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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画记》飞花 [18]

By Root 238 0
人死在我的眼前,等这件事结束后,你喜欢怎么死就怎么死,不过死得越远越好,别让我看见。”
  莫非花咬着唇不说话,眼睛里却蒙上了一层泪雾,我转过头不去看她,眼角一瞥间忽然看见一朵红色的花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心里一喜,在这样的天气下本不该有植物存活着,但这朵红花却开放地十分娇艳。我立刻想到,这便是提贝十分珍贵的药物血莲花,对于受伤及失血有极好的疗效。
  这花长在山崖上,几乎是无法攀登的地方,所以才能够不被人采走。
  我看着那朵花,对莫非花说了一声,“你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回来。”
  她显然也看见了那朵血莲花,她有些迟疑地说:“再走一天我们就到首府了,这一天的时间我能坚持住。”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不仅苍白,而且带着一种青灰的颜色,我叹了口气,知道她是因为受过严格的武术训练才能够在这个时候还有力量说话,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已经死去了。
  我说:“不行,不要说一天,我看你一个小时也坚持不住。”
  不等她再反驳,我已经向山崖上攀去,莫非花在下面看着我,我听见她低声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我心里便莫名地涌起一股暖意,这个女人虽然倔强蛮横,心地却是十分善良的。
  这山崖非常陡峭,而且由于落雪的原因,更加难以攀爬,我尽量稳住身形,用了各种曾经学过的攀岩技巧,好不容易爬到那朵血莲花的旁边。
  我伸长了手臂抓住这朵血莲花,这时,我忽然发现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岩洞。
  这个岩沿的洞口在一块突出的大石之上,因此在下面仰视是无法看到洞口。
  便在我眼光一转间,我似乎看见岩洞里有光芒一闪,我心里一动,再定睛去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垂下头,莫非花已经挣扎着走到路的中央抬头看着我,她的脸色更加青灰,身体微微地颤抖,我连忙向下爬行,决定先处理了她的伤口再去看一看那个岩洞中有什么东西。
  爬下山崖,莫非花似乎已经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我真弄不懂这个女人,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一下子就立刻要死去了一般。
  我扶着莫非花仍然回到刚才的那个小洞里,我说:“你怎么会忽然支持不住。”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说自己并没有支持不住,但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央金把越野车开走了,我本来是依靠车中的药物来抵抗伤势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问我:“昨天在起火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一愣,想不到她在这个时候忽然问我这个问题,我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淡淡地说:“和央金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解开她的衣服,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我知道她一定冷得要命,我便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她微微避了避,但终于还是让我把衣服披在她身上。
  我用手指按了按短箭附近的肌肤,莫非花立刻皱了皱眉头,但她居然一声不吭。
  我把血莲花在手里捏碎,让莫非花先服下一半,然后问她有没有手绢可以咬住?
  她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你拔吧!我受得了。”
  我皱眉不语,这个女子一定以为她的身体是钢铁炼成的。提着短箭的箭尖,我看了她一眼,她对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自己的手里都是冷汗,我真担心这一拔之下,她便一口气上不来死去了。
  咬了咬牙,我终于用力一拔,“嗤”的一声轻响,短箭被拔了出来,鲜血也立刻象箭一般标了出来。
  莫非花痛“哼”一声,冷汗如雨一般落下。
  我来不及看她,急忙在她伤口周围的穴道上推拿了几下,这样可以减缓血流的速度,然后将剩下一半的血莲花敷在她的伤口上。
  我把自己衬衫撕开,用力束紧她的伤口,现在我只指望那颗血莲花发生效果,尽快止住她流血。
  做完一切,我才发现莫非花居然并没有晕过去,不仅没晕过去,还睁大了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这个女子的意志力如此坚强虽然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但能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别人处理自己的伤口,却也是不容易的事。
  我不由地想起关云长刮骨疗毒的时候还需要下象棋,这其实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使自己不至于觉得那么疼。
  都处理好之后,莫非花似乎松了一口气,身体终于软软地瘫了下去。我一把抱住她,使她不至于倒在雪地上。
  她便倚靠在我的怀中,即不言也不动,我知道这已经到了她能忍耐的极限,我便一直抱着她也没有说话,尽量用我的体温来温暖她。
  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一种温柔的情致涌上了心头,我暗暗苦笑,看来我一定是太久没有接触女人了,一看见女人便产生绮念。
  先是央金,如今是莫非花。
  一直过了一个小时,莫非花身子动了动,她居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我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莫非花勉强笑了笑,“我想血莲花一定是起了作用,我已经不象刚才那么难受了。”
  我点了点头,现在只要等待有车经过,我们便可以搭顺风车到提贝了,那个时候一定要勉强她到医院去。
  莫非花说:“刚才你在上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说是,她的观察能力很强,站在下面也看出来我发现了什么东西。
  她问我:“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但我想再上去一下。”
  她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阻止我,只是又轻声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我点头,她这个时候半垂着头站着,全无平时那种干练果断的气质,反而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我心里一叹,这分明是个娇柔的女孩子,平日里却一味用刚强来武装自己,又何必如此呢?
