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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 [2]

By Root 801 0
越远,云淡风轻。
  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高考之后。
  两人打了声招呼,便沉默的乘车,沉默的往家走。
  到了分开的岔路,他说再见,我说再见。

  很多年都没有再见。
  我和吴棠把陈一新拉到了社团作杂役小弟,十足万恶资本家的模样,只一个目的——蹂躏他——榨干他的体力,折磨他的精神。
  我们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指挥他。
  “陈一新,打扫下卫生,你得懒死啊。”
  “哦。”
  “陈一新,快上去挂下横幅,没时间了。”
  “嗯。”
  “陈一新……”

  “陈一新……”
  “陈一新……”
  ……
  陈一新终于爆发了,呼哧呼哧从梯子上下来,撸起袖子呼哧呼哧的走到我和吴棠眼前,以他的身高,张着鼻孔怒气冲冲的俯视我俩。
  我和吴棠越坐越矮,越坐越颓,心想,不会吧,今天就这么被陈一新劈了。

  陈一新一言不发,怒视着我们,我们也心虚的瞪圆了眼,输人不输阵,恶狠狠的盯着他的鼻孔。
  僵持了一会儿,陈一新突然伸出了拳头,我和吴棠赶紧佝起腰,眯着眼睛。只见陈一新把拳头向空中大力的挥了挥,一副要和恶势力抗争到底的模样,然后舔了舔嘴唇。我和吴棠以为他要说什么豪言壮语,都竖着耳朵赶紧听。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妈的,我和吴棠立马从椅子上钻了起来,对着陈一新就是一阵狂殴。
  “贱人,让你虚张声势!”

  “哎,哎,别打脸……哎,哎哎,别打我弟弟啊……还是打脸吧。”
  无产阶级革命的中心任务和最高形式是什么来着?——武装夺取政权,战争解决问题。
  在经历了一场不怜香惜玉的殴打之后,陈一新老老实实重新爬上了梯子。我和吴棠得意洋洋看着他,吴棠说,“陈一新,这才像话啊,男人就是得多干活儿。你不是喜欢苏澄吗,到现在我才觉得你就是苏澄的那根萝卜。”
  我和陈一新都不解,“什么萝卜?”
  吴棠一脸鄙夷的说,“这都不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啊,陈一新就是属于你的那根萝卜。”
  ……

  我和陈一新吐血,“这话是不是也太黄了点儿啊。”
  吴棠正要狡辩,我的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不认识的号,接起来还假惺惺的装温柔。
  “喂,你好。”
  “苏澄吗?”
  “是啊。”

  “能听出我是谁吗?”
  我立刻启动雷达,搜索记忆里类似的声音。可搜索了半天,结果始终指向一个人,而这恰恰是最不可能的一个人。
  于是我垂头丧气的说,“不好意思啊,实在听不出来。”
  “哦,没关系,我是汪洋。”
  我僵住了。
  我不知道汪洋怎么得到了我的手机号码,更加没想到他消失了几年后会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虽然我一直忘不了他牵我过马路的一刻,忘不了他的红帽子,忘不了我最后在他屁股上狠狠踹的那一脚。可他在我的生活中就像马路上隆起的一个小矮坡,车子经过的时候“咣当”颠了一下,可之后还是会继续向前开,丝毫不受影响。我也不能因为心中思念小土坡,就倒车回去,来回颠自己,或者坐在马路上守着它不离开。
  我拼命向前开,有新的景色,有新的生活,虽然有时候会抑制不住想起他,但我一直说服自己他只是我虚构的一只向日葵,作用是让我知道瓦砾的上方是满世界阳光。

  我以为我已经能够坦然的想起他,坦然面对那段疯狂的暗恋时,他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安妮宝贝怎么说来着,“这就是我的劫难啊”。
  这真他妈的是我的劫难。
  汪洋经常在外面接主持的活儿,有时候小活动缺跳舞的人,问我愿不愿意去。
  汪洋一个劲强调,“有钱拿,有钱拿的”。
  得了,倒贴钱我也乐颠颠去。再次和汪洋有了交集,我像闻到了美味的猛兽,嗅到了美色的色狼,两眼发光,急不可耐,垂涎三尺。

  这是什么?这就是劫难!
  我自找的劫难开始了。
  我抛弃了吴棠和陈一新,没课的时候就和汪洋混在外面。吃漂浮着油块的冰凉盒饭,穿粗糙坠满珠片的廉价衣服,拿微薄到我可以理直气壮抡凳子砸人的一点银子,我却开心的无以言表无与伦比无可救药。
  我想我是疯了。
  汪洋不只是我的劫难,还是我至死不渝的信仰。

  这话够小资,够矫情,够SB吧。



  可这SB的话恰恰就是我的真实心声。我对汪洋的好感又渐渐复苏,好像春天里满墙的常青藤,生长的迅速茂密又毫无声息。我甚至想,如果我早意识到这些,我绝对有可能把车倒回去,在小矮坡上来来回回一遍一遍周而复始的颠自己。
  汪洋学校的宿舍晚上有门禁,超过10点半就不再允许学生出入。汪洋又不敢让父母知道他成天不务正业,于是在外面租了一间只有一室的小屋子,以备偶尔彩排,演出之后,来不及赶回学校。
  在我知道了这间小屋子的存在之后,心里燃起了厚颜无耻的熊熊的期待……
  终于,几周之后一天晚上,彩排之后已经过了我们宿舍的关门时间。
  我可怜兮兮的问汪洋,“怎么办,回不去了。”
  汪洋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一副“废话”的表情,“当然去我那儿了”。
  我立马满心欢喜,同时,又像是准备把自己送入狼口的小绵羊,带着坚决又悲壮的心情,大义凛然头也不回的跟随着汪洋。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会儿要不要扭捏一点。
  扭捏还是饿虎扑食,是个问题。
  可当我真切的站在了汪洋的小房间时,这个困扰我一路的问题就不再是一个问题了。
  因为我已经紧张的连走路都开始僵直了。
  汪洋让我先坐一下,我就直挺挺的走到墙角,然后拐了个直角,走向椅子。

