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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美人 [24]

By Root 714 0
好,算是极为大胆新潮的做派。

  自然,每位到场的千金们出门前,都是被自家爹娘给关照过的。

  哪个公子家势最旺,家财万贯、官运亨通,便是首选;哪些个公子则是虚有其表,没钱没地位,就算被求亲了,亦是不能答应。

  不过这种只有年轻人的场合,自然也会出现一两个叫人未曾料到的例外,出乎寻常地求亲与应允,便也成了此场宴会最叫人过目难忘的桥段。

  今年的宴会,据说尤其热闹。

  不但是因为本城之“最”慕容允姑娘将光临现场,更有传言,珍膳楼的幕后大老板,也会来参加这次选亲。

  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慕容姑娘乃是本城最有名的交际花,生了一张冰山美人的脸,做派却是同她的长相全然相反,不仅流连于各个公子哥身边,更是曾传出过勾搭上之后,又抛弃之的丑闻。

  此女在正经人家的千金眼中,乃是个轻浮到了极点的异类,只听说过男子留恋花丛的,却没听说过这么个女人,到处勾引男人,偏偏还叫人对她念念不忘,她倒好,玩过便扔,从来也不放在心上,倒也算是敢作敢为的天下第一人。

  偏偏此女神出鬼没,这回传出她勾搭了个公子的传闻,指不定又要消失个十天半个月,也不知她究竟是出于了什么目的,整天地到处招摇撞骗。

  待到袁宝二人终于站到珍膳楼面前,袁宝已被一路上周围人看猴子一般的视线盯得浑身难受。这回的视线除了在季东篱身上逗留,也有些往她身上招呼的,着实地叫她难以适应。

  甚至就连门口的守卫见了他俩,也是微微一愣,这才礼貌地要求请柬。

  袁宝自然没有问题,守卫只瞄了那金帖一眼,便放行了,这便轮到身后的季东篱。

  两个守卫见季东篱久久未有动作,忍不住出声,“公子,请问您的请柬?”

  季东篱但笑不语,脸上那表情,真叫俩守卫看了心虚,怀疑自己乃是玷污了高人的清誉,刚要再开口,却见得掌柜的忽然从里头迎出来,满脸堆笑,“可是季公子?”

  季东篱点点头,手里的扇子轻摆,怎么看怎么个假清高的摸样。

  掌柜的搓手搓得更欢了,“大老板给小的吩咐过,季公子远道而来,真是叫‘珍膳楼’蓬荜生辉呵,蓬荜生辉。”

  掌柜殷情,季东篱矜持;就这么一唱一和地,被迎了进去。

  从隔断这头看过去,季东篱的身形比掌柜的高了一个头,立在那圆滚滚的体型边上,更是显得修长美妙。莫要说是周围的女子,就连那些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见了他也要侧目。

  他拐过个弯,便见得里头一身金色的身影迎出来,“季兄,许久不见!”

  季东篱微微一笑,该是倾国倾城,“银票兄,你这酒楼越见的昌隆了。”

  两人寒暄几句,便入了雅间,似是谈话去了。袁宝一个人打扮得像是个 瓷娃娃,坐在这隔断后头,看不清那“银票兄”的长相,心中正纠结:莫非这个银票兄,就是季东篱当初交易的对象?一个正经商人,要火药的方子做什么。

  心里郁结,周围也没个认识的人,袁宝独坐许久,很是无聊。

  “刚才那位公子是谁?”来搭话的女子一身水红,眼角下还贴了清亮闪耀的珠子,乍一看,便也是个魅惑而放肆的调调。

  袁宝正在想心事,并未回答她,又听得她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慕容允,你是第一次来这珍膳楼的宴会?倒是从未见过你这面孔。”

  袁宝傻愣愣的点头,倒觉得这女子很是热情,叫人看了心中舒畅;看容貌,又是个美人。她对美人一向有好感,便也笑笑答话,“对,我第一次来这地方。”

  “那个同你一起的公子是谁?”慕容允说了半天,又把话题绕回,“这宴会办了如此多次,倒是第一次见得他这般标致的男子,他跟银票公子是旧识?”

  袁宝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支支吾吾的,“……可能罢。”

  慕容允见袁宝问了半天也不见回答些有用的话,倒也不在意,“我倒是对他很有兴趣,家里逼得急了,偏要我同个不相识的男子成婚,我就准备卷个铺盖走人,若真要找男人,也要找刚才那般的公子。”

  如此豪言壮举,愣是袁宝也甘拜下风,她第一次碰见比自己还要彪悍的女子,一看就是个敢爱敢恨的主,两人算是投机,倒也零零散散地聊了起来。

  奇怪的是隔断后头坐了那么多女子,却偏偏都无人靠近她二人这个角落。

  袁宝刚开始以为是自己面生,无人来搭话,待到宴会开场,去了圆桌取食,才被一个完全不相识的姑娘叫住,“刚才同慕容允在一道的姑娘,就是你?”

