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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重来》康师傅 [21]

By Root 576 0
怕是越来越难补,便叫月儿来磨墨,王妈却说月儿出去了。
  
  素儿写到第七张时月儿才回来,进门就跪下了,素儿懒得理她,自顾自继续写,月儿在那里说:“奴婢私自出府,请格格责罚!”
  
  “去祁家商号了?”
  
  “是,格格,祁先生今天有客,吃了晚饭才空下来的。”
  
  “是吗?那你干嘛去了那么久?有什么事是要瞒着我的?”
  
  “奴婢没事瞒着格格,祁先生今天确是有客,看到奴婢就叫等他一会儿,回来便迟了。”
  
  “我原也想着他可能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现在我知道是想错了。你起吧,晚饭还没吃吧?去吃了饭再来。”
  
  “格格……”
  
  “去吧,以后就只当不认识这人。”
  
  “可是格格……”
  
  “没听到我说什么?还不快去?”素儿的声音尖锐起来,看月儿出去了把毛笔用足了力气摔在前面的方砖地上。哼!若是说没想到那是邀约,最多说他一声呆子,可如今看来他显然心里是明白的,不管真有事还是假有事,随便找个下人来说一声并不难,可见得没把自己在香山苦等放在心上。
  
  接下来两次去看安儿,素儿都换了日子,从别苑出来也直接回府不再闲逛。自己也知道这种举动有躲着的意思,显得幼稚可笑,可是仍旧忍不住这样做了。
  
  这天马车才回到府门前,便听得一阵吵吵嚷嚷的,下了马车见祁广德和一个年轻人正和门房争执。两人见素儿到了,便到素儿面前作了揖,祁广德又介绍那年轻人是他的弟弟叫祁广善。
  
  素儿并不急着把两人往府里让,只是尽量平着声音问:“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儿?”
  
  祁广德被素儿不冷不热的话噎到了似的,涨红了脸答道:“今日在下有事相告,已备好宴席,不知可否请格格移步赏光?”
  
  素儿听完笑了笑:“不会又是京华楼吧?那地方我可不去。这样吧,有什么事进来说,说完你们去吃宴席也好,退了也好,都随意。”
  
  祁广德知道素儿这种态度的由来,也不好多说,扯着他弟弟往府里去。到了花厅,月儿奉上茶来,到祁广德面前时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素儿在侧面虽没看到月儿的动作,却看到祈广德微微冲月儿点点头,接茶盏的动作不免慢了一拍,心里不由上火:“月儿,到王妈那里领罚去!”
  
  祁广德迟疑地开了口:“格格能不能饶了这丫头?”
  
  “饶?怎么饶?我府里规矩不多,不能当我的面儿使眼色便是其中一条,我当了九年的家,要罚一个丫头还用得外人操心不成?”素儿阴沉着脸,嘴角带着讥诮地看着祁广德。
  
  “哥,咱们回去!为这种格格咱们不值!”祁广善嚯地站起身,就要拉着祁广德走。
  
  “你倒是见过几个格格了?还说什么这种格格那种格格的?”
  
  “我是没见过几个格格,但如此娇纵任性的女人,想来这世上少有!我哥到底怎么你了,你这般待他?”
  
  “呵呵!这么说来你是从来都不管教你的下人的,他们有了错你也是不罚的?罚了便是骄纵任性了?你可真是少有的好主子,祁少东家,久仰啊久仰!看来我这府第还是小了点,容不下你这座尊神!”素儿说着就要端茶送客。
  
  祁广德急忙起身道:“是舍弟冲撞的不是,请格格念他年少,原谅一二。”转头又对他弟弟道:“这事原是为兄有错在先,今日是特来解释和道歉的。”
  
  素儿原想赶他们走,听得是来解释的,倒想听听。压了压火,看着他们不作声。祁广善却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格格有喜欢的人?怎么又说你有错在先?”
  
  祁广德低着头缓缓道:“我曾看你和两位皇子很亲热地走在一起,其中一位我见过,是九爷。本来心里疑疑惑惑的,想到香山去问个究竟。结果那天来了个什么贝勒的嫡福晋,架势很大,说了好些你和几个阿哥的事儿,让我不要纠缠你,不然就要对祁家不客气,在商号里磨了好长时间才走的。”
  
  “我打小跟几位爷一起长大,玩闹惯了,有什么亲热也不过兄妹之情,要不我早成了福晋了,哪里还会在香山等你一下午,回来天都黑了。再说了,你也是个男人,总得有个担当吧,心里疑惑大可直接来问我,没有由得我空等的理儿,你即算来不了,你的下人们也都来不了?既然那天你没来,显见得你是信了那福晋的话,今天你就根本不该来,更不该带着你弟弟来!来了就跟门房吵,门房认得你们谁是谁?大街上吵着是好听呢还是好看啊?”
  
  “哥,你这事儿怎么办成这样?你既喜欢她就该信她,那个福晋我寻思着十之八九是自己个儿来的,哪位爷真要娶格格也不能转托了福晋来压你,找皇上才是正理儿。”祁广善倒是快人快语,转头又对素儿说:“我是这两天才到的,受父母之命,特来看看格格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我哥迷得晕晕乎乎的,只见了两三次便回去退了婚,来京城却又说几年一直没见到你。”
  
  “现在见到了,怎么着?不服气啊?”素儿发泄了一通,气消得差不多了,倒觉得这个弟弟比哥哥有趣多了,至少不古板。
  
  “确实长得跟天仙似的,就是脾气大了点。”
  
  “谁还没个脾气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换你在那里等几个时辰试试?”
  
