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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爱》作者:周玖玖 [24]

By Root 622 0
莉从来不在这个时间往他家里打电话。
  “哪位,我是柳北桐。”
  电话依然没有声音,但一种特殊的感觉透过电波传了过来,柳北桐可以肯定了,是茉莉。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筱晴在分机上吼了起来。
  “都……”长音,那边电话挂了。
  “典型的骚扰电话,柳北桐,你没在外面惹什么事吧?”
  “我能惹什么事,可能是打错了吧?我也接过几次这种电话呢。” 柳北桐有些火,为了筱晴的咄咄逼人,也为了茉莉的反常表现。
  筱晴平静地看着柳北桐,那眼神里有一种柳北桐很陌生的东西,这种东西让柳北桐不寒而栗,它最近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筱晴的眼睛里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会在玩火吧?”
  “玩火者必自焚。我说你不要瞎猜了好不好,我最近为了这个曲子都要焦头烂额了,哪来有什么别的心情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太劳累?工作不顺利?可也不能迁怒于我啊。”
  “我们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不容易,你要珍惜。”
  “我已经够累了,你别给我添心思了好不好,家庭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谁都不会动摇我的信念。” 柳北桐这句话是真的、发自内心的。
  “说漏了吧?谁是第二位呢?”筱晴看样真像钻进牛角尖了。
  “你……柳北桐一脸的无奈,不能往下说了,这种事是越抹越黑。他摇摇头没说什么,进了他的琴房。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现在里面外面都出了问题。
  晚上,他在他的被窝里,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他只和那边说了一句话:“明晚我从你家走。”就挂了电话。
  柳北桐到她家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她家里黑灯瞎火的,但是门却没有关。柳北桐进了客厅发现茉莉正摸黑坐在客厅的一张椅子上。柳北桐打开了灯,也没说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一阵子,柳北桐说话了:“说吧,怎么回事?”
  茉莉依然没有说话。
  “你是从来不干这种事的,有意义吗?”
  “我想知道你在哪里?”
  “知道了吧,你达到目的了吧?”
  “我想你……”
  “我懂,但是她在家,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想你。”
  “她最近神经兮兮,很反常,你知道吗?”
  “我想你。”
  “唉呦,你累死我了。”
  ……
  柳北桐发现已经没法给她谈下去了,茉莉一旦固执起来,是很难用道理说服她的。
  柳北桐打开琴盖,沉浸片刻,手放了上去,是默克尔的《蝴蝶》。
  从第一串和弦出来,气氛就变了,优美如歌的旋律几乎立刻就改变了两人糟糕的心情。那些色彩斑斓的蝴蝶又飞回来了,它们在这个诺大的客厅里自由地飞舞着、歌唱着,驱赶着这里的紧张和沉重——他们第一次相识他就弹的这一首曲子,就是那一次,他的才华、他的风度、他那瘦瘦的后背就埋在了她的心里……
  当最后一串琶音渐渐消失在高高的、仿佛在太空的云端上以后,茉莉走了过来,在柳北桐背后默默地抱住了他。
  “茉莉,你知道怎样才能让爱情永不丢失吗?”
  “不知道。”
  “有一个女儿这样问她的妈妈。她的妈妈捧起一捧沙子,那些沙子在妈妈紧紧靠在一起、没有一点缝隙的的手里,一粒也没有露出。而当妈妈把沙子紧紧抓在手中的时候,大量的沙子纷纷流了出来,抓的愈紧,流的愈多。等妈妈松开两只手,剩下的最后一点沙子已经丑陋的变了型。”
  “我知道了……我最近是不是有点神经啊?”
  柳北桐转过身来,把茉莉抱在腿上,亲吻着他,这才发现她已经是一脸泪水。
  “我还没有吃饭呢。”茉莉幽幽地说。
  “唉呦!那怎么行呢?赶快吃饭。”他拉着她进了二楼的餐厅。
  一桌丰盛的饭菜就在眼前,一瓶已经打开的五粮液,两只高脚杯放在它们各自的位置上。
  “啊,你怎么这样,我没说我要来吃饭呀,9点半的车,已经来不及了。”
  茉莉已经开始倒酒:“吃一口吧?象征性的,我从中午等你到现在。”
  柳北桐有些瞠目,他看了看表,已经8点多了。他端起一大杯白酒和茉莉碰一碰,自己一饮而进。
  他有些烦,他的生活最近有些乱。
  茉莉也看了看表,扔下了筷子:“不吃了,我送你走。”
  从南湖到中州火车站大概要40分钟,别克车沿着湖边的公路开得飞快。他们一路无语。过了涵洞,前面就是市区了。柳北桐说时间来得及,注意安全,茉莉说和你在一起,死了也值了。
  到了车站广场,茉莉说:“我不下去了,你要注意安全。”她趴到了他的身上。柳北桐扶着她瘦弱的肩说:“你最近瘦了,照顾好自己,放心吧,我会好去好回。”
  “不准你花心,到北京不准和林如玉见面。”
  “唉呀,你简直是跳跃性思维,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来不及了。我走了。”
  “你等一等。”茉莉从车前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个微型录音机交给他。
