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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bl穿越时空)—满座衣冠胜雪 [77]

By Root 903 0



众人都感到很意外,不知她为何这个时辰会出现在这里,都看着她,没有作声。


她策马奔驰而来,很快到了他们近前,随即翻身下马,跑到宁觉非面前,坚定地说:“宁将军,我要跟你一起去前线。”


“胡闹。”宁觉非还没吱声,云深已是脱口而出。“昭云,觉非这是去打仗,你以为是好玩的?”


澹台昭云横了他一眼,倔犟地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打仗,我就是要去,我要为二哥报仇。”


宁觉非轻咳一声,轻言细语地道:“公主,打仗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吧。我确实不能带着你走,你会跟不上的,很抱歉。”


“不,我行的。”澹台昭云急了。“宁大将军,我真的行的,你不用照顾我,我能跟上你。”


宁觉非只是摇头。云深已然叫道:“来人,送公主回府。”


在他们身后站着的家人立刻走上前来,围在澹台昭云身周,躬身道:“请公主回府。”


澹如昭云已知不能如愿,恨得一跺脚,却掉下泪来。她对宁觉非说道:“宁将军,请你转告我皇兄,一定要为我二哥报仇啊。”


“是。”宁觉非对她拱手行礼。“请公主放心。”


云深生怕澹台昭云再做纠缠,赶紧说:“觉非,那你就上路吧,千万小心,多保重自己。”


“好。”宁觉非转身上马,回头看了看一直立在府门口凝视着他的江从鸾,略一犹豫,便没有开口请云深照顾,只是对他扬了扬鞭,示意他好好保重自己。


江从鸾笑着点了点头。


云深看着这一幕,却是不动声色,仿佛毫无所察。


宁觉非再次看向他。


在金红色的朝晖中,云深显得特别俊美清秀,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宁觉非看着这个他深爱过的人,笑着说:“云深,再见。”


云深望着他眼里的神彩,不由得笑了,朗声道:“觉非,再见。”


第67章-1


宁觉非带着云扬一路飞速奔驰,在第三日下午便赶到了燕屏关外的北蓟军中。


澹台牧显得骤然苍老憔悴了许多,不过才三十许的人,鬓边竟已有了星星白发,但气度仍然威严沉稳,情绪十分冷静镇定。


宁觉非从“烈火”背上跳下来时,已是筋疲力尽。他已有多日未曾如此长程骑马,大腿两侧已经磨破,火辣辣的疼,但别人却看不出来。他依然步伐稳健,从容不迫地上前跪下见礼。


澹台牧急忙将他搀了起来:“觉非,战阵之上,不必闹这些虚礼。”


“是。”宁觉非沉静地点头。“皇上,战况如何?”


“还是攻不进去。”澹台牧转过头去,遥遥地看向山上高高矗立的雄关,表情十分复杂。“前日我军一阵狂攻,你训练出的鹰军有一彪人马杀上城头,抢下了……德沁的头颅,后来被陆俨带人反击,又退了出来。”


“哦。澹台将军的……事,我很难过。”宁觉非诚恳地道。“陛下请节哀。”


澹台牧沉痛地微微点头,伸手揽住他的肩头,与他一起往王帐走去。


帐中只有两名太监侍候,澹台牧一挥手,两人便立刻退了出去。


澹台牧将宁觉非拥进怀里,紧紧抱住,低头埋进了他的肩膀。这位气魄宏大,心胸广阔的君王终于流露出了积郁已久的一丝软弱。


宁觉非有些不知所措,既不敢随便拥抱他以示安慰,也不敢胡乱开口,怕辞不达义,反为不美,只好挺立在那儿,不言不动。


良久,澹台牧才轻声地说:“觉非,你说德沁他……会转世吗?”


“会的。”宁觉非毫不犹豫地说。


澹台牧似乎好过了些,问他:“灵魂是不会死的吧?”


“是。”宁觉非肯定地道。“我就是明证。”


澹台牧抬起头来,情绪已恢复了镇定沉着。他微笑道:“觉非,你真是天神赐予我的厚礼,也是天神赐予我们北蓟的福星。”


宁觉非也笑了:“是陛下抬爱,觉非之幸。”


澹台牧拍了拍他的肩,以示感谢,这才道:“你一路劳顿,快坐,喝口水,歇息歇息再说。”


宁觉非待他面南坐下,这才在下首坐了,问道:“我军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燧城那边情况不明,只知十二天前还余下五万余人。”澹台牧冷静地说。“这里的伤亡不大,只有三百余人阵亡,两千余人受伤,且大部分是轻伤,可以继续战斗。鹰军两万人,只在前日攻上城头后折了十七人,重伤九人,轻伤有百余人。”


“好。”宁觉非感到很欣慰,不由得笑了。


澹台牧感慨万千:“觉非,如果当初听了你的话,我们那二十万大军也不至于损失这么惨重,德沁……勇则勇矣,智谋不够,又身份高贵,性烈如火,在战阵之上无人能够钳制,要对付南楚的荆游两将,确实不是对手,这……结果也不奇怪。觉非,你说说看,如今我们该当如何?”


