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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爱的是你,不是北京 [14]

By Root 486 0

  那个姓李的老头说:“小余,你自己不吃了?”
  “我吃过了。”这个姓余的叫做秋阳的我的孙子一边答一边走上街道,走进人群,消失了。
  我木然地站了一会,朝那李老头点了点头,便往家的方向走。一边低着头想:真可怕,呆会会不会看到自己的尸体?
  走了一会,又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连日子都不记得了。“真是老糊涂了。”不禁自言自语地这么说了一句。
  “什么老糊涂了?你在干什么呀你!”迎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不禁又吃了一惊,抬头一看,竟是你!我的妻子杨妮,娉婷妩媚,年轻漂亮,一点变化都没有。忙看四周,发觉原来是置身在一条熟悉的小巷之中。
  毕竟我反应敏捷,一转眼便已回过神来。
  我假咳一声,清了嗓子,平静地说:“没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怎么可乐罐不见了?”
  哦,装油的可乐罐已不在了手中。
  “买油买油,你倒好,空手回来了!”
  “不要紧,我回去拿。”我忙抚抚你的肩,回头往杂货店狂奔。
  这个梦怎么样?我醒来的时候可吓坏了,想这人生也太可怕了。
  此祝
  好梦变成现实,坏梦永远是梦
  宋荣桓
  12月1日22杨妮你好:
  昨晚做了一个有趣的梦,和你有关的,在这儿跟你说一说。由于是梦,难免不合乎逻辑,我想这不要紧。但故事的具体的联结处,我得说得过去,所以加了些假想的成分。不过 ,基本是梦境的照录呵。
  这回这个梦是这样的:
  晚饭烧焦了,厚厚的一层锅巴。是水放得太少,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脸皮,等着你训我。这时你早已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
  “你这人,我掐死你!”你跳起来,作势要掐我。我忙向旁边一躲,躲开了。你没来追,忙不迭地往饭里放水。我松一口气:没事了。
  “结婚好几个月了,一点长进没有。”但你还是在百忙之中说了我一句。
  晚饭过后,你像往常一样地拉着我上街散步。两人懒散地在街道上悠哉悠哉,见到熟人就打个招呼。但今天我觉得没碰到一个熟人,来来往往的都是陌生人。小佳跟某些人打招呼,我有些奇怪:怎么我不认识?有时走着走着,我都会觉得这街道、这街道两边高高低低的房子,好象也都陌生起来。
  “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我问你。“什么感觉?”你转头反问。
  这一问我才想起还没告诉你我的感觉呢。于是说:“我看这街道、房子、人,好象不是我们屋后的熟悉的场景,却是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的一样。”
  “毛病!”你嘟嘴说我,“又胡思乱想了。”
  我只好耸耸肩。两人继续悠然信步。这会你拉了我的手,我们像谈恋爱时一样亲密。
  “喂,我们买两支雪糕吃。”你向街道两旁看看说。
  “好啊,就在这儿买好了。”我抬眼看见旁边就有一个冷饮店,店门口放着冰柜,冰柜前竖着一块白纸板,纸板上写着各种各样的雪糕的名称。
  不想你说:“不,我们回头,到老张的店里去。老主顾嘛,可以便宜一些的。”
  我们就往回走了几十步,到达一个杂货店。我看到杂货店门口也放着冰柜,冰柜前则竖着一块小黑板,黑板上写着各种各样的雪糕的有趣名字。
  “老张!”你先打招呼。
  “哟,小俩口,散步啊?来点什么?”我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胖子在柜台后笑哈哈地朝我们点头。
  “这是老张吗?”我轻声对你说。
  “你说什么?”你问我一句,对老张说:“我们买两支雪糕。”
  “什么样的?”
  “嗯,”你看看小黑板上的雪糕名称,然后说,“香港回归!就要两支香港回归。”
  “香港回归?有这样的雪糕?”我暗自笑笑。这时你已买好了“香港回归”。我们一人一支拿着,一边向那个老张点头告别。
  “这会儿住哪儿去?”我问你。你看看四周说:“好久不看电影了,不如我们去看电影?”“看电影,好啊,到哪儿去看呢?”
  “当然就那儿喽。”你手指指街对面。我这才发现原来那儿就有一个电影院。
  “奇怪,”我说,“那儿不是一家商场吗?”
  “那儿怎么会是一家商场呢?有这样的商场吗。”你掐了我的手臂一下,又说:“也奇怪,你在这儿也住了好几个月了,电影院也去过三四次,怎么还会以为那是一家商场呢?”
  我说:“那走吧,我们去看看在放什么电影。”
  正在上映的是一部王朔的电影,题目是《顽主》,是多年前的老片子了。我记得我们曾经在大学里看过。
  我说:“怎么是老片子?”
  你说:“怀旧嘛。再说王朔的片子确实有人会一看再看。”
  “那我们也再看一遍?”
  我们就买了两张票子,在电影院门口看看海报什么的,到点时就进内看电影。电影的故事很简单,是讲几个年轻人调侃世界的。我看到葛优、梁天人这些在银幕上嘻皮笑脸地操着京腔。
  “嘻。”我看着看着,突然笑出声来。
  “嗤。”你也笑了。
  然后我们继续看下去,时不时地发出笑声。看完电影出来的时候,你挽着我的手臂,说:“蛮有意思的呵?”
