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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晴 伴君泪 [7]

By Root 295 0
挥开群众,往他们落脚的“曲风楼”走去。
  冷风行接着站起身打算离去,冷云齐拦着他,“大哥,难得来了,就请多待一点时间吧,你是大家心中惟一的将领,将领走了,庆功宴就失去光彩了,而且大家好久没有聚在一起,有些心里的话也可以谈谈。”
  冷风行淡淡地扬眉看众人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然后冷漠地转身离去,这就是他给众人的答案,他的心中并没原谅。
  李长老叹口气说:“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责怪我们。”
  冷族长道歉地说:“我的三个儿子,就数老大最不懂事。”
  “他是性情中人,爱恨分明。这几次战役如果不是少主,光凭我们几个老骨头也难保狼族的完整,唉,我们老了。”
  “早想让位给年轻人了,可是老大没兴趣、老二不接、老三成天只想玩。”冷族长见小儿子的视线一亘留在秋漱玉消失的方向,叹口气,这丫头也是惹人疼。她一走,老大连一刻都不想多待,而留下来的人,一颗心也跟着飞了。”
  李长老说出心中的话,“我也想跟着去看看丫头的病要不要紧。”
  冷族长接着说:“可是宴会还没结束,我们几个老骨头还得留下来撑场面,至于那些年轻人……想去就去吧。”
  “真的?”冷雨律跳起身来,双眼发亮地望着父亲。
  “去吧,还留得住你们吗?”
  他们命令一出,两兄弟说了句“失礼”,大步地赶往“曲风楼”。
  李长老的心也跟着他们飞了,“宴会结束后,我们也去看看吧,毕竟这头实在让人不放心。”
  冷族长若有所思地说:“希望别给他们三兄弟带来太大的冲击。”
  “命啊。”
  秋漱玉自昏迷中缓缓地睁开眼睛,蒙胧中她看到舞剑魂背着她站在窗前,月光投射出他高挺而寂寞的影子。
  她幽幽地叹口气,那声叹息缥缈虚无,却又充满无尽的感伤,连她自己都被声音中的幽怨给吓住,于是她闲上眼睛,喃喃而无力地说:“是我太傻,自作自受,喝太多五毒液而遭反噬,我该听你的话,可是……我不想被人瞧不起,不想苍白的脸色把人吓住,不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不想让人家来怜悯我。我只想要当个正常人,当一个爱玩闹的十五岁小姑娘……这样的念头是不是太奢侈……奢侈得连老天都来罚我,罚我在他面前拆穿自己的谎言。”
  一滴泪缓缓地自眼角滑下来,她动了动手腕,却发现身体虚弱的连拭泪的力气都没有,心中又是自卑又是自怜,一时万念皆起,眼泪更是不可抑制地淌着,“我好傻,欺骗自己还能有梦想,梦想还来不及编织完成,只剩碎了一地的梦魇。
  “舞叔叔,我累了,累得连微笑的力气都没了。身体一天比一天疼,勇气却是一天比一天少,我不应该来这里的,对人多一分喜爱就会让自已多一分贪婪,贪婪多了,恐惧就来了,让我懦弱得无法去面对最后一刻,那一刻来时,会有多少个遗憾?多少个不舍?我好害怕……”她的声音愈来愈软弱无力。
  她已经虚弱得连睁着眼睛的力气都失去了,可,她撑着最后的力气说:“我是个掉了面具的丑角,站在舞台中央进退不得……进退不得……”
  秋漱玉再次醒来已是隔天的中午,舞剑魂见她醒来,端来一碗温热的草药,“喝下它。”
  她听话地喝完它,身为医者,她知道喝下的药液是什么,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找到七绝草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她隐约记得昨晚说过的话,“我昨晚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不过你别担心,那只是一些混话。”
  他不解地看着她,“你昨晚说什么?”
  “你?昨晚不是你在这里吗?”她略感惊讶地问。
  “我早上才回来,冷雨律说他会照顾你。”
  原来是他。秋漱玉心中嘀咕着,不过让他听见也无妨,反正自己要离开了,“舞叔叔,我想离开去找我爹,好不好?”
  对于她的决定,他从来不质疑,也不过问,很快地收拾好随身的行李,将她背负在身后,打算就此离去。
  冷云齐、冷雨律两兄弟却在这时候走进来,见他们即将远行的模样,诧然问道!“你们打算离开?”
  因为昨晚的告白,面对冷雨律,她感到有几分生涩,赧然地说:“这几天打扰你们太多了,所以我们……”
  冷雨律打断地说:“什么打扰不打扰,那是陌生人说的客气话。你的气色还这么差,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我爹今早还吩咐我去找些补品而已,如果你瞧得起我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尽管住下来,修身也好、养病也行。”
  秋漱玉觉得他言中有话,心虚地说:“我昨晚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说什么呀?”冷雨律再次打断地说:“你昨晚睡了一整晚,连句梦话也没有。”
  “连句梦话也没有?”秋漱玉见他神情没有半分虚假,心生升起好大的问号,转向冷云齐问:“你昨晚听见我说什么吗?”
