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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洗 [65]

By Root 758 0
红。血泪红,无味的如血般猩红的液体,只要触摸到它便会中毒。但是这血泪红却有安神的作用,因为中过血泪红的人便会上瘾,每天都要触碰过才会觉得心安,因此毒也会累积得越来越深。中过血泪红的人头发会渐渐变成花白,容颜会快速苍老憔悴,最后累积到一定的程度会心脉衰弱致死。真正意义说起来血泪红是一种快速催老的慢性毒药,也许中了血泪红的人度过仅仅一天就相当于普通人的半年。
  “那依你之见,朕的身体可无恙?”萧皓微眯着双眼看着对面那状似爽朗的老头。
  “回禀皇上,依草民看来,皇上是中了一种叫血泪红的慢性毒药。”靳明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可否医治?”萧皓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皇上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如果草民说的是真话,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在下。”靳明从容不迫的望向萧皓。
  “朕要听的——当然是真话。快快告诉朕,朕不会怪罪於你就是。”萧皓看着靳明的神情大概也知道这真话必不是什么好消息。
  “回皇上,现在这血泪红尚未听说过研制出解药,也就是说皇上体内的血泪红无药可解。一般人中了这种毒最多只能熬三个月,可是依草民来看,皇上内力雄厚,想必是撑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可是如果再不解除体内的毒,皇上余下的寿命最长不超过三个月。”靳明说这话时,神情是忐忑不安的。这皇上喜怒无常的,靳明虽是狐狸一只,可是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
  萧皓的神情倒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顿了顿,接着问道:“靳神医,可否告诉朕这血泪红可有何特性?”
  靳明清了清喉咙,继续朗声说道:“这血泪红是无味的,可是却是红色的液状物体。可以吸附在纸上,木板都物体上,但是最容易吸附它的却是人体的肌肤,只要触摸到它便会吸附到皮肤再慢慢渗进体内。这血泪红还有个特效,就是有安神的作用,因此会使人触摸上瘾,累积到体内的毒素也越来越多,最后慢慢扩散到心脉,那便是回天乏力之时。现在也无任何药石可以解这类毒。而且恕草民愚钝,尚未得见这类毒药的真面目。”靳明这老狐狸最后还加上那么一句,把这血泪红和自己撇个一干二净。这要是让这鬼啥子的皇帝是自己研制出来,不要了他的老命才怪。
  萧皓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了,渐渐又抬头望向靳明。
  “靳神医,朕一言九鼎,不会怪罪于你,可是你知道怎么做了吗?”萧皓意有所指的问道。
  “回皇上,恕草民驽钝,并不知皇上的贵体有何毛病。”靳明低下头呐呐的说道。
  “倒是挺聪明的。朕就放你一条生路。可得记住了,谨言慎行,不然你脖子上的脑袋什么时候会被人摘掉,朕可不能保证。”萧皓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皇上请放心,草民对自己这条贱命还是很珍视的。”
  “退下吧!”萧皓带着一丝疲劳的说道。
  “是!”靳明依旧是低着头急急的退去了。这皇宫还真不是人混的,老靳在那里也不过呆了区区两个时辰恍然就觉得自己呆了两年似的。退出去的时候,老靳不禁在心里想着:这丫头,难道还活着?
  
  闾宁宫
  萧皓直直的站在那婴孩画面前端详着那幅画,脑海里面浮现的是上次发现谢容和金银在闾宁宫的情境。萧皓面色平静的看着那幅画,嘴角勾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诅咒吗?敏儿,看来你从来也不曾忘过我呢,虽然是恨着我,哈哈哈。天下最凄艳的毒,哈哈哈,敏儿,原来你是如此的了解我的。哈哈哈!
  
  整个夜晚,萧皓就对着那幅画桀桀的怪笑着,笑到扭曲,笑到挣扎,笑到哽咽,笑到不知不觉的又抚摸上那幅画!
  
番外(萧皓三)
  倾月宫
  贺月儿满脸凝霜的坐在倾月宫的偏厅。最近的贺月儿总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因为这次不仅可能连太子的宝座都得不到,就连这个皇后的位置也是岌岌可危了。坐以待毙,向来不是贺月儿的性格,这次两次三番被沈芯取得先机,造成了自己这种艰难的局面,贺月儿心里不知有多悔恨。今天又和那人约定了见面,这种局面快把贺月儿憋到窒息,每天惊恐不已。
  
  贺月儿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终于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贺月儿心知他必定到了。果然,那人出现在门外,贺月儿紧绷的表情才出现一点点的松弛。
  “参见娘娘,娘娘近来可好?”那人满脸笑嘻嘻的说道。
  “你这是跟哀家开玩笑不是?哀家怎么可能会好呀,就连后位也快保不住了,沈芯那个贱人,以前还真是小看她了。陷害本宫谋害她儿子还不够,居然还给本宫传出那么不堪的流言,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贺月儿气得全身不停的抖动着,就连头上的发衩也叮叮作响。
  “娘娘,这次稍安毋躁。奴才现在可探听到非常利于咱们的消息。”那人一脸奸诈的说道。
  贺月儿一脸兴奋的问道:“什么消息?”
  那人附在贺月儿的耳边低低的说道:“娘娘,今天奴才探知这皇上只怕活不过三个月了。”
  贺月儿不可置信的尖叫道:“怎么可能??”
  那人露出一脸不悦的神情,说道:“怎么,娘娘不相信小的情报,还是舍不得你的皇上呀?”
  贺月儿一脸凝重的再次问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人再次强调:“娘娘,这可是珍珠都没有那么真,小人是在那什么第一神医和皇上对话的时候听到的,叫什么鬼劳子的血泪红的毒。”
  贺月儿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两圈,显是相信了那人的话,然后再次问道:“那…现在要做什么才可以抢得先机?这皇上真要驾崩了,那沈芯可是失去靠山了。可就是怕皇上在那之前里萧启为太子,那么群臣一定也会向着她的;如果在立太子之前,皇上蓦然逝去的话,那翊儿可当选的机会会多很多,大不了拟个假圣旨,那些臣子也都无话可说。”
  那人拊掌笑道:“看来娘娘早已心知肚明了,那还何需问奴才呢。”
  贺月儿眼波流转,媚笑道:“这可不同,这具体计划还需你好好计量呢。这个哀家就得依靠于你了。”
  那人一脸献媚的说道:“娘娘何需谦虚,这计划嘛还得咱们好好讨论讨论。”
  贺月儿看那人已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心中已经有了计量,于是接着问道:“那可想出计策来?”
  那人清了清喉咙,轻声说道:“娘娘,且听小的细细道来。”
  
