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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妍惑[全集] [66]

By Root 613 0
臣认为,既然正妃之位争议颇多,不如暂虚正位,纳几位侧妃,以安人心。”
  凌筠面色怪异的抬眼看向他,僵硬道,“孤无意纳侧妃,此事休要再提。你若无他事,就退下吧。”
  蓝湛宣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突然单膝跪地道,“殿下,就算殿下不爱听,臣今日也要说。其实殿下心中是明白的,京中世族刚经过一轮清洗,人心惶惶,庶族官员们又因殿下执意册立世族出身的太子妃,开始惊异不定。此时此刻,安定臣心是殿下的责任与义务,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纳几位出身迥异的侧妃。”君臣离心,会使一个统治者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史书已经讲得够多,所以蓝湛宣没有讲,也不必讲。
  凌筠冷冷的看着他,“孤自有办法安抚他们。”
  蓝湛宣从容道,“可是殿下也必须承认,这是最简单,最稳妥的办法。”话没说完,他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低头看时,凌筠手中的扇坠已在他脚边碎成了无数块晶体……
  “你退下吧。”凌筠似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再也不看他。
  蓝湛宣明白凌筠已是怒极,自是不敢再多言,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凌筠在他离开后,睁开眼,转头望向窗外盛开的桃花,目光深沉的再也看不见底。
  宜莹走后,徐思妍便开始称病闭门,一时间意懒心灰,亲友属下,全都不想见。每次和凌筠闹不愉快,她都会觉得格外的寂寞……因为她总会无法克制的记起,她在这世间,始终是孤独的一个人。
  烦闷到了极点,她便坐了马车,出府漫无目的的闲逛,不知不觉间,竟出了城,转到了麓山书院。看着书院的牌匾愣了半晌,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径自下车徒步走向了后山。
  此时桃花已盛极始衰,落花将山间小径都掩了起来,她只得一路踩着花瓣,上了固山亭。她多年不来,固山亭无人打理,早已残破不堪,朱漆黯淡,入目尽是尘埃,连棋桌上纵横的黑线也几乎看不清。
  没有伸手拂拭,只低头静静的呆望,恍惚间,似乎看到棋桌两旁又坐着雅逸如仙的少年和一脸认真学棋的女孩子……
  春日繁花,夏日锦绣,秋日梧桐……皆被厚厚的尘埃掩在了岁月的深处……可是,既然已忘了,为何偏要有一日想起呢?难道只是为了再次痛苦的遗忘?
  “你可是花妖?”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其中竟似有着愉悦?
  她下意识的问了当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你可是神仙?”
  暮然回首,如月如莲的他不再是少年,却终于回到了这一切开始的地方。
  破局
  桃林深处,静立着湛然清朗的墨衫男子,她仿佛看见了他,又仿佛没看见他,径自出起了神。
  “你记起了。”他淡淡说出的肯定句,打断了她的沉思,回神时,他已近在眼前。下意识的退了一小步,她迷惘道,“我倒宁愿记不起。”
  他无声苦笑,她垂下眼问道,“你是……来看花的?”
  他抬手拂去了沾在她头上的花瓣,她本欲躲开,可那动作亲昵又自然,她突然间就不想动了。
  “我是来找你的。”她没有掩藏自己的气息,所以百里之内,他随时都能感觉到她。
  “国公爷消气了?”一月前襄国公病重,奏请皇帝准远在越州的楚曦回京尽孝。而楚曦一回京,就被襄国公罚去跪宗族祠堂,想来是对楚曦之前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应该是跪够了吧?
  楚曦微蹙起眉,沉重道,“父亲的身体不大好了。”
  她其实很想问是不是被他气的,不过这话题实在不适合调侃,所以开口就变成,“那你不在床前好好尽孝,来找我做什么?”