  他斯文地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说:“我们几乎整晚都守在你床边,而你确实连一句梦话也没说。”
  她心中有了答案,他们是怕她尴尬,才故意这样说的,她感激他们的维护,遂道:“谢谢你们,我没有白走这一趟路,不过我还是不能留下来,因为我离家的目的是为了找寻失踪的爹爹,既然他不在这里,我也该往别处寻去。”
  冷雨律还想出声留她,冷云齐却拐着他的手臂,“既然妹子主意已定,想必我们说什么也留不住你,不如让我们兄弟俩送你一程吧。”
  冷雨律在心中嘀咕着:大哥真是料事如神,居然料到她会打定主意离开。
  却之不恭,她只好说:“有劳你们了。”
  于是两兄弟领路,带着他们沿着白石小径走,谈笑风生的冷家兄弟一路上热情地解说着狼族的风俗民情、历史演变,还有最近几次战役的丰伟战绩,也不知是不是为此放,离开的路远比来时的路蜿蜒漫长。
  藤椅上的秋漱玉感到失去方向,侧着头问:“我们到哪里了?”
  “就怏离开山谷了。”说着他们转往一旁的小路,一栋黑石砌成的大石屋耸立眼前。
  相较先前清一色的白石屋,这栋黑屋格外引人注目,秋漱玉好奇地问:“这栋房子怎么和别人的不一样?”
  冷家兄弟突然止步,面露窘色地说:“我们弯错路了。”
  就在他们打算往回头的同时,石屋内传来细微的呻吟声,秋漱玉竖耳倾听,“这是什么声音?”
  冷雨律连忙说:“瞧我们只顾说话,居然走到这里来,前一个路口弯错了,回头吧。”
  秋漱玉是个医者,她对这种呻吟声并不陌生,“里面的人生病了吗?我可以进去吗?”
  “这个……”冷雨律显得犹豫。
  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这也加深她想入内一观的念头,因为救人是她的天职,“舞叔叔,让我下来。”
  冷云齐也出声阻拦,“妹子,回头吧,你不该来这里的。”
  他们愈是阻拦愈是加深她的好奇心,终于她推开半掩的木门,“打扰了。”
  下一秒的景象让她整个人呆傻了,“这……这里是……”
  只见狭小幽暗的空间躺着数百名伤患,血腥、腐尸味夹杂扑鼻而来,令人作呕,她忍住夺门而出的念头,浑身颤抖地站在门口。有些人的身上还穿着战袍,战争何等残酷,由他们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可窥见一般,然而更残忍的是把他们草率地置于这里,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医治,任其自然死亡。
  “我们走吧。”冷雨律轻轻拉着她的衣袖。
  “为什么?他们是战俘吗?”她的双唇颤抖地问着,她的眼睛早已为眼前残忍血腥的景象泛红。冷云齐轻叹道:“他们是狼族的武士,这是我族的传统,战场受伤的男儿不能就医,如果他们能挺过来,那么长出来的肌肉将会更结实,被打断的骨头将会更坚硬,我就是从这里活过来的。”
  “这里是人间炼狱!为什么你们容许这种残酷的暴行荼毒自己的手足?”她含泪地控诉着。
  “这里也是战士必经的训练场所,唉!我们走吧。”
  “我不走了!”
  冷雨律心中再次嘀咕:大哥又料中了,惟有如此才能留住她,唉,他们之间这种了解是什么时候培养出来的呢?
  长老议会堂,狼族最高决策单位,当族长召开议会时,就表示有重大事情发生。任何人不得擅入,就连冷家三兄弟也不得进入,这是狼族人人知道的事,所以议会堂外并没有太多士兵守护。
  这次洽族长召集各位长老,就是为了商议对抗“怛那族”一事,尤其确认敌人的目标是圣花之后,他们的心情便更加沉重。
  守护圣花的狼族世代相传的责任,除了战争外,狼族人显少生病,就连死亡也几乎是无疾终老,他们相信是圣花圣洁的香气带领族人远离疾病,一年一度的圣花祭就是为了乞求上苍让圣花永不凋谢,只要圣花不凋谢,狼族便能继续昌盛。
  贪宝之心人皆有之,为了保护圣花,他们严禁族人对外谈论,以防宵小觊觎,想不到几个世代下来,还是让外人窥探而知。
  冷族长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们的弟子都是舔血刀口的英雄好汉,但是最近‘但那族’都是以毒来攻击,无形之毒不是匹夫之勇可以对付的,它不像有形的刀剑,你不知道对方何时会下毒,更不知道要如何医治毒伤,阿齐的毒伤大家都看见了,那种毒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马上有人附和道:“是啊,幸好有秋丫头帮忙,可是她毕竟不是我族之人,总不能要她一直留下来帮忙。”
  “而且我们狠族从来不需要大夫也没有大夫,遇到这么棘手的毒伤,也是束手无策。”有人这么说道。
  冷族长忍不住说:“对手是用毒的高手,如果大家还继续坚持不聘大夫的传统,我们的弟子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这……可是这项传统已经几百年了,总不能说废就废。”
  有人附和地说:“延聘大夫就表示我们不相信圣花的神圣,就算我们几个老骨头肯,族人不会赞成这种亵渎的行为的。”
  冷族长再次说:“陈老,你孙子不是也受伤了吗?老夫人近百的年纪还整天哭着要曾孙子回来,你忍得下心吗?”
  “这……这怎么说呢……”
  就在双方坚持之际,门外传来不寻常的骚动声,似乎有人想闯入,但,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众长老纷纷往门外望去。
  听见守门的武士义正辞严的道:“非议会长老,任何人不得进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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