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佚事》之《武林盟主》By：灰湖 [10]
有点像卖狗皮膏药哦？汗……） 8 某湖：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因为自上次重装系统后第三天，电脑系统又瘫了，昨天才抱回来！（还好哥们够义气没跟我谈钱，否则灰某人准要去喝西北风！）宝贝啊！请你别再跟我闹脾气了，你再出事我可就欲哭无泪了！ 日落西山鸟归林，天际余虹尽消，只剩黑夜来临前的幽蓝与灰白。 眼前群山连绵，一重又一重。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下马，牵着马儿往山上走，他们正是坟如虹等人。 “各位，前面还有三座山要翻，今日天色已晚，在下知道这山上有一山洞可以容身，不如今晚在此休息，明早再上路如何？”西门瞟了眼心不在焉的玉如虹，觉得有必要征询众人的意见。 金龙帮位处太行山，弟子们行走江湖大多在中原一带，很少到江南走动，既然有人熟悉此处地形，自是听之安排。 玉如虹看天色确实已暗下来，也就随他走去。 一路上，戒嗔的嘴巴似让针给缝上，一句话都不说。不过，可能为了赶路之故，金龙帮的弟子话亦不多。后者之于玉如虹是好事，免得他说些言不由衷又毫无意义的废话！ 山路是不平了点，却足以让马行走，夜色降临时，众人已到了山洞。 山洞是自然岩洞，洞窟倒是很大，容纳十几人十几匹马后尚显宽敞。里头漾着一泓碧水，清澈的泉水顺着石缝蜿蜒滴落到浅水潭里，以出格外清脆的“叮咚”声，积水却不知流到何处。前半洞窟较为平整，且铺着不少枯草枯叶，说明有人曾在此过夜，连树枝干柴都遗下不少。 有人取火点燃木柴，幽暗的山洞顿时明亮起来，火光掩映中，玉如虹更是美的不像真实的，看的金龙帮众弟子又是一阵晕乎。如不是早知他是武林盟主，众人实难想像他是个少年。 玉如虹何其敏锐，对众人的目光报之冷笑，直到他们恍然回神，才似笑非笑道：“各位，山洞里的干草枯叶可不够我们十几个人睡，柴火也不够，然后弄些野味填肚子，我们分工合作。” 于是诸人捡柴的捡柴，打野味的打野味，留下两个姑娘在山洞里守着火堆。 许久之后，戒嗔和北冥一人背着一捆木柴回来，就是燃上两堆也烧不完。到了山洞后见到金龙帮的弟子已经回来，贺青在帮两个姑娘铺干草，其他人则宰割清洗刚猎回来的野兔和山鸡…… 戒嗔见到后脸色顿变，青了又白，张了张嘴，终究难忍浓重的血腥味，放下干柴后直奔洞口，深深吸一口气。他本想劝众人不要杀生，转念想到他们确实肚子已饿，且这时节山上也无可充饥的野果，再者他们荤素不忌，让他们饿肚子总行不通，是以他没有开口，但那并不表示他能接受。 仰着凝望半圆的明月，不由低叹世事难料。本以为他这一生，只有青灯木鱼陪伴，似古井一般永无波澜——他习惯这种生活，喜欢这份恬淡宁静、与世无争的生活。老天却跟他开了个大玩笑，不，佛家云：此乃劫数。此劫不但令他破了色戒（虽然很难定断，他却是如此认为），还要留在令他破戒之人身边，时时提醒自己曾犯下的进错，在心中深深刻下这极欲忘怀的不堪往事…… “戒嗔，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玉如虹与西门才回来，手上拿着几样猎物，却见到戒嗔失神地望着月亮，淡淡月光映着他，浑身竟然折射出一圈光晕，清雅而迷离，似乎他随时会在月光中消散。想到此，玉如虹心中一紧…… 听到叫唤，戒嗔收回目光转向他们，落点却是他们手上的猎物——人似乎总免不了要杀生啊！戒嗔拢起剑眉，一声微弱的悲鸣引起他的注意，凝目望去，是玉如虹手中的一只大型鸟类，不时扑腾翅膀挣扎着，乌黑圆亮的眼眸全是惊慌，一声声哀鸣深深触动了他，不管如何，至少趁它还活着救下它！ “把它给我！”戒嗔朝玉如虹伸出手。 原以为玉如虹定不会给，不想他二话不说就塞到他手里，坏笑着调侃：“戒嗔，你要帮忙拔毛么？那倒省去我一番工夫。” 拔毛？戒嗔难以置信地瞪他一眼，转过身往洞内走去。 见到三人进来，里面诸人打个招呼，取过烤熟的肉的递过来—— 戒嗔皱眉，答了句“贫僧不沾晕腥”，急着坐于火堆前检查大鸟的伤势。这是一只南方少见的黑鹰，被伤了翅膀根部，伤口极细约一指宽，想不出为何物所伤，暗红的血正慢慢地流出来，染了他满手血迹。 玉如虹和西门放下死去的猎物，到潭边净手后才接过烤肉。西门边吃边和北冥说起打猎时的趣事，原来那只鹰是在捕捉到猎物后正欲回巢时，被玉如虹发现一剑射下来的，正所谓“一箭双雕”，黑鹰和它的猎物都归他们所有。 “戒嗔，吃点东西。”玉如虹将烤肉递给他。 戒嗔摇摇头，捧着黑鹰来到水潭边，动手为它清洗伤口，受到冷水刺激，已经奄奄一息的黑鹰又扑楞扑楞扇动起翅膀。 “别动，别动，伤口会流更多血的……”戒嗔轻抚着它的背部，柔声细语，也没想它能否听懂。不过，怪的是黑鹰显然接受了他的安抚，竟也不再挣扎了。戒嗔继续清洗它羽毛上的血迹，然后抱着它回到火堆旁，浑不知十几个人的目光全停在他身上，只焦急地看向玉如虹：“你身上有没有金黄色创药？” 玉如虹沉下脸，不悦之色显而易见。这个戒嗔，一路之上不理他也罢，为了一只半死不活的黑鹰竟然两次主动跟他说话，这只鹰就有那么重要么？不觉中，他的目光变冷，扫向那只被戒嗔捧在手心的黑鹰，提出要求：“药我有，不过，你先吃下这块肉！”说着抓起一块烤肉递到他面前。 山洞中本已肉香四溢，这一放到鼻前香味更浓，戒嗔却像见了毒蛇猛兽，面色一变往后退了几步，“贫……我不吃荤！” “那我也不给药。”玉如虹冷笑，把肉放到自己嘴边细咬着，不时瞄向他。 这里除了玉如虹尚有十人，再不济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 “西门、北冥……” 话未说完，这两人已经在摇头了。金创药是行走江湖之人必备之物，怎会没有，只有戒嗔这少出寺门的僧人才会不备，他们若说有，玉如虹不杀了他们才怪！再者，他们的金创药未必有用。 “我这有！” 一声稍稚嫩的声音响起，对戒嗔而言不啻为天籁之音，循声望去，是那个小师弟贺青。或许他年少心肠较善？又或者他有意与玉如虹互别苗头？既然玉如虹凭十八岁的年纪便当即上武林盟主，他贺青不比别人差，十五岁的年纪自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铲除武林双魔，从此名震江湖，这也是他此趟非跟师兄师姐出门的重要原因。 未等戒嗔拿到药，玉如虹自身后冷冷说了：“那伤口是出云剑所伤，切口平整细滑，若非独门秘药，寻常金创药根本止不住血。” 竟是如此？戒嗔一顿，心也跟着一沉，至他身旁道：“请给我药。” 玉如虹递上自己咬过两口的烤肉，“你先吃下这个。” “你为何如此相逼？”看着血迹又染满双手，戒嗔愁眉不展，要他吃荤万万不能！ 见他们僵持不下，穿绿衣的小姑娘可能也看不过去了，柔柔道：“盟主，戒嗔大师既是出家人，也不可勉强他吃荤……”声音消失，是因为玉如虹冷到足以冻人的目光。 另一个正想开口的姑娘见此情景亦不敢多言，以免惹来玉如虹对自己的不快，不过，心下对他的爱慕之情愈深。他虽长的似女子一般美丽，言谈举止却是充满男子气概，尤其那逼人气息，令人不敢不服从他的决定。 除去西门与北冥这两个知情者，余人皆以为玉如虹与戒嗔有过节。 玉如虹不再看戒嗔，转头拨了下柴火，说：“没人逼你，我只是让你选择而已，是戒律重要还是生命重要？