  “我下午给你说的话,你在车上听吧。”
  火车在津埔线上急速的奔驰着。15号卧铺车厢里的柳北桐几乎没有一丝困意。刚才路过软卧车厢时,他迎面碰到一个很熟悉的人,他一时没想起来,握了一下手就过去了。找到自己的位子,他才想起那个高高瘦瘦的人就是有一面之交的马涛,筱晴的老总。
  筱晴知道他坐的是8点钟的小北京,碰到马涛可是9点40的大北京,会不会又出什么问题,柳北桐开始考虑对策,他躺在铺上晃晃悠悠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什么高招,后来自己安慰自己——说不定那位日理万机的马总早就忘记他是谁了。
  车到济南,他才想起茉莉给他的录音机,他按下机键,把机子贴在耳边,里面立刻传来茉莉的声音:“柳老师,我昨天几乎一夜无眠,为了想听一听你的声音,我做了一件这么严重的蠢事。我是不是有些疯了,一想到我将会一个星期见不到你,我就心就在急速下沉,我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我们是血和肉的关系。你如果真的会离开我、会爱上别人,我会死,这个世界对我已经毫无意义……你可能已经渐渐开始厌烦我,我很会缠人,但我没有办法,和对你的爱相比,我的智商已经为零。原谅我吧,我最近有些变态,但这都是爱的太深的原因……
  为了补偿我昨晚的错误,我为你唱一首歌吧,别笑我。
  “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追月的彩云呦,也知道我的心,默默地为我送温馨……
  录音机没有耳塞,柳北桐担心别人听到,他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立刻,火车车轮的隆隆声、乘客的呼噜声都被隔开了,那歌声变的那么近,就像茉莉伏在他耳边唱一样。
  你的笑容就像一首歌,滋润着我的爱,
  你的身影就象一条河,滋润着我的情……
  茉莉的歌声断断续续,音不是很准,还带着抽泣声。但柳北桐又一次被打动了。在他丰富的人生经历中,如此挚热投入的爱,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茉莉,这个美丽高贵的女人已经完全成了自己感情的奴隶。
  真的好想你,你是我灿烂的黎明,
  寒冷的冬天呦也早已过去,但愿我留在你的心……”
  柳北桐在感动的同时,又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压力,他已经感到了累,他开始问自己:“你配得上这份礼物吗?你能永远把她留在心中吗?你还能让茉莉轻松快乐吗?你还能坚持多久?”
  二十
  出了北京站,编辑部的车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一个姓王的小姑娘接待了他,时间还早,小王直接把他送到了西郊宾馆,那是一家部队招待所,柳北桐曾经住过。
  9点刚过,《音乐新声》的孟主编就来了,一首乐曲创作惊动了主编,这种事还真不多见,柳北桐有些受宠若惊了。听了他的一席话,柳北桐才知道了这次请他来的原由。
  明年三月份,台湾国乐团准备举办一个国乐作品创作比赛,主题就是寻根,表现两岸关系。在调动作曲家们参赛的预备会上,一位到过中州参加过国际胡琴节的音协领导向大家推荐了柳北桐的《乡情》,并呼吁大家要把眼光放宽,不要总盯在北京。现在已经报名的作品已有100多首,经过初选,现在还有10首。而比赛规定大陆只有5首参赛,所以这些已经入选的作品还面临着更残酷的淘汰。
  为了公平、公正和公开,组织者准备在三天以后,进行一次作品听赏会,评委不是仅仅依靠乐谱,而是直接聆听作品。北京的作者可以直接聘请演员当场演奏,外地的作者如果没有条件可以放放录音或录像,当然,这有些不公平,录像和现场演奏的效果是不好比的。但时间紧迫,也没有补救的办法了。
  “严肃音乐搞个活动不容易啊,经费有限,不可能请外地的演员啊。不像通俗音乐,刘德华一场演出比我们一个大乐团演出的费用高几十倍啊。”
  “祝你好运。”孟主编结束了自己的话。
  柳北桐想到的第一个能帮助他的人就是林如玉,他在中州时曾经有事拨打过她给他留的一个手机号,但是没有通,可能那时她不在国内。现在时间只有三天,即使在北京找到好的二胡演员,从头开始时间也是来不及的。
  柳北桐立即开始了搜寻行动,林如玉的手机始终是盲音。他又打到北京音乐学院一个朋友那里,请她务必找到林如玉家里的电话,那位朋友说林如玉现在可能在澳门,三天以内回北京不太可能。不过电话号码已经找到,你就试试吧。
  在北京办点事真不容易,在中州如鱼入水的柳北桐感到一筹莫展。
  他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里面传出:“这里是录音电话,主人不在家,有事请留言……”
  柳北桐怀着一线希望,对着电话说:“小林老师你好,我是中州的柳北桐,现在正在北京,三天以后《乡情》将参加选拔,非常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支持。如果您在北京,请拨电话:9638881。
  第一天过去了,那个手机没响一次。是不是手机漫游出现了什么问题?柳北桐跑到街上用公用电话打自己的机子,响了——机子没问题。
  第二天又过去了,又是毫无音讯。
  第三天柳北桐已经失去信心,他开始整理他从中州带来的录像资料,中山堂不是音乐厅,录出的声音嘈杂中还有一些电流的混响,效果显然不行,此次北京之行可能要失望而归了。
  晚上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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