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殇传奇_ [3]
还没有来得及闭上，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神色。致命的伤口自左颈起一直延伸到腰侧，深可见骨。
溟月的剑刃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剑锋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她的表情阴晴难测，但还是可以清晰地从她的眼神中看见复仇后的快感。溟月的身上没有溅到一点儿血迹，她重新戴上面具，放开右手，任由长剑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转身面向战场，偌大的珩容派已是一派惨象。溟月展袖，如蝶一般越过台阶，降落到地面上，悄无声息。
“启禀宫主。”吟月执扇抱拳：“一个不留。”
“走。”溟月下令，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月阙宫的弟子全部退出珩容派，只留下一地尸骸。
从月阙宫进入珩容派直到她们离开，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第六章
“苍夜，出事了！”一早，淡环就急急忙忙的冲进了练剑场。
“出什么事了？”苍夜收回长剑，疑惑地问。不单是他，就连正在练习的溯源、翼凡等人都纷纷停下了招式，向淡环望去。
“冲明道长派弟子来报，说是珩容派前两天被灭门了，他们现在正往这里赶过来。”
“珩容派被灭门了？！”听到这个骇人的消息，整个练剑场都喧哗起来。溯源、翼凡、少天和明若都围上来，想要问个究竟：“一夜之间吗？什么人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大家先不要急。”苍夜沉吟了一会儿：“冲明道长应该还在路上，等他到了锐恒派，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冰月将长剑逆时针旋转180°，靠在背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半时辰后，渝天派冲明道长、青桐派掌门天虚道人以及众多白道门派掌门抵达锐恒派，虽说锐恒派老掌门余石出游未归，但对于陆苍夜，这个未来将会接掌锐恒派的大弟子，他们也视为武林年轻一辈的领袖人物。
“苍夜世侄，对于此次珩容派被灭门之事有何看法？”冲明道长作为老一代白道敬重的人物，率先发问。
“冲明道长，我们也是在几个时辰之前才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苍夜示意给几位掌门上茶：“并不了解究竟出了什么事，能否烦请您说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
“三天前五更左右，弟子来报，说是接到在外游历的我派弟子的飞鸽传书，珩容派在一夜之间，上上下下五百多人全部被杀，无一人生还。”
“那郑掌门呢？”
“被一刀毙命。”冲明道长一脸沉痛的表情，似乎还不能接受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刀毙命？！”溯源、翼凡等人都惊呼出声。
郑和旭的武功不弱，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十年前，就连作为白道武林之首的锐恒派老掌门余石也要在过招近百之后才能威胁到他的性命，如今却被人一刀毙命，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人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溯源喃喃自语：“可以让五百多个人一夜死绝。”
“那些人的武功恐怕都高的深不可测。”翼凡推断：“应该是一个人数众多的大门派下的手。”
“而且郑掌门在对方手上连一招都没有过……”明若沉思：“当今世上真的有人做得到吗？”
“武功高强，能够在一招之内杀死郑掌门……”淡环板着指头细数符合的条件，忽然惊愕地捂住嘴，轻呼一声，眼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苍夜，没有再说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淡环没说完的话是什么。的确，在白道之中，有可能具备这些条件人的只有淡环的父亲——余石而已。而且能够做到一夜之间灭掉其他门派，在人数和武功上都可以胜任也只有锐恒派而已。
“还有一点是……”冲明道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郑掌门……是死在斜斩之下。”
