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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樱桃错》 [32]

By Root 334 0
西装,打着精致的领花,显得隆重又郑重。
玫姆非常感动,伸开双臂接过玫瑰:“谢谢,可是你怎么又送错花了?”
“我是专门送错的。”约翰逊深情地说,缠缠绵绵地吻她。
待人到齐后,酒吧里的灯光熄灭了。满屋子的蜡烛像得了什么命令似的,齐刷刷地全部燃起火花;生日蛋糕也被摆到台面上,蛋糕上的二十八束小火苗欢快地跳动着,摇曳多姿。
站在甜蜜的蛋糕后面,玫姆美丽的面孔被烛光映射得如梦如幻:“亲爱的,都过来陪我吹蜡烛吧。”说完,她的目光温柔地掠过每个男人。
男人们大吃一惊,约翰逊也张口结舌地望着玫姆,一副云山雾罩的懵懂相。
看没人动弹,玫姆解释说:“不用猜测了,你们全是我的阿夏,全是我的爱人。是你们的爱,让我成为富饶丰收的女人。所以今天我把你们全请来了,因为感激你们每一个人。”
“阿夏”们微微动容了,有一两位男士已经蠢蠢欲动了。然而,或许这样的方式实在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他们彼此观望着,打量着,对峙着。最终还是没有人有勇气最先站起来。静静僵持几秒钟后,气氛有些尴尬了。
“来啊,快点啊!”玫姆笑着招呼,但笑容渐渐吃力了。正当空气僵硬得几乎冻结时,加贝突然站起来,大踏步朝她走去,走到她身边,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恰在此时,“生日快乐”歌欢快地奏响,空气中的那根弦,一下子松弛了。
男人们宽容地笑了。烛光音乐鲜花美酒中,第一个男人站起来,第二个男人站走来,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亲爱的,我真高兴,真是太高兴了!”玫姆与他们一一拥吻,眼泪幸福地流了满脸。
28
晚餐是在一种轻松和谐的气氛中度过的。吃过饭,酒吧里的服务生们开始准备篝火,加贝坐在舞池里唱歌。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爱上同一个女人的男人,彼此也应该有几分相似之处,几杯美酒下肚,“阿夏”们的话多了,几位性子爽直一些的,竟然热火朝天地交谈起来,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握着一杯红酒,玫姆懒懒地倚着门框,心满意足地看着酒吧里的每一个人。
“玫姆,感觉如何?”我走到她身边,哭笑不得。
她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满意地笑:“唔,感觉好极了!”
“怎么个好法?”
“就像,就像——”她伸出纤纤素指,如仙女魔杖般随意一点,立刻,面前荒唐的场景被笼上一层奇异美妙的意境。“就像我种的许多花儿,今天全部开放了。”她笑嘻嘻地说。
我瞥她一眼,她面若桃花,星眼微醺。“这个女人醉了。”我评价道。伸手招呼过一个阿妹,试图合力把她架到炕上。
“不,不,别拉我。”她抱住门框死活不走。
“你站在门边干什么,这么大冷天的?”
“等阿夏。”
“那满满一屋子不是吗?”我奇怪道。
“不,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她喃喃自语,笑意盈盈的眼中掠过一抹忧伤。
篝火点燃了,气氛一下子热烈到极点。玫姆大笑着将酒杯砸进篝火里,“砰”地一声脆响,然后,她用力踢脱两只鞋子,甩着长长的头发,拍着巴掌跳进舞池。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兴奋,今晚她的舞姿格外夸张出格:一会儿像条水蛇,从这个男人手中游弋到那个男人怀里;一会儿用力挽住阿妹们的胳膊疯狂打跳;一会儿又甩开众人,面对熊熊烈火独自起舞……
我没有跳舞,不知为何,在这炽热欢腾的气氛中,突然觉得莫名空虚。我要了一杯香槟,盘腿坐在炕上,欣赏满屋子“群魔乱舞”。
明亮的火光中,玫姆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孔雀,痛苦地扭动着,抽搐着,翻腾着,长长的头发在烈焰中倏忽漫卷,轻舞飞扬。正当所有的人被她淋漓尽致的舞蹈蛊惑得惊恐万状时,突然,一阵清亮的歌声乍响:
“鸡鸣已三遍,哥要离我走,阿妹心里哟,难依又难舍。我的阿哥哟,不要离我走。
阿哥离走后,何时能回来,给妹说一声,爬树打果实,妹该怎么办?请哥来回话。”
是玫姆!舞着舞着,她竟然唱起歌来,从来没有听过玫姆唱歌,在熊熊烈焰中,她的歌声如同裂帛,撕裂人心。
酒吧里安静下来,人们纷纷停住舞步,围在玫姆身边听她唱歌。她浑然不觉,继续边舞边唱:
“太阳已落山,阿妹心里哟,犹如那落日,沉寂又伤感,我的阿哥哟,阿妹泪汪汪。
树叶落进河水里,流水一去不复返。望穿双眼盼亲人,不见阿哥回家来。我的阿哥哟,何日才回来?
