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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说爱太沉重了》 [40]

By Root 630 0
眼睑。对女孩而言甄试是人生的一小部份,她对夏麟的爱与对母亲的恨在当下是人生的全部,然而跳脱出当下,用一辈子的视线去观看,其实这些可能只是一小部份而已,自己必须为了爱与恨而让灵魂扭曲变形,从而影响到一生吗?
  她不晓得,更不愿承认那只是这辈子的一部份,而非全部。
  过没多久,她熟悉的救护车鸣笛声逐渐扩大、刺耳,再次震慑了她的心灵。接踵而来的煞车声,驱使她们不约而同地转身察看。躺在担架上面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孩子。
  纷扰的世界把叶晓芹从杂沓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下意识地凑上前去,瞥了一眼女孩的伤口,就知道是割腕自杀。
  同时,急诊室主任的妻子打电话来询问他是否要回家吃晚饭。在护理站接电话的主任才对妻子说了声是我,就被护士叫唤声打断,急忙放下话筒,快步走向这位自杀的女孩。当他面对这张年轻的脸颊时,却不禁蹙起眉头,整张脸拉垮下来,然后重新调派人员,带着厌烦的口气叫一位医师来处置。
  这位医师小快步走了过来,一瞧,眼睛忍不住帮女孩上吊。
  妻子从话筒里听到忙乱的声音,只能幽幽叹了口气,挂上电话。心想着既然当初无怨无悔地嫁给医生,也了解他的个性,就应该让他无后顾之忧地把爱贡献给病人,就让他去忙吧。
  “主任,你的电话还没讲完呀”一位护士瞧见话筒还躺在桌上,轻声喊着。
  主任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回答妻子的问题,赶紧跑了过来抓起话筒,却只听到一串的嗡声。他愧疚地眨了眨眼睛,掏出手机传了则简讯---你是我的唯一精神支柱,为我加油打气吧!
  他抱歉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收起手机,表情肃然地填写患者的病历。
  “又来了!”志工瞄了女孩一眼,不屑地摇了摇头。
  “什么又来了?”叶晓芹满脸狐疑地瞅着志工。
  “那个女孩子呀!”志工压低嗓子,用略为鄙夷的眼光瞅着女孩。“这已经不晓得是她第四次、还是第五次自杀了。”
  “她为什么要死呀?为情吗?”叶晓芹怜惜地瞧着女孩。
  “如果不是为情,有几个人会把自杀当做勒索呀!”志工噘嘴说。
  “勒索?太夸张了吧”她惊愕地说。
  “她第一次自杀的时候,大家只认为她是一时冲动想不开,都很同情她,帮她骂那个没良心的男人。但是到了第二次、第三次,已经没有人同情她了,只有厌恶。
  “什么为爱自杀,她根本只爱自己的固执,凡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除非自己不想要了,不然绝对不能主动离开她,别人更不能抢走。她得不到的,其它人也别想要得到。所以她喊着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结果就是用自杀来让所有人感到愧疚。那个男孩子被她逼得更想离开她,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她,却又走头无路,不得不回来。这样,她就得意了,认为自己终于挽回爱情。这样的行为,还不是勒索吗?”志工激动地微微晃动双掌。
  “呵呵……”她苦笑着。“你的用词真的是一针见血。”
  “她的爱早就扭曲变形了,甚至根本就不爱那个男生,只是一再欺骗自己,那就是爱。”
  “又是一座爱的斜塔!”叶晓芹不禁感叹着。
  的确,医护人员瞧见女孩又来急诊室浪费医疗资源、劳民伤财,不禁在木然的表情中透着鄙夷的神态。虽是如此,他们还是很不情愿地帮她急救,毕竟这是他们的职责。
  主任收到妻子的手机简讯---因为我是你的唯一,所以老公,加油!
  他,揉了揉感激中带着干涩的双眸,急忙跑向另一位哀哀叫的病患。
  主任收到妻子的手机简讯---因为我是你的唯一,所以老公,加油!
