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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42楼的浪漫情事 [44]

By Root 616 0
,灼灼地熨帖着她。
“乔樾,乖,你别走……”他喘息粗重,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他身上的休息温暖清冽,她只觉得心里一阵痒,迷蒙地叫道:“霏白……霏白……”
宛如当头一棒,激情万丈的男人刹那间静止,形成一个充满张力的定格画面。
最后他松开她,慢慢起身走出去。
夜色凝洁,像一块永不融化的万年玄冰。月亮从浓重的乌云堆里露出脸来,亘古不变地睥睨着人世。
他站在露台上,吸完一盒烟。凌晨是最冷的时候,他穿一件单衣,已经从头凉到脚。后来下起了大雨,寒风夹杂着雨点,扑扑地往他脸上、身上抽打。
乔樾早上醒来,伸个懒腰的时候碰到另一个人的身体。
她立即弹起来。
原来她在43层的顶层,宁肇安和衣躺在床的另一侧,浓眉微皱。
昨晚去喝了酒,然后……她低头看看衣服,还好,基本齐整。
她推一推他,他哼了一声,皱着眉。她看着不对劲,伸手一摸,额头发烫。
乔樾立即爬起来四处找药。她对他家不熟,到处找,几乎把他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一颗药。可见这人自负,从来想不到自己会生病。
她只好返回睡房去拖他:“宁肇安,醒醒,快起来,去医院,快起来!”
宁肇安微微睁开双眸,看了她一眼,翻了个身,滚进她刚刚睡过的地方。
他那么沉,她怎么拖得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只是除掉了他身上半干的衣服。
然后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在自己脸红以前,把能找到的被子全部给他盖上。
中途进来,看他一直在发汗,心想到了晚上还发烧,就打120急救电话。结果快下午了,他终于醒了,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问她要水喝。
她倒了一杯温水,扶着他喝,又听得他说:“饿。”
她看见他的样子,禁不住心软:“你想吃什么?”
他说:“桃红柳绿。”
“什么?”
他睃她一眼,放慢语速,一字一句说:“桃——红——柳——绿——粥。”
她又去厨房转了圈,一无所获,只好从冰箱里翻出鱼子酱和面包,放在他床头柜上,抱歉地说:“要不,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吧?”
宁肇安只瞟了一眼,就合上眼睛,脸色冰冷,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
她差点给气笑了。不吃就不吃,能饿着谁啊?要不是看他是个病人,才懒得理睬。
“什么都没有——腊肠,芹菜,怎么做?”
他从床头柜取出一枚钥匙和一张卡递给她。
“你给我干什么?”
“去买。”他说了个简单的密码,“回来自己开门,我睡觉。”然后又躺下去。
乔樾狠狠瞪他。德行!生病了不起啊?
她跑到客厅坐了一阵,想了想,还是拿钥匙出去。
回来的时候,宁肇安已经很自觉地起床了,坐在餐桌旁,看着一份收购协议,不时望一眼厨房里忙活的她。
她看他眼巴巴的样子,觉得十分滑稽,又忽然想起件事,转头说:“你上次那些东西还在我那儿呢,正好都在家,待会儿我去拿上来。”
“东西?什么东西?”他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放下文件,“还在?”
她点点头:“在啊。你不是忘了吧?”
他重新拿起协议,眉目淡淡:“那都是你们女人吃的,我一个男人拿着干什么?你看着处理就行了。要不,就自己留着吧,反正你年纪也不小了,补补也正常。”
原来是保健品。乔樾对他这种皮里阳秋的挖苦腔调,觉得消受不起:“那怎么行?那是你的东西。”
宁肇安在看文件,面无表情:“没人要就扔掉!”
她以为自己没听清:“扔掉?”
他不理她,“哗”地翻了一页文件。
她看见他的脸色,想了想,小心地问:“那些东西,很贵重吧?”
他看了她一眼:“你操什么心?反正我不要了,你看着办。”又翻了一页,突然说,“你还真是聪明。”
她把粥端出来,谦虚了一下:“哪里哪里,记性还可以。”
宁肇安摇摇头。
看来他是真饿了,整锅粥她只喝了一碗,其余全部进了宁肇安的肚子,还意犹未尽地抿抿唇,仿佛回味:“跟你吃饭,总是特别香。”
她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该说什么呢?
她本来可以说“跟胃口好失吃饭,容易开胃”,或者“大家都这么说”,再不然就是正色斥他“没正形”。有一万种应对的方式,嬉皮笑脸的,无所谓的,淡然的,彬彬有礼的。
最轻松也最拿手的,就像他说的,装傻。
可是她终于什么也没说。
宁肇安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他宁愿她这样不说话。
乔樾觉得有些不安。这是他的公寓,他的气场无所不在。他平常已经很嚣张,今天在他的地盘,她更觉得局促,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呃,你,是不是有很多袖扣?可以看看吗?”
他带她走进衣帽间,柔和的灯光下,向她展示了部分藏品。
她以为只是时尚大牌的精品,没想到他的袖扣种类之多,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光是珠宝类,除了钻石和贵重金属的,还有犀角的,玳瑁的,黄铜的,翡翠的,景泰蓝的……还有刻着族徽的和名字缩写的。
有些很粗犷,有些很优雅。多是简洁的几何图案,低调内敛,十分符合他的冷峻气质。还有些样式很古老,一看就是上了年份的。
真是叹为观止。她惊奇得不得了:“这么多,都是哪里来的?”
