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电子书

Home Category

[言情]温暖的忧伤 [6]

By Root 510 0

  袁有些慌乱。
  俏咯咯笑笑,"逗你玩呢,傻瓜!亲鳗姐姐,快啊!"
  一丝酸酸的滋味袭上俏的口鼻,窒息了1秒。
  他们四人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步子很小。周遭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的,索性看着自己的鞋尖,踢起,落下。
  走累了,席地歇息一会儿,起身再走,少有话语,很静。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小鸟在头顶的树梢间唧唧喳喳。
  那朵小野花拿在鳗的手里,凑近鼻子,闻了闻,很香,天然的香。
  俏蹦跳着过来揽着鳗的胳膊,"姐姐,我们两个在一起走,不理他们!"
  她们走在前面,他们跟在后面。
  俏在鳗的耳畔小声说道:"姐姐,这种感觉怎么样?"
  "很香啊!"鳗又把花儿向鼻子凑去。
  "不是说这个。"
  鳗把花儿拿下来,"那你说什么?"
  俏用眼梢向身后勾了勾,"被他们这样跟着啊!"
  鳗恬然笑着,"你这丫头!"
  她们笑着转过头,看了眼茫然的他们,继续走着,笑出了声。
  走着,走着。俏觉得有些恶心,扶在一旁的树干上干呕了几下。
  林和袁问着"怎么了"跑过来。
  俏慌乱地看着鳗。鳗挡下他们两个,"没事,狗屎味儿,臭得恶心。"一把拉过俏,"走吧,俏。"转过头对他们两个"命令"道:"在后面跟着,这样我们感觉特舒坦。"
  俏声音颤抖地问鳗,"不会吧?"
  鳗压低声音,握紧她颤抖的手,"别怕,有姐姐呢。"
  她们依然继续走着、走着,心思重了些。
  她们依然继续走着、走着,目光中各添了份忧心。
  走着、走着,只能向前,唯一可能的方向。
  俏的电话响了,听了一会儿,眉头渐渐锁紧,"什么?"大吼过后用眼角戒备地瞄了眼一旁的鳗。
  林和袁也已凑了上去。
  摁掉电话,直接忽略掉一句句焦急的问候,走到鳗身前狠狠哼了一声,打掉她手里的花儿,扭头走掉。
  3
  前后两辆出租急停在A大门口。尾气席地卷起,混沌,纷乱,刺鼻。
  鳗被拦在了门外。
  瘦小的保安今天看上去格外精神,挡在鳗的前面,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不--是--晨--练--时--间!"
  "你……"
  鳗被气得眼冒金星,在"你"上面停顿着,持续了数秒也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袁的再三求情也没能让可敬不可爱的保安同志动摇立场。袁咬牙切齿地挥挥拳后,追着俏和林跑去了。
  鳗动用吃奶劲儿终于把话说全--"你个劣质挂面!"
  回到书屋,鳗的心里还是很着急,俏这是怎么了?没做过什么伤她的事啊!倒了杯橙汁,还是那天袁给她榨的,很多天了。薄薄的丹唇靠近杯口,从眉间看得出是在思索着什么。抿了一小口,心里很乱。在书架围绕出的"心"中不住地踱步。指肚在书架边缘搭着,滑过。漆面上的光泽已褪去,原有的胡桃色黯淡了些许,指肚滑在上面稍有停顿。
  光线懒洋洋地洒在屋里,交织得很乱。
  阳光掠过书屋最后一张桌子,把残红印刻在墙壁上,像是新刷上去的涂料。
  天,快黑了。
  鳗已给袁和俏打了不知多少次电话,每次都被狠心挂掉。她不知电话那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颗心在悬着,不着边际。
  当阳光漫过墙壁,正从屋门离开的时候,袁站在了门口。最后一缕残光照在他俊朗的脸颊。脸沉着,沉得很低,快要坠下来的趋势。美丽的明眸里写满了忧伤,用一种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鳗,像是在辨查,想用那一双眸子将眼前这心爱的女子去伪存真。
  阳光一寸寸移开,袁的脸上却有泪水滑下,从那明亮清澈的眸子。那泪,竟也如此般清澈,好似在眼里化掉了一块晶莹的璞玉,流出。
  鳗站在门内,一米那么远,却仿佛隔阂了千里万里。
  袁的眼没有一丝眨动,紧紧盯着鳗不知所以然的脸蛋,生怕遗漏掉任何1秒、0?1秒、0?01秒的记忆。泪水流出,不住地流着,垂成一帘泪幕,却模糊不了他的眼。
  鳗缓缓伸出手去拭他脸上的泪,他没有躲开,也没有挡下。
  指肚轻轻碰触到袁结实而细腻的皮肤,轻轻擦拭,擦得去泪痕,却止不住泪流。
  时间一秒秒滑过。
  鳗不断地拭着,袁的泪不住地流。
  夕阳渐渐谢了幕,还给这世界一片璀璨的星空。
  他们的脸在彼此眼里渐渐模糊,但他的泪却仍如璞玉化成的流液一般晶亮,透明。
  拭着,流着。
  世界,宁静。
  鳗终于开口,柔柔的,"袁,这是怎么了?"
  袁用力合了下眼,再缓缓睁开。像是她的话豁开了他的心,就在这一刹那。
  鳗依旧在他的脸上拭着,很柔,也很暖。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俏?!"袁的这话说得还是很轻,语调低缓得如这暧昧的夜,却明明听得出夹杂在其中难以抑制的悲伤,与痛。
