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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7788我爱你 [52]

By Root 742 0
,蒸汽上来了,四周不再是透心的冷。他用干毛巾裹着她的头,解开她身上的浴巾,等待她完全松弛下来。
  他知道那样她会不舒服,但还是按照朋友嘱咐的做了。
  因为一个细小的碰触,她浑身哆嗦,瞬间又绷起来,踢动着翻身,哭出了声音,哭得像个孩子,在他怀里挣扎,眼泪滚到他手臂上,人也转醒了。
  “疼……我疼……”
  几个字含在嘴里,模模糊糊,带着急促的哭泣声,听得他心里一阵扎扎地疼。他从没那么小心过,只好更轻更柔地贴在她耳边叹气:“我知道了……让我看看……没事了……”
  除了吐出的东西,她身上确实没有伤,这是唯一值得宽慰的事情。
  他把她从水里抱出来,裹在浴巾里带出浴室,找了暖和的衣服给她换上。
  “卿卿,认得我吗?”
  她的眼神依然涣散没有焦距,却在努力适应着他的存在。她好像听懂了一些,知道他是无害的,不再绷紧着身体排斥,渐渐往他身边靠。
  卧室的空调开了很高的温度,她躺在被子里渐渐暖过来,呼出的气息不再混乱,嘴唇上也有了正常的颜色。
  “认得我吗,卿卿?”他把床头的灯拧到最亮,轻拍着她的脸。
  她几乎要睡着了,被一冷一热激得完全脱了力,在他一遍遍的呼喊和询问里又睁开眼睛,微弱的“嗯”了一声。
  “我是谁?”
  她闭上眼睛,把头转到另一边。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喃喃地从唇边念出一个“费”字,后面声音太小了,模糊得根本无法辨清。他一身湿衣,坐在床边总算松了口气,悬了半夜的心放了下来。
  她睡得很快,极沉,脸上还有没褪净的残妆,手交握在胸前。吃了他喂的感冒药后,她又卷着一点儿被脚,习惯性地转到压住心脏的一边睡着。他把自己的枕头放过去让她抱着,换了衣服回来,握着她的手坐在一旁,只是看着她睡,都不敢合眼。
  天蒙蒙亮的时候,费聿铭才走出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酒吧一起回来的女孩,独自坐在沙发上对着某个地方出神。她眼底是青的,脸上有熬夜的疲惫。
  费聿铭停在她身旁,又转去厨房,给她热了杯牛奶,替自己拿了瓶冰水。回来时,她依然雕像一般陷在沙发里不动,他把杯子送过去,杯底和茶几摩擦的声音一下把她惊醒了。
  “喝点儿东西,简小姐对吗?糯米怎么样?”
  “没事了,她睡了。刚刚你朋友走了,说有事等你电话。”
  “好,我知道了。”费聿铭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还有糯米家里?”
  嘉兰摇摇头,从包里拿出手机,顺带把卿卿的手机放到茶几上。
  “打一个吧,再给糯米家里打一个,就说你们在卿卿家过的夜。我们打完电话再谈。”
  她机械地点点头开始拨号码。费聿铭拿起卿卿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回到房间拿了自己的手机,穆洵的号码他一直存着,他先发了短信过去,很快有了回应,电话打了过来。
  “你大爷的,费聿铭!”
  费聿铭了解穆洵的脾气,任他骂够了,才说:“她在我这儿,晚上送她回去。”
  “靠,你住哪儿?我这就去接她。”
  “她刚刚睡了。”
  砰地摔电话声,过了一会儿才又说话,声音里显出无奈。
  “我警告你,姓费的!”
  “我知道了,晚上说吧,不用担心,她很好。”
  他挂了电话回到客厅,嘉兰还坐在刚才的位置,面前摆着几部手机,目光有些呆滞。见他出来,她仓促起身,毕恭毕敬地给他鞠了一躬,又像暖箱那样没原因地对他道歉:“费先生,对不起。”
  他已过了盛怒的阶段,也不需要什么人道歉,毕竟伤害不是加在他身上。暴躁过后更多地是审慎的理智,他告诫自己要从容不迫,尽快理清前因后果。
  费聿铭放下冰水,从口袋里摸出那条带着项坠的金项链放到茶几上,一直推到嘉兰面前。
  “这个你见过吗?说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卿卿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她觉得头疼,好像脑袋被反复收缩、煎烤着,前一夜混乱的景象一幕幕重演。她好不容易从噩梦里挣脱出来,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怀里的枕头,松软而带着他的味道,放心的情绪一下在心里弥漫开来,抬起头就看见他立在窗边的背影,还有手边那个波音的变形金刚玩具。
  卿卿身上虚软的不适感还没有完全过去,就努力地攒着精神要坐起来。
  他好像听到了动静,转过身,好半天脸上莫测高深的冷漠才淡下去,但依然陷在沉思里,半天也没有动。
  卿卿意识到不是在做梦,闪念间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他、家、聚会、酒吧……好多事连不在一起,她撑着头努力试着思考,被子从身上滑下去,她摸到身上是件T恤衫。
  宿醉的头痛又侵袭而至,比之前更猛烈,她不得不弯下腰抱着膝盖抑制着那种震荡的痛苦。室内温暖的空气变得清冷,他还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卿卿揪扯着头发,被那阵头疼折磨的疲惫不堪,趴回刚刚抱过的枕头上,余光里扫到床边的双腿。没有灯光,黄昏把他的影子都隐没了,显得格外阴郁孤独。
