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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 [89]

By Root 1104 0
两天他想尽了法子劝,龙承霄也没正眼瞧过他,不过就是喝到醉醺醺的无力躺倒,醒来了又继续喝。连续这么久不上早朝,众臣只当睿亲王回京后就会好些,谁知依旧见不到皇帝!朝政大事这会儿全扔到了温宏明与严律等一班重臣手上,三番五次折腾的,居然也没有人再来苦苦哀求了!

  “奴才求您了……”玉喜“扑通”一声跪倒在阶前,想到这短短岁余,龙承霄的变化何止天翻地覆,不由悲从中来,竟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倒有些明白了,一切的一切,只怕都得归结到那朱颜的女子身上,皇上是为她着了魔了!

  当日莲花池畔,他也曾见过那女子数面,美目凄迷,有着刻骨的魅惑,就这么生生的勾了皇上的魂儿去。

  可她现在已经是睿王妃了!他玉喜为了皇上死也甘愿,所以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在洞房花烛夜将睿王爷诓了出来,又胡乱的编了理由拖延时间,好让皇上有机会潜入王府会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一晚就跟魔症了似的,皇上中了邪,他也跟着发疯!

  一切都无可挽回。

  他绊住睿亲王。却一直等不到皇上回宫的信号!所有的借口都已用尽,睿亲王那好整以暇的态度和饱含深意地眼神都让他浑身发毛,只好任他离去。所用的借口之拙劣,玉喜都不愿意去回想!原定是皇上去了就回。再与睿王敷衍一下便好,这久久没有动静,只怕大事不妙!

  送走睿王,玉喜匆匆往回赶,等他看到皇上已经安静的躺在了龙床上。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接着才觉得事情无比蹊跷,回想起来又觉得睿亲王十分地可疑,而皇上那苍白如死的面色更是叫他心中无比震骇。

  皇上去了睿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安太妃到!”门口一声呼喝,玉喜惊得立即转身,起初还有些发怔,跟着才意识到这宁安太妃就是当日地殷太后,皇上的生母!

  按照皇帝下的禁足令,宁安太妃本是不可擅自出宫的。可此时的玉喜见到她就好比见了救星,哪里还顾地上那些个规矩。见宁安太妃虽一身素服,容颜清减。然而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依旧存在,便呜呜咽咽的拜伏在地。“太后主子。您瞧瞧皇上吧!都好几天啦!!”

  玉喜口中依旧称“太后”,其用意不言而喻。然而宁安太妃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不过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便急急的走到龙承霄身边,她见龙承霄对她的到来视而不见,只知道狂喝乱饮,当真是又气又急,然而想到两人母子情分实在是生疏,只得柔声道:“皇上,听哀家一句劝,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你是一国之君,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说着,眼眶也红了!

  然而龙承霄看都没朝她看一眼,脑袋晃了晃,跟着就趴在了案上。“这……这这……为何就到了如此地步!”宁安太妃勃然大怒,直接问着磕头不止的玉喜:“你日日伺候在皇上身边,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教唆的皇上这般荒淫无度?”

  “教唆”二字太过严重,按照成例主子身边的奴才都有被杖毙地可能。玉喜吓得脸色惨变,战战兢兢回道:“奴才不……不敢胡说……是朱……”,他说了一个字,就瑟缩了下,然而宁安太妃立刻就想明白了所谓何事,怒不可遏的道:“原来还是因了朱颜那个贱人!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要是杀了她再不会惹出这许多后患!皇帝糊涂!”

  “你去杀啊……你去杀啊……哈哈哈……”龙承霄不知怎的忽地站了起来,手指着宁安太后的鼻子道:“你一个一个地全都杀了!连着朕一块,死了干净!”他摇摇晃晃地离了御座,脚步却像灌了铅般沉重,最后一个字说完,竟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皇上!”宁安太妃一声惊呼。

  “皇上!”玉喜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向外扑出,总算用身子垫住了龙承霄,自己却头朝下重重地磕在了玉阶上,登时脸上鲜血长流。宁安太妃尖叫着命人传太医,一路守在殿外不敢进来的宫人们也都冲了进来,几个力大的抬手抬脚将龙承霄送到小偏殿躺下,玉喜也捂着鼻子起来指挥。太医跑的满头大汗,给龙承霄细细的检查了,倒是平安无事,唯独体虚内热而导致心浮气躁,当下开了方子。只是太医走出寝殿后又附耳宁安太妃,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就见太妃脸色“刷”的惨白一片,愣了半响才让太医去了。

  一痛忙活之后,勤政殿里总算平静下来。宁安太妃命所有人都退下,独独留了玉喜。

  “玉喜!”

  “奴才在!”玉喜这会儿也收拾干净了,鼻子里塞了棉球,模样倒是古怪。

  “你且把这些日子的事情,细细的说与哀家听!”

  “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眼见着宁安太妃是唯一的主心骨了!玉喜也顾不得再替皇帝隐瞒,就把几个月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讲了。提到龙承霄荒废早朝,日日只到睿王府伺候病中的朱颜时,不由跌足连连;而听到朝中一干大臣戴枷长跪苦劝皇帝时,更是凤目通红,连戴着嵌宝银薰镂凤指套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冤孽!冤孽啊!”宁安太妃半天才吐出这几个字,已经满脸是泪。

  “奴才求太后娘娘明鉴!”玉喜磕了个响头抽噎着道:“那朱……睿王妃只怕是生在了皇上心里了,她若有事……”他不敢再说下去,只能叩头不止。

  “你不必担心哀家会去为难她!单论她睿王妃的身份,又岂是能够轻举妄动的?”宁安太妃沉吟道:“照皇上眼前的情形看,想来是与那贱人会面时碰了钉子。女人嘛……得不着的便都觉得好,其实还不都是一样的!嗯……之前那些送上来的秀女图卷还都在吧?”

