信手指点向东宫(大不敬),“四姑娘早上走的时候,有留口信给你。”

“给我?”东宫双眼都发亮了,看得我很想冲他后脑拍过去。

“嗯,她说她有事暂时离开京城,三公子如果执意要道谢的话,就先替她找到兄长吧!”

好嘛,张缇都成四姑娘的代言人了。

东宫听得高兴,拉住我道:“听见没,这么好的妹妹你不要?”

“三公子不介意的话,送给你当妹妹吧。”我头疼。

“那可不行!”东宫坚决拒绝,然后美滋滋地拖着我去喝茶。

这之后他天天清候着四姑娘的下落,害得我完全不敢再穿女装出去晃,直到换季,找厚棉衣穿的时候,我才又从箱子里取出那套衣裳。

我看看上面的破损处,打算偷偷拿去给洗衣妇缝补、洗涤,然后压箱底过冬。展开一抖,绢扇应声落地。

本想说那天玩过就把扇子换回来的,可惜最近没遇到丁一。也不知道他把我的纸扇收藏好了没。那扇子还是周裴送我地呢,有纪念意义。

我没趣地把扇子往桌上一搁,继续翻衣裳的兜。把零钱和手帕什么的掏出来。

然后摸到孟章给我地信。

要不是整理衣裳,我都给这个给忘记了。[ 首*发 junZitang.com 君 子 堂}

我小心翼翼地对着光亮照照看,确定里面没有针和刀片、毒虫什么的。再拆开,抽出信纸来。

刚看了两段,我就被他严重恶心到了,他都想些啥啊!

孟章的信里,详细地记录了我地生活作息……从何时出门打水到几点钟熄灯睡觉,从去太学的线路到在学馆要几碟零食,甚至连进皇城的密道口。全都被他监视过!

这封信写得还挺早,在他暴露以后的一个月左右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交给我而已。

我真希望他永远没机会,这种人走在路上让雷劈死算了。

眼下江近海被派出去出差了,能商量的人还是只有张缇,但张缇的可靠程度实在……

瞅着烛火。我一气之下很想把信给烧掉,但想了想,孟章的字迹还是要保存一份地好,于是继续藏箱底。换季、换季。

整个冬天,在太学紧张的考试中,在东宫对四姑娘的憧憬下,飞快地过去了。

东宫的手时好时坏,天冷了就发痛,我很少能进皇城。于是分给他的折子等,也交给即墨君来帮忙批一批,东宫只在旁边看就好。

对于我进皇城地权力,东宫一直琢磨着要夺回来,但又不敢太放肆。

听说即墨君背着我劝过他几次。被叱责。

我能理解即墨君的想法。不过心底对他,也颇具微词。

有那么一天。即墨君单独来见我,给我一个窄长的小包裹,说是不小心捡到的。顿了顿,他又说:“请编修静待来年,莫要再生事端。”

言毕,他唇角浮现轻蔑的冷笑,转身就走。

----他几时敢这样跟我说话了?

我莫名,打开包裹一看,是丢在丁一那儿的折扇,原来当夜是被即墨君捡到的?

那天是冬至,果然好冷。

此后我跟东宫说,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让我进皇城了,东宫殿有即墨君在,足够伺候监国。倒是偶尔微服出来游玩的话,可以顺道叫上我没问题。

这番话显然是违心的,可有什么办法呢?

有时候我看着跟东宫出来地即墨君,会觉得心里难受。他误会我了,可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澄清,有些事情,比如我本来就是女儿身,那是死也不能认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信他啊。

可要遍地都是能信的人,还叫什么京城呢?