  此时隔断外,珍膳楼的老板银票正在进行开场致辞,袁宝顺着说话的这位姑娘视线看去,正巧见了季东篱正摇着扇子,坐在老板下手首座,面容模糊,气度却是一等一的唬人。

  慕容允那水红色衣衫香肩半露, 倚在隔断最前排并未动弹,她有些奇怪,便也未多想,点头,“是我。”

  搭话的姑娘冷笑一声,几乎是咬着牙愤恨地,“姑娘莫说我未提醒你,慕容允可是个浪荡不要脸的贱 货,谁的心上人都要勾搭一番,那身子真龌龊得连妓院里头的都不如。我看今日同你一道来的公子超凡脱俗,你被她盯上了眼,到时可别哭着回去。”

  说罢,便豪迈地一甩袖,走了。

  留下袁宝手里的筷子夹了蜜汁蹄髈,愣愣在座位上傻呆着,那蹄髈便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待到想反驳说“季东篱那厮同谁好,都跟我没关系”的时候,前来警告的人早已走远了。袁宝看着那陌生姑娘的背影,彻底郁闷,蹄髈往嘴里一塞,才觉早就冷掉,味道不好。

  宴会除了吃,最重要的东西当然就是男女之间暧昧来去。

  这会,银票正说道他朋友好不容易远道而来,希望领略一番小城风采,他便先领个头,表演对月吟诗。

  周围姑娘听到银票老板提及“朋友”的时候,都或多或少地朝着季东篱那角落探去视线,季东篱从头到尾维持了个“但笑不语”,简直是装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识得真相的袁宝继续与蜜汁蹄髈奋斗,既是不想看他这番正人君子的摸样,更是丝毫无心观察,周遭究竟是有多少女子,对他暗送秋波。

  直到银票老板笑吟吟地宣布吟诗,周围一圈姑娘这才变了脸色,收回视线。

  袁宝对这位幕后大老板,本也无好感,倒是看着周围姑娘的异常,却生了兴趣,不免凑得离那隔断近 了些。

  旁边的慕容允轻飘飘地看了袁宝一眼,嘴角总是荡着温柔妖冶的笑,倒是什么都没说,继续托着她下巴,专注地朝着季东篱那方向看。

  “咳咳,”场子中央的银票兄清咳两声,随即对了隔断后头的姑娘们儒雅一礼,“小生不才,今日各位如此赏光,愿意来参加珍膳楼的宴会,小生便以‘酒宴’为题,为各位吟诗一首罢。”

  话音刚落,袁宝似乎听到背后那群姑娘,纷纷发出了隐约的哀叹声,就连隔断外头那些闲散而坐的公子哥,似乎也都有些动作僵硬。

  她更好奇了,这个暗地里同季东篱做了交易的幕后大老板银票,究竟身怀何种绝技?

  【一夜狂欢】

  “酒!宴!”

  银票兄炸雷一般的声音忽起,袁宝被吓得肩膀一抖,倒是没料到银票兄如此瘦弱的公子,竟然能发出此般震耳欲聋的音调,偷看到对面的季东篱假意托腮思索,动作倒似故意遮住了自己耳朵。

  “古来有圣贤!

  酒宴何其多!

  即便酒宴多!

  没有银票不成宴!”

  银票兄深吸一口气,以雷霆万钧之势,澎湃而豪迈地开始吟诗,袁宝身子一僵,发现不仅是季东篱,他周围不少公子哥,也开始以僵硬的动作开始默默堵住自己耳朵。

  银票兄的嗓子可谓是先天练就,那叫一个气焰万丈,那叫一个春雷滚滚,袁宝一个不留神,没跟上众人脚步,只见他又开始吟诗——

  “酒宴为何如此多!

  全因古人好饮酒!

  饮酒作乐皆寻欢!

  寻欢作乐皆饮酒!”

  正赶上银票兄高声呼喝,袁宝被其雄厚实力所震慑,也禁不住地想伸手捂耳朵。她刚从椅子上站起来,挺直了身子,只觉背后有人一送力,便脚下不稳,趴着那块挡在面前的横断,直直摔了出去。

  厅堂里一声巨响,配合着银票吟到“酒宴有酒,酒乃好物!”的高 潮部分,顿时,整个宴厅中的人,都默了。

  原本的隔断便是如屏风一般,三三两两地分开摆设,如此一倒,倒是除了袁宝,其他千金小姐们,都还好好地躲在隔断后头。

  袁宝摔下时磕着了下巴,痛得眼冒金星,仿佛看见整个烛光敞亮的宴厅里,飞过了无数欢愉的母鸡,“咯咯咯”地直叫唤。

  袁宝听到有人起身,木椅在地上拖沓发出的刺耳摩擦;听到软绵绵的鞋履在地上行进的快速声响;整个宴厅都是安静而凝滞的,直到头顶有些叫人晕眩的烛火被人影遮住,耳边传来了悠悠的调笑,声音低得只有近在咫尺的她,才听得清晰,

  “丫头,怎的就这么惦念着老夫?”

  一双手穿过她腋下,牢靠地几乎是提着袁宝整个人从原地立起身,然后弯腰替她理了理群角,掸去上头的灰渍。

  袁宝挥手赶走眼前聒噪母鸡群,低头只看得见季东篱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还有他白皙得简直比女子还要柔滑的肌肤。

  宴厅里众人只见着原本淡笑抚额的季东篱,忽然从座位上立起,又步履匆忙地走到那冒失姑娘面前,无论是将她扶起的温柔,还是替她掸灰的细心,甚至是低头抬首的举动,都因了这般温煦有礼、精致柔情的举动而令人不住流连。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这么地不小心?”

  袁宝还没来得及反驳季东篱,便听得耳边传来慕容允的声音,慕容允走路带了不经意的洒脱风情,却也是毫不扭捏做作,到她身边,一同跟着蹲下身,对季东篱微微一笑,“才第一次听了银票兄的吟诗,约是太过激动了,难免有些失措。”

  完了忙轻推袁宝,“你说是不是?”

  这可是善良姑娘给的台阶,不能不接。

  袁宝立刻点头如捣蒜,“是是,我是嫌这隔断太碍事,看不清大老板银票的面目。”

  她这话说完,慕容允和季东篱面上都是一愣。

  袁宝纳闷:她难道说错了?她觉得自己这台阶,该是下得华丽又合情理。急忙用眼神询问季东篱,却正见得他别开脸,站起身,对了厅中众人,声音有些冷,“不碍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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