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 下部 》-3 [4]
“这有什么不对吗,孜莱,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你身上也流着一半北施罗族的血液。”
“我没有忘记,所以我才要问,征服了,战胜了,然后呢?毁掉或是打碎?”
“在你眼里我们就那么野蛮?难道歆儿、翔儿的事情仍然不足以改变你对我们的印象?”
“就是。孜莱,是的,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确是以打架开场的,但那场架你赢得结结实实,我和刻都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爬起来,你不是不知道从那以后我们便开始知好歹晓善恶明是非。”
“孜莱,帮助我们!我们保证你会看见铭儿在我们身边过上开开心心的好日子。”
“如果,刻,如果当初那一场架是我输了呢?”
“那我们俩个很有可能早就因为十恶不赦被父王给正法了。”
“孜莱,你干嘛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你看起来好象很希望我们能顺着那条路被父王杀掉似的?难道说在你眼里我们永远都只是当初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顽劣恶少?难道说你这些年留在王府就只是因为父王的缘故?”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又怎会为了你们不顾叔公劝阻助纣为虐地将铭儿变成为女人?!不要!你们不要为我辨白。你们,不曾看见过,在甘棠他是怎样运筹帷幄指点朝堂的,那种才智纵横那种意气风发,”许是因为屋内气压的持续下降,一直对外界听而不闻昏睡不醒的卢若铭被惊动,睁开眼正好看见孜莱摇着头咬着牙一字一噎,“我这一生,这是,这是我这一生干过的最大的,最不可饶恕的罪孽!南刻南制,你们不要再逼我。”晶莹的眼泪从一滴一颗到串串涟涟,卢若铭瞧在眼里静止的脑筋仿佛有了些微动静。
“但是铭儿的样貌早已注定了他的命运!孜莱,我们还以为对这一点我们早已有共识。或者你现在更愿意看见他被人当作男宠欺凌玩弄?”
“你瞧,孜莱,”发现卢若铭醒来,南制趋身床前将他半搂半抱在怀里,一只手不住在他裸露的颌下颈侧轻轻搔挠,“你瞧瞧他的动静,”以往会因为怕痒而连连躲避的敏感身体这会儿却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一向漆黑莫测的眸子已变成冰潭深渊般沉寂无波,切实体味着种种变化南制的音调中有一抹力图挽狂澜于即倒的炽烈,“他根本已经不将自己当活物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成功地将自己变成为死人。你见过他对旋儿的笑没有?你可知那是怎样的如花似玉灿若春晓?孜莱,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毁灭消失?孜莱?你想清楚了?”
“制,”拍了拍南制的肩头,南刻端起桌上水杯,“不要再逼孜莱了,她的确已经尽力。”看着卢若铭只喝了两口便咽不下轻轻呛咳起来,他连忙伸手在他后背拍抚顺气,“看来那时候翔儿的确是生机未泯啊,你看,铭儿并没有要死要活绝食绝水却一样慢慢枯萎,原来人若是想死只要等着就行了。”
“刻?”
“孜莱,不如这样,你做个见证,看看我们是否能够救活铭儿?”
“那恐怕并不比你们平定诸国一统天下容易。”
“但你也说过我们喜欢挑战。说说你的主意,刻?”
“生孩子。女人孕育孩子的过程也是自己重生的过程,我说得可对,孜莱?”
“那之后呢?将他当母猪养在后宫?”
“孜莱!你当我们什么?我们才不会!铭儿莫怕,我们才不舍得。”以一种失而复得的珍宠语气说着,南制搂着卢若铭深深吸嗅。
“甘棠历史上最年轻有为的司藏知事,杀角里符圭乱大簇国本,铭儿的聪明才智已经天下皆知,我们焉有不明之理。”凝注着卢若铭雪白安静的容颜,南刻的语气里有种笃定的霸气,“我们不仅要他恢复生念,要他为我们生儿育女,还要他心甘情愿为朕为朕的子民效力。”
“不错,天下已知铭儿的睿智,我们还要天下皆知他的美艳。母仪天下,孜莱,等我们一统山河之时便是铭儿母仪天下之日。”
“但你们又怎知那定是铭儿愿意承受的荣宠?”
“不由他不愿意!”
“你会看见他的心悦臣服!”
“我们绝不会输!”
“那么,孜莱拭目以待。”仿佛被他们强悍的自信说服,孜莱终于放弃了质询。
虽然一直睁着眼,虽然听见他们的对话,但正如之前之后的许多讯息一样,只是存储在了卢若铭停顿的大脑里,真正被消化吸收已是颇长时间以后的事了。
因为饮食锐减体能衰退,刚刚微弱的情绪波动加上南刻南制些小的触弄很快便令他疲乏不堪,是以室内刚刚寂静下来他便再度陷入昏睡中。
无边无际,无声无息,无心无力,无欲无求。
没有梦,没有思念,没有期待,没有伤害,没有挣扎。
一片黑暗。
死亡便是如此吧。
他已经完全彻底地迷失在了生死之间。
08
“刻,你说在他眼里我们是否和那些狗是一种东西?”
“就因为这个你今天改了上回的旨意,下令攻克雍邑后屠城三日?”
“你看看他的样子!你看看!别告诉我你没这样想。”
“我还想现在就杀了!虞棼呢。制,你负责军事,也该替我的政务想想,如今不比往昔,再没父王替你我收拾残局了。我们得学着克制,你不是不知道民心的重要,天下不是打几个胜仗就能得到的。”
“我若是没替你着想雍邑现在已经在我的手中了,都是吴效那帮家伙出的狗屁主意,说什么步步为营巩固基础远比长驱直入再掉过头来收拾各地的小规模抵抗效果好,真正憋死我了!”
