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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螺 公子倾城 [3]

By Root 279 0
在落满糖粉的桌上划来划去。

  "那也亏你运用得当,才能让屺主那样宠你,任你戏耍。"他又叹口气,真是自虐!

  "皇上是在讽刺为臣吗?"

  "不,只是你到邑国一直蛰伏,没有多大作为。"他指出,而且也懒于试探她了,他情愿像屺主那样被她捉弄,"当日朕到颖州,刻意隐藏行踪,你仍能查出可见多少也是费了一番工夫吧!你事事为屺主,如今为何不如此为朕?"丝毫没察觉自己的话里满是酸意,他义正辞严地质问她。

  "当日之宴是臣为自己排演的一场戏,只是戏未开始臣便放弃了。"屺主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郓怙一出现时她便知输了。

  "当日你下的是两手棋吧!辅助屺主是辅,为自己探朕才是真吧!"

  "是啊,"否则的话,那将是她人生中的一大败笔。她吹掉手上的糖粉,"皇上英明。"

  郓怙轻笑,想起王曾之事:"当日你为何三番两次惹怒王将军?听说他与你同为柳州人氏?"

  她冷哼一声。

  "真的不想为邑国做事?"他明知故问。当日就看出她无意官场,只不过没有去意罢了。

  "皇上以一城换为臣,醉翁之意恐不在酒吧!"她趴在桌上,好冷!说话好累!"皇上看重为臣是假,引天下谋士是真吧!如此一来,臣也无需多做事,臣呆在邑国便是为皇上立功了,"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郓怙莞尔。

  "皇上为何不说'知我者,莫若贾大学士'呢?"她眼馋地望着皇上身上名贵的紫貂披风,"皇上,为臣可有幸沾点皇上的恩泽呢?"鼻子冻的好痛。

  "靠过来吧!"他轻笑,看来他的衣服比他更吸引她。

  "恭喜皇上,听说在后郧力主改革的宁大夫现在也遭排挤,正欲投奔邑国。如此一来,后郧朝中实力必将下降,如今四海已没有哪国可令皇上担忧的了。可喜可贺啊!这功劳皇上也算我一份吧!"她把鼻子焐在她的袖口,在柔软的毛皮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蹭来蹭去,"毕竟悠州只是弹丸小地,形如鸡肋,皇上以之换为臣也不吃亏吧!"

  "你的每句话,朕都可以将你定罪!"他笑说。

  "皇上不会。"

  "噢?愿闻其详!"

  "皇上知为臣甚深,必然明白为臣绝无存心忤逆之意,只是心性使然。"

  "可朕不认为你也了解朕。"

  "皇上此话怎讲?"干脆把脸也贴在毛茸茸的袖口,暖洋洋的感觉让她想睡。

  "朕待你如何?"

  "很好啊!臣要什么皇上都能让臣满足,现在臣已是无欲无求了。"从这个角度看皇上真的很帅,睫毛长长的。

  "无欲无求?"他哭笑不得,"安阳王昨日对朕说你看上了他的'球珠双凤砚'。"

  "他向皇上您哭穷?!"她立刻抬起头来。她还没想好怎样让他送给她呢!他敢--

  "他求朕告诉你一声,别的任你挑,千万别打他这方砚的主意!"想起昨天安阳王那种脸色他就要笑,"连朕都觉得他可怜了。"也只有她才能把安阳王治成这样。

  "真是小气。"她重重地趴回皇上的袖口,下巴顶在衣服上,"总有一天他会亲手送给我的。"

  "现在朝中没有一个大臣敢当众赏玩心爱之物的。"他摇头。

  没有回音,低头看看,她已经睡着了。

  拍拍她的脸,她不甘愿地睁开眼:"皇上干吗?"

  "陪朕说话,"以后恐怕她又懒得同他说这么多了。

  "哦。"她应一声。

  "朕待你不薄,可你为何每次都在敷衍朕呢?"

  "皇上错怪为臣了。皇上反正知道为臣心里在想什么,何必一定要为臣说呢。"

  "不了解你的人,你不屑解释;知你的人,你又懒于启口。你--"她竟然又阖上眼了。

  "皇上继续说啊!"她说话。

  "真的想睡了?"那他就不打扰了。

  "不是,皇上说吧,听皇上说话比较舒服,"皇上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只是睁眼太累了。"

  "真是的。"他摇头,他又不是讲故事哄小孩睡觉。

  "皇上觉得臣哪里瞒您?"她闭着眼,左手有意无意的挥开皇上伸过来的魔手。

  "很多,"他扣住她的手腕,"比如说,你没有承认你是女的。"他看她的手腕。

  "皇上为何执意认为臣是女儿身,"她反手捏皇上的大手,仍没睁开眼,"屺国科举制度严格,女人不可能进得了考场。再说,朝中为官四年了,连屺主也没怀疑。"她似乎并不担心。

  "他们不能想象一个女人能如此嚣张,且把他们耍的很惨。"从她到邑国之后,每日与他议事的大臣总有几个是哭丧着脸的。

  "因为我本来便是男儿身,他们为何怀疑?"

  "是他们不敢怀疑,"怀疑他们败在女人手里,"他们在自欺欺人,"他重新扣住她的手。

  "皇上自己在自欺欺人罢。"算了,皇上的手又大又干燥又温暖,让她沾点热量应该没问题。好想睡!不理皇上了,倒头梦周公去也!