二者选一。” “非得如此么？”戒嗔锁紧双眉，若再拖下去，这只鹰会死！ “看你怎么选择了。”玉如虹回过头盯着他，毫不让步。 戒嗔垂下皮，看着手上的黑鹰，它涣散的圆眸正对着他，似在求他帮助。戒嗔心中一动，自己何尝不似这只鹰，被玉如虹掌在手中，没有自我可言，稍有意见他便拿少林弟子来威胁自己就犯。眼下，这只鹰的生命亦在玉如虹手上，他无法解救自己，至少要救下这个生灵，当是自己灵魂的寄托吧！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戒嗔轻轻将鹰放到他面前，取过他手上的烤肉，二话不说大口撕咬吞下，可说是连嚼都未嚼，三五口就吞光了。油腻与腥味自喉间反涌，令戒嗔皱眉，但他看着玉如虹，看他拿出一瓶粉末状的药散在黑鹰的伤口上。 很快的，在众人瞩目下，细长的伤口合拢了，血不再流。 之后就看他的造化了。戒嗔松了口气，抱回黑鹰入怀，用胸膛温暖它微冷的身子，嘴角泛起一抹安心的微笑，令看着他的人不由失神。 那是不同于美人倾城之笑，而是一个慈悯的微笑，充满佛性光辉，这一刻，他的身上似在闪光。 金龙帮弟子惊叹不已：虽然戒嗔大师破了荤戒，却是为救一条生命，即使是小小的鸟命，在他心里却与人同等重要，他是真正地做到救渡一切众啊！ 西门与北冥则暗道：难怪玉如虹会缠上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徐宏看戒嗔的目光带着敬佩，“不知戒嗔大师师出何门？”二十多岁的年纪便能做到如此地步，可不简单呐！ “贫僧来自少林寺。” “难怪！”徐宏恍然大悟，说道：“日前听闻少林寺戒律堂首座戒嗔大师退出武林大会，不知指的可是大师您呢？” “正是贫僧。” “不知戒嗔大师为何退出武林大会？”这可是武林中人人想知道的秘闻啊！ “够了！”玉如虹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在山洞中回响。 诸人看向他，只见他正冷冷地瞪视自己等人，不由一愣，他们倒一时忘了新任盟主就在身边，反而问起武林盟主前最有力竞争为何退出，难怪他会不悦。不过，也终于想通二人为何像是仇人，而玉如虹非逼着戒嗔犯戒，原是有这层因缘。只不知二人为何走在一起？ 月光更为明亮，亦更清冷。 山洞内，除了柴火的噼啪声，还有一阵阵轻细的呼吸声，为了明日早起赶路，众人均已睡下，并睡的正香。 十二人分三处睡，金龙帮男弟子一堆，两个女弟子一块，另一块是玉如虹等四人，西门外面，北冥里面，把戒嗔和玉如虹夹在中间。戒嗔本想与西门或北冥调换，却得不到二人回应，只得作罢，与玉如虹相邻而卧。 在这种情形下，戒嗔根本无法入睡，半睡半醒间便觉得胸前多了一个人，于是睁眼，映入眼中的不是玉如虹是谁？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身，不一会儿，玉如虹又粘了上来，戒嗔无处可退，再退就要挤到西门了。正欲推开他，却感到他的身子微微发抖，是冷么？或许是吧，他们临近水潭，离火堆较远，夜半时分水中寒气更冷，若被水气侵袭容易风寒。如此一想，戒嗔又不忍推开他，由着他得寸进尺钻进自己怀里，且磨蹭几下，发出模糊呓语。 戒嗔无奈暗笑，睡着后的玉如虹倒也算得无邪，恢复其十八岁少年的本性。于是抛开芥蒂，伸手揽着他，给予他更多的温暖。 戒嗔的胸前如长眼睛的话，便会发现“睡的无邪”的玉如虹，此刻他绝色的脸上正扬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奸笑。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