  楚曦深深的看她,“我想让他看看我要娶的女人。”
  她一愣的抬头,望进他浅棕色的的眼,只见其中尽是温柔之色,心中一软,紧跟着又是一痛,蹙眉冷硬道,“你我的婚约,早在十年前我们选择以对方的血为引,吞下‘相忘’的一刻,就不存在了。”
  他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复又坚定道,“可我那时也说过,当我强大的足够保护你时,即使不记得了,我也会找到你……”
  “然后再不分开。”她冷冷的将下面的话抢先说出口,然后转过身背对他道,“可是你又失言了。”在南疆,他不声不响的就要再次抛下她,离开人世。“楚曦,我已经不再信你了。”
  她的心中已经装了太多,再也承受不了他的重量。
  他闻言一愣,难得急切的伸臂从后面抱住了她,抱得那样温柔,却又那样的紧,在她耳边信誓旦旦道,“以后绝对不会了。这次我保证。”
  她对他失礼的举动和承诺的言语恍若未闻的续道,“还记得你师父当时给我们讲的那个‘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的故事吗?有一处小泉干涸,鱼儿都给困在旱池中,只能互相吹着湿气,互相以唾沫滋润,其中虽见真情,但怎及得上各自在大江大湖中自由自在的任意遨游?楚曦,十年前和十年后,你我的状况都还是如此呢。”
  “不同了,小妖……这次,我可以给你一片广阔的海洋。”
  她一愣,沉默半晌,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对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苦笑,“可惜我再也做不了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他们都知道,她指着的位置,有一株妖艳的红莲,那不是纹身,不是胎记,是以命养成的契约,是她和另一个男人一生一世斩不断的纠缠。
  “你可以的,小妖……”他抬手轻抚她的发,不为所动道,“而你真正想要的,只有我能给。”
  春日的阳光暖煦,阵阵细风吹来淡淡的花香,他缓缓倾身,柔软的唇几乎要触上她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微醺的迷失在这样的温柔中,然而一切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在楚曦似感到什么的站直,又猛然转身背对她的那刻,镜子四分五裂的破碎,凌筠愤怒到了极点,反而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眨眼的光景,她没看清两个男人如何动的,只听到‘嘭’的一声后,楚曦退了两步,将将在她身前停住,而凌筠在亭前挺然而立,却先是面红如血,接着变得煞白,衬得一双黑眸越发的深不可测。
  两个刚刚拼了一掌的男人,似乎都在默默评估对方的实力,不动声色的对视片刻后,楚曦率先开口道,“殿下进步很快。”
  凌筠嘲讽的一笑,“那你是退步了,还是不敢出全力?”
  楚曦不以为意的淡然道,“这似乎并不重要……又或者殿下希望以此种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凌筠不再看他,而是直直看向了在一旁已经完全愣住的徐思妍道,“你在我面前演了一场‘郎情妾意’的大戏,不就是等的这一刻?”楚曦没有答话,不知是默认,还是懒得解释。
  徐思妍被凌筠冰冷的目光盯的全身一颤,搞不清楚状况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眯起眼看向了前方仍背对她而立的楚曦。
  以他的功力,不可能凌筠这般接近时才发觉,所以他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而他明知凌筠来了,还讲了这许多话,甚至还差点吻了她……这根本就是对凌筠赤裸裸的挑衅,如果她和凌筠就此决裂,也许更是正中他下怀。
  两个风姿绝世的男子之间暗潮汹涌,而她处于风暴的中心,心中没有一丝得意,只觉得荒谬至极。
  事情是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的?她的任性与放纵,到底种出了什么样的果实?
  自做孽,不可活。她顽劣的性子,终于导致了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
  蹙起眉,厌烦的情绪突然疯涨起来,厌烦这样的自己,也厌烦这样左右为难的闷局。一咬下唇,不声不响的抬步穿过楚曦,绕过凌筠,向山下走去。
  楚曦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走远,凌筠冷冷的盯着楚曦,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一转身,追着徐思妍下了山。
  一路也只是沉默,徐思妍快上马车的时候,凌筠一把抓住她,僵硬道,“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嫁我,就是为了他?”
  徐思妍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向他,“与他无关。我不会嫁你,是十岁时就决定的事情。”
  “而你十年前就想嫁他?”凌筠终于忍不住的低吼,满眼尽是伤痛,抓着她的手握得那样紧,她觉得自己的手就快断了。
  垂下眼,强作镇定道,“儿时戏言而已,过后就不记得了,你还认真了?”
  “你到现在还想骗我……”凌筠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目中竟涌起淡淡的水意,“你到底置我于何地?”
  她心中迷茫了一瞬,然后一字一句认真道,“你在我的血肉中。”
  凌筠闻言猛然推开她,惨笑道,“而他却在你的心里。”
  她张口想否认,却有了刹那的迟疑,而那刹那的迟疑,终致凌筠眼中最后的期望变为绝望。再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留下徐思妍脑中一片空白的站在马车旁,看着他的挺拔又决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只觉得心好痛,痛得好像呼吸都变成了一种痛苦。
  他要抛弃她了吗?他怎么可以抛下她?难道他们不是彼此的半身?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抛下她,就像她也抛不开他……他只是生气而已……时间……过一阵子,他气消了,就好了。
  她不太确定的在心中安慰自己,然而隐隐的她知道,这一次是不一样的……人生为何总有这般多的难题?
  她最近总觉得很累,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醒,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而造成这一切的,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
  她的幸福,是否已经被她自己彻彻底底的毁了?
  又或者,她这样满手鲜血的人,早就已经丧失了幸福的资格?一切都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一阵风吹过,带了几片残瓣,她若有所觉的回头,墨衫的清淡男子就站在她身后尺许处。
  “你满意了?”她喜怒难辨的平平问道。
  “你最近是否经常觉得疲累?”他答非所问,眼中竟难得的现出了一丝凝重。
  亲征
  “你最近是否经常觉得疲累?”他答非所问,眼中竟难得的现出了一丝凝重。
  徐思妍一挑左眉,意兴阑珊道,“怎么?我快死了?”
  见她没有否认,楚曦不自觉的蹙起了眉,闭目思索了一阵,才开口道,“我感到你体内的精华之气正在流失。”
  她闻言一愣,马上明白这必是使用“回天”的后遗症。
  终有一天会长睡不醒吗?一时间她什么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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