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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桃木梳 [9]

By Root 619 0
等到肖钰洗完澡穿着他的大浴袍躺到床上时,一切都晚了,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很‘正常’地剥开了肖钰的浴袍,很‘正常’地吻了她,也很‘正常’地陷入当中。
然而在子弹上膛时,他迟疑了,但那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办法对着的肖钰说出——我送你回家,或是,我刚刚想到了别人!
所以,在肖钰询问的眼光下,他找了一个恨不得把自己灭了的借口——
“对不起,我忘了买安全套!”
肖钰温柔地攀上他的肩,体贴地说道:“没关系,今天是安全期,再说,我也可以吃药!”
谢家逸神色凝重起来,随后闭上了眼睛,若他此时是衣着整齐地跪着,再在胸前划个十字,那就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在惭悔,也是在告别——
跟过去告别!
一切发生了!
他不是肖钰第一个男人,他知道,肖钰曾爱过别人,也爱得不浅!奇怪的是,他并不介意,好像,几年前来茴把完璧之身交给了他,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肖钰打了个呵欠,翻身睡了。谢家逸倒像是被侮辱了一般,头发凌乱不堪,没有求生意志地靠在床架上,手足冰凉得如同死人。黑暗中,他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叫着——来茴!来茴!来茴!来茴!
眼角滚落一行清泪。
他的心情仿若是个仅有一枚硬币,却许错了愿的孩子,想跳下喷水池拿回硬币,收回愿望,却发现,千千万万的硬币中,他再也找不到当初扔下去的那一枚。
镜子里照出他黑黢黢的影子,冷气寒飕飕的,他挪了挪手,触到肖钰的发丝,凉凉的,滑滑的,像是床上铺了水帘子,拈起一缕,缠绕在指尖,仿佛丝丝缕缕都是凉透了他心的哀愁。
来茴!来茴!来茴!他的嘴歇不下来,像是肚子憋了许多个来茴,非要全部吐出来不可。
几年前的那夜,他也是那样唤着她!
那天晚上,来茴在街头找到他后,抱了许久都抱不够,夜越发地深了,他全身地重量都压到她身上,来茴捏着他的耳朵,说回家吧!
他咕哝道:不回,我还没抱够!
可是我冷。来茴推开他。到我家了再抱吧!我妈去乡下舅舅家了。
家逸单纯地想,他只是不想和她分开。所以,和她一起去了她家。但他高估了他的自制力。一开始,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像两个连体人一样,她去倒水,他从身后搂着她,跟她齐步走到桌子前,看她揭开温水瓶盖子往杯里注满水,又和她一同转身,小心地走回沙发,就连她去卫生间,他也是到门口才松手,然后守在门边,等她一出来,便又抱上了。
这样难分难解,自然是不可能抱抱就满足的,交往一年多,他都只限于亲吻,最多手占点便宜,那也仅是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柔柔地抚摸她光滑的背。而那天晚上,原本就有了几分醉意,骨子里的不安份就开始作祟,趁着来茴陶醉在他的吻中,大掌覆上她发育良好的胸脯,温软腻滑的触感传到手心,情不自禁地揉搓起来,来茴被他揉得遍体酥麻,只顾着哼哼吟吟。借着,他一鼓作气地把手伸到她的运动短裤里,来茴陡然睁圆了眼睛瞪着他。
在她惊诧的目光下,家逸觉得自己就是一色痞子,无比尴尬又不舍地将手抽出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一时没克制住。
来茴嫣红的脸蛋儿又红了一分,低着头不敢看他。家逸也不敢抱了,规矩地坐在旁边,虽说是没抱着,两人却都在暗自回味刚才神魂飘荡的滋味。
来茴说:你坐到我的书了。
沙发本来就小,家逸挪挪屁股,又挨一起了。他小声说:我还是想抱你,怎么办?
那就抱吧。来茴说着偎到他怀里。
家逸最后把她抱上床了。一米多宽的单人床,浅绿色的净素床单,被子也是浅绿色的,被面绣着大朵白色的昙花,展开的花瓣洁白似雪。家逸费了好大的劲,汗都滴出来了,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来茴羞涩地闭着眼睛,所以看不到他窘得发红的脸。
天微微泛白,家逸已经打算放弃了,最后一次挺身,来茴蓦地一声大叫,身体挣扎起来,他的手臂被抓出好几条血痕。处子血顺着大腿内侧落在床单上,滴出几朵红梅,她终于成了他的。
对不起,对不起,来茴……他半跪起身,抱着她,一声声地道歉。
来茴嘤嘤地啜泣。家逸,我很痛!不要了行不行?
好,不要,不要。他嘴里应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不要就不要,只要她说出来,他都答应。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只管搂着她,在她耳边一个劲儿地叫着她的名字:“来茴,来茴,来茴……来茴,这辈子我只要你,这辈子我只要你!”
