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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爱的是你,不是北京 [15]

By Root 476 0
成熟了的五谷,表示皇帝的劳动有了收获。在旁边围观的文武百官三呼万岁,热烈祝贺。
  “这……这算什么?”我一脸不满,指着电视机对你说。
  “什么算什么?”
  “这……这不是演戏吗?”
  “笑话,本来就是演戏嘛。”你又白我一眼。
  我还是一脸的不满,说:“怎么会这么演戏呢?”
  你说:“真受不了你。这就是在演戏!这是电视剧。”
  “这是电视剧?不是现实?”
  “这当然也曾在现实中发生过。”
  “那么这还是现实?”
  “好了好了,跟你扯不清。”你不耐烦地又换了个频道,我奇怪地发现会有那么多的人嘻皮笑脸地那儿又唱又跳又瞎说,不甘心地又说:“你说那是现实?”
  “好好,我服了你了,是现实是现实。”
  “他们就那样干!哈……”我突然笑起来,而且笑个不停。你看着我笑,脸无表情。我看着你的脸,笑得更厉害了,一直笑得捂住肚子在床上打滚。
  你冷笑一声,关了电视,走进洗手间。一会儿,我听到自己说:“洗澡啦?”
  你没有回答。我就听到我嘀咕了一声什么,就趴在床上。
  过了很久,你出来了,带着一股洗浴液和身体混杂的芳香。我感到我的内心产生一阵冲动,接着就看到我爬起来,去搂抱你,你皱皱眉,白了我一眼说:“去洗个澡。”
  我发现我点点头,就走到洗手间去了。不一会,洗手间里传出来了流水的“哗哗”声和那个我的哼哼啊啊的歌唱声。我听清楚那个洗着澡的我是在唱一首莫名其妙的歌──
  我怎么是个女的
  奇怪,我怎么变成了你
  我和你根本不一样
  但我笑的时候,笑声为什么是你的
  我悲哀,皱着你细细的眉
  我奔跑,迈开你的双腿
  我自杀,用你的手拿起刀子
  我自杀没有成功,你从死回到活
  我长叹一口气,将心从地狱收回
  你站起身,回到这个世界
  一个突然从梦想中闪出来的女子
  在现实中,使用了我的名字
  并且使用着我的身体和脑袋
  我拼命地乱蹦乱跳
  想把自己从自己身上甩掉
  “嘻嘻。”我不觉又笑将起来。
  “笑什么?”你问。
  “他、他在唱什么?”我指指洗手间。
  你说:“我没听清楚。不过好象是我的一首曲子。”
  “你有过这样的歌吗?新民谣,还是所谓的童话歌曲?”
  这时那个我的歌已经唱完了,再过一会,水声也停了,再过一会,我看到那个我围着浴巾走了出来,走到你身边。
  你说:“快去把裤子穿上。”
  那个我像刚才电视上的歌星笑星一样嘻皮笑脸地凑到你身边,搂住你的肩。我听到他轻声说:“现在穿了,呆会再脱,不是麻烦?”
  你一把推开他,说:“你少来!”
  那个我嘟嘟嘴,一把扯下浴巾,钻进了毯子里。惊得你“呀”的一声,隔着毯子打他。他突然伸出手,把你压在身下。你挣扎了几下,就被他扯掉了睡裙。
  “哈,成功了!”我惊讶地听到那个我这么得意地叫。
  你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而他竟为你的咬啮所激动,因而双手打颤地你身上来回忙碌。再然后,这两个人,也就是我和你,竟把身体合二为一,并且互相抖动,又辅之以哼哼呵呵的呓语。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你在那儿颠来倒去,搞不清楚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两个人终于没了声息。我疲惫地俯卧在那儿,你趴着我的肩,把头枕在我的腰上,仍在呼哧呼哧喘气。
  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又睁开眼,翻过身来。同时你含糊地嘟哝一声,也翻了个身,躺到我的上方。
  就在这时,似一道闪电划过,我突然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然后身子霍然弹起,继而双眼圆睁地看着怀中的你。
  “你怎么了?”你抬起身子,看着我问。
  这时我看得更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无论模样、神态,还是语气,几乎都和你一模一样!
  “你是你吗?”我不禁问。
  “废话!”你又一个翻身,从我的身上离开,躺在旁边,不说话了。
  “你真是你?”
  “那怎么不一样?”
  “你到底是谁?”
  我一连问了三声,终于惹得你火起,大喝一声说:“你有完没完?”
  “可是,”我嘀咕一声说,“可是我确实觉得你陌生呀!”
