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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温暖的忧伤 [26]

By Root 517 0
挨打的都是他。姥姥见他常被欺负,所以经常护着他,这样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三年。
  后来,孤儿院的财政出现了问题,要裁员。姥姥丢了工作。临走时执意要把林一起带走。那个时候没有多么完善的领养制度,况且又是个小地方,即使有制度执行上也是扯淡。就这样,林离开了孤儿院和姥姥生活在了一起。姥姥四处给人家打工供他读小学、初中、高中,直至上大学。多年的积劳成疾,姥姥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糟,呼吸就像西北风一样。林怀疑是哮喘,一直吃着村里赤脚医生开的一个土方子,也没见太大的效果,去医院又没有钱。每个月姥姥都是借着邻居家的电话打给林问问他的情况。他很想快些赚钱来给姥姥治病,让她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
  林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出来,一头栽进俏的怀里,"我真的想,很想很想,真的想……"
  俏吸了下鼻子,轻轻抚摸着林硬硬的短发。
  林哭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轻声问着俏:"如果我去赚钱,你会高兴吗?会不会怪我?"
  俏听得有些糊涂:"当然高兴了,那样姥姥就可以过好日子了。干吗要怪你呢?"见林把目光避开,又问道,"干吗这么问?出什么事了吗?"
  林双手捂住脸,摇着头,"没、没有。"
  俏的嘴角勾起柔柔的笑,头歪在林略有些瘦削的肩膀上:"放心吧,我永远会和你站在一起,永远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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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正躬着身在书屋里支床,鳗说:"其实,你用不着睡这里的。"袁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她,她赶忙补充,"哦,我是说既然律师函都已经送来了,应该不会再用……"她本想说"卑鄙"这个词,还是临时改作"那种不好的手段了吧?"
  袁也不理会,继续铺床,"那可说不准,我老爸有时候的做法会很出人意料,总是搞得人骑虎难下,措手不及。"袁坐在铺好的床上颠了两下,继续说道,"你想想,朗华从一个资金不足万元的小厂子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要是一直按套路出牌能立得住脚吗?"
  鳗也随着坐下来,"也是。"接下来鳗尽量以一个姐姐的口吻问他有什么打算,在爱情方面、事业方面。她是不想让袁误以为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可能,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那样她将过意不去,更何况,在此时鳗的心里,只是当他是一个好弟弟,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是绝对谈不上的。而在此之前之所以会有那么一段恋人般的交往,只是她空虚的内心无法承受住袁铺天盖地的情感攻势所犯的错误罢了。是的,她认为那是错误。她承认那些日子她很开心,但她相信那不是爱情,并且不希望再会发生。
  对于鳗的问题,袁没有多谈,敷衍了几句后把她送上了出租车。
  第二十四章镂心
  故装的坚强背后总不缺艰难隐忍的暗伤,习惯于装作一点也不会在乎,而每每听见那个久匿于心的名字,或是在每个梦醒之时忆起与他(她)相关的一个抓拍、一串剪影、一段过往,总是会在一波波阵痛过后赚得个满心欢喜。当再次沉沉睡去,眼角准会滑下一颗暖暖的泪。看上去像一个沉甸甸的铁球,可是谁又了解那早已被他(她)镂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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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朗华把幽酩书屋告上了法庭。诉状里密密麻麻写满了一条条法规条款,通俗说就是妨碍了他们合法拆迁。因为朗华是全市乃至全省的纳税大户,相关部门在政策上总是给予法律范围内的倾斜。律师函下来后的几天,政府的相关人员曾几次找到鳗试图从中进行调节,均被鳗一口回绝了。
  凯以被告的律师这一身份出现在了法庭上。开庭前凯认真地问鳗幽酩书屋是否曾做过违法的事情。鳗听他这么说不免有些不快,反过来质问他什么意思!凯的态度依然无比认真,"回答我,这很重要!"看他的表情,鳗仔细想想,摇摇头告诉他没有。凯的脸上终于露出些微悦色,把语气放到尽可能的轻松状态,"放心吧!"
  看着他的一脸悦色,鳗心里却有些不自在。她明白,今天的对手是朗华,凯供职的地方。如今的研究生都在排着长队往朗华挤,待遇实在高得吓人。凯如今这般岂不是在砸自己的饭碗。她心里暗想,他是为了我,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他,这都是怎么了?
  法庭按照正常的程序进行着,优势一直保持在鳗这边,朗华雇来的女律师被凯连珠炮般的辩词塞得哑口无言,之前鳗只是听袁说起过凯是何等的厉害,今天总算是亲眼所见了。那一脸貌似柔和实则刚毅的笑容和轩是那么的相像,难怪当初会那么决绝于他的一见钟情。鳗又不由得陷入了关于他、关于他们的情感回忆之中,强迫自己从中摆脱出来。她需要把自己的思维牢牢地保护起来,和有关他们的思维划出一道长长的隔离带,以求得自己永远不再受任何伤害。只不过,在很多很多个瞬间,她总是不能自控般从隔离带逾越过去,再硬生生地把自己给拖回来。这一切,她自己并不清楚是为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认定这场官司的胜方在幽酩书屋的时候,凯之前最担心的情况终于还是出现了。
  朗华请求传所谓的"证人"上庭,这让所有人都很意外。鳗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凯,凯的心里也不由得捏了把冷汗,但还是给了鳗一个自若的微笑,让她放心。
  "证人"走进来的一刹那,所有人都被惊住了,竟是林。
  林不经意地撞见那一条条熟悉而讶然的视线慌张地垂下了头,心里有什么在怦怦撞击着。
  朗华是让林指证幽酩书屋非法承接作弊耳机以及出售答案的业务。在林之后当初的那个鸡冠头也出来指证。鳗突然意识到,当初鸡冠头的出现或许就是一个骗局,一个圈套。但她还是不明白,这和朗华征用书屋又有什么关系?
