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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误》by见晓(完结+番外) [23]

By Root 338 0
芬的事!”

“你给我闭嘴!”张理事用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敲,连坐着的大少爷和白蔷薇都吓了一跳。张理事道:“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是不是准备什么事都瞒着我?”

“爸,不是这样的!”仪芬答道。

“那是怎么样的?”张理事问道。

仪芬却答不出。张理事说:“那我来替你说。你在外交了些狐朋狗友,不是共匪,就是学生运动的带头人。各个都是不安分的因素。我看你过不了多久,也该成特务了!我们张家不能留你这样的人在身边!”

天承一听知道老头子是真动气了,忙说道:“仪芬交友不慎,但并不能表示仪芬也学坏了。父亲,我保证,仪芬绝对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白蔷薇见天承还在帮着仪芬说话,便对张理事说:“爸,依蔷薇看,姐姐在张家也有一年多了。我们张家也都是性情中人,若是将姐姐就这么送进局子里去,知道的说我们大义灭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落井下石。不如就让天承将她休了,从七出里面找一条就是了。”

“白蔷薇,你说什么呢!你给我闭嘴!”天承噌地站起来,就要上前打白蔷薇,大少爷马上站起身拉住天承,白蔷薇也躲到了张理事的身后。天承怎么会不知道白蔷薇的打算,现在仪芬还是张家的人,外头就动不了她,如果一旦被休,且不说身往何处,就光一些小的嫌疑就能让她进大狱。如果和徐老板一样进了军统,那么就别想活着出来!到时候,仪芬就是白蔷薇手中的一个小虫,随手一捏就粉身碎骨

第二十七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

“白蔷薇,你说什么呢!你给我闭嘴!”天承大叫起来,众人上前拉住他。

“仪芬结婚一年多来,未能为张家诞下子嗣,已属七出的范围。爸,请您给仪芬一张休书。仪芬定不再回张家!”仪芬说罢,深深地磕了个头。

“不可以!仪芬,我们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现在只有一年,我们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仪芬,我不同意!”张天承看着跪在地上的仪芬,大喊道。

张理事也不管天承在那里大喊大叫,吩咐下人拿来早已准备好的休书,道:“仪芬,这个休书给你,从此你和我张家再无瓜葛。限你两日内搬离张府!”

仪芬接过休书,无奈地笑了笑。原来早就备好了,就等我往里面跳了。

天承见仪芬接过休书,起身要走,狠狠踩了大少爷一脚,睁开禁锢奔向仪芬,天承一把夺过仪芬手中的休书,将它撕得粉碎。

“你个逆子!”张理事气得将手中的拐杖扔向天承,天承一躲,却扔到了仪芬的额头。

“仪芬!仪芬!”天承跑过去,抱起仪芬,大喊道:“医生!大夫!来人啊!”

顿时屋子里一片混乱。天承抱着仪芬就跑回房间,白蔷薇在那里替张理事缓气。丫鬟仆妇也不知道该帮老爷还是二少爷。

白蔷薇见状大喊道:“你们都楞着干什么!快去叫大夫过来呀!”下人忙跑出去叫来了大夫。

白蔷薇将张理事扶回房间,让大夫先来整治。接着又请大夫到仪芬的房间去看。

张理事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喝点药就可好转。到了仪芬的房间门口,白蔷薇想了想还是没敢走进去。仪芬见大夫来了,自己爬起身说:“我没事,不需要大夫。”

天承说:“既然都来了,那就看看吧!”

仪芬别过头去,不理睬天承,天承只得退出房间,独留了仪芬和大夫。

那大夫瞧了瞧仪芬的脸色说:“二少奶奶最近心事颇重。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放宽心。”

仪芬转过头说:“大夫只要对他们说我只是思虑过重,别的都不要说了。”

大夫听了一惊,道:“怎么,你还想瞒多久?”

仪芬说:“都已经过去了,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二少奶奶自己多注意保养,这两天好好休养,就当坐月子吧!”大夫开了几贴滋补的药材后,又叮嘱了几句才走。

经天承这么一闹,婚是离不成的,仪芬也暂时无法搬出去。天承总是在门口守着,仪芬又不愿意看见他,两人就这么僵在那里。天承也不回白蔷薇那里去,搬了两张椅子就在仪芬门口这么“住”下了。白蔷薇自知理亏,也没敢去碰天承这个钉子,倒是乖乖地待在张理事那里做个贤媳妇。

仪芬天天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想着天承、齐然和自己。门口守着自己的张天承,自己该如何面对,还有他身后的白蔷薇。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沈齐然,自己和他该如何在世人面前自处?

一大早,仪芬习惯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吃饭。天承和张理事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家里的气氛开始有些怪异。

“二少奶奶,有人送东西来!”小丫头道。

仪芬接过盒子,拆开来,是粒木质的象棋棋子“相”。仪芬问小丫头:“是谁送来的?”

