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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 [24]

By Root 403 0
不到。”他摸了摸我的额头,“出汗了就好了,烧也退了一点。”
  我忽然觉得有些歉疚,他这么远的跑来看我,我却不能陪他到处逛逛,恐怕他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只得停留在生病的施莐和炎热的天气上了。
  于是我凑过去搂住他,小声的说,“对不起,你过来都不能陪你转转……”
  “说什么傻话呢,看你出那么多汗,要不要去洗澡?”
  我勉强的坐起来,可是稍微一动头就“嗡”的震荡的发疼,我扶住额头摆摆手,“我回宿舍再洗。”
  “你们宿舍有人吗?”
  我摇摇头,“就我一个,一个工作已经出去住了,另外两个出去玩通宵。”
  “那你半夜要是烧起来怎么办?”他半是劝我半是哄我,“睡这,好歹有个照应。”
  我看着他那张很真诚的脸,想了半天问,“薛问枢,你还是处么?”
  “是啊!”他回答的毫不犹豫,眼神也没有一丝的闪躲,“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想,要是发生什么我也不吃亏!”
  ……
  短暂的沉默后,薛问枢瞪着眼睛,冲着我怒道,“施莐,你脑子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生病呢,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不如!”
  我顿时来了精神,两眼发亮的看着他,“呦,如果我不生病,那你……”
  他笑笑,摸了摸我的头发,“恩,如果你不生病的话,那我可要誓死捍卫我的贞操了!”
  ……
  那天晚上真的没发生什么,我们俩睡在一起,几乎聊了大半夜。
  薛问枢给我讲他们吃散伙饭的事情,他说他们散伙饭是文强和理强在一起吃的,文强的那群小妖精,一个个花枝招展的,理强的那群闷骚男,一个个也孔雀开屏的,散伙饭吃的没多少,喝的倒一口没少,最后理强的男生回宿舍倒了大半。
  我有些奇怪,“你怎么没喝的?那天你还跟我讲电话的吧。”
  “我和一个室友为了躲酒就在饭店外面抽了一包烟,抽完了回去一看都喝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俩就开始扫菜吃了,吃的可真够饱的。”
  “薛问枢,你离校时候难受不?”
  他翻翻白眼,“不难受,有什么好难受的,又不是回不来的,我有很多同学都在本校读研的,再说上海离南京多近啊,没事回去看看。”
  “我就有些难受,觉得自己大学白过了,什么回忆都没有。”
  他笑起来,“你要有什么回忆?我也没什么回忆啊,不过我还好,没觉得大学白过了,起码老爷我也泡过几个妞,谈过几场不靠谱的恋爱,学业虽然不算出类拔萃,也算是小有成绩,好歹将来也是国之栋梁吧!”
  我被他逗笑了,他伸出胳膊把我顺带搂进怀里,我的脑袋就枕在他的胳膊上,我问他,“我压着你胳膊你酸不酸?”
  “没感觉。”
  他呼吸的气体热热的从我的耳后穿过,慢慢的缓和均匀了,我转过头看到他眼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中微微的颤动,我寻思他已经睡着了,想挣脱出去,岂料我一动,却被他更牢的搂紧了,薛问枢嘀咕一句,“睡好了,不要乱动。”然后他就把我手一抓,轻轻的扣住了。
  我哭笑不得,天知道我根本不能跟别人睡一张床上,根本没办法睡着,于是我就闭着眼睛,也不敢乱动,不知过了多久却也睡着了。
  早上,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过来,我微微的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又扎到被子里面去,没多一会身后有个热乎乎的家伙粘了过来,薛问枢挨着我那么近,透过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他抱着我不安分的往我身上蹭动,我忍无可忍冲他有气无力的吼道,“睡觉呢,过去!”
  他不依不饶,抬起腿就勾在我身上,压得我一下子没喘过气,随即下巴又蹭在我的肩膀上,咕囔了一句,“早上,发情呢。”
  “找棵椰子树发情去。”
  “不嘛,就你最好。”
  我受不了了,身上被压的宿食都要吐出来了,于是我奋力的挣扎了一下,终于半个身子挣脱出来了,薛问枢估计闹腾的差不多了,翻了个身又滚到床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哇!美好的一天。”
  我气的拿枕头砸他,冲着他吼,“靠!我困死了,你个混蛋。”
  薛问枢哈哈一笑却又扑过来,跟我打成一团。
  其实,我真的不太记得恋爱的味道,连恋爱中的细节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描述,当我恋爱的时候,从未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有生死契阔的悲壮,所有的恋爱不过是穿插在生活中的点滴。
  恋爱的人,也是要吃饭喝水睡觉,平常不过,可是因为有一个人在身边,这些无聊的琐事通通会变得更有意义,更加有趣。
  其实,我和薛问枢,不过是世俗间再平凡不过的一对男女。
  当阳光给予了一室的华彩,房间雪白的墙面上映的都是耀眼的白光,我和薛问枢安安静静,却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这么想。
  可是我也害怕,我已经透支了太多的快乐,是不是结局,会痛得撕心裂肺?
