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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美人 [34]

By Root 726 0


  。

  距离那一次身受重伤,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余。

  颜雅筑身上的伤口以很快的速度愈合起来,他的精神似乎也很快地恢复。照常地办公应酬,丝毫也不谈及当初那一个晚上,他究竟是遭遇了怎样的变故,甚至就连稍候沉寂月余的修养,也被一句若无其事的“不慎受伤”带过。

  外界丝毫无法窥见他的伤和他的悲哀,只有柳云烟能知道。

  他变了。

  每每应酬都大肆地喝酒作乐,每每有机会寻欢作乐,便是几倍于过去地沉溺其中。他分明不是个善酒的男子,分明不是善于在觥筹交错的场合与人尔虞我诈的类型。可是,他偏就如陷入泥沼的旅者,绝望地不愿挣扎,眼看自己缓缓落入深渊之中。

  他在用缓慢而固执的方式,将自己的性命埋入尘土。

  柳云烟不止一次看到他一身酒气地回到屋子。

  即使是到了如今,他也是一个人睡在书房的,在外再多的应酬混乱,作风不定,到了颜府,至少还是收敛成过去的模样,营造出一个一切宁和美满的假象。

  柳云烟看了心里难受,劝过很多次,他却从来也不会给她回应,好似她就同这满屋子的桌椅没些差别,都是死物。

  这天晚上他一样是喝得酩酊打醉,回到颜府,整个人身上都带了呛鼻的酒气。

  白日里在和那些个官场贵胄周旋,无非为了银子归属何方的问题罢了,他觉得心里疲累,却因为酒而沉淀下去。

  见到柳云烟等在书房里,心里喝得迷迷糊糊的欢愉沉醉,又忽然像是一条陈旧河床底下的泥浆,忽然地翻涌而上。

  叫人心里不畅快。

  其实他看不清柳云烟的面容,他太醉了,只是觉得这种时间,有胆量呆在书房里等他的人,必定就只有柳云烟而已。见到她,就像是种警醒,自己做过的事情,被袁宝用那样惶恐的眼神看着的心情,一切翻滚而上,叫人厌恶。

  他本能地忽略她,错身而过的时候,却听到柳云烟软绵绵的声音祈求一般地,“……今日是我生辰。”

  卑微而胆怯的陈述,等待了许久也得不到回答的恐惧。

  颜雅筑脚下停顿,回头却觉得天旋地转地晕眩,连屋子里的摆设都看不清晰了。

  他想到袁宝十六岁生辰,跪在门口一整个夜晚,那一夜下了许久的雪,将她小小身影都淹没。

  腰腹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和酒气混在一起,叫人浑身都燥热。

  “……唔?!”

  柳云烟显然没有期许过,抬头等待她的,会是一个如此火热的吻,惊心动魄地几乎要吞噬了她的灵魂,怀抱她的双臂,紧得叫人心思都变得柔软了。

  柳云烟被颜雅筑突如其来的巨大力气,勒得生疼,却又被他唇舌间火辣而放肆,惹得整个人都酥麻。

  好似是等待了太久,他这样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简直就像是梦一般。

  柳云烟闭起眼,感觉到身上衣衫被大力地撕扯下来,火热很快地从颜雅筑身上传递到她的身体,两方贴得如此接近地摩擦着,不断交错的剧烈喘息,还有抵在她下腹上头,那滚烫发涨的东西。

  两人都不说话,都在用身体里最原始的本能,寻找慰藉。

  “即便是谎言也好,即便是欺骗,也好。”

  颜雅筑在她的身子里用力地冲撞的时候,那酸麻到心里的满足,将她整个人都填满了。

  是和初夜完全不同的情绪。颜雅筑撑在她上方,火热的汗水滴落到身上,再顺着她的肌肤滑落下去。

  他毫不怜惜地揉搓着她胸前浑圆,粗暴而叫人战栗,这样的颜雅筑,简直就像是发狂的野兽一般,每一下快速地进入她身子,那紧紧相贴的摩擦,让她再也忍不住喉咙里压抑的声响。

  “唔……嗯……呃……”

  柳云烟伸手捂住从自己嘴里呜咽而出的破碎呻 吟,目光迷离,头发散乱。

  这个生辰,简直就像是梦一般的美好……

  颜雅筑就像是在她面前褪去了那温文尔雅的公子外衣,变得侵略性而凶残,所有官 能上发泄的欲 望,都让他越来越深入的身子变得愈发火热野蛮。

  “嗯……”

  他粗重地喘气,低头咬着柳云烟的脖颈,微痛,却也更引发了不可言述的快 感。两个人都在这个混乱的夜晚尽情地放肆。

  空气里充满了情 欲的味道,还有柳云烟渐渐萌芽,渐渐堆砌的希望。

  它们像是钻透墙角缝隙的藤蔓,顺着那一片空白不断蔓延,总有一日,会填满所有空间,将这容忍而本分的墙,轰然推倒。

  没有人可以永远等待,她总会要求得越来越多。

  。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颜雅筑已经不见了。

  柳云烟心里却是欢愉和惊喜地。至少他开始接受她了不是么。

  或许袁宝对他的伤害如此之深,深得他已经开始忘却她了,深得他已经开始,要把欢喜和那般深厚的爱,转移到她的身上来了。

  【无始无终】

  早晨的光尚未照进屋子,颜雅筑便醒了。

  身边睡着的女子是他的娘子:无论是实质上、还是名义上,都是他的娘子。

  柳云烟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当朝郡主,相貌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好,试问天底下,哪一个女子,愿意让自己的夫婿,天天地心系另一个女子,甚至为她几番奔波,甚至因此,婚后几乎不行床弟之事?

