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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清宫-宛妃传 作者:解语 [18]

By Root 2074 0
地像在叙说旁人的事一样,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这样也好,人多反而心烦,再说新来的人,也不会再像他们几个那样尽心尽力的伺候我了,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要呢。”
  水吟垂手默言,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有心帮清如,可连太后也改变不了皇上对清如的看法,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又怎能办到,而且现在她的地位也不是很稳固。
  清如不愿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她上前挽着水吟的手道:“姐姐你若是有空的话,不如就帮我磨墨怎样?我还有好些字没写完呢!”
  水吟自是明白她的想法,也就顺着她的意思下来了:“好你个小丫头,难得今日我偷得半日闲功夫来你这里坐坐,居然还要被你当丫头使唤,小心我问你要工钱!”说笑归说笑,手里早已拿起磨在砚台上徐徐磨着。
  清如拿笔沾了水滴到砚台中,清水转眼变成漆黑的墨色,她随口问道:“姐姐你最近很忙吗?”
  这句话勾起了水吟的心事,精心描绘过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味道:“我哪还会忙啊,皇上已连着多日没再翻过我的牌子了,而今得圣意的是日夕,也许再过得几日咱们就得改叫她夕嫔了!”话语中隐隐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在里面。
  清如拿笔在砚台中润了笔轻声道:“姐姐你怎得也开始糊涂了!”
  “哦?这话怎么说?”
  “咱们四人中不论谁得宠都要好过他人得宠,至少不会有陷害算计的情况出现,而今日夕虽得圣眷但她不懂揣测圣意,再加上她边上还有个佟妃在盯着,佟妃打的是什么主意,咱们心里都清楚的很,难保有一天日夕不会遭她的毒手!姐姐你心思慎密兼些稳重得体,所以还是要你在旁边多帮衬着点日夕才是!
  这宫中情形复杂万分,咱们几个早已被别人看做是一个阵营的,一荣未必就会俱荣,但一损就必然是俱损!”
  清如听出水吟对日夕宠眷越过她之事心存芥蒂,所以话中暗示其莫要为了君王一时的宠爱而坏了姐妹的情谊。
  水吟也是个聪明人,刚才会这样想,不过是一时被蒙了心而已,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经清如这么一提醒,她岂有不明之理,当下愧言道:“妹妹的话真如当头棒喝,是姐姐糊涂了!”顿了一顿她又不无惋惜地道:“只可惜妹妹你这般聪慧美貌,淳厚善良的人竟要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老天当真是不公!”
  清如正在写字的手僵了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提笔在纸上慢慢写着,半响才说出一句:命该如此,强求无用!
  “是因为皇贵妃?”水吟试探着问,一边仔细留意着清如的反映,果然看到她在听闻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不自然。
  见此,水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追问道:“如儿,你与皇上还有皇贵妃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皇上对你的态度会这么奇怪?”
  “有些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由于清如吩咐子矜她们不许将遇到过福临的事说出去,所以水吟至今都不知道此事。
  “可是……”
  水吟还想再说,却被清如打断了话:“姐姐你不用再为我的事操心了,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无管是什么时候,也不管是谁来拉拢你,你都不能去惹皇贵妃,她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不是你可以估量的,一定要记住!”清如无比认真地说道。
  水吟低头默然不语,忽地她抬头迎上清如关切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 “难道你要我坐视不理,什么都不去争?”
  清如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有些话她原本是不想说出口的:“姐姐难道你看不出皇贵妃在宫中的地位其实并不稳吗?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你以为她们会咽得下这口气吗?单是佟妃那里就断断不会甘心,这一次皇贵妃生的若是个格格便罢,万一要生的是个阿哥,只怕宫中立马就要掀起大浪!一旦被卷进去就再难全身而退了,所以姐姐你千万不能淌进这趟浑水里!”
  “妹妹你变了。”这是水吟听完清如的解释后唯一的感觉,“若换了从前的你,绝不会浪费心思在分析这些利害关系上,因为这是你最不喜的。”
  “人总是会变的!”清如露出一个叫人心疼的笑容,有时候她真的不愿自己这么清醒。
  水吟也不再说下去,她拨着腕上的金钏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梅林中遇到的舒答应吗?前些日子她也传出有孕的喜迅,今儿个我在来的路了,听说有人将此事告诉了静妃,静妃知道后大怒跑去打了她,若不是有人拦着,只怕舒答应当场就要被她打的流产,就这样静妃还不肯罢休,疯了似的跑到乾清宫在皇上面前大闹一番,皇上十分生气,下令将其禁足在宫中不许踏出宫门一步!皇上如此厌恶静妃,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将她逐回蒙古去?”
  “不会!”
  “为什么?”水吟不解其为何答的如此肯定,虽然她也觉得不太可能。
  “别忘了静妃的背后是整个科尔沁部落,废后已经是吴克善亲王忍受的极限了,若再将静妃逐回科尔沁,试想,吴克善的面子要往哪里罢?万一由此而引起内战,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事即使皇上想,太后也绝不会允的!”
  水吟愣了半天回过神来后,长叹一口气道:“妹妹,你现在看事竟能看得如此细透,可比我强多了,若有朝一日,你我同在这宫中争宠,我必不是你对手!”