  “不用试了,格格,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去,我气还没消呢,你们回去吧,我想早点休息了。”开玩笑,还有功课要补呢。
  
  “那我再来格格可不能再把我拦门外!”小的就是活泼。
  
  “你跟我说不着,自己跟门房说去。”
  
  “那月儿丫头……?”
  
  “她没事儿,我府里不会体罚。喜欢就领回去!”
  
  “不敢。”
三十六
  祁家两兄弟走了之后,素儿觉得有些不安,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一下子理不出头绪来,难道是岁数越大就越多疑了?心里说不出的慌乱,拿了帖子练字时老走神,索兴收了笔墨歪在榻上闭了眼,仔细回想一下祁广德的话,发现话里真的有问题。
  
  他说看到自己和两位皇子很亲热地走在一起,这话就有问题。唯一一次和老九老十在大街上走就是和他们去馆子,这些阿哥和自己虽说感情不错,但除了送什么穿戴的东西会习惯地帮自己戴好,其他的一概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再说那天在路上说的话题很严肃,哪有可能被看到是很亲热的样子?他是在哪里看到自己和两位皇子很亲热的?
  
  他还说那天有个什么贝勒的嫡福晋去了商号里,还磨了好长时间,那么是哪位贝勒?既然去了架势又大,不可能不报上身份,为什么不说是哪位贝勒的福晋?商人一般都有好记性,能记住很多客人的姓名住址,平时需要什么货,没理由见过老九就记得,听人说了身份就光记着是嫡福晋。
  
  自己在香山等了两个时辰,相当于四小时,可是晚上月儿去时还是说他有客,等了一段时间才走的。那这个客人是不是就是那个福晋?假定此事是真,那么这位福晋怎么可能为自己的事在他一个白丁的商号里磨那么长时间?不说抛头露面是不合礼数,就说这事儿也不值得说这么长,更不可能说自己和阿哥们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会关心自己终身大事的贝勒的嫡福晋只有老四和老八家的,那拉氏极为守礼,不可能做这种事,郭络罗氏有可能为之,但绝不可能磨好长时间,她性子极为爽利。
  
  这件事就算祁广德没骗自己,也肯定隐瞒了很多真实情况,他在自己府上都不敢说,反复邀自己去赴宴,也是个问题。想到这里素儿再不肯等,顾不得就快到掌灯时分了,叫来月儿把那块玉佩递给她,让她这就去祁家商号里一次,如果他不肯来,这玉佩就不要再拿回来了。素儿暗暗咬牙,这点坦诚都没有,还谈什么情份?
  
  祁家两兄弟仍是一块儿进了府里,素儿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两兄弟是连体婴儿吗?见两人躬了身作揖也不还礼,把祁广善支着到院子里,自已在厅里跟祁广德坐下,一下子无从说起,便等着他开口。
  
  “你从八九岁上便开始当了家,必定是个聪明人,我也知道瞒不过去,原来也没想瞒,只是怕你府上或许有不清静的,便想在外面说。”
  
  “说轻一点应该没事儿,现在你弟弟在院子里,想必也会看着点的。”
  
  “我想科考,若是中了进士就能谋个仕途出身,想必可以配得上格格。我原也是中了举有功名的,只是我们晋商一向不愿出仕,山西好多做了官的人多数没落个好收场,经商虽苦却也收入颇丰,我在家又是长子,原要继承家业的,所以没再去科考。这两年经书也有些荒废了,怕考不中倒误了你的终身,便去找了门路想投在太子门下,多少可以看顾点,或许可以花钱捐个候补。那日凌普要见我,我便去了,本想着很快就能来赴约的,可是我到了他府上却说他在歇晌,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好容易见了还东拉西扯无非是要好处。我自然是应了,没想到应得太快,他又加码,只得慢慢跟他磨着,不敢答应太快,一来二去的,便耽搁了。”
  
  素儿已是惊得脸色惨白,这不是往死路上走吗?太子已经没几年能蹦达的了,可若是想脱离太子干系,现有着上门请托送礼的事儿,本就是个把柄,若要不给东西,凌普现在就能仗势整死他!
  
  祁广德继续言道:“不知道为何,我竟是被人盯上了,去凌普那儿的事估计很多人都知道,回到商号没多久就来了一顶轿子,看样子是嫡福晋才可用的,侍女在门前传话说福晋有话跟我说,便迎进轿厅,她并不下轿,隔着轿帘警告我既投了太子门下,就不许再纠缠你,你自小跟阿哥们玩大的,几个阿哥随便挑,还说你最恨太子……”说着声音轻了下去,想是知道自己办错事了。
  
  “你走太子门路的事儿为何不早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想过大事情要和我商量?你就算是靠着太子的门路做了官又如何?太子又不认得你!他的手下做了这卖官买官的事本来也要瞒着主子,真要是瞒不下去,太子第一个要处置的便是你!科举的事儿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要是靠走门路的话,这官你正不了,早晚没个好结局!”素儿词严色厉,把祁广德吓得脸也白了。
  
  “若是真做了官,我绝不会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祁广德试图申辩,头上的汗却已是下来了。
  
  “你走门路就是个把柄,早晚会因此被人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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