  李统领阔步走向万宁宫大厅,对于皇上的急召他也有些心急,这皇上一般必有大事才会那么着急的传叫自己。
  “皇上,这么急找微臣来不知有何要事?”李统领刚刚给萧皓行过礼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爱卿,还在喘气呢?朕找你来确实有几件要事。”萧皓不疾不徐的说道,但是身形已稍显佝偻了。李统领看在眼里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皇上请说,微臣一定尽力完成。”说着,李统领向着萧皓一抱拳。
  “上次朕跟你说不必追踪谢容和金银两人,现在朕命令你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到。”萧皓的表情带了一丝狠厉。
  李统领有些怪异的望向萧皓,但是大声应下了。
  “接下来朕跟你说的事绝不是开玩笑,李爱卿,你给朕好好记住了。”萧皓的表情此时一派的肃穆。
  “是,微臣知道了。”李统领也以极认真的表情回望着萧皓。
  
  玉溪宫
  沈妃正在逗着她的小儿萧启,突然听到小青子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沈妃立刻把萧启放到那婴孩床上,起身迎驾萧皓的到来。
  
  看到萧皓的第一眼的时候,沈妃还是忍不住满怀诧异。他比上次到来这里的时候更显憔悴了,本来黑亮的头发也变得花白干燥兼且分叉。那白皙细嫩的肌肤也变得病态的黄色而且还皱巴巴的。所有人都知道这萧皓不正常,可是所有人都诊断不出来。这是如何的怪病呀,看着那本来英姿俊挺的年轻皇上,短短时间就变成这样子饶是木头人看了心也有些酸,更何况带着少女情怀第一次入宫面圣就喜欢上他的沈芯呢。
  
  萧皓看到她的神情就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心中顿时升腾起一丝恼怒。他装作毫不知情的走向自己的儿子萧启那里逗着他,当那已变得粗糙的大手摩挲到萧启那细嫩的脸蛋的时候,全身不由得战栗了一下,触电般似的手迅速的抽回。
  萧皓转而望向沈妃,笑意盈盈的说道:“爱妃,朕册封启儿为太子怎么样?”
  沈妃一时有点错愕,不知所措的望向萧皓。
  “爱妃,朕说的可是真的,以后启儿真当上皇上,你可要好好教导他,辅佐他。好了,现在爱妃给朕唱首曲子吧,唱得好朕就真的允了启儿当太子。”萧皓一脸戏谑的表情说道。
  沈妃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呐呐的问了句:“皇上可有想听的?”
  萧皓的手指有节奏的跳动着,眼光变得悠远,叹息似的说道:“爱妃,就唱那月牙儿吧,就是你第一次给朕唱小曲时候的那首,朕总是忘记不了那首。”
  沈妃低下头,垂下眼睑,敛去了眼角的酸意。沈妃为何总有个感觉,现在的他飘渺得风一吹他就会不见了。
  
  嘉文十五年,九月九日,皇家祭典。
  每年的九月九日,是嘉宋国祭典的日子,因为该日也是嘉宋国的开国纪日,嘉宋国的皇帝和皇后都要前去文宇寺拜祭。文宇寺是皇家寺院,只有皇室贵族的才可以开放拜祭,其他市井平民是不得入内的。因为是礼佛拜祭的日子,所以今天萧皓也停朝一天。早早的就和贺月儿搭坐着豪华贵气的皇室马车浩浩荡荡的赶往文宇寺去祭拜了。文宇寺就修建在茗山的半山腰,周围都驻守了很多侍卫,以防那些宵小之辈潜入文宇寺。
  
  今天的茗山格外多侍卫,不过都是为了防卫皇上和皇后的安全,所以从京城城门门一路至文宇寺的路上都把守了很多官兵,平民百姓们今日也禁止登山看风景。萧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来的时候,皆是一路顺畅。很快的,那台华丽的大马车已经进入了茗山。萧皓端坐在马车上一声不吭,紧闭着双眼对坐在他对面的贺月儿置之不理。贺月儿一边心平气和的品着茶,一边静静的打量着对面那身体日渐衰弱的萧皓。
  “皇上,要喝杯茶吗?”贺月儿淡淡的说道。
  萧皓睁开双眼,看到那递到自己眼前的滚滚热茶,缓缓的接过,再缓缓的喝了下去。
  贺月儿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笑笑道:“皇上,这茶味道还行吗?”
  但是萧皓却又是闭上眼睛,也不回答贺月儿问题了。贺月儿也很识趣的不再打扰他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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