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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祭 [3]

By Root 175 0
话说得理所当然般,可是上次舞会时寒采薇便见过李士远,此时一别不过一个多月。那日他目光中似有深意,老是在她身上掠过,让她从心底不喜欢这个人。忍住心里的不适,她寒暄着:“这次来叨扰李伯伯了。”  寒皖晨在一旁轻哼一声。李士远似乎现在才发觉他的存在,拍拍脑袋,似乎有些懊恼:“瞧我,刚才只顾着和采薇说话,唉,真是失礼了。这次还劳烦贤侄亲自前来,真是过意不去。”  寒皖晨答道:“李伯伯太客气了,家父因故不能前来深感抱歉,特地叮嘱我要好好给李伯伯祝寿呢。”  两人寒暄着,不过是些场面上的话。寒采薇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打量着周围的设置。  那李宅修得颇费了一番功夫,欧式的建筑,四周都堆满字画、古董瓷器,所费不赀,雕花墙面,悬垂着巨大的彩色琉璃灯饰,尽极浮华之能事。大厅一旁倒放了一架钢琴,一束百合在钢琴上开得正艳。  李士远似乎注意到她视线的方向,笑道:“听闻采薇弹得一手好琴,不知是否有幸可以得闻天籁,也不枉此生了。”  寒采薇淡淡地笑着,那笑意却没有传到眼底,说:“李伯伯过奖了,只是路途劳顿,恐怕扫了李伯伯雅兴。”  李士远自责了一句,也不再多说,挥手叫了佣人带两人上楼。  两人的房间却是隔了很远,寒采薇正要进去,却被寒皖晨抓住肩膀。不等她反应,他用命令的语气说:“我和你换房间。”说完便转身走进去。  望着阖上的房门,寒采薇眼里泛起迷惑不解的光,对他突然兴起的决定,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寒皖晨在屋里巡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状,又开了衣柜的门,研究摆弄了一番,终于在里面发现一个设计巧妙的暗门。  望着那暗门,他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第 8 章  李士远的寿筵就在李宅举行。筵席办得滴水不漏,最华丽的场景,最醇的美酒,最美味的食物,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商界名流,政界官员,加上各色的美女穿梭其间,真是热闹非凡。  躲避了李士远看似殷勤的纠缠,寒采薇走到人少处,轻轻喘了口气。刚才被李士远硬劝下一杯红酒,此时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回头看了李士远正在忙于应酬,她略略放下些心来,却隐约觉得有人注视着她,在回眸的片刻,看见灯火阑珊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待到细看时,那人已在转角处消失了。  寒采薇心里漏跳一拍,平静的心湖像被投进一颗石子,涟漪一圈圈扩散开去。如同神祗的招引,她不由自主循着那个方向追去。那么多年,她再没得到他的音讯,真以为他就这样消失不见了。这几年的际遇已经让她变得沉默,再不是记忆中那个活泼爱笑的女孩子了。此时的自己,将以怎样的面目去见他呢?  尽管矛盾,她还是忐忑不安地移动着步子,而那人却像幻觉一样蒸发不见了,心里突起的期盼一下子落了空,只觉得像是自己的一个梦境,如肥皂泡一样轻易破碎了。  此处已远离了大厅,到了庭院。满园的绿意点燃了夏天,透过枝叶可以看着月朗星稀,那喧哗声远远传来,倒不那么真切了,虫鸣声渐起,显得此处尤为的静。  寒采薇轻轻依在墙边,却看到一旁花架下放着那架钢琴,因为来的人多,便被当成多余的什物摆设搬到了院子里。  