小丫头答道:“不知道。一大早有人放在大门口的,外面写着二少奶奶的名讳。”

仪芬点点头,让小丫头下去了。待小丫头走后,仪芬便偷偷溜出了张府,赶往城外的学校。

自从燕然死后,学校里的老师就少了。仪芬出不去了,齐然也消失了,燕然死了,蓝校长只能背负着伤痛,一个人扛起多个人的重担。仪芬推开门,循着一间间教室找。角落里的那间传来熟悉的声音,仪芬走过去,看见他的背影,眼眶湿润了。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学生奔了出来,他站在讲台上收拾东西。走出教室,看见仪芬站在门口。

“你来了!真快!”齐然道。

仪芬笑着说:“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齐然说:“前阵子风声紧,我总不能连累你和蓝校长吧!”

“那现在呢?你就不怕危险了?”仪芬问道。

齐然看向天空,说:“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仪芬愣在那里,齐然低下头看着她说:“仪芬,我该把你怎么办?”

“为什么要走?”仪芬拉住齐然说。

“这里对我而言已经不安全了,我要撤到大后方。这也是上头的命令。”齐然道。

“那带我走吧,我和你一起走!”仪芬道。

齐然说:“那你的张天承呢?你的父母呢?你的李妈呢?你的素素呢?”

仪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和天承已经彻底结束了,可是还有在乡下的父母。

齐然说:“你能来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只要你过得好,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毫无怨言。”

仪芬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齐然想了想回答说:“不知道,也许一两年,也许七八年,也许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仪芬有些失落,齐然换个话题问道:“你怎么猜出来是我在这里的?”

仪芬自信地一笑说:“棋子,就是你的齐咯。至于‘相’,当然是学校里才能培养出来的!”齐然听了点头,用食指戳了仪芬的额头赞道:“你果然聪明!”

仪芬笑了笑道:“你也不笨啊!”仪芬随即又沉下了脸问:“你什么时候走?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相见!”

齐然叹息道:“今晚就走,所以才找你过来的。”

仪芬听后,从发髻上脱下一个发卡,递给齐然说:“我不能伴在你身边,见物如见人。”希望你能平安。齐然小心地收起发卡说:“仪芬,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两个的故事结局如何,但此生有你,已是我之大幸。我从不后悔遇见你,我只后悔太晚遇到你。”

仪芬道:“现在还不算晚,不是吗?”

在蓝校长这儿吃过晚饭,齐然乘着夜色就要上路了。蓝校长和仪芬送齐然到别离亭,留下仪芬和齐然两人单独告别。

两人站在那里,相视却又无语。

齐然从怀中掏出一颗棋子,仪芬接过一看,是木制的象棋棋子“士”。仪芬看着齐然问:“这回又是什么意思?”

齐然笑而不答,道:“我走了,你要好好过!”仪芬点点头,给他一个承诺,也给自己一个希望。

齐然背起行囊说:“我从这里走,你从那里回去,我们都不要回头。分离的时候,背影最伤感了。我怕见了就走不了了。”

仪芬说:“好,我们一起走!”

两人从别离亭出发,相背而行。仪芬心中数着步子,默默数到二十,转身,看见齐然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你耍赖!你不是说不回头的嘛!”仪芬鼻头发酸。

齐然道:“只有看见你离开了,我才能放心地走。”说罢,倒退着离开,直到看不见了对方才转身。

仪芬站在原地哭泣,就这么走了。蓝校长走上前来,说:“人生最痛苦的就是生离死别,如今两者都经历过了,就没有什么看不开的了。”

仪芬回头问:“你真的什么都看开了?”

蓝校长没有回答,摇摇头。

“你现在回去吗?”蓝校长问。

仪芬摇了摇头说:“不。我先回学校看看。”蓝校长便同仪芬一同回到了学校。

学生都已经回家,几个家在附近的老师也回了家。教学楼空空荡荡,仪芬的心也空空荡荡的。仪芬沿着墙走到齐然上课的那间教室。轻轻推开门,坐在靠讲台最近的桌子,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他的声音,仿佛能听见他在上课。仪芬突然好奇,齐然今天上了什么。问蓝校长借来了火烛,放在黑板前。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仪芬轻轻念,手指拂过齐然刚劲有力的字迹。

接着烛光,翻出那两枚棋子。“相”、“士”。仪芬微微一笑,将两枚棋子藏在胸口,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回到张府,家里一片忙碌,佣人也少了不少。仪芬随便拉了个下人问,出了什么事。下人答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老爷让赶紧收拾东西,今天又让当了不少古董,房子也找人来看过了。”

仪芬跑到白蔷薇的房门口,咬了咬牙,敲开了房门。屋里白蔷薇正在收拾细软,天承也在收拾自己的衣服。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仪芬问道。

天承见是仪芬,停下手中的事情,走出房间,在仪芬面前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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