“拍的,有些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这里只是一部分。”
“这副有味道。”
他表扬她:“有眼光。你知道它的前任主人是谁?”
她猜不出。他说了个名字,她赶紧把它放回去。
其实也不光就这么放在家里看,他经常戴着它们出席各种社交场合。
宁肇安是这样一种男人:穿著妥帖绅士,但看不出品牌;全身上下找不出任何标新立异的噱头,却也完全没有瑕疵;戴价值不菲的手表,但如果有时钟,他绝对不会当众抬腕看时间;他常常戴着自己收藏的袖扣出去应酬,却偏要把它隐藏在西服袖子里,只在举手投足间偶尔不经意地惊鸿一瞥,很快又隐藏回去,没人知道他戴着价值连城的古董。
好在人们都只顾看他这个人,顾不上看他的服饰。尤其是女人们。
欣赏完他的私人珍藏,宁肇安突然说:“我又饿了。”
她笑起来:“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了,消化不了。晚上再好好吃吧。”
“好,”他很快回答,“那你晚上做什么给我吃?”他笑起来相当好看,很舒心,目光又柔又亮。
“啊?”她迟疑了一下,“你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待会儿还有事,晚上想吃什么?我叫外卖给你送过来。”
他停了有几秒秒钟:“这样。”又恢复平常那种表情,“那算了。”
她最不喜欢他这样突然变脸。
但将心比心,宁肇安对她时有照拂,她也不能拂袖而去,作为补偿,她于是出来收拾碗筷。
宁肇安靠在厨房门框上,细细地看着她,看她倒洗洁精,用抹布把所有锅碗餐具都洗一遍,再逐个在水龙头下冲干净,擦干,放好,有条不紊。
她的手指纤匀合度。大概是因为从小弹琴的习惯,从不蓄凌厉的长指甲,索性越剪越短,指甲外侧一圈干净的白色弧线,里面是健康的淡红色,露出一弯皎洁的月牙。他喜欢。
也不涂艳丽的蔻丹,最多抹一层透明的指甲油。一动一静之间,仿佛有水光在圆润的指尖泛起,轻盈莹亮,细看又没有了,撩得他心头一阵阵奇痒,却无处可挠。
他见过无数双手,漂亮的,优雅的,冶艳的,无不是被女子当做心肝宝贝一样呵护着,绝不会泡在洗洁精里洗碗。那么多双手,就没有一个像她那样好看。
他想过很多次,要不要把那双手拉到怀里亲一亲。
她如今就在他面前,在他的公寓,近在咫尺。
其实这个女人,与他之前交往过的各色佳丽相比,长相只能算是中上。人既不顶顶聪明,也不特别温柔,浑身上下挑不出几个优点。她最多就是有一点善良,有一点纯净,有一点脱俗,有一点坚强,有一点才华,唔,再加上一点可爱,一点温柔,一点能干,然后还有一点他说不上来的味道,如此而已。
平常穿得也不花俏,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打算。不施脂粉,夏天穿简单的条纹T恤,全都普通得几乎谈不上任何款式。但是在一群燕瘦环肥的女子中间,竟然显得那么舒服,怎么看都不够。
偏偏就只看她顺眼。
见鬼地顺眼得要命。
她甚至是刻意地抹煞自己的美丽,掩盖自己的长处,像蚌壳一样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以至于谁也没见过她真正的美丽。
只有他知道。早就知道,早就渴望。
世界上的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有一个他,就有一个她。
她不同于他所了解过的任何人,这样清澈又深情,单纯而丰富,柔弱又坚定。如此矛盾,却如此和谐,令他不由自主地想更深入地了解她,怜爱她……拥有她。
手机突然响起来,乔樾擦干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奇怪地看一眼宁肇安。
他看她神色不对:“怎么了?”
乔樾如坠云雾:“你打电话给我?”
他也糊涂:“什么电话?”
她把手机递给他看。屏幕上来电显示,赫然是他的名字和号码。
他微微一愣,进卧室找出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一看:呼叫状态。
他的手机是翻盖的,好端端放在床头柜上。
只好解释为:“可能是线路故障。”
乔樾想了想,也点点头:“我手机也偶尔会串线。”
擦盘子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他看的文件,不免多问了一句:“辉晟要收购天圆?是不是真的?”忽然又醒悟,“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的。”
他靠在门边:“消息属实。”告诉她几个要点,话锋又一转,“不过,不能叫做收购。”
“那叫什么?”
“叫合并。”
她啼笑皆非:“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比方说——”他漫不经心地调侃,“如果我俩结婚的话,不能叫做谁收买谁,是双方基于友好自愿的前提下的结合。”
乔樾微微觉得尴尬,只能装作没听见,快手快脚地把碗放进消毒碗柜:“大功告成。”洗完手向外走去。
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这就完了?”
她吓一跳,挣扎说:“这不都洗完了?”
他走过去拉开消毒柜,把里面所有餐具全部拿出来放在流理台上:“很久没有用过了,堆了不少灰,麻烦你洗一下。”说完,又把厨柜里整套的青花瓷拿出来,也放在一起。
乔樾真的有点生气,她看着他:“对不起,宁先生,这些事可以交给钟点工。”
“好,我就包你一天。”他扬起眉毛,“按日薪付给你。我算算,你一天……算了,凑个整数,我的卡和密码你有,要多少自己去取。”
实在很刺耳。乔樾忍不住开口:“对不起,宁先生,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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