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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多情+番外 by 清静 [22]

By Root 626 0
体怀异香,
十分妙人,不如上玉雪园去饮杯酒吧。」
「好好,有空的话,本王定会跟诸位一起去的。现在本王要入宫了。」
又是一通闲扯,送走这群公子哥儿们,心知接下来京师怕是会有不少闲语——他已回来两个月,确没有
在任何一个烟花之地过夜。
手下意识地拂过腹部,那里正有他的难言之隐。
——那夜晕迷之后,柳残梦在他那私密之处刻了个印记。这印记也不知加了什么,都过了两个月还消不
去。
带着这样的印记,如何去逢场作戏?顶多只能去吃吃嘴上豆腐,真要过夜……
眯眼狠狠打量前方那高高挑起的惊雁阁,想到某人温温和和,就算明知他的名声,还是会有人上当受骗
的笑脸,心下一阵气怒,阴阴地考虑要如何去挑场子。
三月初七,癸巳日,满
窗外下着雨,春意阑珊,暮春的风还是很冷。
暗流的急报放在龙案上,醒目的红字十分剌眼。暗卫们找不到首领,只有直接将情报送入皇宫。
轩辕睁开一直闭着的眼。
「今天又是三月初七了……」
从早朝时,祈世子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黄衣少年拒绝了侍从们的打伞,在洗心庵外,独自站了整整一
天。
此后,每年的三月初七,他必会推开一切琐事,伫立青松之下,等着那不可能的希翼。
吸了口饱含雨腥的湿冷空气,轩辕突然步出养心殿。太监们急急为他打上黄罗伞,他看着滴溅在地上的
水花湿了他的履袜。
想到也是那样一个雨天中的分别,转眼已快一年,轩辕微微笑了起来。
「小云啊!朕的决定,是否真的是正确无误?」
宝亲王默然。
「没有谁能是永远正确。」
「嗯。」
「但您是皇上,您犯的错,关系天下苍生福祸。」
「所以说……」低声轻轻地笑了起来,伸手在盆景中摘了朵十八学士,「朕是不能犯错误啊!」
雨水沾浓了锦黄的衣袖,花朵娇艳,绿叶厚实。
「但就算朕犯了错,你与祈还是会追随我吧。」
宝亲王抬头。
「是的。」
拙实的庵门缓缓打开,灰衣缁帽的小尼姑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出来。
站在青松下的黄衣青年静静地抬起头,看向小尼姑脸上与每年所见如出一辙的,隐隐有些不忍的漠然。
「庵主今年还是不见施主,施主请回吧。」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雨水从发上飞散,滴在小尼姑执伞的手上。
她的目光落在水珠上:「施主请回吧。」
摇了下头,黄衣青年露齿一笑:「区区并未进入洗心庵十丈之内。小师太无权赶人吧!」
小尼姑眼波一动,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庵主不会见你的,再等下去也没有结果。苦海无边,执着是苦
。施主何不早日看破。」
「等哪天真的看破了,区区或许就不再来了。」黄衣青年又是一笑。雨水沾得他浏海微卷,脸颊苍白冰
冷,唯有一双眸子,明亮得可怕,「而无尘若真的看破了,也不会对我一直避而不见。」
「这……」
「同是看不破的人,我一年也只能陪着她受苦一天。小师太就成全区区这片心意吧!」
看黄衣青年状若洒脱的笑容,小尼姑知道自己劝不了他。手中油纸伞举得高了点,遮住黄衣青年。
微讶地看了她一眼。
「贫尼非是施主从人,施主也无权喝令贫尼吧!」
雨下得越来越大,一把油纸伞已遮不住两人。黄衣青年看了看小尼姑半湿的肩颈:「你还是回去吧。我
早就湿透,也不差这些。」说罢,转身离开伞下。
小尼姑固执地追了过来:「施主不回去,贫尼也不回去。」
「何必。」
「何苦!」
心一颤,又离开小尼姑几步。雨水不停地从他脸颊滚落,肤色冷白的象陶瓷。
「回去吧!我是练武之人,这点雨不碍事。」
「贫尼亦习过素女心法。」
素女心法?
