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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瑜亮《瑶月》txt [10]

By Root 299 0
肃暗思孔明高见,却不敢明言。

黄盖卧於帐中,众将皆来动问。黄盖不言语,但长吁而已。忽报参谋阚泽来问,黄盖请入卧内并叱退左右。阚泽经一问之後,确信黄盖与周瑜乃是用计,黄盖见阚泽聪敏觑得先机,便请他望曹营献诈降书。阚泽去献诈降书时差点功败垂成,所幸他见机行事、聪慧机灵,始让曹操相信投降,并解除了一场危机。曹操後见蔡中、蔡和两人送来之消息,对於阚泽言语更是颇有喜色。阚泽心里大喜,领将曹操言语後回了江东。

阚泽一回江东便来见黄盖,具言前事,之後去寻甘宁,欲以言语探蔡中、蔡和消息。蔡中、蔡和见阚泽与甘宁均有反意,将两人诈降之实摊出,更愿为阚泽、甘宁献书曹操,与黄盖相约同降。阚泽、甘宁两人心中暗笑。於是四人同饮,共论心事。二蔡即时写书密报曹操,说甘宁与某同为内应。阚泽令自修书,遣人密报曹操。书中具言黄盖欲来,未得其便;但看船头插青牙旗而来者便是。

曹操连得二书心中疑惑不定,聚众谋士商议,欲派人直入周瑜寨中,探听实情。蒋干道前日空往东吴,未得成功。今愿舍身再往,务得实信回报。曹操大悦,即时令蒋干上船。蒋干驾著小舟,迳到江南水寨边,便使人传报。

周瑜听得蒋干又到,心生喜情。遂嘱咐鲁肃请庞统夜半望山中草屋与蒋干言语,一面坐於帐上使人请蒋干来。蒋干见周瑜不来接,心中疑虑,教把船於僻静岸口缆系,入寨见周瑜。周瑜作色埋怨蒋干将他书窃去,误了他事。周瑜便教左右江蒋干往西山庵中歇息,待他破了曹操再渡他过江。

蒋干再欲开言,周瑜已入帐後去了。左右取马与蒋干乘坐,望西山小庵前进,更拨两军人伏侍。蒋干在庵内心中忧闷,寝食不安。是夜星露满天,独步出庵後,只听得读书之声。信步寻去,见山巖畔有草屋数椽,内射灯光。蒋干往窥之,只见一人挂剑灯前,诵孙吴兵书。蒋干思此人必为异人,扣户请见。其人开门出迎,仪表非俗──确是庞统。

蒋干与他略谈後,见他有投曹之心,便与他连夜下山,至江边寻著原来船只,飞棹投江北。既至曹寨,蒋干先入见,备述前事。曹操闻凤雏先生来,亲自出帐迎入,分宾主坐定,请教破蜀吴联军之计。庞统果献连环计,绝可抵抗上下浪潮。曹操大喜,即时传令,唤军中铁匠连夜打造连环大钉,锁住船只。庞统见计已行,假意凭三寸不烂之舌往江东游说周瑜投降。曹操应诺,便让庞统回了江东。庞统拜别,至江边,正欲下船,忽见岸上一人,道袍竹冠,一把扯住庞统骂黄盖用苦肉计,阚泽下诈降书,而他又献连环计,只恐烧不尽绝。又道庞统等人拿出这等毒手来,只好瞒曹操,也须瞒他不得。庞统吓得魂飞魄散,定睛细看,原来是徐庶。庞统见是故人,心下方定;回顾左右无人後始细谈此计。徐庶说他感刘备厚恩,未尝忘报。曹操逼死其母,他已说过终身不设一谋,今日怎会破兄良策?更请庞统教他脱身避祸。庞统依附在徐庶耳边略说数句。徐庶露出喜色,拜谢。庞统别却徐庶下船,自回江东。

