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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7788我爱你 [4]

By Root 754 0

  两人离得太近,承受着内心巨大的负疚感之后,卿卿只剩下沉默以对。她往一旁退,让开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脚跟却不小心卡在人行道边,晃了一下,后仰着摔坐在地上。
  摔得并不严重,手还撑在地上,她仰起脸,费聿铭刚好收回手。他本想扶她一下,只是晚了,擦过衣边,袖子便从指尖里滑了出去。
  “我没事。”卿卿撑着地努力让自己站起来。费聿铭不再多言,迟疑了一下,回到车上。
  黑色轿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排气管冒出一股黑烟,在卿卿面前掀起一片浮土。她站在刚才的地方,好一会儿不知道何去何从,下一步该怎么办,转身正准备往学校里走,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七七!”
  见到穆洵推着摩托从对街走过来,卿卿着实吓了一跳。
  “小哥,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刚才那人是谁?”穆洵踢下摩托车的支架,拍了拍卿卿袖口的尘土,“他怎么你了!”
  “没有啊,我没事。”车早已走远,卿卿浑身抽了筋一样发软,“刚才没什么,你误会了,那只是学生家长,来谈些事情,是我不小心自己摔倒的。”
  “是吗?”穆洵提高嗓门,卿卿的声音就低了下去:“真没什么,没事的。你来干吗?”
  “你电话里有事干吗不说清,到底怎么了?”穆洵拉着卿卿又检查一番,见她没伤着才放开,“你要问什么就问我吧,干吗非要找奶奶?”
  卿卿捂着嘴忍过一波喷嚏,脑袋里像塞了棉絮一样混乱,但还抱着点儿希望问道:“我得没得过水痘,你知道吗?”
  “这个……不知道。干吗这么问?”穆洵脱了外套披在卿卿身上,“看你这感冒又厉害了吧,让你今天别来学校,在家休息,你又不听。请假去,回家吧。”
  “不用了……”
  “不行,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穆洵在她脑袋上戳了戳,正准备晓之以理,卿卿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垂下头软软地回答:“不用再请了,已经请好了,学校不让我继续上班。”
  “那正好。”
  穆洵跟着卿卿去班里取东西时,在教室门口遇到糯米,卿卿嘱咐了很多句,事无巨细,最后是糯米实在听不下去了,搂搂卿卿的肩催道:“快走吧,别想学校的事了,先把自己的病养好再说。没事的,我能挺住。”
  “那麻烦你了。”穆洵提着卿卿的书包,也跟着道了声谢。
  回家路上,卿卿坐在摩托车后座,戴着头盔,抱着穆洵的腰,闷闷地问:“小哥,我出过水痘吗?”
  “真不记得了。管他出没出过,回家再说吧。”
  “我会是水痘吗?”
  “不会不会!”
  “你膝盖怎么流血了?”
  “哦……没事,刚才和个卖菜的三轮撞了。”
  “要紧吗?”
  “没大事,我把菜赔了那人就走了。”
  “以后你骑摩托小心。”
  “知道了,别说话了,累了就趴一会儿。”
  卿卿惦记着小虎,戴着头盔昏昏沉沉地靠在穆洵背上。卿卿太累,有情绪却没有合理泻火的渠道,彻底病倒了。进门量体温,她已经烧到三十九度,被关在屋里禁足。张妈煮了几碗姜糖水让她喝了发汗,烧还是没下去。爷爷奶奶一回家就得知宝贝孙女上了半截班病倒了,赶紧上楼看看什么状况。
  卿卿从小身体结实,很少生病,一病就是大毛病。
  她发高烧躺在床上发汗,脸上唯一的小痘子周围起了三四颗米粒大的红斑,像风疹,也像水痘。
  “怎么办?这是出痘了。”
  奶奶拍着手背,急得抓住爷爷的袖子。张妈拨开睡衣检查,脖子前胸也有了。卿卿本来颓靡不振,听到出痘的消息彻底无言。她敷着冰袋,不睡时就久久地盯着天花板,甚至忘了眨眼睛。
  卿卿爸妈下班后也被叫来了,爸爸嘘寒问暖,妈妈一边埋怨一边给她搓额头出火。一年难得见她生病,全家都跟着紧张。当晚大家在楼下吃饭,卿卿在房里,烧还没退,身上的痘子已经数不过来了。当医生的三伯父被请回来诊治,直接给她挂了水。
  穆洵看见父亲下楼,过去询问病情:“爸,严重吗?”
  “看看吧,希望烧两天能下去,要不该麻烦了,大人得了水痘比孩子麻烦。爷爷奶奶呢?”
  “在厅里和小叔小婶说话呢。”
  “你上去陪陪七七,有事叫我。”
  “好。”
  目送着父亲下楼,穆洵三步并两步跑上楼。张妈在房里照顾着,正坐在床边给卿卿的手上缠纱布。卿卿烧得面如熟透的桃子,辫子都散了,嘴唇边也是密密麻麻的小水痘,早没了原先水嫩可爱的样子。
  “张妈,这是干吗?”穆洵看不懂。
  “怕她不老实乱抓,抓破了要留疤的。女孩子可不能留疤,多难看啊,以后怎么嫁人!”卿卿一病,张妈脸上都少了笑模样。
  “她都多大了,您还管这些!”
