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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遮天 [58]

By Root 1658 0
我咳嗽着,艰难地说:“……推理破案本不是我的专长,但是,借由未来的科学与犯案技巧作乱,你实在罪无可赦---人命关天。本来就不是比斗,谈什么胜败输赢?我最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哈哈哈哈,谁说这不是比试呢?”孟章道,“我们既然来了。脑袋里面有别人不知道的先进东西,那就是与众不同、高人一等,芸芸众生不过蝼蚁而已!”

“胡说……你来自人人平等的现代,怎么会有轻贱人命的想法!”

“你错了,正因为来自不能随意犯罪地时代。我脑子里才会堆积各种犯案的计划而不能实施。你根本无法想象。明明有一千种办法杀人,却因为害怕被抓捕。全部搁浅,这是多么憋屈的事情!”

我不需要想象!

“我得走了,晏小姐,在这里教唆是什么罪?”他问。

“同……罪论处……”

他已经放松了我的手,可我除了试图掰开掐在脖子上的指头,别的都顾不着。

逐渐加大的力道令我几近昏厥,对死亡的恐惧是挣扎地唯一动力,可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心里乱七八糟地抱怨悔恨着,为什么我就是女人呢?难道要在这里被人掐死?

孟章的声音似远似近,对于我来说,已经飘渺起来。

“你们捉不到我!”

我不捉你了……你先放开我……

“晏,你濒死挣扎的表情真美----”恍惚间听到他如此说了一句,令人窒息的颈间压力再次减轻,“就这样弄死太可惜……”

声音消失在俯下身之后,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脸被抬起,他吻到我地眼上,随即是嘴唇。轻佻亵戏的亲吻,我却无力再甩他一巴掌,只知他紧紧地抱着我,让我的肺不能呼入一丝空气。

以后要准备一把短剑防身,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我想着,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载满米袋地粮车上,马车晃荡着,前方随风传来谈话声。

“后生家是要去哪里啊?”

“带媳妇见爹娘,自然是回乡了!”孟章地声音!他怎么还阴魂不散?“沿着国道继续走,到了我就认得,麻烦老大哥捎一程了!”

“呵呵呵,你家娘子长得真俊俏!”

“好人家的丫鬟,能不漂亮嘛?哈哈哈哈!”

他们在说谁……

忍住喉间地疼痛干涩,我不敢咳嗽,慢慢坐起身,惊觉自己竟然穿的是一身女装!

我在哪里?

我被孟章绑架走了?

今天要开堂审醉乡苑一案,我现在居然被带到了京外,张缇怎么办!

不行,我要立刻赶回京城!

心里着急,加上不敢惊动孟章那个变态杀人狂(怕他兴起把车夫和我都杀了),我笨手笨脚爬到车尾,深吸一口气,滚了下去。

痛痛痛!这下摔得全身都痛,但没时间缓一缓了,我钻进路边的草丛里,心惊胆战看着粮车越驶越远。这要庆幸古代的马车没有装防震设备,否则的话,一个人的重量从车上离开,乘客全都会感觉到车身一震。

现在怎么办?

怕被孟章找回来看见,我提起裙子,在树丛里平行于道路方向往京城跑。没几分钟,我就喘得跟跑了五圈操场似的,这个身体缺乏锻炼,到有用的时候才知道厉害。

边走,边透过树林往道路上张望,终于在大概十来分钟后,看到一队人马向京城方向行来。

我大喜,上大路用力挥手。

搭车啊车!

骑马走在前面的那人,怎么就这样面善呢?

“世子?”我惊讶道。

那不是常王世子周裴又是谁?

见到我拦路,他驱马向前,来到我旁边:“这位姑娘,有事?”

“……”我该说什么?“请、请带我去京城,我有急事!”

周裴回头看看马队,似乎在考虑着捎带一个女子方不方便。

顺着他的视线,我却看见那辆粮车转头回来了!“呀!”我吓得惊叫,一把抓住周裴的马缰绳。

“姑娘?”

啊,孟章下车往这边来了!

我急得低叫:“世子,你认不出我吗?我是姬山翁的弟子秦斯啊!”

“咦?”周裴给吓得不轻。

指向孟章,我急道:“快抓住他!他是陷害张缇的案犯之

见势不妙,孟章后退两步,旋即钻进树林里,逃了。

周裴派人搜捕,并将我抱上马去。“你怎么穿成这样?”他扯扯我的发辫。

“……别说那么多,快去京城,这时辰应该已经开堂了啊!快!”

第九十七节 自辩

周裴听闻快马传信说张缇出事,连忙火速赶来,说是最快在案发一个月后能抵达,竟然这样碰巧救了我,还能把我捎带回京去。

京城的京尹,品级恰好够上朝,为了留时间自己处理朝事,再加上方便群众旁听,升堂断案的时间一般定于正午前一个时辰,最迟审理到下午吃饭的时候为止。(百姓大多一天只吃两餐。)我们动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能赶上。否则,就算是卫大哥他们带了人证去衙门,京尹也可以拒不接受。

匆匆赶到京城,我立马回曹府换衣服,带上证物材料,火速冲向京都衙门。

果然已经升堂开审了,我足足迟了半个多时辰。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旁听百姓,我心里一凉:不知有没有屈打成招?张缇你千万要挺住啊,要是画押了翻案可就难上加难----

忐忑乱猜着,我拼命往里挤。

“好厉害!”