  玉喜一愣,忙回道:“还在内务府里存着,都是因为战事耽搁了!”

  “很好,你去内务府将画卷都取了来,由哀家负责,从今儿开始,重开大选!”宁安太妃凤目含煞,双目中透着一股子自信决绝,望的玉喜一阵战栗。

  “奴才遵旨!”

第一百零九章 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朝

这场秀女大选,起起落落不下三次,每回到了兴头上就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而被搁浅。如今仗也打完了,睿亲王的大婚好比前奏,选秀之事再次被提起来也是顺理成章!

  验身、初选、学习宫廷礼仪、二次筛选……,看起来及其复杂的过程在一个月之内全部完成,比之过去历次大选都简化了不少,对外的解释是后宫空虚,实在有伤国体;而实际原因只有一个---宁安太妃实在是等不及了!

  所有的奴才都被下了禁令,不许给皇帝找酒,玉喜也跟前跟后的严防死守。龙承霄没了酒倒也是清醒些,可依旧不理朝政,时常在御花园里对着清风明月发呆,反倒让众人更加担心。宁安太妃也顾不得当初的禁令,找了侄儿进宫来瞧龙承霄!殷佑然带了武林奇人端木赐一起进宫,一看之下就断言龙承霄是被迷了心窍,药石都在其次,关键是要自己看开,心里的事若能有个寄托便也就好了!这一说宁安太妃就更加着急,也不管自己上了年纪,选秀的每一个步骤都亲自过问。

  即便时间再紧促,也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该有的一样也不会少!秀女们的资料和画像都是现成的,宁安太妃不放心,又命内务府像用筛子篦一般,将所有够格参选的门第都又细细的筛选了一遍,更特别叮嘱了如果有特别出众之处,可额外施恩入选!

  这原是天大的恩惠,可见皇家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很是选出一批宫妃来;然而在京的官员们私下里似乎都颇不以为然,甚至隐隐的还有些抗拒。不少人家甚至还想托人报个疾病什么地不让自家女儿参选。

  要说是皇帝近期的表现让朝臣很是失望,这未免有些牵强,皇帝就算再不理朝政那也是皇帝。自家女儿真的被选上那就成了皇亲国戚。真正致命地却是另一种说法----皇帝身子日渐衰弱,恐寿不久矣!

  龙承霄膝下无子,他若一旦不测则由其兄弟即位。龙承霄这一辈另有弟兄两人:龙承御即睿亲王、龙承烈即成郡王!睿亲王德望出众。才情武功都是最好的,加上又有军功在身。真要是有那么一日……,能荣登大宝者除睿亲王外不做第二人想!

  流言之所以能用上一个“流”字,便是说明其传播速度好比流水一般迅捷而又无孔不入,既然有了那种想头,便会不由自主地将皇帝与睿王两人放在一起对比。有些事情不是朝廷想要瞒就能瞒的住的。相较于睿亲王之雍容得体、战功赫赫,皇帝近半年来的癫狂作为简直令人难以启齿。

  无数人、有意或无意的,都将目光投射到了离皇宫不过一墙之隔地睿王府。有时候心里也忍不住生出些遐想,若是真的变天……也许更好些?这般想着,就算忙忙的克制住这可获罪九族的念头,却还是忍不住在脸上嘴里显现出来。

  然而自从睿王大婚后,朝廷上越来越少见到他英挺俊雅的身影了,有人只道睿王爷回朝后便交了兵权,从此就在府中日日与娇妻相伴。或写文题诗,或饮酒舞剑,听上去倒是无比的快活惬意。可世间偏偏就有一起嘴碎的人,都道睿王不过表面清闲。实在是因为被皇帝刻意压制。因为只能躲在府里不露面。他越是显得悠闲低调,就越凸显了皇帝之刻薄无度。

  日子就在这漫天的流言蜚语中缓缓而过……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有美景如斯。你竟不肯吹奏一曲么?”萧见离遥望远处落日,摇头道:“难得纵情,又有何妨?想来我竟有近一年未曾听过你的妙音!”

  “天不对、地不对、人亦不对!怎还有心调弄弦箫?”声音自他背后传来,子墨一身青衣素袍,竟是站在了汉白玉栏杆上,晚风轻拂,黑发如瀑般披泄,一双厉眼微微地眯起,将其间的清冷悉数的藏了,唯见其衣袍翩跹,飘飘然宛若仙人,“这春日晚风只会令人意志消沉,我倒是想念那银月湖畔地凛冽罡风了!”“天不对、改了!地不对、换了!这人不对嘛……”萧见离灿然一笑如旭日初升,“接过来便是!!眼下局面初定,只等西北军报一到,便可出手。到时你只怕又得数月不得见佳人……唉,何不先接了来?你就这么相信耶律瑾?就算他是个重信守诺之人,抑或是有求于你而不敢轻举妄动,可毕竟他离得更近些啊,你就不怕两人日子久了生出感情来?依我之见……颜儿对他并不十分讨厌呢!”

  “颜儿绝不讨厌耶律瑾!”子墨面色平静无波,然而亲近如萧见离却知道那是他隐有怒意的表现,“你可记得当日我们将颜儿从耶律瑾地马车上救出?”

  “你是说?”萧见离亦是天聪地灵之人,稍作回想便大吃一惊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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