  清如执笔的手停在了空中,一滴墨液从吸满水的笔尖渗出滴落在纸上,瞬间晕染开来……争宠?她苦笑着摇摇头,这个词早已不在她想的范围里了!
  换了张纸重新隽写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改用左手在写字了,习惯了右手的她一下子改用左手,不仅别扭至极,写出来的字也是生硬歪斜,远不如原先那般流畅娟秀。
  水吟觉得奇怪,问她何以要如此做,清如笑而不答,拿了张刚写好的纸给她看,一排是用右手写的,一排是用左手写的,问其除了字迹优劣以外两者还有何区别。
  水吟比较了许久,才看出了一点眉目,说道:“右手的字清秀圆润,但相对的要显得软弱一些,这也是女子写字常有的惯病。至于右手字,虽生硬稚嫩,但每一个字都刚劲有力,透出一股凌云之气,隐隐已有了一丝区别于右手的神韵,妹妹,我说的可对?”
  “那姐姐是喜欢右手的我,还是左手的我?”清如微微歪头,带着一丝笑意,眉宇间的阴郁似乎散开了一些。
  水吟心疼地抚着清如总也平坦不了的眉头,她心里清楚其实清如是不想变的,只是被环境逼的不得不变,含泪笑着回答道:“都喜欢,不管怎么变,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如儿!”昔日那个曾扬言,要嫁这世间最好男儿的四全姑娘是何等傲气,何等出色,而今却……
  温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掉落,正好滴在清如刚写完的纸上,如一颗颗摔碎的珠子,清如拈起帕子拭着水吟脸上的泪水:“姐姐你哭什么,我不苦,真的不苦!”
  她越这样说,水吟的眼泪掉的越凶,很快,纸上的墨迹就被眼泪给模糊了,再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但那句话清如已不知念了多少次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第一卷 相爱成恨 第十一章 大梦当归(一)
  五六月份的夜晚是最宜人的,明月如镜,群星璀璨,如星罗棋局搬挂在夜空这张巨大的棋盘上,倒映在一池幽远的水中!
  夜的神秘总让世人浮想连翩,由古至今不知造就了多少美丽的传说……
  清如在房中辗转难眠,干脆披衣起身,独自一人抱着琴来到了临渊池边,花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之声,她将琴放在小福子搭的简陋琴架上。
  清辉如水,洒在一袭白衣的清如身上立时平添了几分离尘之气,纤指熟练地在弦上拨动着,弹的是她最喜欢的《若相惜》。
  相传《若相惜》与《广陵散》一样,为晋朝竹林七贤之首的嵇康所作,不过后者在嵇康死后就失传了,至于前者,经历了千年的风霜已无从考究它的出处了,是嵇康又或者不是,传说毕竟当不得真!
  弹到动情处,天地间仿佛就剩下这一人一琴,琴本无心,奈何弹者有情……
  愿这琴声能将她的思念带回家中,去看看年事已高的父母,还有那幼小失枯的小芳儿,他们……可还好?
  乾清宫灯火通明,福临还没有歇息,正翻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每看一本都要用朱笔在上面认真批字,少则几个,多则几十甚至上百。
  撇开自身的任性以及那深植于内心深处的狂傲不谈,只说政绩的话,他确实做的不错,勤政、爱民,比前朝那些皇帝不知要好上多少。
  福临不休息,做为他贴身太监的常喜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尽心尽职地站在大殿下随时等候差遣,除了他还有四名太监在门口当值,其中一人从门口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附在常喜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待常喜点头表示知道后,他又悄无声息地退回了门口。
  常喜瞅准福临批完一个折子的空当站出来道:“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讲!”福临头也不地道。
  “刚才敬事房来问,皇上您今晚是在乾清宫召寝还是去哪位娘娘处过夜?”
  经他这么一提醒,福临才记起今晚还没翻过牌子,不过今晚他的兴致并不浓甚至于不想,当下又翻开一本折子,心不在焉地问道:“新一届的秀女中有谁没被宠幸过?”
  常喜低头想了一会道:“回皇上,有凌常在、意常在、乐常在三人不曾侍过寝。”皇帝的心腹可不好当,不论什么事都要记着一点,万一要回答不出皇上的问题,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三人姿色如何?”他声音平平地问,全然不着心思。
  “皆属中等,比不得吟贵人、泽贵人那般貌美。”常喜对比再三后小心回答,其实他很想说她们姿色都不及重华宫的那位如贵人出色,无奈知道皇上素来不喜那一位,所以不敢说出口。
  福临随口应了一声,在一份赈灾的折子上落下最后一笔,合上折子不感兴趣地道:“那就凌常在吧!”从纳第一个妃子到如此已有六年了,他早已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来挑选一个连长相都记不清的女人来陪自己,谁叫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呢?
  然而今天就在说出口的那刻,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烦燥,今晚,他不要任何女人来陪自己!
  这种感觉让福临一时难以适应,即使是在香澜初入宫的那一阵,他也没有兴起过再不宠幸其他人的念头,为什么今天会这么突然出现这种感觉呢,而且还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不由自主地开口叫住了已经快走到门口去传旨的常喜。
  “慢着,朕今晚还是不召寝了,就宿在养心殿!”
  “喳!”皇帝的命令是绝不容置疑的,常喜没有问他不应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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