  他,揉了揉感激中带着干涩的双眸,急忙跑向另一位哀哀叫的病患。
  不久,纪锡桢抽空溜到急诊室,开心地对叶晓芹说。“晚上帮你接风。”
  “过几天吧,我妈命令我这几天一定要在家里吃晚饭,不准随便乱跑。”她颓丧又无助地说。
  “你都这么大了,她还这样限制你,太离谱了吧!”志工不可思议地说。
  “你这才知道呀”她拉垮着脸,无奈地说。
  “只好过几天喽。”他也只能这样说。
  纪锡桢的学长刘医师瞅见了他,调侃地轻喊。“你怎么翘班溜来这里呢?”
  “喔,刚好有朋友回国,来看看她。”完了!怎么忘记他就在急诊室呢?纪锡桢微垂着头,在心里嘀咕着。
  这时,她们俩最不想见的詹文奎居然也来急诊室了。叶晓芹佯装没看到他,急忙转身打算溜走,没想到詹文奎却从后面喊住她。
  “什么时候回来的?”詹文奎如往常般志得意满地大步晃过来。
  其实,他早就听说叶晓芹来医院跟熟人打招呼,因此特地溜班出来找她。他绕了好几个地方,问了几位志工,最后才在急诊室寻到令他念念不忘的人。
  “前天回家的。”叶晓芹硬挤出笑脸说。
  “才回来就到医院来看朋友,不容易呀”詹文奎的视线掠过纪锡桢。
  纪锡桢只是笑了笑,就转过身去懒得理他。
  叶晓芹瞧见那位自杀女孩的母亲茫茫然地待在病床旁边,就趁机走了过去,乔装要帮忙的模样,免得遭到詹文奎的骚扰。这时一位二十几岁的男人提着塑料袋,怒气冲冲地跑进来,浑身气到哆嗦地四处寻人。他瞧见了目标,气鼓鼓地走过去。
  那位母亲见到走近的人是女儿的前男友,怒气冲冲地指着他。“她又为你自杀了,你满意了吧!”
  男人根本不理会妇女的责骂,朝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喊着。“自杀、自杀、自杀!每次都要用自杀来威胁我!如果我真的爱上像你这种女孩,才要去自杀”
  母亲怒火狂烧地掴了他一巴掌。“我女儿就是因为爱你,才为你自杀!她已经躺在床上了,你还讲这种话!”
  “换成你是我,你会爱上这种人吗?除非你瞎了眼”男人咬牙切齿地反击回去。
  他们的争吵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些人不由地走向前去打算劝架,有些人则冉冉后退避开暴风圈。叶晓芹、詹文奎、纪锡桢和赶来的警卫,就是属于前者。
  即使男人说的脸红脖子粗,仍然说不过妇女,毕竟女孩为他自杀是事实。他颤抖着身体,从塑料袋里拿出两瓶硫酸,怒不可遏地嘶吼。“你用自杀来逼我当你的奴隶,逼得我必须活在你的阴影下生活,无法重新站起来过日子。反正我这辈子已经毁在你的手上了,你这么想死,我现在就陪你死,不要再当你的奴隶了”
  惊恐万分的女孩怔怔望着男人,惧怕的念头早就取代自杀的勒索。这才晓得男人是这样痛恨自己,恨到想跟她一起死,而她却又非常地不想死!
