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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我是真的热爱你 [24]

By Root 597 0
的方捷“给秘密做一件衣裳”的言论:在学校时,有一次上体育课,跳木马。不小心给挫了一下。当时出了点血,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次。
  这个言论的实质就是撒谎。她想。
  肯定是。杨蓬释然,又趁势抚摸着她的隐秘:疼么?
  唔。冷紫拿开他的手:我们该走了。
  我送你。
  不用。
  为什么每次都不让我送?
  我住得地方很不好。冷紫说。
  我还会笑你么?
  你也很辛苦,真的不用送。冷紫说。
  回到洗浴中心,已经晚上九点了。有客人正等着冷红出台,冷红一直担心冷紫,便拖了又拖。见到冷紫,才出了口气,走出了门,却又返回来,在冷紫身上嗅了嗅。
  你身上有股男人味儿。她说:和谁上床了?
  冷紫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冷红职业性的口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可她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她忽然觉得,自己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发生了性关系,这个事情的性质和冷红每天做的事情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而表象的不同是:她是和一个所谓的恋人,而冷红是和所谓的客人。她不挣钱,而冷红挣钱。她有什么资格对冷红生气?活该冷红这样对待她。
  你也是个婊子么?她问自己。却久久不敢回答。从某种意义上讲,她知道自己是。只是,她不是以金钱为目的的婊子,而是以正派名声和正经形象为目的的嫖客专一的婊子。
  她决定以后不再干涉冷红了。努力了这么久,她终于觉得自己有了一些自知之明。
  别让男人白玩儿。冷红说:让他们花言巧语骗了还不如卖呢。
  他是我的男友。冷紫看着冷红的眼睛说。她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跟杨蓬了。她已经圆满地对杨蓬撒了谎,这简直是上帝对她的宽待。要是再换个男人,天知道她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蒙混过关。她实在不想和冷红一样。此生,她注定做不了一个伟大非凡的女人。但是,她一定要做一个好女人。
  是么?冷红轻声问道:那张朝晖呢?
  张朝晖是谁?冷紫的声音也很轻。
  很好。冷红说,她顿了顿,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觉得一直不到时候。现在,也许可以告诉你了。她找出张朝晖的那些信递给冷紫: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信是怕他对你进行不必要的打扰,他的打扰对你来说就意味着伤害。因为你们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现在你有了男朋友,或许可以情绪稳定地读他的信了。
  冷紫接过信,信封上的邮戳,是十月十一日。它们包裹的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前的语言了。她打开信,眼睛象梦游一般看着那熟悉的笔迹,一种亲切动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骨髓里有一种东西骤然聚集起来,打摆子一样忽冷忽热。一封过时的信就可以让她这样。她还是这样在乎他。冷红是对的。她应该做的就是远离这种气息,远离发散这种气息的这个人。因为,她越靠近就会越绝望,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属于她!
  对于注定要清醒的梦,还不如不做。
  冷紫把信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地上。冷红拎起扫帚,想要把它扫走。一瞬间,冷紫又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她重新把信纸铺平,折好,放进信封里,压在枕头下。
  还是扔了吧。冷红说:压在枕头下,它会钻进梦里。
  做做梦死不了人的。冷紫说。她知道冷红是在警告她不要去奢望什么。可是她真的需要她来这么提醒么?她认为自己还没有糊涂到这个地步。她不过是真舍不得把这封信扔到垃圾堆里。留一留也没什么吧?悄悄地想一想也没什么吧?做一两个梦也没什么吧?这些信也许可以成为她以后漫长无聊的生活中一把小小的凳子,让她倦怠的时候歇歇脚。也许可以成为一块柔软的绿地,让她累极的时候养养神。也许就是一种可口的零食,让她在失去食欲的时候用来刺激一下麻木的胃和舌头。——也许它们也能让她对爱情有一些相信:相信自己曾经被这样爱过,也曾经这样爱过。自己不是一生下来,就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冷遇。
  放寒假的时候,张朝晖来找冷紫了。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棉袄,是街上最一般的那种。有些大。系着一条黑红相间的小方格子围巾。看见冷紫,他微笑起来。一时间,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然而,仅仅是这微笑,就让冷紫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她觉得,在张朝晖身上,似乎永远有一种离她最近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套用一句登山运动家的话吧。别人问他为什么要去登山,他说,因为山在那里。张朝晖说,因为你在这里。
  冷紫把眼睛转向别处。
  你好么?张朝晖问。
  冷紫点点头。
  我的信你收到了么?
