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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42楼的浪漫情事 [53]

By Root 718 0
他的脸,转身撒开四腿狂奔。男人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精神抖擞,拔足紧跟其后。
萨摩犬吐着红红的舌头,终于停下来,不停地转来转去。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公交站台?宁肇安心里一沉。
她应该还没走远。可是她会去哪里?上什么车?在哪里下?
这是个大站,有二十几条公交线路。旁边还有个出租车停靠站,最前面的那辆,副驾驶位有个人影,衣衫淡雅。
他眼睛一亮,快步跑过去,却已经赶不上。转身打开下一辆出租车的门,萨摩犬嗖地钻进去,他也钻进去:“跟上!”
他们跟得很紧,中间只隔着辆38路公车。讨厌极了!老是挡路,无法超车。
在红灯变绿的时候,出租车终于瞅了个空,绕过公交车,将它远远抛在后面。
傍晚华灯初上。南方天气春来早,南海大道两旁种着木棉,蔚为壮观。挺秀的枝干上布满一粒粒丰满的花苞,似乎在等待盛开的时机,黄绿的叶子簌簌地落了一地。
乔樾想起了曾经画过的一种颜色:秋香色。明明是春天,却是一副深夜的落寞景象。
这是南方特有的树木,常常被诗人礼赞,开花时如同十丈珊瑚,红云斑斓。花朵可煲汤,树皮与根可入药,花絮可做枕褥。
就是这种美丽乔木,开花之前必须落叶。奇异的生存规律。
仿佛重生之前,必须涅磐。
她坐在38路后排的窗边,隔着墨镜,看窗外渐暗的春色。司机似乎猛踩了一脚煞车,乘客们身体猛然一倾。原来是有出租车抢道。有小青年用粤语骂起来。而她还是那个姿势神态,毫无知觉。
水从花洒里哗哗地流下,冲刷着女人的脸。头发乌黑,缎子一样泛着光。
青春如此短暂!
二十八了。她二十八了,不是绝色美女,现在连处女也不是。爱过两个男人,一个十六年,一个一年,都毫无结果。本来有不错的工作,结果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她很快只能在陌生的国度,从零开始,租房子、煮方便面、看人脸色。
孤身一人。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车子,也没有人爱她。一无所有。
明明是良家女子,也受过教育,相貌也不算太抱歉,身心健康,工作认真,生活向上,没做过什么坏事,更没害过人。不过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却不知道应该爱谁。到最后,还是只剩她孤身一个人。
竟然弄到如此惨烈的境地。
人活着太不容易。尤其是女人。
甩甩头,她清清嗓子唱起来。声音圆润,在浴室里荡漾:
“忽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
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属他人……”
从小在奶奶身边耳濡目染,摆个花架了还是不成问题。
然而她再也唱不下去,她扑在墙壁的瓷砖上痛哭失声。
多么希望,这是他的胸膛。
那个男人,欺负她又保护她的那个男人,霸道温柔的那个男人,让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那个男人,不要她了。
就是他,强行闯入她的身体和生命,成为再也抹不掉的印记。
他扰乱了她的一切,如今却再也不要她了。
他怎么能这样?什么都不留给她。
他怎么能这样?
下午的相遇几乎是奇迹。然而重逢了,终于也只是这样的结果。
明天她就走了,回广州办签证和手续。
也许再不回来了。
再见,宁肇安。
Chapter 23 尾声
乔樾肿着眼睛,头发只吹了半干,就那样奔下楼,拦了辆的士钻进去。
他不要的,她还想找回来。
贱吗?
贱吧!有什么办法?
公园入口处还有路灯,进去以后就是一片漆黑,连月光都没有。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远处的楼宇透出点点灯影,和星光一般的缥缈。她借着这几不可见的一点点光,四处搜寻。
夜晚的公园,和白天完全是两回事。熟悉的曲径变得陌生,繁茂的枝叶化身为影影幢幢的黑影。
四周岑寂,没有一个人。
她进来的时候没有想太多,越走越觉得毛骨悚然。
她有个同事的朋友,据说是第二天在草丛里被发现的,喉咙上一道勒痕,不着片缕。这还刚刚是春节前的事。
黑沉沉的夜里,她听得自己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还有呼吸,脊背一阵发凉。
凭着记忆走到白天相遇的地方,她蹲下去,费劲地辨认。白色的一团,伸手去拿,是块石头。
再找,还是石头。南海号称国际花园城市,到处都很干净。
找遍了也没有。乔樾懊恼地打了一下灌木丛,树丛沙沙响,仿佛是人的叹息。
“是谁?”她惊得站起来。
没有人,四周一片死寂,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原来是杯弓蛇影。
她心怀侥幸,但仍然警觉地张望,提高了声音为自己壮胆:“是谁?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最黑暗的角落里,慢慢有了动静,像是动物终于出动。
她努力睁大眼睛,渐渐看清楚,圆形的大冬青树黑影中,有一个巨大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升起来,缓缓移动。黑暗里,两点绿幽幽的光一明一灭,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狼。
是个同类!是个人!
乔樾大大喘了口气,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尖锐地根根直立。危险的恐惧瞬间袭击了她,求生的欲望促使她掉头狂奔。
腿脚却根本不听使唤,踉踉跄跄,几欲绊倒。
背后脚步声陡然加快,扑过来将她一拽,干净利落地彻底制住了她。
难道命该哪些?
