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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面女优 [109]

By Root 2150 0
,好似在说,祝贤弟。你不舍得我,我又何尝舍得你。

两人的合奏,破了前世的幢幢迷雾,划开遥远苍茫的时空。舟儿在水上缓缓前行,穿过了绵柳,拂开了花魂,消散了月魄。与前方照过来地舞台追光会合。

会合的一刹那,时间仿佛定格。

柔柔光晕里,英台男装在身,一袭士子蓝衫儒帽打扮。翩翩少年郎,形姣貌好,她吹着笛子。绵绵的目光望着旁侧大提琴乐曲塑造出的男子。两人迎风伫立在一叶扁舟之上。衣袂飘飘,风姿绝世。霎时间,天地景物相形失色,成为她和他背后一副浅灰淡墨地水墨衬景。

英台放下笛子,仰着头,对着梁兄欲言又止,爱嗔羞涩的目光抛向了他,心中言语尽述眼底:梁兄你依旧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我做了这许多的暗示,你都未曾联想起我是个女子,无论你怎样,这场恰逢其会地相遇,我永远都会铭刻于心,

山伯温和忠厚,不知英台的心事,只道是兄弟同窗情难舍,他们三载同窗,相携出游,度过了许多美好难忘的时光,今次,还是他伴着他的祝贤弟,不过,却是要送她回家。

他一路送了十八里,依依不舍他地祝贤弟。

路已尽,梁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英台含情凝睇,向山伯一揖作别,独自走向回家的路途。

扁舟船头触到了观艺堂戏台的砖墙上,一个乌木色地秋千板缓缓从戏台二楼降下,横在了二人中间。

英台撩起蓝衫,转身坐到了秋千板上,秋千板寸寸升上,她笛横胸前,朝山伯挥手,依依惜别。

欸乃声声响,船桨摇动,扁舟载着山伯渐渐远去,大提琴琴音就此斯人已远,消弥于无。

英台坐在秋千上,这个沉浸在爱情中地少女带着甜蜜地笑意,在即将接近二楼的闺阁时,脱下了她地士子蓝衫,露出里面穿的水天青碧色的古典上衫,下身则是一条素白的宽大喇叭裙裤,轻风吹来,撩动广园的裤脚,依稀可见芭蕾舞鞋的缎带缠绕在纤细的脚腕。

她摘下儒帽,浓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浅绿色的巾帕作为唯一的装饰,半裹在发髻的下方,那样的打扮,配着身上的衣衫,真是素雅端庄的闺阁好小姐。

秋千升到二楼的入口处,止住不动,英台将笛子挂在腰间,起身站在板子上,双腿微一用力,秋千在空中小幅度地荡漾,素手朝后一扬,士子衣衫和帽子在身后抛落水中。

音乐低沉不悦,仿佛在催促着英台回家,她腿一蹬,以连续三个干脆利落的跟斗翻进二楼戏台,赢得台下一片掌声。

观艺台在座诸位观众深谙高雅艺术三昧,懂欣赏,这跟斗翻得实在漂亮,高、飘、远,三者具备,无怪

们的掌声。

英台翻入场中,凝立台中央,倩影动人,她对高堂双亲盈盈拜下,此时,大锣与定音鼓然奏响,父亲告诉她,已为她订下一门婚事,是那太守之子马文才。

噩耗如霹雳般炸在英台的心田,她惊惶不安,一个踉跄,没站稳,腰往后闪,前扑后跌,倒坐在地上。

她跪在地上,禀告父亲:爹爹,我不嫁!

此时,父亲阴沉的庞大乐曲气势,如潮如浪,汹汹打压英台,仿佛一声又一声步步逼问:门当户对,为何不嫁?门当户对,为何不嫁?门当户对……

英台形如蒲柳,心似刚玉,女红妆下,是一颗温柔坚贞的心,她反抗着这桩婚事,由心到身都在反抗。

她两腿同时蹬劲,腿似弯弓渐直,被父亲声浪压倒在地的身子立了起来,在严峻的音乐中,她已自己不懈怠的数个大跳跃做为反抗。

暂时忘却地心引力的空中,英台轻灵飘逸,她的身姿似惊涛骇浪中穿行的乳燕,于空中滑过一道又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实行着自己最大的反抗。但是,父亲的权威太强大,他打压着女儿英台所有不合礼法地念头,和寻求爱情自主的声音。

英台,你在那些礼仪道德规则面前如此的弱小,你的力量那么孱弱,怎么能反抗你的父亲呢?你不过是个女子啊!似画外音的音乐如是说着。

英台无法选择,也无法反抗。在父亲的强力权威之下,她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那些声音说出来便是天责。

她地内心翻腾如滚油,双臂张开。身子旋转,几乎与舞台地面呈75的夹角,绕场转了三大圈,这个鹞子翻身。被她转得如风车一样快,三个大圈的距离误差不超过10厘米。

“好!”,观艺台猛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为了英台地真功夫。

二楼戏台上。英台的世界发生着天翻地覆的激变,无论,她怎样的誓死反抗。父亲终是将她无情打压。并且发现了她对梁山伯地爱恋。严厉叱责之后,甩袖离去。

英台望着斜前方。父亲的背影,她愣怔片刻,便以袖掩面,深深悲泣,悲泣过后又是怨愤:梁兄,你为何不来?为何不来?!你可知我的心血熬干?你既对我许婚无意,我便从了父命,只当是我命苦罢!