  收到了。冷紫说:不过晚了两个月。
  怎么回事?张朝晖说:我说你怎么不给我回信呢。
  这里的收发可能有问题。冷紫说:其实,就是收信不晚我也不会回的。她顿了顿:我有男朋友了。
  谁?张朝晖觉得自己的心象装上了一块无比沉重的石头,正在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飞速下滑。
  你不认识。
  你爱他么?张朝晖依然微笑着,但是那种笑容看起来让人十分难过。一瞬间,冷紫真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可是,她控制住了自己。她知道,如果说了,自己连一份美好的回忆都会失去。
  对女人来说,也许被爱更重要。他很爱我。我们打算春节之后就结婚。冷紫说。其实结婚只是杨蓬的一个提议,可她就是想把话说得狠一点儿。
  女人。她用了这个词。张朝晖的心又紧缩了一下。他本能地排斥冷紫使用这样一个词。在他的意识里,只有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才可以这么用。
  你年龄还不够呢。他说。
  什么都可以作假。冷紫说。连初夜也可以。她想。
  那,我们呢?张朝晖终于说。那一刻,他的神情突然无助地象个孩子。
  冷紫的心一阵痉挛。
  我们之间,原本什么都没有。她说。
  沉默良久。
  你变了。张朝晖说。
  因为一切都变了。冷紫在心里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冷紫说。当人们为了太多太多东西的时候,往往就会说不为什么。
  张朝晖默默地坐在那里,象一棵瞬间干枯的树。
  以后别来找我了,让他看见了不好。冷紫说。
  他有那么狭隘么?
  有时候,狭隘意味着专一。冷紫说。她知道自己的维护会让张朝晖离开得更快。
  可是,有时候,狭隘只意味着狭隘。张朝晖说。
  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那儿有一些书,可能你会喜欢看的,回头我用挂号给你寄过来。张朝晖说。
  谢谢。冷紫说。她知道自己无法也不能再去拒绝。
  两个人又静默了片刻。张朝晖摩挲着插在口袋里的手,似乎想和冷紫握一下,摩挲了很久,终于还是没有把手伸出来。
  祝你幸福。最后,张朝晖说。
  张朝晖走后很久,冷紫才恍惚记起,他们之间连句“再见”都没有说。
  冷妈妈一周年忌日的时候,冷红和冷紫到父母坟上烧了供纸。她们没有回大青庄,但还是在路上碰到了一些村里的人。人们都只是和她们打一个简单的招呼,只有一个女孩子喊住了冷紫。她是冷紫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也没有考上大学。她说她在杏屯县城里的一个食品加工厂打工。她还告诉了冷紫许多同学的近况。
  听说张朝晖和四班的叶潇正在谈恋爱。她注意着冷紫的表情:他们的学校在同一个城市,倒真是挺有条件发展的。
  “他们挺合适的,是不是?”冷紫笑道。
第十六章
  这已经是杨蓬跟冷紫的第三个晚上了。
  对于自己已经拥有的女孩子,至今还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他总觉得有点儿美中不足。他不想让她对他还藏有丝毫的秘密。再说,要是知道了她的住址,他就可以随时去找她,方便。于是他决定跟踪她。他连续跟踪了两个晚上,都跟丢了。今天,他终于跟到了洗浴中心门口,眼看着冷紫走了进去。开始他还以为冷紫是进去洗澡,——煤球厂那么脏,女孩子爱干净,洗洗澡是应该的。可是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也不见冷紫走出来,他才渐渐诧异起来。难道她就住在这里么?她不是说她住的地方很不好么?
  很不好。很不好。他一遍遍地念叨着,恍然大悟。“不好”可以理解为各个方面的状况。这里的“不好”指的大约是名声。他听说过,有许多洗浴中心和那些歌舞厅美容院洗脚城一样是藏污纳垢的经典之地。
  冷紫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她到底是什么人?他开始觉得这个女孩子并不象他想象得那么简单。他的心象系到了高空索道上。一点一点地悬了起来。不过他还是稳住了神。以他这几个月对冷紫的观察,他觉得冷紫不应该是那种女人的。
  十一点钟,他走进了大堂。大堂里人很少,一个保安在看电视,售票桌前已经没有人了。美容室还亮着灯,大约还有人在做美容。他探头看了看,一个男人躺在美容床上,一个服务员正在给他洗面。男人若止若停地抚摸着那个女孩子的乳房。
  他赶紧把头缩了回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装做看电视。其实他很想和保安聊聊,探探保安的口气,可是他又不敢贸然出口。他已经知道这里不是寻常之地。他看了看墙上的表,决定最多呆到十一点半,如果还看不到冷紫就回去。等到明天再找她问个究竟。
  “先生洗澡么?这里有按摩服务的。”保安突然问。
  “等会儿。”他含糊地说。
  这时候,他听见楼梯那边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接着,他看见冷紫出现在楼梯的出口处。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有些谢顶的男人。
  他从没有看见冷紫这么打扮过。她的头发盘得高高的,有些凌乱,又有些妖冶。她穿着一件纯黑的连衣长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大片白得耀眼的胞颈。让人很容易就会想象里面的风光。而很巧妙的是,她又在脖子上随意地系了一条黑白细格的小方巾,又把那份诱惑遮掩了几丝。而正是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更让人流连。她显然还化了淡妆。眉型看起来比白天显得高挑有折,在眉弓和下眼线内侧似乎有隐隐的荧光闪动。在眼尾和太阳穴之间有淡淡的粉紫色的胭脂匀匀地晕开,口红也是粉紫色的,与眼部互相呼应。使她的脸更显得清雅和甜美。
  杨蓬看呆了。谢顶男人似乎也舍不得离去,在那里站了又站,最后,终于吻了她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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