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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5]

By Root 678 0
特儿。
  每所学校都不会有太多职业模特儿,费用太高,那时学生是不交学费的,一切费用开支均是国家划拨经费。但美院的性质又决定了需要男女老少各色人体模特儿,所以解决办法只有两种:一、雇用业余模特儿,但业余模特儿经常在时间上有冲突,不太稳定;二、各院校间相互调剂借用,这种方法既节约了开支,又保证了教学需求。比如我们学校借用的一位叫雪儿的职业模特儿,无论是身材还是形象都非常漂亮,人如其名,皮肤雪白,眼睛有点象西方人那样凹陷,鼻梁挺直,我一直怀疑她是否具有西方血统,最起码也可能是维吾尔族人的后裔。
  谈到人体模特儿,总会提起一句口号:为艺术献身!不过这句口号不太实用,因为我所碰见的模特儿都是为钱来的,没人是为艺术而来。所以做模特儿的家里境况一般都不会太好,基本都是农村出来的,大多还瞒着父母,只说是在大学里打工,业余时间还可以跟着学生学习,父母当然挺高兴的,为孩子在大学里找了个工作而自豪。男模特尔大多是企业效益不好的工人,出来打工挣点外快。听说有为艺术而来的女大学生,我觉得全国也挑不出几个来,就是有,也是那种家境贫困不得不挣钱赚学费的,真正是为艺术来的,我没见过,问过许多同行,他们也没见过。
  着衣模特儿就好办了,一般都是随便找人,什么养花的老头、修车的工匠、食堂的大婶,甚至是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只要他愿意就行。我们上高中时,一般都是排值日,大家轮流当。大学里就用不着了,实在找不着人,就使用专业模特儿。这种情况一般只在画长期作业时出现,太业余的顶不了这么长时间,半天还行,全天就受不了了。再说,职业模特儿在上人体课时就已经被学生画了无数遍了,眉目、五官、身材、长相学生都能背下来,再画就没意义了。
  八、英语课
  英语课是跟服装设计班合堂,本来两个班加起来有五十多号人,但实际上英语的也就三十多人。这主要是因为英语要考级,而艺术专业的学生大多文化课成绩不太理想,所以有些同学干脆另起炉灶,改学日语去了,日语考级是本校出题,相对容易一些。
  我提前5分钟到的教室,但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前面和门口空着几个座位,我不想坐在老师眼皮底下,就冲着门口的座位走去。长条桌上已经坐了一位胖乎乎的女同学,我冲她一点头,正要坐下,她却站起身来,冲我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用不太利落的普通话说:“我~是~松~田~美~希,请~多多~馆(关)照!”我的屁股还没沾到座位,只好弯着腿冲她哈了哈腰:“周磊,也请您多多馆(关)~照。”心里在说:“怎么还有小鬼子跟着我们上英语课?”前面两个女生本来在预习课文,听见我学着松田美希的口吻说话,禁不住笑了起来,回头看我们。我坐下来,抬头看看还站着的松田美希说:“你地,请坐!”“噗嗤”一声前面的女生差点笑喷了,美希不明白地看着我们,用手捋着裙子优雅地坐下来问:“你们地,笑什么?”我说:“你说中国话的时候,不要老说‘地、地’的,她们就不笑了。”可能我说的比较快,她没听明白,睁着两个大眼睛望着我,满脸的问号。我只好说:“不要说:‘你地,笑什么’,应该说‘你笑什么’。不要说‘地’。”她恍然大悟地说:“我地明白。”那两个女生差点没钻到桌子底下去。我只好再纠正她说:“应该说‘我明白’,OK?”她使劲地点着头说:“OK!”
  教我们英语的老师姓孙,是从美国归来的语言学硕士,不知道为什么让这样的老师教我们,有点大炮打蚊子、杀鸡用牛刀的味道。上英语课跟高中没什么区别,无非是读课文、讲单词、翻译课文、学习句型、讲讲语法、做做练习等等。大学一般都是两节连堂,就是一二节课连起来上,中间不休息,三四节课连起来上,只在二、三节课中间休息半小时。90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听到下课铃声,老师收拾讲义,夹着包就走出了教室。美希愁眉苦脸地对我说:“周,你能帮帮我吗?我不太明白。”我心说:“也难为她了,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的,中国学生听着还费劲呢,何况是外国友人。”就对她说:“我下午三点以后有空,可以帮你复习。”她的脸上马上阴转晴,笑眯眯地说:“非常感谢!”说着就要起身,我赶紧拉住她说:“鞠躬地,不要了。”我可不想再跟她对着练习弯腰。
  前面的女生回过头来问我:“你就是周磊啊?”我笑着说:“怎么?我很有名吗?”她说:“我听我们班男生说起过你。”不用问,肯定是同宿舍的那帮奶油小生说的。“说我什么了?肯定没好话。”她笑眯眯地说:“说你这人挺邋遢的。”我心里暗暗骂着那帮公子哥儿,脸上表情却象盛开的花:“对!我一般不洗澡,洗一次澡搓下的灰扔到西湖里,湖水都能涨一寸。”她夸张地作着厌恶的表情说:“你真就这么邋遢?”我笑着不答。美希看着我问:“你们说什么?湖水为什么会涨?”她的中国话还不太过关,我们语速一快她就听不明白了,再加上“邋遢”这个词她肯定不知道。我蒙她说:“我养了条狗,这狗头上的毛挺长,都能披到肩上,还特别爱听人说话,喜欢洗澡,个头又大,它要跳到西湖里,湖水都能涨一寸。”她的眼睛、嘴巴形成个“0”形,望着我说:“有这么大狗?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我笑嘻嘻地看着前面的同学不答。那同学开始还没明白过来,还在笑我蒙美希,见我盯着她,才反应过来,因为她就留着披肩发,她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瞪着两眼说:“你不是好人!”我哈哈地笑着,忙转变气氛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她背起书包就往外走,扔下一句:“不告诉你!”我只好问她的同桌:“她叫什么名字啊?”没想到她同桌也学着她的腔调说:“不告诉你!”背起书包就出去了。美希还在拽着我问大狗在哪儿,什么时候带她去看,我只好告诉她刚才是开玩笑呢,顺便约好下午三点还在这儿碰面。