刹那间,她想起自己还可以呼救,用心全身力气,却只喊了半个字,就被残暴地堵住。那人力气大得让她动弹不了,肋骨都“咔咔”作响。
某种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冰雪下覆盖的炙热火山,将她瞬间吞没。
她在刹那间呆若木鸡。
是雪松木的气息。
还有熟悉的下颌的剪影,嘶哑微颤的声音:“宝贝别躲!”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纯粹的吻。
不是拍摄,没有醉酒,再没有任何借口的遮掩。那是他的示爱,是用身体在表达渴望和需索。
他叫她“宝贝”,从来没人这样叫她。
所有的挣扎都不需要了。
他有一股野蛮的力气,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我看到了!我没有!你信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听懂了吗?
她一定懂了。
因为她的眼泪重新变成了热的。
“我后悔了……我说那些话是因为我恨!我恨你心里没有我!我恨你一点不在乎我的感受!你把我逼得发了疯!别再惩罚我……我真的受不了……”他吻得她近乎窒息,急躁地压榨,仿佛是发狂的兽,那样毫不遮掩地施加给她。
她满脸是泪:“宁肇安,我想你,每天都想你……你不接我电话……只要你叫我留下,只要你说一个字,我就不走……”终于还是痛哭出声,她推着他的胸膛:“你竟然叫我滚……”
他的胸口被巨大的甜蜜和酸楚狠狠地撞了一下:“手机被我摔碎了……宝贝……”爱情这样美妙甜蜜,他一把将她抱起来,顶在树干上,狂热地吻她,“我爱你。”
他的身体这样火热,她手抵着他:“宁肇安……我恨你……”
他狠狠地加重了力道:“你撒谎!”
语言已是多余。
她流着泪回应。是热烈缠绵的默契节奏。他的怀抱宽厚温暖,唤起她内心最深处的柔弱,再不想苦苦束缚自己。
他把她吻到疼。
最后一片黄叶飘然落下。木棉树上全是累累的花苞,树冠在星空下幸福地轻轻摇曳。南方空气湿润甜蜜。在高高的枝干下,第一朵花秘密在盛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床铺温暖凌乱,宽大的被子一角拖在木地板上。白色的订单早已变形,压成一棱一棱的细褶,扁扁的一大片。枕头歪在床角摇摇欲坠。她窝在她的臂弯里,一点也不冷。
宁肇安早已经醒了,看着她微笑。
今天是个好日子。
“醒了?”见她睁眼,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她耳旁的黑发中,“乔樾。”耳边的声音低低的,“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不好?”他再问了一遍。
呀!要不要矜持一下呢?
“还考虑什么?你都是我的人了!”他已经不悦,掐着她的腰,抬起头来,“快点答应!我不然我就撤销每年给五彩基金的捐款,拆掉南海美术馆,把林霏白的油画拿来垫桌子……”居然恼羞成怒。
分明是逼婚。可是她一点也不恼,看着他笑。
他和她这样的肌肤相亲。最浪漫的情事,最无耻的快乐,最真实的依恋,最温暖的安全感……都是他带给她的。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宁肇安看见她的眸光温软,笑容羞涩甜蜜,不由得心中一酥,又放缓了语气,半诱半哄:“结了吧!嗯?你都二十八了,再不结婚就成老处女,哦,不对,剩女了……”
她用掌心感受他的心跳,闭上眼睛笑:“皇帝不急太监急。”
宁肇安似笑非笑:“我是不是太监,你还不清楚?”
乔樾在窘。
他慢慢地磨着她:“结了吧。乖,听话。”
很痒。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你答应了!”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
哪儿跟哪儿啊?
她来不及反驳,后面的话已经被他堵了回去。
收拾衣物的时候,乔樾看到《南海都市报》的娱乐版,不由得吃了一惊。
宁肇安走过来人后面搂住她,亲她的耳廓:“我来收拾,你去煮粥吧,我要喝桃红柳绿。”
她无瑕顾及;“颜嘉莉怎么会这样?”
他瞟了一眼,嘴唇转移到她的后颈:“自找的。”
她咋舌:“这……有点狠了吧?”
他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停止了动作:“仅此而已,还不够轻吗?这人不善良,不配当女人。要不是因为你回来了,她会比现在惨十倍都不止。”
她有点瞠目结舌。
他察觉怀里的人有些异样,温存地抱紧她,低声说:“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从他怀抱传来的爱意,让她放松下来。
谁知道他出其不意地换了个话题:“你去广州哪家公司了?”
她没有防备,脱口而出:“正粤啊。”
“正粤?”他松了松手,狐疑地问,“是郑国钧介绍你去的?”
“我自己去应聘的。”她好奇,“郑国钧有正粤的人脉吗?”
他盯着她看:“岂止。”
她如坠云雾:“什么意思?”
“让我猜猜,你在谁手下干活。”他放开她,表情似笑非笑,“郑霄昀?”
看她的表情,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么快就攀上正粤的太子了?”他脸色已经微愠。
“太子?你说郑霄昀是正粤的太子?”她张大嘴巴。房地产行业的区域性很明显,A地地产市场动作模式可能跟B地的全然不同。人际关系网当然也是陌生的。正粤正粤,不就是郑氏在广东的产业吗?
怪她笨!
“他只是我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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