  第 25 章
  因为生病,我连毕业典礼也没参加,散伙饭更是理所当然的缺席了,我没觉得有任何遗憾,倒是觉得在医院里看着电视,又有薛老爷在一旁端茶倒水的更加情趣一点。
  最后几天我倒是陪薛问枢到处走了走,这个炎热多雨的南方城市,有纵横的高架桥遮盖了广阔的视野,华美的高大建筑和残破的民房穿插在一起,纵然有满眼的绿树红花,仍然不能掩盖严重的环境污染。
  唯有江畔的那些西式的建筑,这块曾经是租借的地方,仍保留着一丝静谧和安静,那些小洋楼,不经意间就能发现原来它们曾经属于英美领事馆或是花旗东亚银行。
  那天刚下过雨,路上还有被雨水打落的花瓣和树叶,有好几对结婚的情侣在拍照,我看着心里居然有些异样。
  很小的时候,还未谙情事,总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滋味,情动以后,那些甜蜜的时光以外,也会偷偷的憧憬白纱的梦想,似乎年岁越大,越觉得不易,等来等去,总是害怕等不到合适自己的那个,而自己也总是成长不到对方想要的样子。
  有时候觉得情路坎坷,岁月静好,白头偕老才是真谛。
  我和薛问枢静静的走着,看橱窗展示的旗袍,大熊猫,看水滴从绿油油的枝叶上下坠,看路人擦肩而过,看悠闲的人们在星巴克喝咖啡,有时候他会把相机举起来,只是为了拍那些散落在汉白玉台阶上的小白花。
  忽然,薛问枢对我说,“要是能住在这地方倒也很好。”
  我亦点头,“倒是房价吃不消,再好的美景也没心思观赏了。”
  他笑起来,举起相机,对着残破的教堂拍了好几张,然后跟我说,“这里有点像世外桃源,外面是忙碌的大都市,这里却是民国年代的建筑,你喜欢这里?”
  “喜欢,但是我不喜欢外面那个大都市,我一直对这个城市没有归属感。”
  “对南京有?”
  我点头,“有,很强烈。”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我也喜欢南京啊,吃喝玩乐什么都有,有常青藤卖巧克力,比第一食品便宜啊,再说南京姑娘也长得漂亮。”
  “是啊,你的□都发生在南京,是个充满回忆的好地方。”我补充道。
  他哈哈大笑,“我那都是有名有份的,谈不上什么□。”
  我忽然就沉默了,我看着薛问枢笑意满满的眼睛,我很想问,那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呢,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还是你隐匿在地下的不知名的女孩子,我是不是会像一阵风一样吹过你的生命,然后不留下一丝痕迹。
  薛问枢,如果你不曾承认,未来的某天你是不是都不会对别人说起我的存在,你选择让我消失在那段莫名的岁月里,随着你对青春的悼念,而归为死亡。
  我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指,一瞬间我很想问他,只是,我无法问出口。
  这个问题在很久之后,鬼魅般的盘旋在我的脑子里,久久不肯褪去,我却一直没有勇气问出口,直到我擅自离开薛问枢的那一天,我都想,我只要他承认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前女朋友,我就满足了。
  我只怕我连在他心中会随风逝去,连一块缺,都没有。
  待到正式离校的那天,我那些大宗的行李已经托运回家了,我只提了一个行李箱和薛问枢一起回家,好像是因为有人陪伴,整个行程都变得短了,连航班延误都不那么恼人。
  离校毕业,也就意味着我正式的进入社会,从那一刻起我要依靠我自己生活。我先去上海租房,那几天今天上海又闷又热,我一个人跑合租的地方,跑中介,去看房谈价格,上海的房价贵的吓人,上海老阿姨又精明的很,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好容易找到单间带厨房卫生间,谈下来之后又忙着打扫布置,全是我一个人完成。
  到底跑了多少路我都不记得了,连一向没有方向感的我竟然被迫认识了东南西北,五角场的那些复杂的国定国权路现在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天天跑路,连脚上都被磨出了血泡。
  晚上,疲惫的躺在宾馆却迟迟没有睡意,陌生都市的疏离感涌上心头,那一刻我才觉得,异地求生,尤其是无人可依靠的时候,真的是异常的艰难和心酸。
  当薛问枢第一次来到我名义上的蜗居里,竟然不可置信,那时候是晚上,桌子上摆着刚买回来的熟菜,电饭煲“嘟嘟”的响,空调缓缓的送着冷气,阳台上晾晒着衣物,床褥整理的干干净净,夕阳西下,余辉照在雪白的墙面上,属于我小小的家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他讶然,“都是你一个人搞好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事实上,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有我打扫布置的雏形,也有钟宝瑶别出心裁的布艺窗帘点缀,秦可书也给我带来了几株绿色植物,有时候我没课的时候,会认真的打扫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想每天上班回来时候,有一个地方让我感到温馨。
  只是这个屋子还没有男生进来过,薛问枢是第一个。
  他有些赞许的看着我,又环顾了四周,嘴角微微上扬,不住的赞叹,“厉害,施莐,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蜗居了。”
  “我每天还要上班好不好,想蜗居都蜗居不了。”
  “咦,你们也要坐班嘛?”
  我摇摇头,挨着他坐在床沿,“理论上是不要,但是还是要去一下比较好,尤其是新人,主要可以去听听其他老师的课,对了,我办公室在置地广场,小小的格子间。”
  “课上的怎么样?”
  “还好,现在上面也比较放的开敢让我去讲了,可能过一个月就要上小班课,不过就是累,非常累。”我咬牙,狠狠的强调了“非常”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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