  “多大了?再大还不得管,你们这些孩子啊!”张妈指指穆洵的膝盖,弄得他不好意思地挠头。
  坐在床边,穆洵帮张妈一根根往卿卿的手指上缠纱布,把有指甲的地方裹得格外仔细。床上的卿卿眉头紧蹙,不知梦到了什么,模模糊糊地喊了声“虎”啊“书”啊。
  “张妈,我小时候出水痘也这样吗?”穆洵拿了毛巾给卿卿擦汗,又坐回椅子上跟张妈说话。
  “你啊,都抓破了,你妈给缠纱布你就哭,后来是你小婶给弄的。可还是抓了,这不,鼻子上都留了个疤!”张妈点点穆洵高高的鼻梁,唯一的小瑕疵早在岁月里看不清了。一转眼穆家几个孩子都大了,上面几个成家的成家、出国的出国,她最疼惜底下的老六和老七。穆洵懂事,卿卿率真,都是好孩子,如今虽说都是大人了,可在她眼里还是脱不了孩子气。
  缠好纱布,穆洵主动要求留下看着卿卿。张妈没说什么,拍拍穆洵的头,下楼去煎中药。
第三章错觉,老师和叔叔
  “小哥,我是不是破相了?”
  这成了卿卿醒来后常常问起的一个问题。穆洵不回答,没收了她房间里所有的镜子。
  穆洵就住在卿卿隔壁,方便照顾她,白天时常进来看她的情况有没有好转。卿卿睡的时间很多,一直挂着水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又迷糊了,除了偶尔特别清醒时说两句话,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后两天,竟然时断时续地高烧不退,人也见瘦了。当医生的三伯除了给她扎针,又开了更多的药。卿卿挣扎在中药西药边缘,整天闷在房里休养,没有下过楼,甚至没有走到窗边看看风景,就是一轮一轮地被水痘折磨着,还为了喝汤药的事偷偷地在奶奶怀里掉了两滴眼泪。
  张妈很心疼,和卿卿妈轮流去给她抹去痘药膏,卿卿原本的圆脸蛋尖了下去,脸上一片片的都是水痘留下的痕迹,两个梨涡都不见了。
  穆洵见她消沉,偶尔会趁着抹药时刺激她一句:“以后看谁娶你。没人要了吧!”可卿卿真因为痒到忍不住想抓的时候,他又是第一个上去拉开她的手,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职责。
  到第五天,烧终于退下来,第一批的水痘结了痂。穆洵熬得眼眶发黑,耽误了一些工作,但白天还是坚持陪伴卿卿。
  “好在小六子出过痘。”奶奶安慰着孙子,亲自端了去火清热的补汤给孙子喝。爷爷从旁边过去,捶捶孙子的宽肩膀,连声称赞:“小洵好样儿的。”
  晚上穆洵下楼吃饭,在楼梯上遇见张妈。
  “这怎么弄的?”张妈一看穆洵脸上的指甲道,吓了一跳。
  “没事,您别管。”
  “跟七七吵架了?”
  “没有的事,我自己弄的。”
  穆洵把话岔开,回到房间后才跑去照镜子。卿卿下午醒过来说话,提到水痘不知怎的发了邪火,兄妹两个吵架,还动了手。穆洵自然捞不到便宜,脸上的指甲道就是证据。卿卿在幼儿园里温柔体贴,在家却很任性。说到不高兴的时候,两个人就会吵架,闹得快,好得也快,二十多年来一直这样。说生气吧,穆洵确实有一点儿,觉得她无理取闹,可真让他撒手不管,他又有点儿舍不得。他和卿卿的相处模式属于相互制约型兄妹,卿卿占上风的时间多一些。穆洵是宅男,有脾气,不过忍让她是妹妹,很少真生气。
  吃过饭,都冷静下来了,也想开了,两人在屋里缓和关系,一说一答的,态度都特别好。卿卿的烧退了一些,不过出痘的情况还是不乐观,大片的痘疤铺在身上,依然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他们聊到后来,又提起吵架的事。
  “小哥,给我拿镜子看看吧,特丑吗?”
  “不丑,美着呢。睡吧,醒了我给你看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
  “睡醒了给你看。”
  “我睡不着,难受。”
  “闭上眼睛就好了,别多想,疤过些日子就消了。”
  “真的?”
  “真的。”
  穆洵深切地体会到老人们说的一句话,卿卿是穆家最后开的小花骨朵儿,所以生来就是催人老的,她病的几天,穆洵觉得自己都被折腾老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变老的。
  另一边水痘还是变成了幼儿园的小疫情,全园上下大清查,小朋友们全回家了。整个楼层封闭,区里防疫站还特别派来了几个大夫。水痘疫情头两天很严重,先是四个中班里有三个班有孩子发烧,之后蔓延到小班和小小班,最后大班的小助教也被染上了。
  出了六七个病例和疑似病例,校方对此非常重视,特别组织了专门的应对小组,每日检查卫生时时消毒洗手。糯米和隔壁班助教已经结伴在教务总长马克的亲自监督下洗了三四天玩具,私下里也悄悄地抱怨过,不过在疫情面前大家同心协力,想着几百个孩子的健康安危,谁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萧恩得知卿卿病倒了,第一时间就来中班询问病情,见不到她人,就想去她家里看。地址拿不到,他就一天三五次地跑到中班找糯米。糯米了解卿卿的意思,以各种理由糊弄过去了。萧恩还是不死心,每天不管有人没人都要去教室看一趟,哪怕是偶然经过,也要停下脚步,往空空的教室里张望两眼。
  糯米给卿卿打电话汇报幼儿园的情况时,卿卿正躺在床上抹药膏,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理他了,随便吧,其他事千万别告诉他。”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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