  两人成婚不少时光,两方家长都日日夜夜地盼望着能早些抱了孙子,儿孙满堂。但是就他这番相敬如宾的摸样,要想生出孩子,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帐顶。

  昨晚喝醉了,光看着床上的痕迹,便知道自己和柳云烟做了什么事情。可是自己一丝记忆也无,心里空荡荡的,总也填不满。

  颜雅筑伸出一只手,盖着自己的眼睛。

  外界的光都被遮蔽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浅,很想就这样睡过去,便再也不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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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传言,现今皇上年轻时,曾经对同父异母的胞妹,有过不伦之情。

  生在皇家,本就孤独,从小开始,便要面对各方交错的势力,甚至连同根相生的兄弟之间,都曾要防备一分。所以能有一个让他全般信任的妹妹,果真是比任何的爱人都要珍贵的。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这位公主,也算得上是颜雅筑的姑姑,居然在一次偷溜出宫的时候,爱上了宫外的平民,并且跟着他私奔了。这次事情乃是皇家的耻辱,偏这平民有些本事,一时之间居然寻不到此二人的踪影;当时的皇帝勃然大怒,怒的却并非丢失了个无足轻重的女儿,而是这般作为,简直是在皇家面上摸黑。索性直接对外宣称他的这个女儿重病已死,这件事情居然也这么掩在皇家矜持而华丽的外壳之下,渐渐地被人淡忘了。

  故事由此落幕,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倒也算是美事一桩。

  后来,便是当今皇上继位,他后宫佳丽三千,与当今的皇后也算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心里却始终无法忘怀生命里最初的爱人。

  有一回,听到当今丞相说起民间几个大商户,生意做得有声有色,首当其冲,便是袁老爷。袁老爷的原配死去多年,他倒硬是未曾再娶,此般痴情,如何不叫人心折。当时皇上听闻袁老爷的名讳,面上的神色便是一僵,却未曾说什么;却当夜,便秘密地召见了丞相,命他派人去铲除了袁家及其手下商号。

  这前后一看,倒是皇上对情敌心生恨意,欲处置而后快了;内里的缘由,却实在要多加上一份切切恨意:公主从小乃是千金之躯,从小便体弱多病,直到五岁之后方才靠着皇家上好药材调理,勉强好些。当时她不顾一切地跟了袁老爷私奔,却离开了这些药材续命,断然活不过一年。

  所以那袁老爷的所谓“原配”,根本不可能是公主本尊;至于他现在家里留着的小崽子,更不可能是公主留下的女儿。

  皇上固然掌了全国上下的命脉,生杀由他,却也是有血有肉有心的人。

  袁老爷这么一出“拐带公主出宫”,却又在她死了不多久,便又有了个别的“原配”,居然还在外留了“原配已死,不再他娶”的美名?这一切着实触痛了皇上藏在心底里头最深处的情绪,这一场密谋的单方面屠杀,便是为了那已死的可怜公主,更是可以将这大笔财产充缴国库,乃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丞相自然对皇上的决定百般跟从,偏偏调度军士时候,这事情被当时监军的颜雅筑察觉,这才生了后头,柳云烟同颜雅筑仓促成婚、还有袁府一夜抄家的事情。

  丞相乃是多么八面玲珑的人,自然能揣度皇上的意思,该是要袁老爷的命。至于那叫“袁宝”的丫头,不过是个附带品,能杀便杀,不能杀,留着也无伤大雅。这才任凭了颜雅筑同他做这暗地里,两方不言、却双双默契的交易。

  这计划本是天衣无缝的。

  却因为皇上某天和他的短暂谈话,突生事变。

  丞相认为,他的千金真是金不换的好女儿,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如此懂事体贴,一丝一毫地也不需要操心。

  所以皇上一句话,让自己把袁宝给找回来,女儿定也是会谅解、并且办得很好的。

  丞相甚至开始有些得意自己当初和颜雅筑的约定,袁宝没死,如今按照皇上的意思,把她放到颜雅筑身边,这件事情,自己便是办得完美无缺了。他把这话同云烟一说,她面上虽然不好看,却也没有反对,而是如平常一般低头,“好的,父亲,我省得。”

  丞相笑呵呵地摸着自己胡子,忠心地夸赞,“我这么几个儿女里头啊,就属云烟你最懂事了,不过我听说那袁姑娘性子倔,你倒是要吩咐下头的人,给她些苦头吃,让她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柳云烟还是那句话,“我省得。”

  丞相却有些担忧了,他这女儿体贴足够,下手却不懂如何的狠,他倒是要在一旁稍微地帮些忙,好让她将来别被这袁宝丫头给盖过了风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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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万物苏醒,小镇外头早已热闹,袁宝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去隔壁屋子叫季东篱起床。

  季东篱胸口的伤好了大半,两人一路磨磨蹭蹭地,千辛万苦,终于到了旖兰镇,路上谁也没有提那个晚上任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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