  再上去一次,比刚才要顺利地多,我爬上那个山岩,这是一个十分幽深的小洞,仅够一个人爬进去。
  我向里张望了一下,似乎又见到有蓝光一闪,再仔细看时,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小心翼翼地爬进去,洞中十分干燥,在最深处似乎有一只极大的鸟巢,我借着外面的雪光反射隐约看见在鸟巢中央,有一点蓝色的幽光。
  我把这点幽光拾起来,原来是一只戒指。
  我心里暗暗奇怪,这戒指上显然镶了蓝宝石,可是以这种暗弱的闪光,我不应该在那么远的洞口清楚地看见蓝光。
  我在洞中又搜索了一会儿,除了这枚戒指外,并没有其它的东西。
  这时,我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我立刻从洞口倒退着爬出,见莫非花已经站在路中央,一辆运输汽油的卡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我立刻从岩上爬下,司机是一个提贝族年青人,他看着我从山崖上爬下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之极的神情。
  我对他笑了笑,说:“我是一个登山运动员。”
  他才显出一些释然的神情。
  这个年青的提贝人十分热情,他正好是要返回提贝,我们便搭乘他的汽车。
  当天傍晚时分回到提贝,我与那个年青提贝人握手告别,立刻拉着莫非花上了出租车,莫非花极不情愿在问我:“干什么?”
  我说:“去医院。”
  她说:“我已经不要紧了。”
  我叹了口气说:“你必须得去医院,伤口要进行消毒,否则,我们绝不再去找大师。”
  她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哼”了一声,淡淡地说:“我不去,你也别想去。”
  她转过头不理我,不一会儿到了医院,医生在处理莫非花的伤口时也不由地吃惊,他决想不到一个女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行动自如。
  依照医生的意见,莫非花必须住院,但我也知道她是不可能住院的。于是便让医生将需要的药品打成一包,那个医生在写处方的时候还一边摇头说:“怎么可以不住院?你们这是和生命开玩笑。”
  我们索性谁也不说话,照莫非花的意见,当天晚上就要继续向长生湖赶去,但我立刻阻止了她,无论如何也要第二天才起程。
  为了这事,她很是生气,我也不去理她,我听说女人在生气的时候,不去理她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过不了多久,莫非花还是主动和我说话了,她先是极不情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问我:“你从那个山洞里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她一和说话,就说明她认输了,我也不为已甚,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递到莫非花的手中。
  莫非花仔细地看着这牧戒指,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她说:“这戒指是你从那个山洞中发现的吗?”
  我点了点头,她反复地观察着那枚戒指,并把蓝宝石放在灯光下看了许久,这戒指是用提贝盛产的一种白铜制成,上面缕着许多花纹,除了那枚蓝宝石外,几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莫非花说:“从这些花纹看,这应该是陀罗王朝时代的东西。”
  我愣了愣,陀罗王朝我是知道的,这个王朝在古代提贝建立了极发达的文化,然而却在四百年前神秘消失。
  我说:“你说你姓陀罗,那是真的吗?”
  莫非花微微一笑,“这个,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我也笑了笑,我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当别人不告诉我的时候,我便不问,对于一个心藏秘密的人来讲,如果你不问,他便会忍不住想告诉你。
  但莫非花却并不是这样,她居然不再谈这个问题。
  她问我:“这个戒指你打算带走吗?”
  我看了她一眼,她眼中期盼的神情极为明显,就象是小孩子极想得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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