“喂,你别这么用力,铭儿现在的身子吃不住,慢慢来,轻点儿,再顶一会儿。”
“别,这种细活儿还是你待会儿来做,呼……”
“那今天就算了,我怕他体力吃不住。”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吃的又这样少──”
“是啊,所以我才叫你悠着点儿呢,你又做什么?”
“我们换一下,我弄他的口。”
“也好,喂,叫你慢着点儿…”
“啊哈──”
“呼──”
“太棒了,铭儿!刻,我们总算成功了。”
“其实你不觉得他现在这副样子也很美吗,制?”
随着缠绕堵塞玉囊前茎的束缚物的剥离,卢若铭微仰着颈项呼吸急促地喘了起来,口边晶亮的银丝通体淡淡的樱色昭示着高潮的来临,只是挺直颤栗的玉茎并没有射出象征男性的精华,为了让他精液逆行,南刻南制已经努力了三个晚上,如今见目的已达忍不住喜形于色。
“不,我更喜欢他以前的样子,那时他的眼中总是深深浅浅变换着颜色,灵动中无限生机,哪象这会儿,好象布偶一般。”
眼前的身体已不复少年的青涩细弱,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青年的清劲骨感,未变的是依然白皙的质地,还有那诱人舔啮的浅浅樱色。南制伸手轻搂着瘫软下来的身体,因为生命的衰退,掌中的纤腰窄臀不盈一握,看着他半开半阖止水无澜的眼眸声音里透着疼惜,“刻,你还记得吗,当初父王突然之间变成为母亲的时候?”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
“我就是那时候决定以后娶妻一定也要娶个象母亲那样才貌双全温柔睿智的女人的。如今我终于找到了。但是,刻,铭儿他其实并不喜欢我们吧?”
“喜欢?你见过谁喜欢自己的命运?是你还是我?”
“可是,”
“可是多半最后都会屈从,我们不也曾经百般逃避政事。放心好了,铭儿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会坚持同命运作对?他会低头的。”
“不过,刻,要他认同我们就是他的命运我们得足够强才行呢。我真是很喜欢看他无可奈何又不得不妥协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拆卸入腹。”
显然南刻也有同感,因为说至此处俩人的下身再度坚挺起来。
摩拳擦掌了好一会儿,还是南刻先平复下来:“来,制,来日方长,你别在那儿愣着了,我去放水,你赶紧把这碗东西给他哺下去,当心别呛着他。”
这些日子里若非强灌,卢若铭已经不再有饮食需要,所以每晚房事结束南刻南制都会亲自以口将两大碗清汁类营养液度给他。而卢若铭,在经过了被群狗轮奸的折磨后对这些生理上的刺激已经不大有反应,比如今晚,同样一种经历,多年前曾教他死去活来如今却不过只是令他略微喘了一阵而已。昏睡的世界无所谓感知,他已经不大分得清生和死的界限。
“喂完了你怎么也不抱他过来?”
“我想他今晚不用洗了。”
“为什么?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他见血了,刻,我们真的大功告成了,刻…”
“你轻着点儿。让我瞧瞧,还真是的,太好了!来人吶,”
腹部腰!胀坠地痛着,汩汩血块自后庭涌出,这种记忆里仿佛出现过一回的感觉外加耳边的大呼小叫,卢若铭若有所觉地翕动了两下睫毛,但终是没有醒转。
接下来的日子卢若铭依然大部分时间都处在昏睡中,偶尔他也会有些生理上的知觉,比如后庭中血块的涌流,下腹隐隐的坠痛,越来越频繁的呕吐感,每晚都会自口中吞下的腥膻体液,后庭里异物的出入还有间或教他血脉略略加快些的高潮,但除此以外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无知无觉的。
日子如水般滑过,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他仍是前后无羁的随波逐流着。
“孜莱你肯定?”
“当然,恭喜了,陛下,你们就要做父亲了。”
“怪不得他不停呕吐。”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你们试试调整一下房事的时间与规律,记得这前三个月你们的行房动作不能太剧烈,最好只通过口喂他精水,之后立即给他进食,你们的味道有助于平复他的恶心感,而且对胎儿生长也大有益处。我估计三个月以后他就会想吃东西了,那时你们才可以随意选择体位。还有,我建议让旋儿常常进宫陪陪他,他的耳边需要不断有人声才好,早些清醒对母子都有利。陛下忙于政务,我们也不大得空闲,剩下的他又不熟识,”
“这个没问题,仓!那里我们去说。刻,要不然我们也封旋儿做个后宫女官?”
“不行,仓!的身份仍是江湖中人。”
“那又怎样,谁规定武林盟主不能横跨黑白两道并与官府合作。旋儿身手不错,不如让他负责后宫的一部分安全?”
“说得也是,要不你去说说看?记得不要勉强。孜莱,你等等,你在甘棠呆了不少时间,见过他们给女人缠足?”
“是的?”
“那么你知道方法?”
“你们想我给铭儿缠足?你们知不知道那是要骨断筋折的?”
“不需要那么狠。孜莱,你也说他很快可能清醒过来,略略限制他的活动能力比较安全些我想,或者你认为以他现在的状况仍可以用些药物?”
“干嘛叹气?孜莱?”
“好吧,这事我来办,没事的话我走了,需要准备些泡脚的药物。”
“孜莱,”
“还有什么事?”
“我们只是不想他再逃走或是失去他和孩子。”
“我明白,陛下,我明白。”
09
战如旋已是两子之母,成熟了许多,模样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