锐恒派弟子一片哗然，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斜斩，是由锐恒派的开山鼻祖方还所创。由人的左颈开始，割开颈动脉一直划过肺、心脏、肝等器官直至右腰。以速度快、力道狠、一刀毙命著称。比起割断脖子、刺穿心脏的死法而言，死者更容易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死亡，死前基本没有痛苦。因为几乎是在一瞬间，大部分的器官同时停止了活动。这种武功，向来只传锐恒派的掌门，就连苍夜也仅仅只是见过师父余石演示过几回而已。
“各位掌门，在下看来，是有人想要嫁祸给锐恒派和我师父。”苍夜镇定地回答：“锐恒派称霸武林已有多年，正所谓树大招风，难免有些人心怀记恨想要毁掉锐恒派的声誉。”
“苍夜世侄，各位掌门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特地来找世侄商量此事。”天虚道人微笑着说：“余石掌门与我们也都是老朋友了，我们自然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只是对方为何会使用斜斩？如今却是个大问题。也不知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苍夜世侄，你怎么看？”
“只有两种可能而已。”少天伸出两个指头：“第一就是珩容派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会不会是仇杀。第二就是立威，杀鸡儆猴。如果是因为前一种原因，那对象只有珩容派而已，应该不会再衍生出其他的牺牲者。倘若是后一个理由……就表明珩容派不会是一个偶然，而是必然。”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溯源托着下巴，皱着眉缓缓开口：“究竟选择珩容派是事先就有预谋的，还是随随便便挑选一个，而珩容派又不凑巧的成了这个不幸运的靶心呢？”
这些问题显然没有答案，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暗自思索。
“各位，以我之见……”冰月忽然出声，打破了宁静：“当务之急，不应该去思索这些为什么，而应该及早去检验尸体，究竟郑掌门是死在斜斩之下，还是有人仿冒，到时候也就一清二楚了。”
“有道理啊。”
“嗯，可行。”
“……”
冰月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附和，她微微扬起唇角【计划顺利】。
“苍夜世侄，你觉得这位姑娘的提议如何？”冲明道长虽然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但还是先要询问苍夜的意见。
“我也正有此意。”苍夜毫不犹豫的点头：“斜斩，在力度、伤口的深度、刀痕的位置、上都有很大的讲究，如果是有人模仿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苍夜世侄，请问这位姑娘是……”天虚道人看了冰月一眼，觉得有些面熟。况且他与余石一直私交甚好，还从来不知他有如此美貌的一位女弟子，故有些好奇。
“她是……”苍夜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冰月打断了。
“在下冰月。”冰月行了个礼：“不久前才进入锐恒派学武。”
“哦？既然锐恒派老掌门余石不在，还没有行过拜师礼，那你还不能算是锐恒派的弟子咯？”冲明道长看向她。
“正是。”
“那好，既然冰姑娘还不是锐恒派的弟子，天虚道人，不如让这位冰姑娘与苍夜世侄同去验尸，也可免了包庇的疑虑，您说如何？”
“如此尚好。”天虚道人微笑着捋了捋山羊须：“但不知冰姑娘意下如何？”
翼凡、溯源等人都听懂了冲虚道长的话外之音，明显他们认为苍夜会故意包庇师傅，伪造斜斩的真实性，个个都气愤不已。
反倒是苍夜镇定地看着冰月，没有露出丝毫不快的神色。
“冲明道长、天虚道人，我想你们多虑了。”冰月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苍夜又岂会是不分黑白、不辨是非之人？如若苍夜真是此等小人，各位又何必聚集在此，岂非送羊入虎口吗？我虽非锐恒派弟子，但也不会对此事放任不管，既然道长有意如此作为，我冰月也绝不会畏首畏脚，答应便是。”
“冰姑娘说的极是，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冲明道长连忙打圆场。
苍夜、溯源、翼凡、少天和明若都纷纷向冰月投去感激与赞赏的目光。
送走各派掌门，锐恒派众人集聚在大殿商量出发的行程。
“大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溯源主动请缨，对于斜斩，他早有耳闻，可惜一直都无缘得见，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又岂会错过。
“我要去。”淡环不放心。
“我们也要一起去。”翼凡和少天也如是说。
“大师兄。你一个人去大家都不放心。谁知到那些个人会不会在附近埋伏，不如大家一起去的好，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啊。”明若提议。
