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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京华 [12]

By Root 249 0
“她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会找不到路么,你瞎担心什么!静爷定会将她给安然送回来的!”
  
  寂四双唇颤动,猛地磕起头来,顾清仿佛也感到事态有些严重箭步扶起他来:“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你给她传的信笺么!”
  
  寂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清正色道:“信呢?”
  
  寂四将信递于顾清,顾清定眼一瞧,心情略微宽了起来:“这看起来却是十分像静爷的笔迹!没事的,只要她是去见静爷了,便不会有事。”
  
  寂四将信将疑,道:“真的么?”
  
  顾清拿着信急忙去了蓝苑,鸣在窗前看雨,胸前的茱萸还端正地别着,见顾清长驱直入,未得允许,厉声道:“放肆!越来越没规矩,是谁教你的?”
  
  顾清这才发觉,鸣的手紧握着,慌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属下知罪。鸣发怒的时候他也不敢开口说话,越说话死得越快,只得等他开口问话。于疏老板相处久了,原先对她的鄙视不光削减了不少,连对人与人之间的态度也变了不少,近乎忘却了以往提心吊胆的生活,如今这一瞬间恐惧的袭来才将自己拉回到了原本那种危机的心态中去。
  
  “何事慌张?”
  
  顾清将信笺递上:“请爷过目!”
  
  鸣接过来凝神一瞧,那张纸顷刻间化为了飞灰,鸣的神情异常,手掌间渐渐凝成了一层薄雾,他的手掌在顾清头颅上,慢慢压下来,游移不定:“她出去多久了?”
  
  他的声音很冷静却似碾压般,顾清大汗淋漓,怕那信是假的无疑,自己性命已在须臾,也只得道:“约近两个时辰了!”话完,便闭目,等待处置。
  
  半晌不见他的掌落下来,顾清才发现,鸣已经不在了,颓然跌坐在地上,长长叹出一口气。
  
  鸣浑身湿的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他竟不知道此刻他有多么失态,只是一路轻功追寻到淑芳亭,他也不知道此刻他为何要如此焦灼不安,心中居然不希望她有事,希望她依然在淑芳亭,希望她的晚归是因为大雨给耽搁了。
  
  可是他失望了,淑芳亭中空无一人,只有大雨铺天盖地,他在原地怔了片刻,突然低头,他的脚踩在了一个破败的油纸伞上,心头不禁剧烈抽动了起来,仿佛要冲出咽喉,一朵被人践踏过的蓝菊无力地漂浮在肮脏的雨水上,掺杂着泥,仿佛被人狠狠掴了一巴掌。
  
  雨点啪啪啪打得猛烈,溅起地面水珠无数,打得人皮肤刺痛。
  
  途中一老叟匆匆收拾好东西,正打此处路过,躲入亭中躲避大雨,见鸣在那里发愣,便道:“年轻人,以后出门记得要带雨伞啊,这年头老天说变脸就变脸。”鸣猛地转身双手揪住他的衣领道:“你有没有见到这里的一位姑娘?她去哪里了?!”
  
  老叟惊吓一时语塞。
  
  鸣抖着他,越揪越紧:“就是那位衣着嫩黄,举止端庄的女子,你有没有见过,快道来!!”
  
  “大侠饶命,老头子也是刚刚路经此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鸣一松手,将老叟跌得四脚朝天,顾自消失在雨幕中,他的冷静在方才的煎熬中已经变得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他浑身湿透站回在了京华楼里,脚下流淌出一滩水来,衣裳刮擦着他的身体,他站在大厅中,所有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纷纷低着头,他走道了寂四的跟前道:“最近有什么不同的状况全部报来!”
  
  “是!花王留住了性命,心然也被爷处死了!疏老板成功击退了黄天,静爷向她提亲!”
  
  “这些我都知道!还有什么异常状况!如实禀报!”
  
  顾清思索了翻小心道:“极有可能是黄天派人做的,那日他威胁疏老板去他府第上拿东西以十天为期限,但是期限还没有到,也不能肯定,爷还是小心为上,黄天是皇后的人,为人狡诈,小心暴露身份!”
  
  “什么东西如此重要?”鸣一掌下去,桌子砰的一声四散。众人的脸上被溅起血花,也不敢擦去。
  
  顾清道:“具体也不知道,只是估计此次事件于婚事有关联!”
  
  “怎么说?”
  
  “小的在宾客中有耳闻,外头传闻,京华楼若和静水山庄联姻,那么势必会遭来很多人妒忌,皇三子和皇二子之间的商业地盘争夺就更为激烈了!据说最近有流传说皇四子并未死!”
  
  寂四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他们!”
  
  鸣的急切道:“说!”
  
  “那日,静爷向疏老板提亲的时候,有一个人他不怀好意对了疏老板笑了笑,结帐便走!那个人正是那日黄天大闹京华楼时候跟在他身后的走狗!”寂四此刻也是一万分焦急,毕竟此番若不是他的出卖,她便也不会如此轻信以至出了事。
  
  鸣转身急走。却见雨中有人走来。
  
  那人速度极快,片刻就冲进了京华楼,他浑身湿透,就着那些伙计道:“不用找她了!鸣、顾清、寂四留下,其余人速速去回房,否则格杀勿论!”
  
