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只为与你相遇(袁朗和她的故事) [11]
嗯,对你来说呢,就是嫁个本地人。
啊?
你嫁给这儿的人,做这儿的媳妇儿,就相当于了解了这儿一半的人啦!
瞪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呢,懒得理他。
林楠?
干嘛?没好气的回他。
林楠,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啊!
再次无语中...
再次懒得理他...
没想到,袁朗带我来的,居然是C市赫赫有名的小吃街,这条街在全国都颇有名气。
街道的两旁密密麻麻排列着本地的和其他地方的特色小吃,不算宽敞却望不到头,似乎把全国各地所有的特色美味都汇聚在此。
可是,我看着袁朗,我们才吃了早饭还不到两个小时。这么快他就又想吃了?
袁朗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问,笑了笑。
咱们在这边吃边逛,吃撑了就逛逛,逛饿了呢就再吃吃,反正到下午接欣欣之前时间,咱们都奉献给这儿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也就是说下午四点前我们都要耗在这。
放心吧,我记得过了这条街前面还有个小“跳蚤”市场,吃完了咱们还可以去那看看。走吧。
牵着我,“杀”入了那一片人海,开始今天“食”的行程......
人真是不少,虽说今天只是周二,却熙熙攘攘的有不少前来品尝的食客。
咱们先走一趟,看看你最想吃什么?
我还以为你要从头吃到尾呢?
呵呵,要是那样真得躺着回去了!先看看吧!
小吃真的很多很多,有陕西泡馍,新疆烤肉,武汉热干面,老北京的豆汁......
还有那个,那个......
我惊喜的发现,在袁朗左手边的那个铺子,那个四十多的中年女人手上端着的,和妈妈在世时给我做的“球球汤”,好像。
大大的碗里,盛着许多小小白色的球,铺撒着满满的花瓣,似乎站在这儿就闻到它散发的幽香。
那个是小时候吃过的“球球汤”吗?
扯着袁朗赶紧过去,生怕下一秒那个铺子就会消失不见。
真的是呢,真的是它,真的是妈妈做过的“球球汤”。
这个,“球球汤”,我手一指,大声的对袁朗说,咱们先吃这个。
过度的兴奋使我浑然未知自己刚才的音量,还有铺子门前杵着的牌子,牌子上面清楚的写着“桂花酒酿小圆子”。
安静,很安静。
过度的安静终于让我意识到这种安静的原因在我,旁人的视线全集中在我的身上。
天啊,我怎么又出状况了?
低下头,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老板,酒酿圆子,来两碗。袁朗替我解了围,把我牵进铺子里,找了个稍微偏僻点的桌子坐下,隔绝旁人的注视。
好嘞,“球球汤”两碗,马上就上。老板娘很是幽默的答应着。
笑,老板娘在笑,旁边人在笑,包括袁朗也在笑,哦,不,他是在憋着,使劲儿的憋着。
想笑就笑吧。反正也不差你一个。我红了脸小声的说。
那我笑啦。
然后,一阵笑声,飘进了我的耳。
没脸出门了。
袁朗终于止住了笑,清了清喉咙,恩,那个,你怎么把酒酿圆子叫成“球球汤”啊?
我听出了,他在说那个“球球汤”的时候仍是带着憋不住的笑。
我---,刚想解释,老板娘就端着两碗酒酿小圆子来了。
来,姑娘,你的“球球汤”,老板娘带着笑意说。
再次低下头。
袁朗道了谢,老板娘笑着走开。
好了,别老低头了,人都走啦。
轻轻的用小勺拨弄着碗里的小圆子,然后对袁朗说,我妈妈以前总爱给我做这个吃,那时候年纪小,记不住那么长的名字,就自己给它起了个名,叫它“球球汤”。
这样啊,那尝尝看,和你妈妈做的味道一样吗?他催促着我。
小心的舀起一颗小圆子,它上面还沾着几丝花瓣,慢慢的放进嘴里,细细的品,更多的像是在回味。
软软的,糯糯的,带着桂花的清香,是记忆中的味道,是妈妈的味道。
眼睛有点发酸,想哭。
哎哎哎,让你吃可没让哭啊,要不然老板娘该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啊!
我的注意力被他的话转走,我砸什么场子啊!
