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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我是豆腐!不是渣! [38]

By Root 541 0
识地伸手想去抚他的脸,而他竟然向后躲了躲。
  “前两天我看他来我们医院看过牙医,打过招呼。娟娟,告诉我,你这几天不对劲是不是为了他?”方非低低地问我。
  我吃惊地张大嘴,原来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只是不说,想要看我的反应,而我真的反应太失常了了吗?我退了一步,脑中一片混乱。
  “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中学的同桌,可他喜欢坐在我前面的女生;第二个喜欢的人是高中的学长,可是他却把另外一个男生介绍给我,说那个男生想追我;第三个喜欢的人是在大学,我暗恋他六年,可他娶了别人。我从来没有遇过两情相悦,而是永远遇着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的尴尬,而钱律是第一个。当时他说他喜欢我,使我觉得自己在做梦,那是我第一次恋爱。非非,虽然相处很短,”我还是抓着方非的衣领,生怕他一转身就走了,“所以,他总是对我很有杀伤力,即使现在再回来再见面,仍是有,这点我不想骗你。刚才他找到我,对我说让我再回到他身边,我真的有动摇,这点我也不想骗你。但是,现在的事实是,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吗?”
  “所以你想让我放手,让你走吗?”方非的话插进来,反问我。
  “不是,”我用力摇头,“不是,我要你陪着我。如果我摇摆不定,你就将我拉回来,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非非,是真的。”
  方非半天都没有说话,我以为他会说“好”,像以前那样温顺而体贴地什么都说“好”,都配合我,然而……
  “所以,你还爱他?”方非却问我。
  41、站在爱与不爱之间
  两个男人同时扔给我一道难题,在爱与不爱之间。
  我生活了三十个年头,第一次被问这样的问题,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很早的时候,我觉得被几个男人追是件幸福的事,多满足虚荣心啊!但此时看来,那一点都不好玩。
  最近公司的另一个合伙人,对高坚撤出部分资金与钱律搞另外的投资相当的不满,这几天气氛紧张,平时很少露脸的合伙人天天来公司。相反地,高坚反而不常出现,因为公司上下都知道我是高坚的人,同事与我接触时也变得拘谨起来,而我也尽量小心,不让任何人抓到我的把柄。
  到下午时,高坚难得地来了公司,脸上仍是一脸的笑意,与公司合伙人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把我叫进去。他正摸着下巴看电脑,看我进来,笑了笑,道:“坐吧。”
  “你找我什么事?”我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道。
  “刚才老陈(公司的合伙人)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要么专心和他继续合伙办公司,要么我离开,他另找合作伙伴。”
  我一怔,这算是公司机密,他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想过了,”高坚继续说,“我准备撤资,专心与钱律合作。”
  决定了吗?我却仍是觉得突然,忍不住道:“为什么?”这个公司的运营已经完全成熟,操作起来得心应手,高坚为什么要冒这个险重新开始呢?
  高坚猜到我的想法,笑了笑道:“现在这个公司的运营确实很稳定,我每年只要等着分红就可以了。但是我敢保证,过十年、二十年,如果这个公司还在的话,它还是现在这个局面。老陈行事保守,有野心却不敢承担风险,他满意这样的局面,我高坚不满意。”
  我在他眼中看到一抹亮色闪过,这样的亮色我也曾在钱律眼中看到过,是那种世界在我脚下的自信。
  “所以今天的分道扬镳是早晚的事。”高坚说,“钱律的野心不比我小,而他远比老陈有能力,我想我们合作,会达到我们的目标。”高坚对此似乎很自信。
  我坐着不动,对他的豪情壮志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当他说到钱律的野心不比他小时,我不自觉地有种排斥感,又让我再次感觉到我和钱律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他们有指点江山的魄力,而我却只知道回家在网上斗地主。
  我难免灰心,垂头丧气地对高坚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帮不了你。”
  高坚笑道:“豪情壮志总要找人说说,但主要是提醒你,我一走,你的位置肯定不保,我和钱律那边正好缺人手,你要不要过去?”