  “费聿铭……”她敲着自己的太阳穴,试着制止疼痛,爬过去抓他的手。
  还没有碰到他,带着茶香的水就送到她嘴边,清凉滋润,喝起来是苦的。她趴在他身边贪婪地喝着,应该是渴得太久了,身体里干涸,嘴唇都好像要裂开,碰到水还有一点儿疼。
  “慢慢喝。”他终于说话了,挺温柔的,瞳仁里的咖啡色是那种最纯的黑咖啡,他拨开她凌乱的发丝推到肩后面,把水杯扬高喂她,“慢慢喝,慢点儿。”
  她如饥似渴地喝着苦苦的茶水,喝了一半,感觉到身体里都被茶水浸泡着,她才吁口气放任自己偎在那里。她懒得动,想推杯子的手被他拨开,水又喂过来,这次并不温柔,而是很固执地用杯子抵到她嘴边,不张嘴不行。
  “都喝了……大口喝。”更多水被灌进来,熟悉的感觉在卿卿的脑海里出现:她趴在水里,被他撬开灌下牛奶,被挤压腹部,再被抠开嘴催吐,反复好几次,她的胃疼了嗓子干了要哭了他也不管,只是使劲地压着她的腹部拍她的背,还问她“认得我吗”。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他放下杯子,让她平躺着,还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在卿卿眼里,费聿铭一贯是霸道的,间或给她一些温柔。可他如今的表现却很陌生,眼睛里似乎刻意隐瞒了什么。
  “我怎么睡着了?”
  她问了个傻问题,就好像之前是他们在约会,她忘了。她懵懵懂懂地在枕头上躺了一会儿,他的沉默越来越不对劲,卿卿开始用手在身上摸索,残存的记忆又变得清晰鲜活起来:他用陌生的方式试探她、问她问题,那之前都是别人在周围晃动,她不喜欢的捧花,被迫喝下的酒,同事们的脸……
  “你喝多了,醉倒了,我接你回来的。”
  他把枕头递过去让她抱着,她没有接,反而撑着身子又坐起来,变得严肃。
  “我喝醉了,怎么会?你去接我的?我怎么不记得,在哪儿,什么时候?我……我昨晚没回家?!”
  “没有,我去接你的。”他看出她的脸色变了。
  她慌乱地摸索着自己的衣服,甚至扯开领口盯着她的身体。
  他清楚她发现了什么,胸口的地方,肩膀的地方,甚至腹部的地方,都有一些痕迹。
  “我……我干什么了?……我,我怎么醉了……我……”她不敢碰那些痕迹,眼睛里一瞬间变得通红,试着从床上站起来,又虚脱无力地坐回去,“我怎么……我……”
  她受到的惊吓是极突然的,也是极强烈的,脑子里冒出的一个词把她吓坏了。她尖叫了一声倒回枕头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抑制地大哭出来。
  “我……我……”她趴在那里哭,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用头去撞,不停地发抖,浑身抖得停不下来,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我……”她抱着自己的身体,害怕、后悔、疼痛,然后是疯狂地胡思乱想。她想最不堪的事情,努力在脑子里炮制前一晚的景象和假设,她越想,就越是怕,怕到骨子里。
  他把手垫在下面没让她撞到头,及时地制止她干傻事。她刚刚发过低烧,禁不起折腾。从半夜回家以后,她已经受了很多折腾,他固然在怒气里,但还是没舍得让她折磨自己。
  他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他的声音变得威严不容置疑。
  “卿卿,听我说。是我……那些都是我弄的……在纳帕溪谷那次……还有昨晚……”
  贴在他颈上的双颊滚烫,神经质的颤抖停下来,她怀疑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不敢相信他,又祈求一切都是像他说的那样。
  “我……”
  “没骗你,是我,都是我,不是别人。”他擦掉那些眼泪,擦掉她一头的虚汗,抚着她的背,“已经没事了,糯米也好了,你也好了。”
  “是你?”
  “当然是我。”
  她一下就被抽走了筋骨,瘫在他身上,只觉得热,火烧火燎的热,梦里的膨胀煎烤又开始了,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心里却是一阵比一阵凉,即使相信了他的话,她也觉得凉。她抓着被子,又放开被子抓着他的手。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他就消失,或者刚刚他的那些事实又变成了不堪,她不敢往下想,不管是糯米,还是她自己,她不敢碰“萧恩”两个字。
  她想起了什么,反射性地去摸脖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抓到,她又打了个冷战,用手臂圈着他,默默地趴在他怀里。她从来没这么恐惧过,害怕到都哭不出来了。
  “没事,别害怕,都过去了。”
  他知道这次把她吓到了,这比在她昏睡时,他咬她的手臂、咬她的肩膀还解气。
  他的心胸确实开阔不起来,她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夜,他一直坐在旁边,担心和生气两股情绪搅在一起,很烦,也很混乱。担心的时候,他就一直拉着她的手,走来走去,在卧室里抽烟,反复贴着她额头,试她的温度。生气或者烦的厉害了,他会忍不住去检查她,确定她没有受过伤害、没被别人欺负过。他比她更害怕,因为那时她睡着,他醒着。当这种矛盾的情绪交织着挤压他的时候,他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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