又是一年梅花开,花开花落又一年,我的阿哥哟,还是不见你回来。阿妹心里哟,泪水流成河……”
一曲终了,玫姆泪流满面。酒吧里静静的,听得到火花“毕毕剥剥”的燃烧声。突然,玫姆仰脸哈哈大笑,用力拭去眼泪,挽住两个男人,如羚羊般尖叫追逐。
音乐再度响起,人们又纷纷挽起胳膊,恢复队形,舞蹈继续。
因为喝了一些酒,燥热难耐,我一个人悄悄走出去透气。推开门,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不知何时,下雪了。细细碎碎的雪花在漆黑的夜幕中,如同精灵,自由翩飞。我惊奇地看着漫天剔透的精灵,被一种纯洁宁静感动得无以言表。
恰在这时,一辆黑色奔驰无声无息地朝酒吧缓缓驶过来,巨大沉重的压力把雪花碾碎成泥。我躲在黑暗的角落,目不转睛地盯住这辆奔驰,大气不敢出。
车窗被贴了黑色覆膜,看不到里面的世界,这令奔驰显得更加神秘。在酒吧前面的马路上,奔驰缓缓停住,熄了灯,死一般沉寂。
过了好久好久,车里依然没有人出来。正当我迷惑不解时,“心湖”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玫姆披散着头发、光着脚踉踉跄跄跑出来。
“玫姆!”我从黑暗中跳出,一把拉住她。
“樱桃,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她试图挣脱我。
不知为何,一股奇异的力量突然涌上心头,我紧紧拽住她:“别!”
“不,我一定要走”。她一把掷开我,朝奔驰跑去。
“玫姆!你不能去!”冲着她的背影,我大喝一声。
听到我的喝声,玫姆突然停住脚步。她慢慢扭过脸,茫茫雪花中,锦衣华裳的她更加凄艳绝伦了,如同那只火烈鸟,在烈火面前,其羽更丰,其音更髓。她微笑着冲我挥手,美丽的面孔平静安详。“樱桃,再见,再见。”说着,这只火烈鸟,毅然绝决地扑入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头疼。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尽管没有喝多少酒,但不胜酒力的我还是醉了。怎么离开“心湖”,怎么上的车,怎么回的家,我都记不得了,印象中,我像一摊泥似的附在加贝身上,被他抱进门,脱去衣服,然后又被灌了好几口清水。
“樱桃——樱桃——”耳边,加贝在轻轻呼唤。我试图回答,可怎么也张不开口,如同梦魇似的,被一种令人恐惧的东西攫住,丝毫不能动弹。
就这样,不知昏睡了多久,好不容易醒来,我的脑袋终于稍微轻松了一些,但喉咙却像着火般灼热。我挣扎着下床,为自己倒了杯凉水。
捧着水,我站到窗前。东方已经泛白,一夜飘雪过后,满世界银装素裹,冰清玉洁。突然,有歌声从雪国中传来:“太阳已落山,阿妹心里哟,犹如那落日,沉寂又伤感,我的阿哥哟,阿妹泪汪汪……”
我用力摇摇头,歌声依然在继续:“树叶落进河水里,流水一去不复返。望穿双眼盼亲人,不见阿哥回家来。我的阿哥哟,何日才回来?”
我死命堵住耳朵,然而,歌声却像长了根似的在我大脑中缭绕:“又是一年梅花开,花开花落又一年,我的阿哥哟,还是不见你回来。阿妹心里哟,泪水流成河……”
我吓坏了,跌跌撞撞扑向加贝,一把把他从床上扯起来:“加贝,听,玫姆在唱歌!”我用力摇他。
他揉揉眼睛,侧耳倾听,听了半天,笑道:“樱桃,哪儿有啊,你听错了吧。”
“不,真的,她真的在唱,现在还在唱!”我用力捂住脑袋,痛苦万状。
“樱桃,你是不是有幻听了?”加贝有些害怕了。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连声嚷嚷,猛然跳起来,飞快穿衣服。
“樱桃,你干吗?”
“我要去看她!”我哆哆嗦嗦地说,抓起钱包冲出房门。
29
雪天路滑,出租车没法开快。一路上,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频频催促司机。
“小姐,大雪天的,怎么开得快啊?”司机慢慢悠悠地问。
“求求你,我着急。”
“会出人命的!”司机重重说。
我心头一惊,怔怔望着加贝:“出人命?”
“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加贝揽住我,轻轻拍打我的背。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到达玫姆的小区。雪天的黎明,世界一片沉寂。下了车,我拔腿便朝玫姆的住处跑去,加贝跟在后面一路狂追:“小心、小心,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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