  汪洋“噗”一声笑了出来,我哼了一声没理他。心里却窘迫的好想直接蹲在墙角匿了。
  我和汪洋轮流洗刷完自己,我坐在椅子上,上下牙也不知道是好久不见兴奋的直哆嗦还是闹别扭了一直在打架,从我洗完出来,就没安生过,动静大的我都看不过去了,一直警告它们,“妈的,轻点儿闹腾,给老娘惹急了把你们全撬了。”
  汪洋擦干了头发,伸手指了指房间里仅有的单人床。一时间,我的心肝脾肺肾,膀胱大肠,都一股脑提到了嗓子眼儿。我还生怕听不清汪洋说什么,赶紧把舌头喂给了上下牙,求它们把恩怨情仇放一边,少出动静先吃肉。
  只见汪洋淡定的指着墙边的单人床,努了努嘴,“你睡那儿,我打地铺”。
  我“哎呦”一声咬到了舌头,汪洋又“扑哧”笑了出来。
  我躺在床上看汪洋在地上铺好了褥子被子,看他关了灯,又看他钻进了被子。可我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数羊,算数,幻想大自然……我创新的轮流交叉试了几遍也不管用。

  于是我趴在床边,小声说,“哎,哎,睡着了吗?”
  汪洋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正在努力”。
  “我睡不着。”
  “嗯,嗯,好。”汪洋口齿不清的应着。
  好屁啊,赤裸裸的敷衍我。

  我把枕头扔向了汪洋,汪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之后又睡眼惺忪的抱着枕头坐了会儿。突然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向床边走来。
  我吓坏了,马上滚到紧贴着墙边,心想,扰了他清梦,也不至于想闷死我吧。
  汪洋把枕头放回床上,走了两步,又晃回来,迷迷糊糊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我僵硬的挺在床上,闭紧眼睛,一动也敢不动。
  虽然之前我已经把一切可能性都想过了,甚至还想的不亦乐乎。可当汪洋真的紧贴着我躺下了,我却吓得魂飞魄散。

  他要干什么?他要来硬的?他当我是什么人这么随便!
  我飞快的想这些问题,惊吓也随之变成了愤怒。我觉得受到了赤裸裸的侮辱,汪洋,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予取予求为所欲为,你——错——了!
  我把拳头握的咯吱咯吱直响,恶狠狠的磨着牙,心里盘算着,妈的,你这个禽兽要是敢扑上来,老娘就打歪你的脸,踹烂你万子千孙的根据地!
  我一面愤怒着,一面对自己的刚烈表示由衷的惊讶,还真没想到我能这么有气节。以前陈一新常常调侃我是“刚烈女子”,要送我荣昌肛泰,我还因为这个暴打过他好多次,没想到……我还真他妈的是个刚烈女子。
  我得意洋洋的摩拳擦掌,准备让汪洋也见识一下贞洁烈妇的厉害,只要他一有动作,我立马让他好看!

  我满怀期待的躺了一会儿,渐渐,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突然,我觉得不对劲——我听到了身边有一个声音——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转身朝汪洋看去。
  他正歪着脸,微张着嘴,舒舒服服摊在床上的打着鼾……
  一时间,我悲从心生。
  我X你妈汪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我感到屈辱的?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和我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同盖一条被子,在这种让人血脉喷张的情况下,这男人居然能安然惬意的倒在一旁打呼噜!
  我X!

  我悲愤的直接脸冲墙倒下,气呼呼一把揪过汪洋身上的被子,咬牙切齿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汪洋像没事儿人一样起来了,还问我要不要吃早点。
  吃屁早点。
  我记得小时候,常见到别的小孩儿逮了蛤蟆,拿小棍敲它的肚皮。越敲蛤蟆越生气,肚子也越涨越大,好好笑。
  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那个越气越鼓的蛤蟆,只要再稍微一戳,就会“砰”的一声……

  我显然没有理由在汪洋面前爆炸,他如果问我原因,我要怎么说?因为你不要我青春的肉体,我气的歇斯底里怒不可遏。
  这是什么理由!
  为了防止不受控制的爆发,我赶紧假惺惺一脸灿烂的和汪洋道了别,扭搭扭搭气鼓鼓走了。
  一路上我都感到体内的压力在一点点升高,皮肤甚至都绷的透了明。身边的路人也躲得我远远的,见我满眼杀气,满腔仇恨的样子,以为我怎么也是被人抄家灭门了吧。
  没错,我是满腔仇恨,我仇恨是因为一个男人不肯对我动手动脚,不肯对我垂涎三尺。

  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如果他真的动手了呢?
  靠,打他!不用犹豫!
  那他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睡觉呢?
  妈的,孬种!
  ……

  我也困惑了,那到底要怎样才称我心意呢?
  我不知道,我不管。
  当我努力让自己不再去计较这些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又在两周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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