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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命题爱情 [10]

By Root 420 0
件太过困难的事情,不管你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她的亲身父亲尚且不能够容下她不曾爱过她,她实在是很难相信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会好好地爱自己,尤其是他所说的一生一世。
  就这样,在大学校园里,欧博文一直不离不弃地追求了她整整一年,经常站在她上课必经的路上等着她,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很自信,她却不一样,可最终还是被感动了,虽是迟迟疑疑,但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含着眼泪在心里期许着未来的一生一世。
  在大二快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开始了交往,她迟迟不敢跟他说自己的家事,就像欧博文开玩笑时所形容的那样,她的自信心与她的外貌太不成正比了,说她浪费了上帝赋予她的容貌。她一边听着一边淡淡地笑,心里面却有些胆颤心惊,欧博文的父母都是南方某市的公务员,用一般城市的标准来看,他的家境应该属于比较富裕的那一类,父母对他的要求不高,但也不会很低。
  但年轻的时候,谁会在大好青春时光里去忧虑那些未来的事,至少欧博文不会,她很少提起,他也很少去留意她家里的事,他更中意于去享受这份得来不易的爱情。在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他就对她说一毕业就要结婚,然后继续留在那座城市里,打造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那段时间里,她几乎每天都沉溺在甜蜜的幸福里,幸福那她曾经天真地以为,那些曾经的苦难不过就是为了换取这一刻的幸福,于是觉得过去的痛苦其实也是值得的。那时的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家,一个她梦想了许久的家。
  可幸福来得太匆忙了,像个敲错了门的冒失鬼一样,急匆匆地敲开了她的心扉,却发现物逝人非,于是又仓皇地退了出去,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更加匆忙。
  毕业之后,两个人一同回到了经济发展颇为飞速的H城,欧博文很快便找到了一个薪水优渥的工作,但她却没有那么幸运,她喜欢的工作往往不打算录用女生,而看上她的工作往往是出于对她相貌的认可,但那偏偏是欧博文的底线,她自己也是不乐意的,于是在毕业后半年的时间里,她住在欧博文公司为他安排的二居室里的其中一个房里。
  在那半年里,她慢慢地体会到相爱容易相守难的个中滋味,欧博文是非常典型的大男人主义,他并不在乎她找不到工作,如果省吃简用的话,那时他的工资也能养得起她,而且在他心中,除了相貌以外,其他的,男人是一定得强过自己的女人的。那是他的原话,他不止一次地用这句话来安慰为失业而烦恼的曾彩云。
  可她没有想到,他的那句话还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初恋(下)
  半年之后,她终于在一家报社找到了一份类似于临时工的差事做,虽是临时工,但当初她应聘时,报社的负责人曾经向她许诺过,如果她做得好的话,一年以后便可以转正。于是她便老老实实地做了下来,谨小慎微地完成办公室里每个人派给她的任务,尽管工作做得有些辛苦,而且繁杂无序毫无技术可言,但对于一个求职若渴的人来说,对于一个太需要有一份安稳生活的人来说,只要能够成为这家报社的正式职工,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欧博文对此颇有微辞,她有了工作,而且是一份繁忙的工作,这就意味着他下班回家的,温香软玉的机会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天,欧博文的母亲来了,或许是听到了儿子关于未来的计划,她想亲眼过目一下让儿子心醉神迷的女孩。在一次单独相处中,他的母亲很直接地问起了她的家事,她立马便得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欧博文母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头和她的心一样,越沉越低,最后直接低到了尘埃里。
  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是一个私生女,爹不疼娘不爱。欧博文的母亲一脸不爽地离开了,欧博文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沉默。好在那时她已在报社工作了三个多月,报社的人看她表现不错,把报社旁边的宿舍分了一间给她。
  她跟欧博文说搬走时,以为他会挽留,但想不到他只是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搬吗?”,她默默地点头,于是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除了她的家事,她知道欧博文心里还有一个心结,或许那也是她的心结。
  十六岁那年,她含着眼泪忍着剧痛做了一件生平最大胆的事情,那种后怕是慢慢涌上来的,一年比一年沉重,可真正去想的时候,她又觉得并不后悔。直到遇上了欧博文,特别是他跟她说一生一世的时候,她才有些羞愧。
  除了羞愧,还有莫名的担忧,尤其是在欧博文一次次地要求与她亲近时,激动、害怕以及担忧几乎让她晕死过去。他越是激动,她越是害怕,在那些同处一室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地想全身心地占有她,她却一次次地坚拒着。
  欧博文常常抱着她叹气,她隐隐约约地知道他在叹息什么,却不敢去问。搬去报社宿舍的前一晚,他再一次搂住了她,力大如牛,动作粗暴,她惊慌失措地躲避着,但最终还是被他强行按到了床边。在慌乱中她想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于是本能地伸手去抓,终于抓住了然后顺手就那么一抡,欧博文的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她看见有红色的血从他额头的头发中渗出来。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啊——,犯得着这么高傲吗?”她从房里退出来的时候,他冷冷地说。
  她一个人躲在宿舍里,用被子蒙住头狠狠地哭过,想不通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两个人冷战了好几天,她继续在报社里默默地工作,只是夜里常常睡不着。