“不行。”苍夜满口拒绝：“要是我们都走了，锐恒派该怎么办？总该有人留守。翼凡、少天、还有明若，你们都留下来，溯源、冰月和我一起前去……”
“苍夜！”淡环不依不饶地摇头：“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此事关乎我爹的声誉，难道我这个做女儿的还不能去吗？”
“淡环。”苍夜苦口婆心地劝她：“你根本就不会武功，到了那里我们不可能照顾得到你。”
“我不管！就连冰月都能和你们同去。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苍夜，你偏心！”淡环的心里很慌，她不怕那个未知吉凶的地方，因为她相信，苍夜一定会保护她的周全。她所害怕的是未知底细的冰月。从第一次，在走廊上看到这个女人，她就说不出的讨厌。她有种直觉，她必须时时刻刻陪在苍夜的身边，否则，早晚有一天，她偷偷试穿了几百回的嫁衣会被永远锁在箱底。一想到此，她心里更是坚定的要把冰月赶出去的想法。
“我能够做到自保，而你不行。”冰月也不与她争辩，毁袖扫开淡环指向她的手指。
“淡环，就你这个大小姐的模样，去了，也只会是他们的累赘。”明若不屑地瞪了淡环一眼。
“淡环。”冰月忽然笑了，她靠近淡环的身边，凑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了句什么。淡环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扭扭捏捏了半天，蹦出一句令在场的人大吃一惊的话：“那……那我就不去了。”
所有人都诧异淡环的“临阵倒戈”，也不知道冰月究竟说了什么，能够让她那么快改变了主意。苍夜毫不意外地看向冰月，这个女子有太多的与众不同，从她孤身投靠锐恒派之时开始，他就知道。冰月的身上有太多的谜题，包裹着她，如同藏在迷雾中一般若隐若现。
冰月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转过头看着苍夜，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那双清澈明净的、包含着众多意义未明的眼眸再次吸引住了苍夜，几乎让他在瞬间沉沦。
第七章
翌日五更时分，苍夜、溯源和冰月准备出发。三人翻身上马，众人前来送行。
“苍夜。”淡环扯住苍夜的衣摆：“路上……小心一点儿啊。我……等你回来。”
“……嗯。”苍夜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翼凡、少天、明若，我和溯源不在的这段期间，锐恒派就要靠你们了。”
“放心吧，大师兄。”翼凡笑了笑：“你们要多保重，要好好照顾冰月哦。”
“喂，三师兄，你不要那么那个好不好啊~
溟月的剑刃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剑锋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她的表情阴晴难测，但还是可以清晰地从她的眼神中看见复仇后的快感。溟月的身上没有溅到一点儿血迹，她重新戴上面具，放开右手，任由长剑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转身面向战场，偌大的珩容派已是一派惨象。溟月展袖，如蝶一般越过台阶，降落到地面上，悄无声息。
“启禀宫主。”吟月执扇抱拳：“一个不留。”
“走。”溟月下令，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月阙宫的弟子全部退出珩容派，只留下一地尸骸。
从月阙宫进入珩容派直到她们离开，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第六章
“苍夜，出事了！”一早，淡环就急急忙忙的冲进了练剑场。
“出什么事了？”苍夜收回长剑，疑惑地问。不单是他，就连正在练习的溯源、翼凡等人都纷纷停下了招式，向淡环望去。
“冲明道长派弟子来报，说是珩容派前两天被灭门了，他们现在正往这里赶过来。”
“珩容派被灭门了？！”听到这个骇人的消息，整个练剑场都喧哗起来。溯源、翼凡、少天和明若都围上来，想要问个究竟：“一夜之间吗？什么人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大家先不要急。”苍夜沉吟了一会儿：“冲明道长应该还在路上，等他到了锐恒派，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冰月将长剑逆时针旋转180°，靠在背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半时辰后，渝天派冲明道长、青桐派掌门天虚道人以及众多白道门派掌门抵达锐恒派，虽说锐恒派老掌门余石出游未归，但对于陆苍夜，这个未来将会接掌锐恒派的大弟子，他们也视为武林年轻一辈的领袖人物。
“苍夜世侄，对于此次珩容派被灭门之事有何看法？”冲明道长作为老一代白道敬重的人物，率先发问。