  我点点头:“嗯,蛮有意思的。”
  “要是有机会,我还想看第二遍呢!”你说。
  “是吗?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我说。
  这时我不小心碰了身边并行着的一个学生的手臂。那个学生骂道:“没长眼睛啊?”
  “你才没长眼睛呢!你自己不小心嘛。”你跳起来。
  “好了好了。”我忙把你拉开。
  两人走离了大会堂,来到操场边。你向四周看看说:“现在上哪儿去?我可不想再去教室了。”
  “教室当然不去。我们去图书馆。”
  “还是要看书啊?”你低声抗议。
  我过意不去地捏捏你的手说:“我得抓紧把这毕业论文搞搞好。否则要影响跑分配走关系的事儿。”
  “好吧好吧。”你嘟嘟嘴,只好同意,又不开心地说,“你可得保证一定留下来。”
  “我会尽力的。”我说。
  你是本地人,不用担心分到外地去。我是外地人,一般是分回去。但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希望能留在这个城市。(奇怪,分明我们两个是同一个城市的人,大学在另一个城市读)
  我们一起来到图书馆的开架阅览室。我拿了一些必须的论文资料,同时也忍不住地拿了一本康德的《判断力批判》。看你在翻电影画报,就先翻开《判断力批判》看起来。
  看了一会,忽然听到你的喝斥:“又看这些无用的书!”
  我一下从理性的抽象世界里惊醒过来,看着坐在电视机前的你,心怦怦直跳,说:“让我看看嘛。”
  “不行!”你断然拒绝,把电视机的调控器一按,关了电视,过来夺我的书,一边说,“越读越糊涂,看得连饭都不会做,还看啊。”完全不像一个大学毕业才不到一年的人的样子。
  “总有好处的嘛。”这句辨护的话我不知说了多少遍了。“有好处有好处,你天天看这种书,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你说。我无法再辨解了,只好扔掉书,讨饶说:“好好,看电视。打开打开,刚才在放什么?”
  你依然嘟着嘴,把调控器给我。我一按,电视上出现了一些穿古代服装的人。
  “是电视连续剧,讲明朝万历皇帝的。”你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嘟着嘴。我觉得好笑,就把你拉过来,把你的脑袋扳向电视,说:“别嘟嘴了,一块儿看电视。”
  这时电视上出现的是首都北京那巍峨庄严的紫金城,成百上千的官员模样的男人们都恭恭敬敬地在宫门外面等待着什么。
  “这是等早朝呢。”你说。已不嘟嘴了。
  你的话音刚落,皇帝便走了出来。我发现的皇帝的帽子很有趣,看上去怪怪的。
  “这种帽子就是皇冠。你连这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这帽子是由金丝制作而成的,价值很高。帽子上那块布板是长方形的,前后两端各缀有十二串珍珠。这种珠帘在皇帝眼前脑后晃来荡去,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皇帝要时时刻刻保持皇帝的端庄仪表,不能轻浮造次。”
  话音未落,色彩缤纷的宫娥们又捧上了饰有豪华刺绣的黑色上衣和黄色下裙。裙前有织锦一片,悬于腰带之上而垂于两腿之间,靴袜则都是红色的。
  我苦笑一下,对你说:“瞧,多烦。”
  你嗔我一眼说:“说这话岂不是有失礼仪。”
  我无可奈何地伸手、抬腿,让她们给我穿好龙袍。然后又去亲你的脸,你让我亲了一下,说:“好了,文武百官应该等急了,快去吧。”
  在早朝之前,凡是有资格参加的京官以及北京地区的地方官,都需在五更时候,也就是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恭候在宫门外面。然后,当钟鼓声响起,宫门慢慢启开的时候,再进入宫门,在殿前广场整队,文官位东面西,武官位西面东。等他们列好队以后,负责纠察的御史就开始点名。这时,如果官员有咳嗽、吐啖等失态的行为,都要被记下来,听候裁处。现在他们已经列好了队,点好了名,就等我出场了。
  我向你眯眯左眼,表示告别,就来到朝堂。这时鞭炮声响起,文武百官纷纷叩头。然后是鸿胪寺官员高唱退休及派往各省任职的官员的姓名。被唱到的人就出队向我叩拜,表示谢恩,然后……再然后……我突然感到厌倦,就闭目假寐,全不顾下面有条不紊地发生着的事情。
  “喂,你这人,你干什么?”你拍拍我的脑袋。我睁开眼看见你拿着调控器在换频道,就说:“做皇帝真累。”
  “再累也不碍你事。”你说。我打了个哈欠,不说什么。
  “你瞧,现在是要‘亲耕’了。”你又把频道换回来说。
  “亲耕”是一种仪式,表示皇帝也要劳动,向土地要粮食。我看到礼部的官员到教坊司中去挑选优伶,又看到这些优伶扮演成风神、云神、雨神、雷神;我看到这些官员召集大兴、宛平两县的农民,又看到他们在皇帝身旁作欣然的表情;我看到有两个官员牵着牛、两个老农扶着犁,又看到其它的所有农民都手拿铁耙锄头畚箕箩筐等,做出在耕作的样子,在他们的身旁,又有优伶扮演的男女农民,一边装模作样地劳动一边高唱丰收歌、太平歌;然后,我还看到皇帝左手执着漂亮的金穗鞭,右手持着雕有飞龙的犁,由两个官员搀扶着在田地里步行。等他步行三遍之后,顺天府尹就开始播种,等撒种、覆土结束,教坊司的优伶立即向皇帝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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