徐庶当晚密使人去各寨中暗布谣言,道是西凉州韩遂、马腾造反,杀奔许都来。曹操果真大惊,此时正当南征,虽是谣言却不可不防,便集聚众谋士商议。徐庶果乘此机离开许昌。

曹操自遣徐庶去後,心中稍安,环视旱水寨後下令大船之上置酒设乐大会诸将。时建安十二年冬十一月十五日。
曹操坐於大船上,见随侍近百人,锦衣绣袍,荷戈持戟。文武众官各依次而坐。曹操见南屏山色如画,东视柴桑之境,西观夏口之江,南望樊山,北观乌林,四顾空阔,心中欢喜,大宴於长江之上,更表其蔑视周瑜、鲁肃、刘备、孔明之情。曹操胸怀日月千里之豪情傲气顿时表露无遗。

且说江东,庞统献计成功之事早有细作报之周瑜,周瑜笑了笑道:「曹操啊曹操,今朝定要灭你如灭蝼蚁。」语毕,又是三声大笑。

此夜万籁俱寂,孔明坐於船首,看著略有小波兴焉的江面,略有所意地一笑。就快了吧,三度烧曹军的日子就快了吧。

只是,自己好像高兴不起来?为什麽?

孔明摆了摆头,露出苦笑。别胡思乱想了,我来的目的是为了蜀汉,不是其他啊。
心里出现的莫名怅惘是怎麽回事,他不明白,也无法剖析。他叹了口气。

取出木笛,飘飘悠悠地吹了起来。清脆嘹亮的笛声诉说著绵绵不断的千古佳话,温柔而纤细。孔明的笛音像是在低语,也像是在倾诉,低低的声音彷佛溪河夜里轻声流漾,泠泠水声清澈好似能流入人心里,却又夹带著强烈的迷茫。

突然,一阵若行云流水般流畅的琴音掺入。孔明一震,停下笛声,那琴声宛如感应似地也停了下来。孔明柳眉皱了皱,心里莫名升起不快。他骤然拂袖走回船帐。
琴音又起,刚劲铿锵的旋律表明奏者非常人可比的英雄豪气,下一瞬,曲调转为低沉苍凉,犹若诉不尽地绵延苦意,激盪著闻者的情绪。

奏琴人是谁孔明知道,他欲传达什麽讯息孔明更是清楚;但,就是因为太过明白,孔明才逃、必须逃。他躺在卧榻上,紧紧揪著衾帱,水灵的双眸流露出不堪。他咬著下唇,逃避著那令他软化的琴声,以及心里莫名的情绪。

琴声不知何时止了,那馀韵却不断在孔明心头萦绕著,久久不去。

次日,周瑜见情势紧绷,更加紧调练水、旱二军,以防懈怠。众兵也因感受战争的急迫,个个眼中散发著视死如归、唯孙氏效忠的精神。冬日西风萧飒,环景索然,所见之处皆是死寂,却无法掩盖兵士们心中猛烈燃烧的意志。

周瑜没有请孔明在一旁见教,因为他知道,孔明昨夜确实听见了他的琴声。

周瑜觉得自己很矛盾,他希望孔明听见,又希望孔明不要听见。若是听见,表示孔明亦接收到了周瑜欲传达的讯息,但也因如此,他会更讨厌自己吧。周瑜苦笑一下。

他知道孔明心里很矛盾,否则不会一听见他的琴声就停止奏笛,更扭身回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他无法剖析心里那份莫名的在乎为何,也不能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如此留意孔明。

他微微瞥向远处孔明的小舟,眼中复杂情感一闪而逝。他摇了摇头。也罢,我已经没有揣测他心境的立场了吧。毕竟,连我自己都……。

凛冽西风带走枝头挣扎的枯叶,『沙』地一声坠落地面,就像他的心一样。

午後,周瑜将令旗移交给副都督程普,向军帐而去──他得把细作传来的消息、例行公案看一看、批一批。

马方至军帐附近,忽闻江边有三两人喧闹。周瑜心内生疑,调过马头往该处去──

「快!快拉回来啊!」
「糟!船越飘越远了!」
「去找其他人来帮忙!快!」
「你们在──!」只见一小舟盪往江心,火舌不断侵蚀著甲板与船帐,眼看著它就快沉了──

周瑜赶忙下马,确定除了那艘船以外皆安然无恙後,拉过士兵问那艘小舟里头有谁。

「是、是……」士兵支吾著说,「诸葛先生。」

什麽?