正当英台伤心欲绝,她的梁兄悄然而至,上门访英台!

啊,不不不,不能让梁兄见到她这副失魂落魄模样,既然他对九妹无意,她也不能让他看轻了去,振作吧,英台。

英台勉强起了身,以袖拭干泪水,迎接大提琴琴音代表地仁厚温和的梁兄。

楼台会,山伯见了“贤弟”祝英台!

真相大白,他追悔,却只道两人尚未错过,婚嫁之事,缘自天定。

英台凝视梁兄,一条腿徐徐扬起,至身侧,与另一条地面上的腿呈笔挺地直线,继而,地面地脚盈盈立起足尖。

她地目光缠绵又凄凉,侧耳倾听着梁兄的言语,她取下一直挂在腰间地“笛子”,将上面的一个暗扣打开,手腕微抖,“笛子”顿时变做一把精美的扇子。

扇子在英台手中挽做一朵花,梁兄的那些话儿绞得她心碎神伤,她再也忍不住,将扇面一收,向梁兄横去,又惊惶般地收了回来,一手抚心,一手“啪”地打开扇子,扇面如幕,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隔在她与梁兄之间。

扇子打开的那一瞬间,英台立足尖、扬腿、抚心、开扇的动作姿态,就像被凝固一般,稳当当、纹丝不动地定在了戏台中央。

那造型姿态看过去,整个人宛如一株袅娜娇弱的芊芊碧荷,又似危崖云海中的青松。像碧荷,是因为心爱的梁兄在身边;像青松,是因为强权的罡风不能使她内心屈服。

这般柔美,却又这般刚强,只属于少女祝英台。

好个高难度的造型动作!“啪啪啪啪……”,台下的掌声,源源不绝传来。

台上的英台,只是未闻,她的梁兄似乎说了什么,她的扇子稍微移开了一点,露出一双泛着哀愁的美丽眼睛,听着他絮絮言来:贤妹,你当初对我许九妹,今日,我便来寻你家九妹。

英台难过不能自持,身体缓晃,如同清风摆翠柳,那扬起的腿也由此而下,她扇子轻转,脚步后滑,不敢面对梁兄。

山伯觉察了她的回避,问她,莫非是后悔了?

英台收起扇子,欲言又止,终是心一横,告诉他另有婚配之事。

山伯心受重击,他喃喃的言语,难成章法:我心似火手如冰,英台,我以为缘份天注定,你看,我带来了你当初交给师母的玉佩……想不到……这玉佩……送还原君……你是好女子……我不配……

梁兄,你若责怪我薄情寡义,我

还好受三分,你这样,叫我好不惭愧,英台双目含泪扇面送到梁兄前,要接那玉佩。

哪知,两人俱是情思恍惚,一个未拿紧,一个没接住,玉佩掉到地面摔得粉碎。

英台一惊,手一滑,扇子也掉到了地面。

定情的信物碎了。山伯一晃,立时站不住,向后跌去,英台待要扶他,却被他轻轻推开,他侧过头,不让她看他的心碎表情,低低地说:英台。你可知,我心中只装着你一个?纵然你许了人,我也还是念着你……今天特来叨扰你家酒一杯……我走了……你保重罢……

梁兄!英台抢步上前,拦住他。情真意切地拉着他的手:梁兄,你这样怎能走?只怕是要大病一场……我……我心中也只装着你一个……

山伯惨笑:英台,你的梁兄痴憨成性,得知你是女子。又自己做媒配给我,我对你……已是……已是恋卿成狂……此番郁结于心,恐怕是命非长久,你出嫁那天。恕我不能来送了。

英台哀哀悲泣,将地面的碎玉佩拾起,放在展开的扇面上。然后紧紧拥在怀中:梁兄。情深无尤。你若命不长久,我绝不独活。追你而去,记得墓碑刻上我的名,和你并列在一起……

观艺台众人看痴了,英台出神入化的肢体语言表演,配合着楼台会如泣如诉地缠绵悱恻的曲子,把梁祝互相倾述爱慕之情的情景,表现得淋漓尽致,堪称绝顶演技。

众人皆醉,唯有一人半醒,李容赞叹的目光拉回,抽空扫一眼在场的竞争者,无不是全副心神被牢牢吸引在二楼的戏台上,尤其,韩睿康更是看得羞愤,满面恼红,却偏偏移不开眼,被她的熠熠辉光所征服。

台上的英台在几个旋转动作之后,把代表闺阁少女地青衣脱下,扯掉头上的巾帕,出现了第三层的红衣,象征出嫁,她步子轻盈,走了一个圆场,然后,做了一个被狂风大吹的平转动作,直接脱掉红衣,露出了最后地一件白衣,为山伯哭坟。

李容暗自哂笑:这魔女真会选戏嘲讽人啊,不过,她应该不会料到韩家小子的到场。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演出这场戏,有以明心志之意,讽刺到那位,实属意外。

看到她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心里为她击掌叫好,亦为了她地巧思。

弹指刹那,李容想得那些许多,可他自己绝没有意识到,他心深处已为楼上人折服,不仅因为她的艺术技巧,也不仅因为她的勤奋苦练,更不仅因为她的演艺巧思,最深切地根源在于她暗藏于内的心高气凛,具备大艺术家的气质风骨。

忽然,李容目光一滞,骨瓷般莹透地双手紧捏着红木扶手,似乎要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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