  他扭开了硫酸的盖子,狂乱地举起来。
  妇女气得打算往前阻止,但是看到他置生死于度外的表情,不禁又惊怕得往后退怯。
  站在后面的叶晓芹没有瞧见他那狰狞的神情,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后方的警卫瞧见男人拿出瓶子,直觉不对劲,立即狂奔过来,下意识地拼命伸长双手打算攫取那两个塑料瓶。
  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硫酸泼向女孩,警卫猛然往前一跃,将男人扑倒在地。就在这一剎那,男人仍然忿忿不平地挥舞着瓶子,朝大声哀嚎的女孩泼洒硫酸,也正因为他被警卫扑倒的关系,他的手自然地扬了起来,硫酸顺势朝叶晓芹飞溅过去。
  早在男人打算泼硫酸之前,离叶晓芹最近的詹文奎就下意识地跑过来,在硫酸要溅到她之前,他抓住惊愣住的叶晓芹急忙转过身,硫酸就这样硬生生地泼在他的背上,强烈的烧灼逼得好强的他忍不住痛喊出来。
  这时,急诊室除了慌乱一片,更荡起女孩、妇女和叶晓芹的尖叫声,以及男人的疼骂与警卫的咒骂声。因为男人被扑到地板的关系,瓶子也跟着掉在地上,里面的硫酸也从里面淌流出来,男人敞开的胸口因此被自己带来的硫酸浸蚀,想要阻止他行凶的警卫也同样被泼溅到。痛苦的哀嚎更加深急诊室的惊慌。
  纪锡桢直觉地惊慌跑向叶晓芹,拼命摇晃着她,惊恐地问。“你有没有怎样?”
  她这才左看右瞧,身体没有被硫酸泼到,而是全在詹文奎的背部。她这才惊愕地说。“我没事,快去救人呀!”
  詹文奎咬紧牙根,佯装若无其事地脱下沾满硫酸的医师袍,强烈的硫酸还是渗透过去,沾染到皮肤。他看见纪锡桢打算先医治他,于是忍着痛楚,倨傲地扬起下巴。“你是皮肤科的,快去帮忙。我是医生,自己可以处理”
  纪锡桢虽然并不欣赏他的医德,但是面对同样遭到硫酸侵蚀皮肤的同僚和三位病人,当下的直觉是先拯救同事,更何况詹文奎也是因为救人才被波及。然而面对詹文奎竟然要他以病人为先,他不禁愧疚万分。
  “还不快去!急诊室的医护人员不够呀”詹文奎厉声说。然后径自脱下衬衫,走到水槽旁边,招来惊慌失措的志工,赶快帮他冲洗大量的清水。
  刘医师也对纪锡桢喊着。“快来帮忙呀!”
  纪锡桢痛恨自己似的,咬了咬唇,随即加入抢救病患的行列,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主任忙都来不及了,也懒得理会詹文奎。
  而叶晓芹则满脸慌乱地伫立于一旁,感激又困惑着凝看詹文奎。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来救这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女人,更何况他的爱只是自恋,不可能如此牺牲自己。
  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他,到底抱着怎样的爱?
  急诊室的狂乱,更骚乱她的思绪。一位急忙掠过的护士擦撞到她,她这才回过神来。她渴望帮忙,像众人一样奉献出自己的爱,然而面对混乱的局面却不知所措,更加深她的矛盾---爱,到底是什么?
  在繁乱的当下,又有病人猝发癫痫,以及呼吸衰竭。
  外科医生赶来支援了。
  同时,一辆救护车却匆忙而来,一位孕妇被抬下救护车,急忙被推进来。一旁的医护人员喊着。“病人的下体流血了”
  这句话就像兴奋剂灌入詹文奎的耳里,他不禁微笑地深吸了口气,要志工拿条毛巾帮他擦拭湿漉漉的背部。志工不晓得他要干嘛,便立刻拿了块干净的布蜻蜓点水般帮强忍住痛楚的他轻轻擦拭。他急忙找了几颗止痛药吞下去,然后仔细消毒自己的双手,再忙不迭地跑到孕妇身边。
  叶晓芹见状,惊愕地喊着。“你干嘛?”
  “救人呀!”詹文奎露出这还要问的表情,然后瞅着痛喊的孕妇腹部,粗步推测应该有七个月了。
  “可是你也受伤呀,要怎么救人”她既担忧又气愤地说。
  “你看一看,这里除了我是妇产科医生之外,还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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