周瑜惊愣,猛然转向离岸边越来越远的小舟,心中急迫之情不可言喻。他赶紧拉过另一只船,飞速前进。

火焰猛窜的船帐内,孔明双眼紧闭躺在榻上,丝毫不觉逐渐朝他逼近高温的危机。火烧木造船浓烟极为呛人;浓烟冉升得越高,显示出孔明所处的情境越危急。

原来,孔明见无他事後,翻了几页书,顿觉睡意袭来便倒榻就睡──昨夜被那琴声惹得辗转难眠;却不慎在睡梦中碰翻了油灯,易燃的木料马上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甚者士兵几乎全去操练,根本没有多少人留在军帐那儿,那几个小兵实际上是因为巡守才发现船著了火,怎奈发现时机过晚,士兵们也束手无策。而孔明则是在熟睡中不知不觉被呛昏过去,丧失意识。

一声巨响,木舟猛地沉没在众人眼前,江面又恢复平静。周瑜愕然,加速赶至沉落处。对水面下的黑影扫了一眼,周瑜不假思索跃入水中。

你可别死,千万别死啊!

不久,周瑜便赶上了迅速下沉的船骸,救出卡在船帐内的孔明。周瑜揽住他的腰,急急往水面游去。

氧气缺乏的警讯让周瑜难受,口鼻内充满冬日甚冷的水。实际上不算太长的距离此时显得无比遥远,划水的手更提出沉痛的抗议。透出丝丝阳光的水面怎麽就是接近不了。周瑜胸口传出闷痛,极低的水温阵阵削弱他的意志,予以最深沉的一击。周瑜眉心颦蹙著,纵使意识已经逐渐消失,体力濒临不支,长江水也冷得紧,他还是得回到水面上,他还是得带著孔明回到水面上。

周瑜终於浮出水面,他轻咳了几声,将孔明安置在他划来的小舟里,自己再爬进去。他看著孔明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心中阵阵刺痛。周瑜熟练地替他急救,即使他深刻明白孔明不会同意他这麽做。

急救过後,孔明呛出几口水,睁开双目却什麽也看不清。他尚未明白自己到底是生还是死,脑中一片混沌,又昏厥过去。

周瑜微微笑了,嘴角溢出从未出现过的温柔。他轻轻将船划回岸边。上了岸,将孔明抱回自己的营帐,将他轻轻安置在床上。

周瑜把鲁肃找来替孔明更衣,鲁肃扬眉示意为什麽是他,周瑜一眼瞪回去使鲁肃噤声不敢言,只好乖乖照做。周瑜退出内室。

鲁肃换好也将孔明湿发擦了乾後带著他湿透的衣物离开营帐,周瑜请来军医替他看诊,军医说只是烟呛受寒并无大碍,留下一帖药後离去。

帐内徒存周瑜、孔明二人。周瑜坐在床沿,定定地看著孔明清秀俊逸却无比苍白的脸庞,心里激昂著莫名的情愫──他其实明白是什麽,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也没资格承认。或许,他只是犹豫、只是迷惘,他不知道这麽做是不是正确的,会不会再伤害到他。

他苦笑了会。我还有那资格吗?我还有吗?答案他自己很清楚,却仍然想抗拒。
伸手想撩开孔明略显凌乱的浏海,但将触及时又立刻缩回。还是有芥蒂吧。

之後,除了扶孔明起身用药外周瑜没再碰过他的身体,他甚至将床位全让给了孔明,自己伏在书案上睡。

翌晨──

孔明睁开亮眸,寻不著焦点地转啊转的,凭藉著那不悦的回忆认出这是周瑜的营帐。

我……为什麽又在这里?孔明有些晕眩地起身,却因不支而软倒。他苦笑。
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好容易坐起,看了看身上陌生的衣裳,捂著仍有些疼痛的头。记得看了点书後就睡著了,之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怎麽一点也想不起来?
罢,既然想不起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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