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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望三身皆有幸 [53]

By Root 844 0
米也好,米糠也好,好歹派个人跟着,这赈灾不是玩笑,灾民到了临辉脚下,不好好安置也是不成的。”
  “哎,我们真穷。”
  “是挺穷的。”
  “要不咱门改革?”
  “怎么个改法。”
  “这个别问我,至于银子我倒是有个方法。我记得以前有个皇帝,特别宠幸一个臣子,由得他聚财敛势。”就是千万别问我是哪朝哪代,唐宋元明清我可不想大费周章去解释。
  “然后呢?”
  “最后皇帝的儿子即位,抄了这大臣的家,白花花的银子最后还是进了皇帝的腰包。”
  和珅跌倒,嘉靖吃饱可是鲜活例子啊。
  颜莛昶沉思。
  “事实是,我们有点穷,好像,貌似……”我替他捏肩膀:“刘家很有钱。”
  颜莛昶伸出手按住我的手:“皇后娘娘,好好想想怎么找得道他的把柄,刘家跟叶家可不一样,难对付多了。”
  “叫阿迟想好了,他没心没肝没肺的,最适合干这缺德事。”
  “那不如叫殷含殊想好了,反正皇后娘娘对他信任有加。”
  “你护犊啊。”我不爽。
  “你不也是一样?”颜莛昶继续看奏折。
  “对了,我想问一句,刘正的儿子刘远城的俸禄很多吗?给若水买下忆仙居,那可不是小数目。”
  颜莛昶的手指轻轻捋过奏折的边缘。
  扳不倒刘正,就换个地方下手,纵然不是刘远城,那也会是刘正一党中的别人。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换个理解方式来看,原来跟逼良为娼的道理差不多。
  趁他在想事情,我瞄了一眼他手里的奏折,忍不住“啊”了一声。
  颜莛昶奇怪:“怎么了?”
  “没,没有。”我含糊道。
 