宁觉非不想再提前事,讨论谁是谁非,因为毫无意义。他起身出帐,左右看了看,见王帐周围站了一圈持刀的侍卫,无人能够偷听,便回进帐中,对澹台牧道:“陛下,我有个计划……”


整整一日,两人都在帐中谋划,随后又召见了从燧城回来的那拥。


当夜,北蓟分兵一半,十五万轻骑兵秘密离开,向西疾速潜行。


接着,几个信使飞马赶往燕北其余六郡,传令各处仅留一万人马,继续攻城,其他人立即兼程赶回燕屏关。


第二日直至午时,澹台牧待各处兵马陆续赶到,才下令继续攻城。南楚将士早已严阵以待,立刻还击。顿时,城上城下喊杀声大起,滚木擂石齐下,箭如飞蝗般在空中嗖嗖对射。


宁觉非站在大营门口,远远地看着战况,直到傍晚,才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燕北七郡对他们的兵力调动并无察觉。


当晚,已恢复豪迈爽朗的澹台牧摆下酒宴,与宁觉非壮行。


宴罢,宁觉非匆匆睡了两个时辰,便在子夜时分起身,率领两万鹰军悄然出发,离开了燕屏关。


片断


(这是后面的一个片断,拿出来给大家欣赏欣赏,前面那段让人伤感郁闷的情节已经过了,下面的将是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和最后的爱情表白,呵呵。)





三天后,两支大军便在岳西平原上相遇。


孙庭显然治军严谨,这十五万南楚步军一看到对方黑压压的骑兵,却并未胆怯,而是自动列成方阵,井然有序地站住了。


宁觉非勒住马,仔细地观察着。跟在他身后的只有十万人,其他的鹰军和雁骑都已分路包抄而去。


两支大军一东一西,沉默地对峙着。队伍中都是旌旗招展,军容严整。


孙庭骑着一匹雪青马,银盔银甲,手提重剑,显得英气勃勃。


宁觉非仍是一身黑衣,骑在火红的战马上,鹰刀并未出鞘,似是从容不迫。


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却并未下令进攻。


孙庭对他一拱手,朗声道:“宁将军,久仰了。”


宁觉非也抱拳还礼,笑着说:“孙将军,不敢当。”


孙庭豪爽地道:“宁将军,你我两军劳师动众,远道而来,尽皆人困马乏,此时对阵,无论谁赢,都算不得英雄。今日不如休战,让众将士好好歇息。明日午时,你我两军对垒,大战一场,岂不快哉?”


宁觉非哈哈大笑:“正是,便依将军所言。”


两人便各自下令扎营休息。


两边的军队都是轻装,没带任何辎重,此时已是夏季,本也不需营帐遮风避寒。士兵们一听命令,神情都变得轻松起来,行动却是井井有条,岗哨先撒了出去,随后有的埋锅造饭,有的整理兵器用具,大部分则都席地而坐,养精蓄锐。


相形之下,南楚兵勇仍然显得紧张,北蓟这边的战士们则要放松得多。他们大部分都在察看照顾自己的马,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过了一会儿,有人哼起歌来,渐渐的,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歌声越来越雄浑高昂。


那是草原上的牧歌,无论男女老少,几乎人人会唱。宁觉非放“烈火”去吃草,自己则站在小丘上,含笑倾听着。


“一辈子放牧 摸黑又起早


马背上失去了青春却不知道


放过羊群 放过马群


放过了雨雪 也放过了风暴


最爱喝的是烈火性的酒


最爱唱的是草原的曲调


只要喝了酒 只要唱起歌


大树也压不垮 大风也吹不倒


一辈子放牧 摸黑又起早


马背上颠簸的岁月累弯了腰


放牧着昨天 放牧着明天


追逐过彩云 迷恋过花草


从不辗转昨日的围栏


总在把新的牧场寻找


大河也拦不住 沙漠也挡不住


马蹄声啊踏响了心中的春潮”


悠扬沉郁的歌声响彻整个平原,令东面的南楚大军也都忍不住望了过来。


此刻已是黄昏,巨大的金红色的夕阳堪堪沉落到地平线上,霞光万道,染红了西面的半个天空,景色无比瑰丽壮观。


虽是平原,也有起伏,宁觉非独自挺立在小坡顶上,却正好与斜阳重叠,仿佛整个人不在人间,而在太阳里面,那挺拔的身姿被血红色的霞辉勾勒出耀眼的金边,似乎正在散发着不可战胜的神力。


南楚众兵将看得出了神,心下都生起了奇异的畏惧感,有人低低地咕哝道:“战神……战神……难道他真是战神临凡?”


“太阳神……”


孙庭站在南楚大军之前,也看着安静地立于如血残阳之中的宁觉非,脸上满是欣赏赞叹。


他身边的副将忽然低声道:“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败。”


另一边的参将如受蛊惑,脱口而出:“即使输给他,也算不得丢人。”


听着他们的话,孙庭却并未生气。他始终带着一抹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孙庭,前面没有出现过人,但名字出来过,当时在临淄,淳于乾、游玄之率人包围了北蓟使团,皇宫忽然起火,淳于乾命人通知“禁军统领孙庭”速去救援,这里的这位年轻将军就是他,三十万禁军统领,这时被淳于乾封为讨虏将军,率军迎战宁觉非。呵呵,既然连临淄的禁军都不得不出动,那自然是宁觉非已经兵临城下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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