  郓怙轻轻一笑,开始细细把玩她的手,嘴角向上拉成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弧度。

  "皇上!"她倒抽一口气,睁大了眼睛。他在吻她的手心!

  "你终于睁开眼了,贾大学士。"他浅笑,"想知道我为什么'自欺欺人'吗?"

  "为什么?"收回自己的手,她感到安全多了。该死的,秦名居然说郓怙的笑和她很像,她有像她现在那样诡异吗?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红酥手!"他用花枝轻点她的手心。

  一阵疾风掠过,人已到了另一个位置。

  郓怙含笑望着在他对面正襟危坐的贾钰:"贾学士好身手!"

  "皇上失态了!"该死,他刚才想揽她的腰。

  他并没有再动手:"贾学士身材甚好!"

  "皇上似乎没有夸过为臣的诗才。"确定他不会动手动脚,她开始讥讽,"还是皇上认为一个人的体态比才华更重要?"

  "贾学士的诗已有众人赞赏。"他轻抚袖口的软毛,尚有她的余温,"而对于贾学士的身形,我想,并没有人注意到贾学士的柳腰吧!"虽然裹了许多衣服,但窈窕的体态细观还是看的出的。

  "皇上就是因为这而认定臣是女儿身?"

  "自然还有,贾大学士冰肌玉肤,面如敷粉,唇若施丹。再秀美的男人,弱冠之后,身形便会变的宽阔,骨胳粗大,皮肤也会变的粗糙,绝不会像你那样有凝脂般的肌肤。"

  "皇上过奖了。"贾钰作揖,"恕臣直言,臣观美女无数,依为臣之见,皇上看人还是有偏差。"

  "说。"她为何那样镇定自若?

  "依皇上所言,那为臣也算美女一名。可美人哪有像为臣这样身形平板?难道皇上三宫六院中各嫔妃皆是如此?"

  "大--大胆!"她竟然示意他看她的胸部!而且还毫无羞耻之态,真……真不像女人!难道她真以为她是男人?!

  "为臣不敢。"跟他说话真的有点危险。但她自信自己掩饰得当,胸部扁平,即使刮大风也看不出。

  抬眼对上皇上又疑又气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很抱歉让皇上失望了!如若当日皇上是因怀疑为臣为女儿身而以城相换的话,那我想朝中官员及其门下谋士食客恐都会人心动荡吧!"

  "你在威胁朕?"这个小妖女!有一天他一定要狠狠地吻她,吻到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忠言逆耳。"脸上荡开迷人的微笑,她可是好意劝戒。

  "贾学士好忠心!"可恶的女人!笑的那么得意!居然,跟他奸计得逞时笑得一模一样!



〈二〉

  月上树梢。

  "雪冷松边树,月寒湖上村,飘渺梨花入梦云……秦名,你在听吗?"洁白地雪地上,两个孤傲的身影被一钩残月拉的长长的,从雪地的这边映到那边。

  "主人。"

  "你今天心神不定!"她毫不留情地指出。真是稀奇!木头也会心神不定。她望望秦名,"怎么啦?莫不是我这个主人太虐待你了?"

  "主人误会了。"你每天都在虐待我!整天像个媒婆一样把东家西家的小姐拉来给他看,好象巴不得把他甩掉。

  "我听说秦星堡少堡主的师妹今早千里迢迢来寻她的师兄,可有此事?"

  "是。"

  "你把她弄哭了?"她威严地瞪着他。

  "没……没。"她问的是什么话!

  "人家小师妹辛辛苦苦来到这里,你为何打发她走?"好可怜!爱上这样一个木头似的师哥。听说秦名的师妹国色天香,是秦州第一大美人!居然就这样打发走,连看也不给她看,小气!真是可惜!早知道这样,早上就不该跟郓怙说那么多话。害她错过一场好戏!

  "主人不必多问。"是府里哪个多嘴的向她告的密?

  "噢。"她乖乖应了一声。明日去找他师妹!教她投怀送抱去勾引他,看秦名怎么应付!

  原以为她会八婆的追问,结果她反而那么听话。"主人!"他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老天!她千万别多管闲事!他不要她插手啊!

  "怎么啦?"声音格外温柔。

  "没事。"完了!冷汗直冒。

  "秦名啊--"她拉拉他的衣角。

  "主人有何吩咐?"

  "把你的外套脱下来好不好?"

  "主人?"光天化日之下,她要脱他衣服?

  "你脱呀!"天很冷哪,他知不知道。

  "主人需要添衣,在下可以回府去拿。"死也不要在她面前脱。主人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脱不脱!"严厉的声音。

  "是。"那他岂不要冻死!真是自私啊!

※   ※   ※   ※   ※   ※

  裹在秦名的外套里,暖是暖了些,但总觉得有一股阴冷的血腥味。走江湖的人都是如此吗?她身上该没有那种味道吧!她现在只是捉弄人而已,又没有在杀人了。

  "秦名。"她装可怜,"我是不是一个比较可爱的女人啊!"秦名是唯一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抽抽鼻子,她想起了郓怙的那件披风。紫貂的毛就不同。而且郓怙身上也没有那种阴冷的气息,是一股淡淡的阳光般的气息。不知道他在江湖上行走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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