情谊
  皇后娘娘的日常生活其实没有那么多姿多彩,无聊的时候还是挺多的,我这几天闲得忍不住问颜莛昶最近有没有谁在朝廷上找我麻烦,结果颜莛昶用一种颇同情的语气问我是不是发烧了,我气得又上火,太医院开的药方子上大把大把的黄连,喝得我胃都抽筋。
  芪之趴在案几上习字,我过去戳他额头,提醒他坐直身子,先不说影响写出来的字;你没见那么多孩子坐姿有问题电视购物上那什么背背佳之类的火爆着呢。结果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我:“母后。”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声。
  “母后,我是不是很讨厌?”
  我捏他的脸蛋,肉小猪一只:“怎么会讨厌,母后最喜欢你了。”
  从一岁多起就是我抱在手里疼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讨厌。
  “芪善哥说我很讨厌,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知道什么啊?”
  我摸摸他的头:“你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么?”
  “我知道,太子哥哥跟我说过,他说我母妃去世了,父皇喜欢母后你,就把我交给母后照顾。”我笑笑点头。
  芪之又继续趴着写字。
  我叹气,芪之在一天一天长大,总有一天他会听到想到这些事情,到时候又会是个什么场景?他会觉得我骗了他吗?如果我有一天对他说,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真的没法子开口,他会不会觉得这句话很苍白无力?
  可是难道要我跟他说,你父皇不喜欢你母妃,你母妃也不喜欢你父皇,或者曾经是喜欢的,只是后来深深失望。
  叶萧颖死在昭阳苑,颜莛昶倒没叫人赶她过去,她是自己走的。宫里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只找到尸首,鸩酒一壶。
  她伏在桌上,面容很平静。
  她是不是蹙眉将桌椅上的蛛网尘埃抹去,然后静静地坐下,托着腮慢慢回想从前?她想了些什么,想的是谁,会不会因为回忆某些突然笑出声来?
  我其实并不喜欢她,我只为她遗憾。
  再看看芪之,想起她说的那句,儿子像她才是有福气,手自然而然地按在我的小腹上。
  “母后?”
  “啊?怎么了?”
  芪之站起来扑进我怀里,伸手摸我的脸:“母后,你刚才肚子疼?”
  “没有没有,你的字写完了没有?写完了叫朱燕带你去找你大哥。”
  小猪一听找他大哥,立刻道:“写完了写完了。”然后跑出去找朱燕,嚷个不停。
  等他跑远了我才叫:“来人。”
  外间有人应了声,问:“娘娘有何吩咐?”
  “派人请太医过来,越快越好。”
  说起来,我差点忘了这茬。
  隔了半盏茶的功夫,太医院来人了。
  我噙了一口茶,仔细打量他。
  “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抬抬手示意他起来:“张大人,你给本宫号脉也有好几年了吧?”
  张太医垂首道:“回娘娘的话,从娘娘进宫起,臣就一直侍奉娘娘凤体。”
  “不错,我记得皇上曾跟我提过,说张大人家中世代行医,悬壶济世,医术高明。”
  “谢娘娘夸奖。”
  “这就是了,本宫入宫之前曾听得人说,医毒之间仅是一线之隔,是药三分毒,而毒也能当药使,大人是否精通此道?”
  张太医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半晌方拱手道:“娘娘,臣绝无此意。”
  我笑:“当年皇上中毒之事,你知道多少?”
  “臣只知道是叶氏一门叛党指示太医院中思御医父子二人所为。”
  “不错,你可知道思家的下场?”
  他不作声,冷汗直冒也不敢伸手擦。
  我道:“张大人,当年是我救了皇上的命。”
  “臣知道。”
  “你真的知道?”我问。
  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倒挺无辜的。
  “跟本宫作对不要紧,”我尽量笑得很善良:“但是跟皇上作对,张大人,你有几颗脑袋?”
  其实嘛,皇帝就是一砍别人的脑袋专业户,不要把他想得很伟大,真的。
  张太医明显慌了,立刻抖索着站起来,扑嗵跪倒在我面前:“娘娘,臣不敢对娘娘有异心。”
  “张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可知道本宫为什么找你来?”
  “臣不知。”
  “那么究竟是谁,在散布流言说太后娘娘的身体不适且日益严重,恳求皇上接太后娘娘入宫养病?”
  “臣,臣……”
  “本宫以为太后娘娘既然身体不适,就该离宫静养为上,”我不动声色看了他好一阵方道:“宫中规矩繁多,太后娘娘一旦回来未免劳心劳神,张大人以为呢?”
  他不说话。
  我噙着茶想,当人家媳妇也不容易,防这婆婆跟防贼一样。
  良久张太医才回话:“娘娘所言甚是。”
  我道:“这话对本宫说没用,对皇上说才是正经。”
  “娘娘,这——”他说出这话声音都抖了三抖:“臣自当尽力而为。”
  这事倒比较好办,剩下的就是私事了。
  “张大人,本宫还有一件事。”
  “娘娘请吩咐。”
  “你替本宫把了这么多年脉,”我犹豫道:“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一直未能……”
  这些话不想说得太开,他也不会真的不懂。
  “娘娘请恕臣不才,臣为娘娘把脉并无异状,”他回答:“虽然臣并非要十分把握,不过娘娘是否要进些汤药调理?如此一来——”
  我摇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本来这些事我不是特别在意,不过那么多人在意,我就算装也要装一下。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掐老天爷脖子问说你他妈怎么回事,我到底能不能生啊。
  但是不能,那我就继续装蒙娜丽莎了。
  入夜时分我站在御花园的莲池边,才是夏初,接天莲叶无穷碧,粉红的荷尖上月光柔洒,池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有人拍我肩,我头也懒得回,这宫里敢拍皇后肩膀还不出声的,就那么一个。
  “地上的暑气还没散,到处走什么?”颜莛昶问。
  “不知道,随便走走就走到这了。”
  “下次多带几个人出来,安全些。”
  “嗯,那下次就带你。”保证安全又赏心悦目。
  颜莛昶轻轻一笑,握着我的手,两个人都不出声,静静地看着湖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站得脚酸了才道:“坐会吧。”
  他牵着我走向湖心凉亭。
  真像高中时代谈恋爱,喜欢的人拉着自己朝前走,手心里有略微的汗意,他走在我前方,感觉很安心。
  他坐下来,很自然地将我抱到他腿上坐着:“最近胖了一点。”
  “你瘦了。”我捏他脸上的肉,嗯,手感不错,也没多于脂肪。
  “你要人查的事情他们回报了,查不到什么。”
  我疑惑:“怎么可能?”
  颜莛昶的人查得到的东西不多,或者该说是梁清月姐妹从前的底子原本就不多,她们入骤雨楼的时候身份不明,不过据说那时候说话还是临辉口音,至于她离开的原因,阿商跟阿迟之争固然是缘由,不过她到了平阳之后入了待花馆委实奇怪,若她真的是不想与从前有牵连,怎么又会到我身边,甚至随我回到临辉。
  其中必有缘故,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着颜莛昶的神色,说出我们共同的疑惑:“只怕是早有安排。”
  谁说女人是弱者的?他肯定没被女人坑过。
  “对了,她有个弟弟。”
  颜莛昶愣住:“这倒没查出来,不过她为人倒很低调;忆仙居这个地方我有也耳闻,许多达官贵人也会去那,此次易主实在是未能想到,不过只能说,她竟然能让刘远诚对她如此尽心,不得不说她很有手段。”
  得了吧,我没死之前,有一姐妹的男人出手大方得很,随便买套房子就归在她名下了;不过我姐妹骨气还挺硬,一句不是我的我不要,挥手拜拜又去投奔新生活去了。
  只要是不太小气的男人,总还是愿意对喜欢的女人付出,刘远城那草包脑袋,跟应太迟差了十万八千里,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分辨出来谁好谁坏。
  耳边只听颜莛昶感叹:“阿迟又是何必呢。”
  我知道他是担心阿迟,但这话我可不爱听,再怎么着若水跟我那么多年感情又不是假的,吵架是回事情,感情是另一回事情:“你们男人,求而不得当然就是好的,自己的事别怨到女人头上。”
  “是是是,”颜莛昶苦笑:“我知道你最重情义,不过这一回若是她要和你作对那就没法子了。”
  “到时候再说吧。”
  颜莛昶想说什么我很清楚,他觉得我从前开始就心肠太软,被人骗帮人家数钱也就算了,还要担心别人是不是卖得太便宜可能亏本。
  
含殊的过去
  夏奉绍过来替我当值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些不舒服,感觉自己是被大材小用,别人跟他比官职都大了去,所以整天沉着个脸。殷含殊这人不负责善后,笑得意味深长,表达出娘娘您德才兼备小事难不倒您您就自个操心吧。
  我就不明白了,你他妈一个文化课不及格的体育特招人员怎么就那么嚣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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