  下午是中国文学课,美术系大一学生的合堂,闹哄哄的一屋子人,坐满了阶梯教室。我坐下时发现葛慧玲和几个同学就坐在我前面,我拍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见是我,便问:“听说你们班第一堂专业课就画人体?”我说:“对,怎么了?听说你们第一堂课就是压腿?疼不疼?”她却小声地问我:“上人体课什么感觉?”我也不说话,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她一下红了脸,说:“才来学校几天啊?怎么不学好?”扭过头去不理我了。
  听老师摇头晃脑地讲着“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很快我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同学把我给戳醒了,见大家都在往外走,我伸了伸懒腰,才想起还和松田美希有个约定。
  下楼骑上自行车来到英语教室,美希已经在等着了,见我进来,又是起身鞠躬,我也赶紧弯下腰回礼,坐到她对面,说:“你们大和民族怎么这么多礼节啊?”她愣愣的看着我说:“什么叫大和民族?”天哪!我晕!我只好给她解释:“我们中国有很多民族,比如:汉族、满族、回族、维吾尔族等,我就是汉族,你们日本有什么民族?你是大和民族吗?”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我们不讲什么民族,我们只分日本人、中国人、美国人。”我一想,也对,他们日本大概就一个单一民族,所以就只分国籍了。
  给松田美希补课真是个苦差事,你得慢慢地跟她讲,话一说快了,她就瞪着两个大眼木呆呆地瞅着你。给她补习英文,顺便还得教她中文。我们学校没有用日文教英文的课程,所以她的课我还得继续补下去。不过,她这人挺聪明,学得很快。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8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8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又到了英语课时间,早上起的有点晚,匆匆忙忙地到食堂买了几个油炸糕,一边吃一边骑着自行车往教室赶。到了门口,这炸糕还在嘴里嚼着。美希一见我就起来鞠躬,我无可奈何地给她还礼。坐下拿出课本、笔记、钢笔等东西,见前面还是前天那两个女同学,便一边嚼着一边戳了戳那同学的背,她回过头来,我含糊不清地说:“怎么了?生气了?”她“严肃”地说:“谁叫你骂人!”“严肃”这个词是必须加引号的,因为我看见她的脸虽然紧绷着,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隐藏不去。我赶紧起来学松田美希的样子对她鞠了一躬说:“非常非常地抱歉!”她终于憋不住笑了。我讨好似的问:“这回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张彦青。”她回答我说。
  高考时我的英语考了89分,这个成绩在其他系的班里大概只能排到尾巴尖儿上,但在美术系里那绝对是头几名。老师很快就通过提问发现了谁的水平好些,所以徐斐和我就成了经常被叫起来的对象。这使我学起来一点也不敢大意,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提问你呢?要是回答不上来,就得象木头那样戳在那儿,忍受全班同学的目光。
  下午三点照例得给美希补课,不过,我一进教室就一愣,因为张彦青在和美希聊着天。我问她:“你怎么来了?”她说:“我来看着你,怕你欺负人家外国人。”我笑着说:“你就不怕我连你一块儿欺负?”“就你?”她打量了我一下,撇着嘴说:“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没办法,爹娘给了我一个二等残废的身高,人又瘦点,体重不到60公斤,看起来是弱小了一点。我坐下来给美希讲解,张彦青也静静地听着,偶尔提问一两句。整整讲了一小时,我不知道她们怎么样,反正我是觉得累得够呛,比上课还累。
  我们一起下楼,我要去专用教室,她们俩要回宿舍,各自找到自己的自行车,松田美希照例又是鞠躬,说:“您辛苦了!谢谢你!”我扶着自行车,一边鞠躬一边说:“以后咱们能不能不鞠躬?”美希诧异的问道:“怎么了?”我说:“以后咱们见面点点头就行了,老是鞠躬,很累人的。”她使劲点着头答应着,说:“好的,谢谢,再见。”说着又弯腰90度,我笑了起来,她突然也意识到了,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
  给松田美希补课等于让我又复习了一遍课文,不但她受益,我也跟着受益不少,这让我的英文水平也提高很快。张彦青也隔三差五地过来,我估计是她在课堂上听不明白时就来找我,听明白了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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