“冲明道长，我们也是在几个时辰之前才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苍夜示意给几位掌门上茶：“并不了解究竟出了什么事，能否烦请您说一下事情的大致经过？”
“三天前五更左右，弟子来报，说是接到在外游历的我派弟子的飞鸽传书，珩容派在一夜之间，上上下下五百多人全部被杀，无一人生还。”
“那郑掌门呢？”
“被一刀毙命。”冲明道长一脸沉痛的表情，似乎还不能接受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刀毙命？！”溯源、翼凡等人都惊呼出声。
郑和旭的武功不弱，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十年前，就连作为白道武林之首的锐恒派老掌门余石也要在过招近百之后才能威胁到他的性命，如今却被人一刀毙命，太不可思议了。
“什么人会有那么大的能耐？”溯源喃喃自语：“可以让五百多个人一夜死绝。”
“那些人的武功恐怕都高的深不可测。”翼凡推断：“应该是一个人数众多的大门派下的手。”
“而且郑掌门在对方手上连一招都没有过……”明若沉思：“当今世上真的有人做得到吗？”
“武功高强，能够在一招之内杀死郑掌门……”淡环板着指头细数符合的条件，忽然惊愕地捂住嘴，轻呼一声，眼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苍夜，没有再说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淡环没说完的话是什么。的确，在白道之中，有可能具备这些条件人的只有淡环的父亲——余石而已。而且能够做到一夜之间灭掉其他门派，在人数和武功上都可以胜任也只有锐恒派而已。
“还有一点是……”冲明道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郑掌门……是死在斜斩之下。”
锐恒派弟子一片哗然，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斜斩，是由锐恒派的开山鼻祖方还所创。由人的左颈开始，割开颈动脉一直划过肺、心脏、肝等器官直至右腰。以速度快、力道狠、一刀毙命著称。比起割断脖子、刺穿心脏的死法而言，死者更容易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死亡，死前基本没有痛苦。因为几乎是在一瞬间，大部分的器官同时停止了活动。这种武功，向来只传锐恒派的掌门，就连苍夜也仅仅只是见过师父余石演示过几回而已。
“各位掌门，在下看来，是有人想要嫁祸给锐恒派和我师父。”苍夜镇定地回答：“锐恒派称霸武林已有多年，正所谓树大招风，难免有些人心怀记恨想要毁掉锐恒派的声誉。”
“苍夜世侄，各位掌门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特地来找世侄商量此事。”天虚道人微笑着说：“余石掌门与我们也都是老朋友了，我们自然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只是对方为何会使用斜斩？如今却是个大问题。也不知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苍夜世侄，你怎么看？”
“只有两种可能而已。”少天伸出两个指头：“第一就是珩容派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会不会是仇杀。第二就是立威，杀鸡儆猴。如果是因为前一种原因，那对象只有珩容派而已，应该不会再衍生出其他的牺牲者。倘若是后一个理由……就表明珩容派不会是一个偶然，而是必然。”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溯源托着下巴，皱着眉缓缓开口：“究竟选择珩容派是事先就有预谋的，还是随随便便挑选一个，而珩容派又不凑巧的成了这个不幸运的靶心呢？”
这些问题显然没有答案，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暗自思索。
“各位，以我之见……”冰月忽然出声，打破了宁静：“当务之急，不应该去思索这些为什么，而应该及早去检验尸体，究竟郑掌门是死在斜斩之下，还是有人仿冒，到时候也就一清二楚了。”
“有道理啊。”
“嗯，可行。”
“……”
冰月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附和，她微微扬起唇角【计划顺利】。
“苍夜世侄，你觉得这位姑娘的提议如何？”冲明道长虽然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但还是先要询问苍夜的意见。
“我也正有此意。”苍夜毫不犹豫的点头：“斜斩，在力度、伤口的深度、刀痕的位置、上都有很大的讲究，如果是有人模仿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苍夜世侄，请问这位姑娘是……”天虚道人看了冰月一眼，觉得有些面熟。况且他与余石一直私交甚好，还从来不知他有如此美貌的一位女弟子，故有些好奇。