你想啊,一开始在人家铺子门口大喊着给人家改名字,现在又吃的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儿怎么了呢,人家要都不来了老板娘不就该觉得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嘛1
我噗哧一乐,听你胡诌。
好,不听我胡诌,那咱们吃“球球汤”总可以吧。
不搭理他,然后向着和妈妈做的一样味道的桂花酒酿小圆子“进攻”。
真的很好吃,好吃的我连碗里最后一点小小的花瓣都挑的精光。
好吃。满足的笑笑。
那走吧,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好吃的。
出门结帐的时候,老板娘居然还乐着对袁朗说什么下回还要带着女朋友再来啊。
我只注意听到了“下回”。
下回怎么还敢再来,丢人都丢到家了。
这回轮到袁朗大声的说好,下回一定再带她来。
......
要记得和袁朗说,下回还是不要再来这儿了,我在心里暗想。
可是,在被他拉着去找更多好吃的好玩的时候,自己慢慢的忘了......
.....
后来,在我嫁给袁朗后,在袁朗休假我们回来看姐姐姐夫欣欣的时候,还会来这儿吃一碗“球球汤”,那个老板娘还依然记着我们
......
......
袁朗篇
我发现,林楠带给我越来越多的惊喜。
是的,惊喜,林楠让我看见了一个个不一样的她。
好比在小吃街,那个指着桂花酒酿小圆子大喊“球球汤”有点小迷糊的她。
好比在跳蚤市场,看见我送给她一个扮着鬼脸的不倒翁后那个带着微笑有着小小满足的她。
好比在公交车上看见一对老夫妻赶紧起身让座,在得到人家谢意时那个微红着脸有点害羞的她。
又好比现在,坐在C市图书馆阅览室捧着本厚厚的专业书看的入神专心致志的她。
昨晚,她有些焦急的告诉我,出版社临时给她加了篇译稿,可是那是她所不熟悉的一个领域,所以今天就带着她来到市图,看看这儿有没有可以参考的资料。
她,看的很认真,时而微微皱下眉像是在思考,时而又奋笔疾书的把她需要的记在本子上。总之,她很认真,认真的没有发现我的注视,在我已经时不时的看了她大概总计有五十七分钟后,她都没有抬头看过我。
咳,还是再去找本书看吧,省得自己像是个那什么似的老想看她。
只是,在我找完书回来的时候,发现林楠那儿似乎是出了点小状况,一个不认识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跟她说着什么。
正想赶紧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林楠的声音在安静的阅览室响起。
“这位先生,请您自重”,冷冰冰的语气,带着疏离和拒绝。
怎么了?站在林楠身后,轻轻的拥着她,虽是在问她,眼睛却盯着那个对面的男人。
不认识的人,林楠看到我回来,紧绷的身子有着放松,小声的对我说,你去哪儿啦?清冷的语气不见了,改成了带着几丝埋怨的。
找了本书。我晃了晃手。
林楠看了眼封皮,克劳赛维茨的《战争论》?
恩,你看过?
她摇了摇头,我爸的书架上有,我只翻了翻,没仔细看。说完,就又坐下开始找她的资料。
而那个想和她搭讪的男人,在我和林楠说话的时候,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咳,不战而胜!
临近中午,拖着她出去吃午饭。
饭桌上的她,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要不明天再过来找?
她摇了摇头,不了,白天找完了晚上就能译了。
用的着这么急吗?不是说出版社给你五天时间?
一开始总想着早点弄完给人家,万一哪儿译得不好还能再改改。后来就养成“尽早不尽晚”了。她笑了笑。
当初怎么想干这个了?
嗯,她想了想,也说不上是我想干的,是我导师当初看我整天呆着,说非要得给我找点事儿做,就推荐我去出版社做兼职,然后就这么一直做下来了,再说那儿给的报酬还不错,也就没想着换。
那你自己想干什么呢?
不知道,她顿了顿,不过现在就想到处走走。
替你父母还愿?姐姐和我说过她父母那个感人的约定。
恩,算是吧。
那还完愿以后呢,有想过吗?
没有。一脸的茫然。
没想过回部队看看?一点点引诱着她。
部队?
对,野战医院,你曾经呆了二年多的地方。
她没有回答,只是慢慢低下了头,像是在回忆,然后我听见她小声的说“我想她们,想队长,可我不敢回去”。
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好了,先别想了,快吃饭吧,你不是还着急找资料吗?
不想她想起悲伤,只好赶紧转移话题。
恩,好。
吃完饭,送她先回了阅览室,我到楼下找了个公共电话。
---您好,86749部队军需基地。
这是A大队对外的统一称呼。
---你好,请接一号线。
---您哪里找?
---一中队一分队长袁朗。
---请稍等,为您转接。
......
---喂?
---队长,我是袁朗。有事请您帮忙。
---呵呵,我想你小子就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说。
---队长,今年嫂子过生日她们队里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