  "俏?我?"鳗真的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袁迅疾转身跑开,那般决绝,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被吞没。
  4
  俏的寝室里。
  俏所在的寝室是个双人间,和一个好友同住,每月要多交一小部分额外的不知名目的费用。她们是为了备考英语过级才暂时搬进来的。这个女生正是给俏打电话的那个,叫雪。
  见俏近乎悲痛欲绝的神情,雪挤到她的小床上。"俏,怎么了?那几个警察说的流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和雪紧紧抱在一起。
  寝室里已关灯,星光勉强能落到隔断外的小阳台上,屋子里一片漆黑。这更增加了俏的无助,哭声在屋子里回荡,震着心里的委屈和疼,在共鸣。
  雪又轻声问道:"俏,给你打了十几遍电话都被你摁掉的那个鳗是谁啊?怎么不接她的电话呢?"
  俏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在医院附近那条黑暗的路上发生的整件事情完整地向她倾诉了一遍,和着泪,还有刀绞样的心痛。
  雪把洁白的小牙齿咬得吱吱响,不可控制地嚷了出来,"什么?她把这件事告诉警察的?"
  俏狐疑地摇摇头,无力。"警察说提供信息者要求保密,但我怀疑……"
  雪愤愤地打断俏说到一半的话,"不是她还会有谁?当时只有你们俩在场,一定是她了!这个坏蛋!"转而又问俏,"那个流氓没把你怎么样吧?"
  俏摇摇头,"没有,那人突然就跑掉了,像是被谁吓跑的一样。鳗姐姐……"
  "不许再唤她姐姐!哪有这样的坏姐姐!"
  "她来找到我时,我正躺在医院附近的那条冰冷的路面上,我是从侧门跑出去的,当时真的感觉我要失去一切了,失去整个这么大的世界。可是她找到了我,告诉我,别怕!"
  雪冷哼了声,"这人怎么这样假惺惺!说不准一切都是那个家伙安排的,不然那么难找的侧门她怎么都能找到?就是为了和你争袁!可真是个坏女人!可恶!"
  "俏--俏--"
  有大喊声从窗外传来,浑厚且深情。
  情感从声音中是听得出的,尤其是从心底发出的呼喊,不加任何掩饰。
  俏坐起身,是林。
  林穿着薄薄的单衣,站在楼下,浑身上下挂满了荧光棒,酷似破了几百个大洞的袈裟。双手挡在嘴边,大喊着,身体由于过于用力而微微向前倾斜。
  "俏!看见了吗?看见我身上挂着的荧光棒了吗?这不是荧光棒,是我!是我对你的爱!天这么黑,我给你光亮,不管在此之前是否发生过什么,我都是你的光,你的亮,永远都是!"
  林的嗓子喊得沙哑了,听得还是那样真切。
  雪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搭搭地说:"我、我就爱这样的男人!"
  林从毅那里借来的电话响了(林姥姥每月今天都会打电话过来),家里打来的,是他姥姥的声音,从西北风一样呼呼的急促喘息就可以听得出,只有常年患病而不得及时治疗的人才会有那样病态的喘息。每每听到姥姥说话,林的心都会随之一痛。
  "林儿啊,哪天把媳妇给姥姥带家里来,可要说个本分的姑娘啊!"
  5
  凯给鳗打来电话,想从她那儿问点儿关于俏的情况。对于在圣典里发生的事,他对俏仍心存愧意。却实在不知怎么办为好,于是想到了鳗。
  鳗问凯,"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凯说:"从袁那儿要的。他心情好像很糟糕,问他又不肯说。怎么,你们闹别扭了?"
  鳗的心里烦乱异常,心想找个人说说话也好。两人约在离她家较近的酒吧。两年前,她曾是那里的常客。
  这间小酒吧格调幽雅,气氛温和,是男女示爱的上佳地点。曾经的鳗,就坐在靠吧台的那张小双人桌前,一个人,一次次看着某个桌上的男子向女子热烈地示爱。她看着,渴盼着,心痛着,喝着,醉着,哭着,笑着……
  来到小酒吧,看见凯正坐在之前她常坐的那张桌旁,心里涌出莫名的感动,鼻子泛酸。将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套抱在胸前,护着怦怦跳舞的心。她本想将外套还给他,总不能厚着脸皮赖着不还,尽管自己喜欢有它陪着,他的气息伴着的感觉,甚至已不仅是喜欢,而是沉迷。
  酒吧里一个男生在向他的女友求婚,一身白色燕尾,半跪在女生身前。几个男生帮他制造出来些彩带和烟雾。他们是同来的,更可能是常来光顾的陌生人,如一度的鳗。
  烟雾迷蒙,如梦如幻。
  凯端起桌上的红酒,缓缓送到嘴边,那手势,坐姿,还是那样幽雅,似已脱去整个俗尘。他在看着热闹的他们,微微在笑。
  鳗没有走过去,而是挑了另一张桌子,坐下,透过迷蒙的烟雾看他,像在做梦。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凯的手里仍然托着
Return Main Page Previous Page Next Page

®在线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