来茴,今天我要了另一个女人!他无声地吐露出这句话。
窗帘的缝隙透出一丝浅蓝色的光束,手表上的夜光时针指向六点,谢家逸瞅了一眼身旁的肖钰,起身把睡衣穿上才躺下阖眼。
程兰经过半个月的休养,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来茴本来是打算跟她好好聊一次的,刚没说两句,欧阳擎少便来了。她借口有事,便上了七楼探望母亲,去得不巧,来如芸正好在睡觉,她退出病房,准备下楼买本杂志,好打发时间,却没想到,在走廊上遇到了肖钰。
来茴本来忘记她了,所以,当肖钰叫住她的时候,她想了老半天才想起在宴会上认识了这么个人。
“你好!”她冲肖钰微笑。
肖钰回了个笑。“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畅销书作家嘛,有没有带你的作品,这样我就不用下楼买杂志了!”她开玩笑道。
“没带呀!下次送你几本!”肖钰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个号码给她。“这是我的手机,有空打电话给我,我给你送过来——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妈生病了,在这里治疗!你呢?”
“我也是一个亲戚生病了,过来探望的!”
来茴再找不出话跟她聊,收起电话号码,说道:“你先忙,有空我打电话给你!”
“好的,拜拜!”肖钰跟她挥挥手。
来茴刚进电梯,靠右手边的病房门打开,谢家逸从里走出来,见肖钰望着电梯,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肖钰调皮地眨眨眼,笑道:“你女朋友,不过要加个‘前任’”
谢家逸怔住。“你是说来茴?”
“嗯,刚巧遇到她,聊了几句,她说她妈生病了,也住这里,真是巧,对不?”
“哪个病房你知道吗?”
肖钰摊开双手,耸耸肩。“不知道,她没说,不过我想应该就是住这层楼吧!”
谢家逸目光扫过整排病房,随即笑笑,说道:“我待会儿还要回公司,你跟我一起走吗?”
“嗯,你等我一下,我进去跟表哥说一声!”
待肖钰进了病房,谢家逸转身逐个病房地寻找,在靠左边的第四个病房,他看到了“来如芸”的牌子,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帮我查个病人,你们医院的,叫‘来如芸’,来去的来,如果的如,芸是草头下面加个白云的云,是VIP病房的……我想知道她患的什么病!……别跟我讲那些规矩……我现在不方便,你查到以后,回个电话给我!”
正文 chapter 12
雨后破空而出的太阳镶着一溜红边儿,分出千丝万缕明艳的光芒,照射着喧嚣的马路和蜂涌而出的人潮。车窗封闭的空间里,安静得那么自然,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嗡嗡声,谢家逸的心“腾”地跳了一下,才戴上耳机。
那边从善如流地报告查到的情况,谢家逸默默地在心里重复自己听到的:四年前九月住进医院……中风……全身瘫痪……有接受过其他医院的治疗……“我知道了,谢谢!”
“家逸,我到了,靠边停车啊!”肖钰轻推一下发愣的谢家逸。
“哦,好!”谢家逸忙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小心开车!”肖钰丢下一句话后便下车了。
车里保持着一种虚幻的寂静,出了市区,驶上蜿蜒的山道,两旁是矮矮壮壮的侧柏,直登山顶。谢家逸放倒椅背,似片轻飘飘的树叶般躺了下去。隔了一道膜的车窗,外面的世界看起来是灰蒙蒙的,手指按下控制键,只需几秒钟,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发现自己竟没了勇气。
没有勇气去寻找答案,回一趟老家,就可以知道芸姨是不是正好在他们吵架的那段时间生病的,如果是,面对这迟了四年的答案,他该怎么办?
忘记来茴给他的伤害,是他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当年他从烟头酒瓶中爬出来,整理得干干净净站到人前时,他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夸奖他一番:瞧他不多容易啊!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冷静理智和伤口的迅速愈合能力,都是他该骄傲的。
回国后再见到来茴,他以受害者的身份宽恕了她,连他自己都觉得该称赞自己的宽宏大量。如果到头来都是他自讨苦吃,那他的骄傲要怎么办?他的宽宏大量有多可笑?他可一点也不想恨自己。
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他这样想着,发动了汽车。
到下山的路口他放慢了车速,路标牌上指示,左边通往市区,右边通往机场高速,他的心像一个钟摆,一下左,一下右。他觉得自己有病,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却在刹那间,因为一个路标牌又动摇了。
他决定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方向盘往右一打,拐进通往市区的车道。只行驶了一分钟,煞车声响起,他又倒车回到原地,拨了个电话让秘书到机场取他的车,然后往机场的方向飞驰而去。
周于谦同李月琴的关系在这一个月内可谓是“轰轰烈烈”,虽然以前也是把吵吵闹闹当成家常便饭,但现在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干脆把家变成了战场,把锅碗瓢盆当成了武器。
今次的吵架只因为李月琴问他:“为什么上个星期没回家?”
周于谦没答。
她伏低做小,又问:“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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