  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回过神。不错,高坚一走,我后台全失,那个老陈容不下我的,我很快就会成为无业人员,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我不过去了,你们找别人吧。”我当然不会与钱律一起工作,不然事情只会更扯不清,“我等着被开除,拿了补偿金后再找一份。”
  “果然小市民啊!”高坚看看我,道,“随你,但是随时欢迎你加入,我想钱律会更欢迎。”
  回答高坚时似乎很轻松,但其实多少有点垂头丧气,又要失业了,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我到医院等方非下班,买了份人才招聘报坐在公共汽车上看。厚厚的一份报纸,广告培训占了大量的版面,有用的没几条,我不由又是一阵气馁。下车后随手将报纸扔进垃圾箱,直接往方非的医院走去。
  方非所在的医院算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大医院,我看了眼即使已经是晚上也人来人往是门口,走了进去。结果方非的办公室没人,我猜应该是在住院部,正想发消息问他在住院部哪里时,看到和他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进来,便随口问方非的去向。
  “方非今天出了点事,”这是个比方非年纪大一点的中年医生,坐下来道,“动手术时割破了手,现在应该在休息室吧。”说完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我不太明白他叹气的原因,听到方非受伤,心里一急,也没多问什么,直接往休息室的方向去。
  方非并不在休息室,我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他,却看到休息室旁边,专门负责包扎和拆线的医务室里,方非正坐在里面。帮我治过牙的吴亮也在,室内就他们两人,方非右手的食指上缠了纱布,低着头,很落寞的样子。
  他们并没注意到我,而我正想进去时,却听到吴亮拍着方非的肩道,“这几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会出事,我看林教授挺失望的。方非,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样刚转正的医生,能让你动刀也算不错的机会,现在搞砸了不是?情字害人啊!”后面的感叹又是东北话,听起来有些可笑,我却笑不出来。
  我多少能从吴亮的话中猜到一些。一般来说,实习和新转正的医生在动手术时是不让动刀的,最多打个下手。那个林教授我听方非说过,是他们这一组的教授,平时很看重他。是不是今天方非有了动刀的机会,只是不小心割破了手?这样的话,对一个新医生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也会让所在手术团队的教授对他的能力重新评估。怪不得方非这么落寞,可情字害人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我?我让方非分心了?
  我本来要进去了,此时却站在门口发愣,然后又听到吴亮说:“我看啊,你和她不太合适,毕竟相差了五年,而且女人总是想得多些,她这样不给你一个准信又不肯放手,早晚会将你逼疯的。”
  “你不要这样说她,”方非头抬了抬,“这是我自己选的,跟她没关系。”
  “啧啧,还护着啊?”吴亮本来是站着的,此时坐了下来,看了方非一会儿,似乎有些话要讲,但却不知道怎么说,半天才道,“人有时候会死心眼,最初的时候看到一样东西让你非常喜欢,之后的若干年,因为总是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变得更加珍贵,但哪天真的得到,才发现你在这若干年中错过了很多远比那样东西好的人或事,而后悔莫及。方非,在我看来你就是这样。小芹不好吗?学校和现在医院里追过你的人不好吗?你为什么都蒙住眼不去看?”
  我原以为吴亮应该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但此时的话却无比感性,说服力极强,就算是当事人的我,也找不出话反驳。我微微地发怔,是啊,她们不好吗?是方非的固执让他抓紧我不放,还是因为他真的爱我?我不由得看向方非。
  方非很久都不说话,盯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似乎在想吴亮的话,又似乎只是看着手指而已,好久他才说了一句:“也许吧,也许只是我的执念而已。”是叹息着说出来的,满是无奈,就这么拂过我的心,在我以为不会有什么感觉时,却发现自己的心因他的话一阵抽紧,人靠在墙上,忽然没了力气。
  吴亮说的那些话我从未想过,就像方非有一天说喜欢我时一样的意外。在他说喜欢我之前,我以为他对我好、百依百顺是天经地义的,却没有发现是因为喜欢。而当我差点以为喜欢我也是应该的时,现在却听到有人说,很可能是因为得不到而生出的执念。
  不是这样的吧?方非是真的对我好,真的喜欢我,没有原因的吧?我拼命地对自己说。感觉就好像一直对我好的父亲,有一天忽然对我说我不是他亲生的,对我好、把我养大只是因为自己有责任。不是这样的。但是方非说的是“也许吧”,也许就是很可能。
  “如果我是你,就和她分开一段时间,大家都冷静一下,你正好可以调整一下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今天幸亏割到的是你自己,如果割到手术中的病人呢?这样的代价就太大了。”吴亮又道。
  方非不说话,眼神有些茫然,手术的失落和此时吴亮的话让他脸色苍白。我忽然之间很怕他点头,不敢再听下去,竟然想逃跑一样转身跑了出去。
  外面的热风一吹,身上湿腻起来,我看到前面的花坛,一屁股坐了下去。好一会儿,似乎清醒了些,却是忍不住自嘲起来:为什么要逃呢,杨娟娟,有种你冲进去让那个姓吴的不要挑拨离间,大声说你是爱着方非的,你别想分开我们。但是,说到底你说不出这样的话,即使说出来也是没有底气的吧?吴亮也许根本没有说错,是你无法接受而已,是你无法真心接受方非的同时,又自私地想占着他,因为他对你好,好到让你几乎想占为己有,甚至包括他的心也要全心为你,而不是因为其他原。
  我被自己此时的心态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对方非有这么强的占有欲?不是一直将他看作弟弟吗?那个叫小芹的女孩儿追他时,我也乐见其成,那现在这种自私的占有欲是什么?
  我坐在花坛上,有些茫然地看着住院大楼里白色的灯光,然后手机响了,是方非。
  “我同事说你来过,现在在哪里?”方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只是少了平常的笑意,带了点失落。我只觉得心疼,他这个样子,照吴亮的话说,应该全是我害的吧。
  “我在楼下的花坛,你在哪里,我过去。”我对着话筒道,尽量不将心里的情绪带出来。
  “你在医院门口等我吧,我下班了,我们一起回家。”他说。
  不知怎的,他说“我们一起回家”时,我心里不大不小地震动了一下,我抚着胸口,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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