  在凯的陈述下,法庭最终决定幽酩书屋征用案原告方朗华败诉。至于幽酩书屋违法出售作弊设备案将另案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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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鳗想对凯道声谢谢,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笑着冲他点点头。凯也是冲她笑笑,嘴里却说:"这事儿还没完,结果还不好说。"开车载着鳗和袁回了幽酩书屋。
  刚进书屋,凯的目光就被并列排列的几副书架吸引了过去,不仅是摆放的方式有了变化,漆面的颜色也被重新漆成了橘色。虽说同样是暖色调,但看在凯的眼里却顿时显起一层异样,"重新漆了?"鳗略显迟钝地点点头,脸上挂着连自己都嫌做作的微笑,心里慌乱着去接橙汁。
  凯在书架的漆面上反复摸了摸。眉头不禁紧皱了一下,"将旧漆和上光蜡都祛除掉才能涂新的漆面,要是能用细砂纸打磨一下会更好。这样用不了几天表面漆层就会脱落下来。"嘴角勾起一个半弧,"上装修公司的当了。"
  装修时杯子都被打碎了,只剩下了两个。鳗看了眼书架也没说话,把两杯橙汁轻轻放在桌子上,"润润嗓子。"
  袁一遍遍给毅、俏打电话找林,气得手一直在发抖。
  凯从后面拍了拍袁的肩膀,坐下来把当前的形势分析了一番:"从今天在法庭上出现的情况来看,朗华应该是准备走一条'侧面进攻'的路线,将违法出售作弊设备的罪名安在幽酩书屋的头上,进而名正言顺地请相关部门吊销书屋的营业执照,迫使书屋尽早关门。这样一来,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就只是一个空房子了,收购起来就容易多了。"
  袁打了十几个电话也没得到关于林的一点儿消息。心里郁闷得无以复加,愤愤地拍着桌子"空房子也不卖他们小人!"转而意识到攻击的对象是自己的父亲,愤怒之上又多了层矛盾,把手机键钮按得嘟嘟响。
  凯笑笑,"既然有办法制造出今天这样的局面,就一定有办法制造更糟糕的。直到达到目的为止。朗华完全有这个实力!"
  鳗有些着急,眉头扭弯着,看着凯等他再说下去。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林,也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楚一些内情,要是能劝服他站到我们这边那更是万事大吉了。"凯刚说到这儿就有电话打进来,听了一会儿,说:"公司叫我回去。"
  袁握紧拳头在桌上砸下去,橙汁在杯子里向杯子侧壁撞来撞去,一下又一下,险些晃到外面。嘴里愤愤着:"林怎么能这样?!"
  凯抛下一句,"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出门开车走掉了。
  鳗轻声问气呼呼的袁:"你父亲不会难为他吧?"
  袁喘着粗气:"应该不会!"实在按捺不住,叮嘱了几句后回学校去找林了。
  书屋里只剩下鳗和桌子上的两杯没有动过的橙汁。
  细小的水纹在液面上一圈圈荡开,撞在透明的杯壁渐渐变浅,消失不见,又一圈……
  鳗拿起一杯抿了一小口,又拿起另一杯同样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
  当事人是自己,怎么会有一种跟自己毫无关联的感觉呢?
  3
  林消失了。
  除了女生寝室和女厕所,其他所有能找的地方袁都找了,就是死活找不见他,问毅、问雪、问俏都说没见着。脑子里出现了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那个台词--人间蒸发了不成?
  盯着林的床铺,袁双眼写满了一股莫名的情感,寒心或是失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能找到他?"这两个疑问颠来倒去地在脑子里翻腾。静下心来仔细想着,林与这件事的关联应该是从抄袭被抓开始,找父亲帮忙后,父亲要求见他。对,要见他,为什么要见他?为了这事儿?又是单独见面。再者,又为朗华做什么狗屁证人。
  种种迹象表明,袁父就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但袁是真的不想再去找父亲谈了。或许是遗传了父亲性格中的某种刚硬的基因,即使是面对至亲的人,也要把"自我"摆在极高的一个位置上。真的是很难放下"自我"去求人。
  问题是林现在身在何处?袁有许多话等着问他。
  毅正在QQ上和他的"莲英"聊得火热。边敲字边劝他:"你在这儿瞎琢磨也没用,他总得和人联系吧。"说着把字发上去,再埋头猛敲。
  袁问他:"你说他能和谁联系?"
  毅本来就是随便搭讪那么一句,没料到还被问个没完没了,随便应承着:"他爱的,或者爱他的。"
  "他爱的,爱他的,他爱……"袁反复念叨着,脑子里蹦出了两个名字,"俏还是雪?"
  听到雪的名字,毅的手指突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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