那钢琴该买了些岁月了,却尤为新。花架上蔷薇刚绽了几枝,几片枝叶顺了长势垂落在琴盖上。  寒采薇走过去,打开了琴盖,如玉般的手指在琴键上如风掠过,不成曲调,只是随意。忧愁或是欢乐,本是由心释放,那曲意又随了去,在心头跳跃成诗。那蔷薇枝叶摇曳着,像是应和。  寒采薇弹得一阵,直觉身后有人,之前心念一心一意都系在刚才看到的人影身上,不待转身,便低低地呼唤着:“柳哥哥……”  转过身却看见寒皖晨,玉雕般精致的皓腕还落在琴键上,那如花绽放的笑就生生凝固在唇边了。  寒皖晨盯着她月光下含笑的脸,如春花初绽,有片刻没有出声,眼中波光变幻不定,之后便又换上了他冷冰冰的笑容:“在等什么人吗,看到我就那么失望?”  寒采薇敛了笑意,眼中恢复寂静如初,想转身离开。  寒皖晨扳过她的肩,让她面对着自己,如咒语般低语:“就那么想躲开我吗,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  寒采薇死劲地抵着他的胸膛,徒劳地挣扎着,最后,几乎是低吼般,她说道:“我很累了,请你放开我。”  寒皖晨定定地看着她失去光彩的眼,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下一刻,没有任何预兆地,他轻轻俯下身子,夺取了她的唇。  寒采薇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海蓝色的裙角划出轻舞般的弧度,右手便落到了琴键上,一阵碎玉般的乱响,震得一树花叶乱颤。  寒采薇未开口的拒绝也被他席卷在唇舌间。她紧闭的唇被不容质疑地分开,寒皖晨狂乱地吻着,纠缠着,似乎想要把她吞噬。原本玫瑰色的双唇在他狂烈的洗礼下变得红艳,几乎要滴出血来。  寒皖晨望着她皱起的双眉,一双朗目渐渐失了颜色,他放过了她的唇,沿着脖颈巡礼而下。寒采薇双眼紧闭着,微微地喘着气。那细密的吻渐渐落到胸口,他灼热地吸吮着,偶尔用了牙齿帮忙,如小兽般轻轻啮咬。寒采薇身体渐渐僵直,却是使了全力推开他。  寒皖晨唇边还留着回味的笑:“你的味道不错,都做过了那么多次,这样只显得虚伪。”  寒采薇的手慢慢探向身后,却落了空。寒皖晨扬起手中的东西,说:“是找这个吗,藏的很巧妙,可惜没有作用。”那是一把精致的小刀,他一翻手便消失在草丛里。他接着说:“拿这个防我,还是对付那个老色狼?”  寒采薇把滑到肩下的肩带系好,拢好飘散的发,月光下,亭亭而立,一双黑漆的眼却泛着决绝的光:“若是反抗不了,至少我可以结束自己,不至于沦为玩物。虽然我和你定下契约,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但不代表我的灵魂也会交付。”说完,踏了月光而去。  寒皖晨没有阻止她,望着她的背影,像是对自己低语般说着:“我不会允许你那样做的。”  地上,只余一树花影凌乱。

第 9 章  半夜,衣柜里传来轻微的响声。李士远小心翼翼地出来,正待打开衣柜门,却发现门扣得死紧,一时无法扳开。他发福的身体陷在窄小的衣柜里显得狼狈不堪,费力地扭动却无法转身回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脸上的肉因为难堪微微抖动着。什么绅士风度、名人涵养到了这当口也荡然无存。  他被困了半天,渐渐感觉有些窒息,鼻孔翕动着,想寻求更多的氧气。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那门竟然打开了。  寻了生路,他长长地吸了口气。却发现房间的窗帘严严地关着,床上依稀看见婀娜的身影。他不由暗喜,反手锁了房间门,急急地向床上摸过去。脸泛红光,嘴里喷着浓浓的酒气,唤道:“小薇薇,我来了哦。”  痴肥的身体扑向床铺,却没有触到预想的温香软玉,床剧烈地晃动,兀自发出不支的吱呀声。他迷惑地抬头,却看见窗帘不知何时开了,正对上寒皖晨讥诮的眼。