“好!”

不知堂上出了什么事,群众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这阵势不像审案,倒像是唱戏了。

我挤到前面去,竟然看见张缇正侃侃而谈!

对了,他是举人,犯案受审时连下跪也不必,更何况是刑求呢?我总记得他的荒唐事儿,倒把他的身份给忘记了。

“不愧是读书人,一张嘴能分是非曲直!”旁边一书生打扮的人夸到。

我视线一转,堂下跪着地两人。不正是千里迢迢找回来的云袖丫鬟和那个人贩子?在人群外的小亭里等着传唤地,是衙门的仵作、醉乡苑地鸨母,还有几名护院。

嗯。几天前递交的申请,要求这几人上衙门作证。京都衙门照办了。

不过东宫在哪里呢,他才是领衔办案的人哪!

张缇站在堂下,他有功名在身,在定罪之前依律不许上枷、不着囚服,除了发须稍有凌乱,倒没多大变化。他一手指向跪着的丫鬟,开口道:“大人明鉴,正如这位姑娘所言。云袖姑娘谋害珠渔儿,是出于妒忌之心,并非毫无缘由!”

“本官倒想知道,若死者是珠渔儿,纵火伤人的变成云袖,那她是如何将珠渔儿烧得这样彻底?云袖现在又身处何方?”京尹发问。

“大人,这两个问题,可难倒在下了。在下是一个也答不上来。”张缇这样回答,但语气则是与语义豪不相符的胸有成竹,“在下斗胆问大人,就算死者是云袖姑娘,也是在下所为。那在下是如何让她燃烧得这样干净却又不波及床毯?珠渔儿如今又在哪里?”

“这……”坐堂的人被反问得卡壳了。

“哈,大人,由此可见,这两个难题,虽然也是本案的关键。却不是判断在下是否为真凶地关键问题。让我们暂时放下不提。”

直击要害。简洁明了,说得好。

张缇回身对那丫鬟道:“姑娘。既然你说这是云袖姑娘的作为,请问可有别人能够作证?”

“有、有!”那丫鬟急忙答,“张公子,云袖姐姐和渔儿姐姐的丫头都可以作证!”

“她们现在何处?”

“奴儿不知,出城以后,奴儿冒险回村去看望父母,另外几个姐妹便跟着这位爷走了!”她指着贩卖人口的那厮。

张缇转头诘问男子:“你把余下的姑娘带去了哪里?”

人贩额头冒着冷汗,颤声道:“十里驿站有收女子的下家接应,草民就、就把她们领了去……大概这趟是卖去西北边的州县……”

此言方出,堂外一片哗然。

不为别的,西北边地州县……往好了说,是卖去做奴婢仆佣,往坏了说,春旱刚过,今夏又是滴水不落,那方向逃难来的灾民越来越多,这些女子卖去是凶多吉少,保不准已经变成人家的盘中餐了。

京尹惊堂木一拍,堂外安静下来。

“可惜如花美眷,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哪!”张缇叹了一句,继续询问那丫鬟,“这样讲来,除你与云袖姑娘之外,便没人能证明张某的清白了?”

“……啊!还有一人!”女子直起腰板,高声道,“奴婢们是都散了,可京城里还有醉乡苑的盲眼匠人孟章知情!是他帮助着藏匿我们,并且交给这位大爷带出城去!”

张缇想了想:“盲眼匠人……是白天在花园里调试乐器地那位?”

“对!就是他!”

“大人,这位匠人可否带来询问?”张缇起身对京尹行礼。

“咳咳,已有传唤,专案协查御史秦大人曾经提说今日带到,后又申报此人逃逸,应是不能到堂。”京尹沉声道。

张缇颔首,得出结论:“那此案究竟何人所犯的人证,便只有这位姑娘,以及云袖、珠渔儿之中存活的那一人了!”

他这样一讲,那小丫鬟以为他是不信自己的话,急急声明:“就是云袖姐姐烧死了渔儿姐姐啊!张公子,你信奴儿吧!”

张缇摇头:“这位姑娘,张某并非不信你,只是在你之后,还有数名人证上堂,却都要指认是张某犯案哪!”

确实,以老鸨和护院看来,犯人就是张缇没错。有人声相隔,他们听不见刚才堂上的陈词,对自己地亲眼所见,应该也不会怀疑。因此张缇绝对明白,传唤后面几位人证地时候,他要有再次被指认的心理准备。当然,他地辩辞,刚才已经向京尹陈述,这回就不必重复辩解。他之所以这样提一次,是为了加深京尹的印象:我确实无罪,说我有罪的人是被表象蒙蔽了。

这种暗示不是人人都吃的,尤其是被无证据无证人的案情弄得烦躁的家伙,京尹郑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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