  “不跟你说了。”你猛地把毯子拉过头,蒙住脸。
  我愣了愣,想了半天,最后憋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我看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又掀开毯子,坐起来,说了这一句之后又呼地站起身,飞快地穿好衣服,拉开门,蹭蹭蹭地走了。
  “喂喂等等!”我忙追出去,但你已不见了,只有空谷足音在群星之间回荡。
  两个梦详细介绍完毕。以后做了梦,我会再写给你看。
  此祝
  好梦变成现实,坏梦永远是梦
  宋荣桓
  12月10日
  他反复地读了几遍,又觉得这梦其实并不可怕,觉得与其现在这样,不如梦中那样。对他来说,相对眼前现实,它们算是美梦了。所以,他想以后回首这一往事的时候,会说:我曾经有过美好时光,那段时光我和杨妮都是普通而平凡的世俗男女,过着人间普通而平凡的日子,时不时吵架,为柴米油盐操心,有时也有荒唐的事情发生,但那不是我们自己造成的,那是神秘天使和恶作剧鬼差强加给我们的。我们在平常生活中相偕到老。 23春节即将到来的时候,他这儿冷清起来。许多朋友都回老家过年去了,没回老家的竟然也各有各的去处,而没有去处的他大都不认识,认识的也交往不多。他想起一个美术评论家所说,先锋艺术家再怎么先锋,传统的春节总是要传统地过的。姜大胡子也回了他的江南小镇,他说本来想叫老婆孩子到北京来过年,可是没有钱,只好他回去,那个小镇消费低, 用不了多少钱。他邀他同去,他却不想回家。他觉得他一点也不想家,并且他也没有资格回家,既然已是一个在路上的人了,就让我在路上吧。
  杨妮依然没给他打电话过来,他当然也找不到她,于是几天来就一直躲在小屋里看美术书和画册。他往南方给她的妈妈打过电话,她说她刚寄过钱来,汇款上只有一句附言:一切都好,毋庸牵挂。其它的情况她一概不知道了。
  大年三十,整个北京都喜气洋洋的。虽说政府早已禁止鸣放鞭炮爆竹,但录音机里传出的阵阵炸响仍可乱真。电视里每个频道都在播搞各种各样的演出,小品相声流行歌曲一台接一台。他没有接受一些艺术家一起过年的建议,也拒绝了房东一家好意的邀请,独自一个去了一家歌舞厅看人家唱歌。
  他所去的歌舞厅,名为“绿岛歌舞厅”。当然,它就是当时杨妮在其中唱歌的地方。
  年三十,许多娱乐场所都关了门,而绿岛却依然开张。他到达那里时已是晚上七点。歌厅依然有生意,三三两两的人仍在来来往往。他挑了比较靠近演歌台的一个位置坐下,破天荒没要啤酒,而要了杯威士忌掺苏打水做成的鸡尾酒,然后看着台上的歌手唱歌。
  台上的歌手不时地幻化成杨妮,他仿佛看到杨妮就在他的面前。她在唱她讨厌的歌,依依呀呀、矫揉造作地抒着情,还不时和上台去的臭男人们对唱那些使人起鸡皮疙瘩的情歌。他忍着想吐的那种感觉听完一首又一首,杨妮终于去了后台。然后,再忍一会,她已卸了妆下来。
  “我们走吧。”她对他说。
  他于是站起来,挽住她手,两人向门外走。
  “到哪儿去呀小妞?”忽然来了一个理个小平头、穿着套名牌西服的恶少模样的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回去呀。”杨妮说。
  “再陪大哥我唱一首好不好啊。”
  “我们走。”他拉了杨妮要走。
  “等等!”恶少跃身往前一挡。“今天大哥我一定要她陪我唱。”
  “哼!”他拉了杨妮,绕道而行。恶少一个唿哨,上来几个戴墨境的打手模样的人,堵住各个路口。
  “你们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本来是不想干什么,就想让这妞陪我唱歌。现在既然这样,我还要她陪我吃饭了。”恶少歪着嘴干笑几声说。
  “不许乱来!”他腿打着颤,强自镇定。
  “哟,还挺硬的你啊,不许乱来,乱来怎么着?”恶少一挥手,上来一个打手,一把把他逮住,强行从杨妮那儿拉开,然后把他的两只手臂往背后反拨过去,他痛得咧嘴咬牙,嗷嗷直叫。
  “你们想干什么?”他义愤填膺,振臂高呼。
  就在这个时候,杨妮挺身而出:“住手!”
  “住手?除非你答应陪大哥我唱歌,然后,再陪我吃霄夜。”恶少奸笑着说。
  “我当然答应,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呀。”杨妮说,“可是用这样的方式不太好吧?”
  “好,放人!”恶少一挥手,那打手把他一放,他一个趄趔,向前冲出几步,刚巧冲向杨妮,他立即拉起杨妮的手就想跑,不料──
  杨妮一把把他的手拨开:“你干什么?用不着你干涉我的事,我想唱歌就唱歌,想陪人喝酒就陪人喝酒,关你鸟事?”
  “啊?”他大惊失色,看着杨妮。恶少在一边得意地奸笑。打手冲上前来,冲他高喊:“还不走?”
  “我不走!”他把头发一甩,正气凛然。
  “滚!”打手一脚把他踹出门外。
  他在门外滚了几滚,鲜血淋漓地站起来,高喊:
  “头可断,血可流,士可杀不可辱!”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里面传出恶少的歌声。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呵呵。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杨妮在唱。
  “我受不了啦!”他大喊一声,歌厅里的人纷纷转头看他。他一定神,发现台上唱这歌的根本不是杨妮和恶少,而是另一对男女,男的胖得不能再胖,戴副黑框眼镜,女的是村姑打扮,翘着两根假辫子。
  他忙拿酒杯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在他的眼前,在晃动的酒杯中,出现了另一个场景……
  小彦上台的时候,他还沉浸在对这个台上的杨妮的回忆中,直到她开始唱那首他熟悉的歌的时候,他才回到现实中来。
  我只是很小的一只蝴蝶,飞到了北京
  北京那么大,可我
  只是很小的一只蝴蝶,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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