顿时酒意醒了一半,一身血液几乎倒流。  “李伯伯,这个时候到我屋子里来,是有什么要事要商议吗?”听到他的问话,李士远倒放下心来,只当寒皖晨给他找了个借口,便循阶而下:“是有生意上的事,事情紧迫,才深夜来访。不过实在不愿扰了贤侄休息,还是明天一早再谈吧。”  寒皖晨接口道:“既然事情刻不容缓,我倒是希望现在与李伯伯商议商议。”黑暗中寒皖晨身后像是张开了撒旦的羽翼,他一步步逼近,那压迫心脏的紧滞感随之而来,对着这个18岁的少年,李士远只觉得冷汗淋漓,竟然无法接口。  寒皖晨走近了,伸手旋开了房灯,突然降临的光明让李士远无所适从地闭上眼,却发现脸颊边紧贴着冰凉的事物。那匕首的寒意袭来,他不由咽了口水,费力地开口:“你要干什么?”  寒皖晨轻哼了一声,把刀收回:“你色胆不小,但是胆量实在不怎么样。刚才只不过是世侄跟你开个玩笑,李伯伯不要那么紧张。我想问你,老头子的寿礼收不到到手是不是很郁闷?”  李士远强自镇定:“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寒皖晨闲适地站着,悠悠地开口:“你和寒青的交易我不想管,不过素闻李伯伯只喜欢不谙世事的少女,不知何时改了口味。寒青这个礼倒是送错了。”  李士远不由接口道:“你是说……”却没有再说下去。想起宴会过后不经意看见寒采薇颈上的红痕,心中大大懊恼。  寒皖晨不再多说,只是开了房门,笑道:“李伯伯,世侄就不送你了。”李士远不再多说,几乎虚脱地走了出去。  寒皖晨扫了一眼房间,那床被李士远压出一道深坑,一旁的茶几也在躲避时被推倒在地,他叹了口气:“实在是脏,叫人怎么睡?”转身出去,找到寒采薇的屋子,顺了栏杆爬进去。  月光铺了一屋,寒采薇一头黑发散落在枕间,白皙的脸精致得像上好的青花白瓷,泛着温润的光。  寒皖晨手指微微抚过她的脸颊,感觉到她的轻颤,低低笑了:“不要装睡,什么时候又给我防不胜防的一击。”伸手摸到枕下藏的事物,扔到一边。  寒采薇睁大了眼,防备地看着寒皖晨,见他脱了外套,翻身上床,身体不由崩直了。  寒皖晨搂过她腰,头在枕头上寻觅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呓语般地说:“太累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呼吸渐渐沉稳。  寒采薇看着他闭上的眼,轻柔的呼吸,扭头望见床边被他扔下的匕首,只有一伸手,她就可以拿到。她目光闪烁着,却没有动,在他怀里,睡意渐渐袭来。  

第 10 章  之后李士远没有再搞什么小动作,两人无惊无险顺利离开了李宅。寒采薇不是笨人,其间原委虽不清楚,但也猜到了几分,但是对着寒皖晨也未曾和颜悦色。寒皖晨却什么都没有多说。  C市不大,因为遍植芙蓉,花团锦簇中显得格外幽雅。苏家在C市有一处老宅,离大学很近,寒青便安排寒采薇住到那里。  那苏家有一位老管家姓齐,叫齐海的,侍奉苏家多年。早年苏氏并不景气,几经风雨,他仍不离不弃,先后侍奉过苏勋及苏雅母子。那苏勋膝下只得苏雅母亲一个独女,在苏雅出生没多久两夫妻就因为车祸双双去世,留下苏雅由外公抚养长大,爷孙俩的感情自不待说,苏雅去世后不久,苏勋也郁郁而终。那齐管家把苏家连连惨事都看在眼里,早已是退休之龄,却自愿搬到苏家老宅,继续守护着苏家。  两人走进大门,只见几株榕树盘根错络,枝叶顺了风势而长,遮天蔽日,偶有几声婉转的鸟鸣传来,更显得此处静谧。树下并不像寒家植了各色各样的花卉,只有大片的玫瑰簇拥着,伸展着,绿意昂然,只几枝花蕾初绽,如碎琼断玉点缀期间。  寒采薇看着那几蕊雪白,不由想起苏雅,那像白玫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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