“她是……”苍夜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冰月打断了。
“在下冰月。”冰月行了个礼：“不久前才进入锐恒派学武。”
“哦？既然锐恒派老掌门余石不在，还没有行过拜师礼，那你还不能算是锐恒派的弟子咯？”冲明道长看向她。
“正是。”
“那好，既然冰姑娘还不是锐恒派的弟子，天虚道人，不如让这位冰姑娘与苍夜世侄同去验尸，也可免了包庇的疑虑，您说如何？”
“如此尚好。”天虚道人微笑着捋了捋山羊须：“但不知冰姑娘意下如何？”
翼凡、溯源等人都听懂了冲虚道长的话外之音，明显他们认为苍夜会故意包庇师傅，伪造斜斩的真实性，个个都气愤不已。
反倒是苍夜镇定地看着冰月，没有露出丝毫不快的神色。
“冲明道长、天虚道人，我想你们多虑了。”冰月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苍夜又岂会是不分黑白、不辨是非之人？如若苍夜真是此等小人，各位又何必聚集在此，岂非送羊入虎口吗？我虽非锐恒派弟子，但也不会对此事放任不管，既然道长有意如此作为，我冰月也绝不会畏首畏脚，答应便是。”
“冰姑娘说的极是，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冲明道长连忙打圆场。
苍夜、溯源、翼凡、少天和明若都纷纷向冰月投去感激与赞赏的目光。
送走各派掌门，锐恒派众人集聚在大殿商量出发的行程。
“大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溯源主动请缨，对于斜斩，他早有耳闻，可惜一直都无缘得见，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又岂会错过。
“我要去。”淡环不放心。
“我们也要一起去。”翼凡和少天也如是说。
“大师兄。你一个人去大家都不放心。谁知到那些个人会不会在附近埋伏，不如大家一起去的好，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啊。”明若提议。
“不行。”苍夜满口拒绝：“要是我们都走了，锐恒派该怎么办？总该有人留守。翼凡、少天、还有明若，你们都留下来，溯源、冰月和我一起前去……”
“苍夜！”淡环不依不饶地摇头：“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此事关乎我爹的声誉，难道我这个做女儿的还不能去吗？”
“淡环。”苍夜苦口婆心地劝她：“你根本就不会武功，到了那里我们不可能照顾得到你。”
“我不管！就连冰月都能和你们同去。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苍夜，你偏心！”淡环的心里很慌，她不怕那个未知吉凶的地方，因为她相信，苍夜一定会保护她的周全。她所害怕的是未知底细的冰月。从第一次，在走廊上看到这个女人，她就说不出的讨厌。她有种直觉，她必须时时刻刻陪在苍夜的身边，否则，早晚有一天，她偷偷试穿了几百回的嫁衣会被永远锁在箱底。一想到此，她心里更是坚定的要把冰月赶出去的想法。
“我能够做到自保，而你不行。”冰月也不与她争辩，毁袖扫开淡环指向她的手指。
“淡环，就你这个大小姐的模样，去了，也只会是他们的累赘。”明若不屑地瞪了淡环一眼。
“淡环。”冰月忽然笑了，她靠近淡环的身边，凑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了句什么。淡环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扭扭捏捏了半天，蹦出一句令在场的人大吃一惊的话：“那……那我就不去了。”
所有人都诧异淡环的“临阵倒戈”，也不知道冰月究竟说了什么，能够让她那么快改变了主意。苍夜毫不意外地看向冰月，这个女子有太多的与众不同，从她孤身投靠锐恒派之时开始，他就知道。冰月的身上有太多的谜题，包裹着她，如同藏在迷雾中一般若隐若现。
冰月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转过头看着苍夜，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那双清澈明净的、包含着众多意义未明的眼眸再次吸引住了苍夜，几乎让他在瞬间沉沦。
第七章
翌日五更时分，苍夜、溯源和冰月准备出发。三人翻身上马，众人前来送行。
“苍夜。”淡环扯住苍夜的衣摆：“路上……小心一点儿啊。我……等你回来。”
“……嗯。”苍夜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翼凡、少天、明若，我和溯源不在的这段期间，锐恒派就要靠你们了。”
“放心吧，大师兄。”翼凡笑了笑：“你们要多保重，要好好照顾冰月哦。”
“喂，三师兄，你不要那么那个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