  他眼中的确有杀气,而那些人也确实相信他有这能耐,便默默退下去,寂四关上了门,他们都盯着他怀中的“东西”,被一张帘布草草地包裹着,突然间翻下了一只无力苍白的小手。雨水中还带着点点血丝。
  
  鸣的心仿佛在刹那间停了下来,他举臂拦住了寂四,声音嘶哑:“她怎么了?她还活着对么?”
  
  星宿没好气道:“死了!”
  
  鸣的瞳孔剧缩,他贴近星宿的脸颤抖地问道:“不!”
  
  星宿听着他这话,仿佛要将他活剐了一般,无奈道:“我说你再不请大夫,她就死了!”
  
  星宿又道:“寂四快去请大夫,最好的大夫!顾清,你回避一下!”
  
  “诶!”寂四正要出去。
  
  “等等!”星宿又道,“寂四,还是你回避,顾清你去,现在夜深雨大,若不愿来,拿刀架来!”
  
  鸣将人抢了过来,颤抖着拉开了些布,但见疏桐头发散乱,衣不遮体,胸口脖颈上都有紫痕,纤巧的足踝上还残留着鲜血,她的身体瘫软着,毫无生气。刹那间他仿佛有千万把锯子在身体将五脏都锯裂了般,竟然蒙了,忘记了痛,几个时辰前她还在活蹦乱跳,在他怀中嬉笑、酣睡;同他一道行走山道,看远山风景,一起沉默;还微笑着为他别上了茱萸,自从娘亲死后,她是第一个为他别上茱萸的人。
  
  他将她冰冷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疏桐微微睁开眼睛,长睫毛轻轻煽动着他的脸,他看到她眼中倔强的泪光,用手去擦拭,反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一直咬着,久久不曾松开。他看着她,与她相视,用尽可能温柔的眼神,不想刺痛她。
  
  疏桐的泪大颗地掉落,仿佛外头那倾盆的雨,她的嘴唇开合着,似要说什么话,鸣将耳朵凑 近了些,她道:“如果说我想死了,你会成全我么?”
  
  鸣道:“会!”
  
  他说话还是不留情面,不过她一直都相信他会!疏桐喘了口气,泪再次奔涌了出来:“我不会就这样死的,……我从来没有被打倒过,……这次也不例外!”她的另外一个手上紧紧抓着一个盒子,她觉得此刻万分孤独,心头的那点亮光也仿佛将要逝去,只想抓着一样东西作为凭借,熬过去!
  
  ****
  
  大夫离去,疏桐也睡着了。
  
  鸣带上房门,见星宿在门外等他。
  
  星宿神色疏懒,若无其事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话问我,所以将自己送上了门!”
  
  “哼!你倒聪明!你不怕我会杀了你?”
  
  星宿一屁股坐在栏杆上,翘着二郎腿:“又不是我做的,怕你甚?!”
  
  “那个畜生是黄天?”
  
  星宿点点头:“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不及时救下她?因为那黄天身边有个刀术极为精湛的刀客唤做落叶松,我于他周旋将近半个时辰也讨不到便宜,更加无法分身!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了,他们似乎有意要放走我们,但是这丫头的眼睛一直直钩钩盯着个奇怪的盒子,我只得先将她安置起来,而后又去偷这个东西!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你怎么又碰巧会在那里?”
  
  星宿打了个哈哈:“都说是碰巧了!当然是碰巧碰上了!”
  
  “废话!我要听实话!”鸣向星宿出手,星宿一个趔趄恰要翻滚下去,待鸣想拉住他时,反被掌风一袭,退却一步。才发觉这家伙居然没有用半分内力。
  
  他已逃出老远,回头向他做着鬼脸,朗声道:“你越动粗,我越不告诉你!好好待她!不然我会找你单挑!”他立在屋顶上,用一根手指指着鸣。
  
  “你去哪里?”鸣只觉得对星宿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他并不想伤他的,却也是防备着他,只是隐约觉得此人没有多大的危害。
  
  “赚兼职元宝去!”星宿一溜烟没了踪影。
  
  夜很深了。
  
  寂四却迟迟未睡,心头难安,是他们捉走了他的母亲威逼他说是瑰宝送来的信,疏老板竟然那样相信他,他实在是万死也难辞其疚。
  
  他走到疏桐房门外,磕头,哽咽着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恩将仇报,我对不起你!”寂四一下一下打着自己的巴掌,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过一些。
  
  门开了,疏桐小心移动着双腿靠在门边,仿佛一片落叶,随时会随风飘走,道:“寂四!别说了,他们本是要对付我的,是我连累了你的母亲才对!回去吧,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寂四泪流满面,不知道如何作答。
  
  疏桐回到了案台前,想写一点东西,却发现没什么好写的,她拿出玉镯,她已经没有资格犹豫了,静若是知道了会怎么看她?她不想让黄天将此事宣扬出去,只能知难而退!
  
  (15)
  
  上午十分,沁园正沐浴在明丽的秋阳中。
  
  遍眼枫树,霜林醉染,叶叶涂丹,美不胜收。
  
  疏桐于静漫步在这狭长的古道上,一个月前的今天她亲手将玉镯递还给了静,出乎意料的是静安然地接受了,丝毫也不觉得差异,他抢先道:“我明白,你无需自责,感情需要缘分却也需要时间!”
  
  疏桐回想着,纵然觉得不可能了,却也是略微有些遗憾的,对于黄天侮辱她这件事情大抵身边也就这几人知道,谁都只字未提,只有那日黄天当面提亲被她痛斥决绝后,她自己也总是避而不想,仿佛将记忆给分区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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