黄衣青年再次沉默下来。
『阿情,你来了。』
『无尘不欢迎么?为何把写了一半的东西遮起来。』
白衣女子抿嘴一笑,颊上笑靥隐隐。『就你眼尖兼多心。我是在重撰素女心法。』
『啊?素女心法不是自黄帝时便流传下?』
『不错啊。但我近来独自思索,另有一些心得与意见,不愿让老古人专美于前,所以就写了。』
『无尘会这么做,一定是有大发现与大把握。』少年嘻皮笑脸,『所以姐姐给我看一下吧!我提上一两
个意见,到时轰动武林惊动万教,小弟不才,也沾沾光。』
『不行,我才改了三章,等全改完再给你看,免得你管中窥豹,尽给我胡说八道。』轻笑着敲了下少年
的额头,女子起身收拾桌面。少年跳起来,自告奋勇,越帮越忙。
可惜改到第四章,无尘就遇上了寒惊鸿。
于是,此文始终未完成,便已随着青丝逶地,掩入洗心庵。
「素女心法……无尘修改完了么?你练到第几章了?」
「庵主尚未修完,贫尼不才,才学得五章。」小尼姑并不意外黄衣青年知道庵主在修素女心法的事。
「原来……」黄衣青年心下一痛。这伤,到几时才能痊愈?
全是看不破的蠢材。
可是明知纠缠无益,还要沉堕在这无望之局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蠢材吧。
不甘心自己的全无地位……不甘心无尘宁愿看着自己淋上一整天的雨,也不肯出来一见!
当年与小云去找云照影时,曾与小云说:苦肉计也得愿者上钩才成。他若没那个意思,你装得再苦也没
用。
此话竟是一语成缄,全应落在自己身上了。
苦笑着想要举手扒下浏海,却因保持着同种姿态过久,左臂又出现酸麻。
低头看看双手,隐隐约约的疤痕。
还有看不见的,沉伏在经脉的伤。
这伤,大约也会跟着自己一辈子了。
淋了一夜的雨,回到祈王府时,天已亮了。
早有下人送上干净的巾帕为他擦拭,他刚将雨水从脸上抹去,已有人禀报:「爷,昨天边关急报,已送
入皇宫,皇上让小的跟爷说,一回来就入宫晋见。」
「边关?」将手中巾帕随手塞到一旁侍者手上,阻止其他下人打水拿衣要服侍他入浴的举动,急道:「
替换衣服拿过来,快。」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一路上看傻了不少侍卫。祈哪有心理睬,长驱直入养心殿,却见宝亲王也在。
三人昨夜俱未就寝,自己在洗心庵外守了一夜,两人也养心殿商讨了一夜。
为失职一事单膝跪地请罪。却见轩辕和宝亲王皆是一脸怪异地看着他。轩辕咳了会儿,道:「祈啊!你
打七岁起,就一定要打理整齐才出门,朕以为这是个好习惯。」
——不然看到早就看得熟的人,头发微卷,一脸倦意,透出跟红袖一样媚入骨髓的情色,还真是一种震
撼。
很好,有空说这个,大约事情已有计较了。祈世子咬咬牙站起身。
宝亲王瞧了他会儿,将龙案上的情报递给了他。向来八风不动的语气间,多了点情绪:「我们还是慢了
一步。」
「嗯?」
「班布达单于被囚,柳残梦已夺得汗位。」
「怎么可能?!」祈听得身子一震,险些捏皱手中的情报。
「我原先也以为,柳残梦这次与你逃难,纵有目的,也不过是想挟天子以令诸候,将班布达单于的幼子
扶上王位作傀儡。只是没想到,柳残梦身上竟有一半的呼衍氏血统,其母亲曾祖,即为呼衍氏。三十年
前,呼衍氏未代主盘殷未立子嗣便在田猎中被人暗箭射死,其堂弟,亦是班布达单于之父逵赫被众人捧
为单于,庆国一直有流言传说其位来之不正。如今柳残梦借了这个拔乱反正之名……」
翻开手中情报,连翻数页,听得宝亲王的解释,眉毛越皱越紧:「如此重要的事情,皇上为何不早点如
臣回来?」
「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也不差这一两天。」轩辕打起玉扇摇了摇,苦笑:「昨日是个好日子,朕也不希
望红尘琐事接近洗心庵。」
「臣先代无尘谢过。」眼也不抬地应着,终于将情报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轩辕与宝亲王对看一眼,心下奇怪,也不说破。
「皇上为了伦王,三年布局。看来柳残梦也没有白费这三年。」祈世子收起情报。
「班布达单于好大喜功,穷兵黩武,在庆国久有民愤……」轩辕说到这,沉吟了下。宝亲王接着道:「
只是没想到暗流的推波助澜,却是成全了柳残梦。现在班布达单于被囚,国师、左右贤王、谷蠡王,还
有紫衣莫絮,皆向柳残梦宣誓忠诚。不管柳残梦的母亲是否真的是呼衍氏的后属,只要有这个名份在,
加上他手上现有的势力,该有的血统、人心、武力已尽落在他手上!」
心知要让宝亲王下这样的断语是极难的。祈世子心绪已平,慢慢想起与柳残梦在塞外相逢后的一切,突
然省起一事,看向轩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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