跟着曹寰去拜年,呆在曹府等别人来拜年,一来一去的花销又是大笔。我望着窗外的大雪,人也茫茫然地,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要什么,又要为此做什么。

除夕,曹寰和我在院内烧钱给祖上,手边地黄纸烧完,他自己又拎一叠,撑着伞出去了。

依然是仆佣都回乡过年,只留下那位老者。老者陪我烧着纸钱,又端来酒,让我洒在地上。

“先生究竟是去哪里呢?”我问他。

“河边吧。”老人说。

十六年前地灭门惨案,曹家人尸首多是在厅内,只有曹寰那刚出生还没满月的幼儿,是凭空不见了地。京卫随着足迹和血迹追向城里那条河道,只见下游的桥墩边勾着小儿的褓物。

于是曹寰给家人送过钱,还会去桥边,替儿子烧一些零花。

这么说,他的儿子如果在世,也是与我差不多年纪。

坐在廊下等曹寰回来,远远地就听见前面有人说话。等曹寰转过屏风,再一看跟在他后面的人,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满头满肩都是雪,还笑着跟我拜年的,是应该远在长州昙县的阿青。

“本来要早几天到的,雪太厚,费了点事儿!我先找过探花的府宅,后来他们跟我说改成会所了,于是去问才知道你住在曹少师府上!”

阿青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

这是他说他要上京城来看我,昙县街坊给凑的礼物。以前接济过我的大婶,还特别给包了些坚果杂糖,让送给我尝尝。

我抱着这么大堆礼物,心里暖暖的。

曹寰见了也是微笑,让阿青快换身干衣服,一同吃年夜饭。吃过饭,曹寰说出去的时候看到对联被人偷了,于是重新写了春联,请阿青“少侠”帮忙贴上。

少侠派这用场还不错。

等曹寰去睡了,我拉着阿青回屋叙旧,问他怎会想到来京城见我。

“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京城哩。”我替他倒酒,笑道,“可惜我如今连官职也没有,无权无势地,让好友看笑话了。”

“怎会呢?”阿青低头望着酒杯,道,“就是听闻传言,说你获罪免职了,我这才决定上京找你!”

“咦?”

阿青握住我搁在桌上的手,跟他一比,我的手冰凉得不像话。他诚恳地说:“秦斯,谭解元年纪大了,县里的孩子得有人教。乡亲也都说,难得出个探花,也不见回来热闹热闹……”

“你是说……”

阿青看着我,认真道:“我是来接你回昙县的。”

第一百二十二节 启程去远方

我眨眨眼,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他来接我回昙县?

“我……”

“京城不适合我,仕途也不适合你。”阿青把我冰冷的双手包裹起来,“你当时要是没跟姬山翁走,该多好?在县学里教教学童,偶尔喝个小酒,替人写书信什么的,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他为什么这样想呢,我静静地等待下文。

“今夏长州大乱,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京城有严令,不让长州籍的官商出城。”阿青大大大地叹气,“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冒险出来,听说你要受罚的时候,谭解元担心得不行啊!”

“啊,抱歉。其实是皇室的不合,波及到我这样的小人物身上。”

其实,整个长州大乱,也都是皇室的人造成。我只是除官,比丢了命和亲人的官民幸运得多了。

“所以啊,秦斯,跟我回昙县去吧。”

阿青顺理成章地来了个“所以”,虽然我没弄明白“因为”在哪里。他笑起来:“你也不能总是赖在京城,吃那几两银子的学费吧?在昙县,你穷得不行了,好歹也有我接济啊!”

我也忍不住笑了笑,其实殿试前三甲的薪俸早就不止几两,但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朝廷才会给我官职呢----我完全没底。

听着阿青对日后生活的描述,我难免心生向往。

曾几何时,姬山翁也说。他希望我过这样的生活啊。可他的仇还没报,我真地可以回昙县么?

我抿了一口酒,不。准确说是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从胃里炸开。

什么报师仇,那些都是借口。[ 首*发 junZitang.com 君 子 堂}真要调查。犯得着拖这样久么,还答应丁一再等两年……我留在京城,难道不是贪图什么吗?

可现在的情形是越来越危险,如果即墨君地想法跟我一样,那么从扇子上,他会怀疑四姑娘与我早有联系,甚至是我故意安排来钓东宫上钩的。如果他的想法与我不一样。那、他会不会猜测四姑娘是我假扮?

进一步地,他会不会猜测我是四姑娘假扮?

啊呀,这样联想下去真是一步比一步险。但是即墨君地意思,只要我别再带坏东宫,就可以相安无事。

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一下。也许他是让我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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