  一个星期之后,欧博文终于来找她了,看见她瘦了许多,于是把她搂在怀里,很温柔地说我们结婚吧,我不相信你结婚了还不给我。
  她被他的温柔弄哭了,躲在他怀里如释重负地抽泣起来。
  然后,她的亲身父亲就出现了,让她回到徐家,她看见那个一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和母亲的男人苍老了许多,完全不似五十几岁的人,心里不觉得有些恻然,于是便答应了。
  后来再想想,那时的她心里多少还存着贪念,从小便向往着的父亲现在终于有了,她终于不再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了,欧博文的家人或者不会像从前那么反对了吧。
  在见到徐福鑫的第二天,她便半是担忧半是欣喜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欧博文,他听了却是一脸捉摸不定的狐疑。
  徐福鑫让她经常回到豪华奢侈的徐府,她很温顺地答应了,然后她便开始接二连三地被父亲带着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应酬。
  欧博文脸上的狐疑一直让她有些忐忑不安,问起的时候他也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那段日子里,他的工作也忙了许多,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就更少了。可她心里面还记着那句我们结婚的话,还想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徐福鑫说这件事。
  正当她憧憬着结婚的幸福时,欧博文却在一个晚上找到了她,让她到徐家旁边的街口,那里有一大片正等待开工的荒废土地,她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那里。
  “我们分手吧,你现在是徐家的千金……对不起,彩云,分手这件事,我想了许久,我们不合适……齐大非偶……”,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楚了,欧博文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那天夜里,老天破天荒地对她开了一次恩,应衬着她的心情,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她漫无目的地走进了荒废的田里,在一口废井旁边停了下来。
  原来一个男人所谓的一生一世如此短暂,如此脆弱。当她不再贫穷而且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之后,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不要她了,这到底是怎样的逻辑?
  她一直盯着那口井,大脑也停止了思考,她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刻自己会站在这里,昨天的她,不是还在好好地憧憬着结婚的场景么?这个世界确实太好笑了。
  她站得腿都有些发软了,然后一个人奇怪地出现了。
  但那个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说她很奇怪。
  她当时觉得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奇怪,他以为她要跳井自杀吗?他犯得着来管她吗?他以为他是谁啊?她故意惹怒他,甚至很恶劣地想,最好是把这个人给气个半死然后在暴怒中把她给了结了,那么她即使死了也算是找了个垫背的……
  但那个家伙生气归生气,并没有恶从胆边生地把她给一刀了结了。她看见他气急败坏的离开,但过了一会儿,那个家伙又返回来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路边并塞进旁边的电话亭里。
  那个家伙当然就是后来成为她丈夫但现在已成为前夫的顾粤非。
  曾彩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顾粤非,顾粤非,从那个晚上开始,直到现在,他确实是个很奇怪的男人。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飘》里的斯佳丽这么安慰自己,曾彩云也把这句话套用在自己身上。
  是的,明天又是另外一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她决定把自己的作习时间回归正常,如果一年非要做一件傻事才能过得去的话,那么她已经把今年的限额用完了,她再也不会傻乎乎地跑到大街上去做幻想偶遇顾粤非的事情了。
  “破产了是破产了,可是曾彩云——我可是一个子儿也没有少给你呀!”,这句话仍然时不时地在她耳边萦绕,每每想起的时候心里总有些难堪与难过,可难堪难过之后似乎并没有多少生气。
  考研是一件很痛苦很艰辛的过程,尤其是象她所选择的文学类专业,可她确实考上了。
  但还有比考研更痛苦更艰辛的事情,那就是坐在诺大的教室里听着像是从古代某个角落里穿越到现代都市里的老学究似的老师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述《马克思主义文论》,她几乎快睡着了。
  于是她忽然忌妒起华华来了,她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周五的下午逃课去参加一个据她说非去不可的重要活动,而自己居然也会承诺她好好地做课堂笔记。她小心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有将近百分之二十的同学都没有来上课。
  可她即使逃课了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她可没有什么重要得非去不可的活动,似乎从来都没有过。
  唯一庆幸的是,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所以眼睛还可以自由地四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她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四年的时光,后面的将近三年的时间里,陪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份青涩的爱情,那个用颤抖的声音对她许诺一生一世的男人,他们不过分开了两年,但那次在H城见到他,他赫然已变了一个人,可以那么轻易向她提议重温旧梦,他的笑容仍是那么熟悉,却有一种让她无语的陌生。
  他们在一起了四年,四年的时光啊,离别的时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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