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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恋君已是二十年 [18]

By Root 480 0
嘻嘻笑道:“你们千万不要搞伤感,我可不想在上班时间哭得稀哩哗啦。”   
   她把我拉进怀里,我说:“喂!小心孩子!”   
   她狠狠的抱着我,其他几个也走上来,一层一层的把我捆在中间。   
   鼻子很酸。   
   强忍着没哭。自从知道那个消息,我一直在躲避着眼泪。我TM不想再哭了。   
   整个下午,都在做工作交接。很忙乱,很慌张。其间还要写封告别的邮件,这是公司的传统。收信人栏里,是公司通讯录的全部名单。我犹豫片刻,把展翔的地址找到并且删除。   
   没缘由的,我就是不想告诉他。不想和他再一次的说再见。   
   我要让你一生遗憾!!!   
   你就怪我狠毒吧!   
   何况我们,不是已经说过再见了吗?   
   晚上,我们几个去浓浓吃饭。是最后的晚餐。   
   行政部的姐姐,讲着我初来公司时的呆模样;小秦说你走了以后饭堂再做咖喱鱼丸的时候我去谁碗里挑呀。大家都在回忆,回忆三年来可以想得起的小事。我在她们的回忆中,猛吃葱油薄饼。
  我知道,在别的城市,或者在黑暗中,我再也找不到这些东西。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店这样的装饰,看不到眼前故人的欢颜与旧时展翔的狼吐虎咽。   
   没有展翔,我将什么都看不到了。   
   看不到天空,灰了蓝;   
   看不到花红柳绿,看不到雁过长空,什么都看不到,四周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无穷无尽黑暗的深渊。   
   我就是要这样任性的,连个招呼都不打,悄悄走掉!我就要你不安!就要你遗憾!就要你在日后的某一天,不期然的想起夏翎翙时,要你内疚,要你难过!!!我要你只要想起我,就从头到脚的伤感!!!   
   我只有这样,才会让你,永远记住,我。
30.
   2007年2月10号开始,我没有了工作,不需要再定闹钟,不需要朝九晚五。   
   所有的时间,都是我一个人的。   
   那已是我本命年的最后几天了。   
   我在宿舍收拾着东西,把厂庆的DVD光盘放进包里。   
   把古筝搬到了颜老师的教室,告诉她,如果有一天,我若回来,就来取。如果没有回来,你就当木柴烧了吧!   
   颜老师说,我家烧液化石油气,用不到木柴,所以你一定要来取。免得占我的地盘。   
   我笑着说我尽量。   
   她搂着我,低声说,我教了你那么多年,你都还没有进行过级考试,岂不遗憾。   
   我拍着她的背回答,你知道,我学琴从没打算考级。
  从她的古筝教室出来,走路回去。   
   又要过年了。   
   竹苑路两旁的芒果树上,挂上了各种生肖造型的彩灯。我看着它们,然后在“狗”的前面伫立。走过市政府,就到了中山市图书馆。去还几个月前借的书。要走了,有些帐,总要清算。   
   在窗边的一个位子上坐下来,边上一个人都没有。或许是因为临近春节吧,或许因为是工作日,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是空荡荡的,我的心也是。   
   从图书馆出来,再往上走,就是人民医院。医院的门口,不像图书馆那样冷清,人来人往。我盯着高高的住院部大楼看,或者某一天,我便会躺在另一个医院的住院部,以声辩人。   
   走过人民医院,再向左走,就走到中山百货,穿过长长的步行街,从街尾走到街头,便是怡人阁的所在。   
   不是用餐的时间,没有一桌客人,工作人员围在前台看电视,是那年很火的《武林外传》。看到我,他们已能够叫得出我的姓氏,对我打招呼,“夏小姐你来了。”   
   我点头,坐在固定的位置。刚坐下,就接到小秦的电话,问我在哪,我说怡人阁吃饭呢。她说哦。   
   挂掉电话,从包里拿出纸巾,还是那处黑色包装的洁柔面子可湿水纸巾古龙香味,再拿出笔,开始写字,写告别的文字:
  叔叔,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你。
  我的眼睛生病了。可能会失明。这是离开的表面理由。还有,我已无法再在这个城市里生存。如果我们不曾重逢,或者,我会在这里百年终老。可是,这个城市使我们相逢。然后,你再一次离我而去,我承受不起。所以我要走了。
  我爱你。再见。   
   我没有再把这张纸交给服务生,而是在结帐后直拉拿给前台。   
   站在五楼等电梯,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我扭头,四五个怡人阁的工作人员,站成一排,说,夏小姐,再见。   
   我站在电梯里面,挥手,再见。   
   在沟通100买新的电话卡,再把手机关机,拿出那张136开头的神州行(虽然卡里还有很大数额的话费),换上139的全球通。打电话给妈妈:我要回家过年。   
   去万佳百货给家人买礼物。下午四点左右的火车,广州出发。   
   第二天的清晨,已经身处漯河。家乡的气温很低,虽然早有准备穿上了厚厚的冬装,却还是有刻骨的寒冷。火车站广场上有卖小吃的摊子,肉夹馍,胡辣汤、羊肉烩面,皆是中原地区常见的面食。   
   花两块钱,买很大一碗烩面。热气腾腾的蒸汽薰到了眼睛,一片白雾蒙蒙。抬头看着远处“双汇集团”四个大字,在晨曦中发出红彤彤的颜色,才不得不相信,我真的离开了中山。离开了展翔。这,已经不是冬天也处处绿色的南国。   
   我又和你,相隔千里。   
   车还没有进村子,就在村口看到了父母。我下车,他们帮着从车上搬东西。我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捂着脸颊,问:“你们干嘛在这里。”   
   妈妈说:“咱们现在住村西新房里,怕你找不到,你爸非要来这儿等你。”   
   在那样寒冷的冬日,已经不再身强力壮的他们,等在我回家必经的路口,只是想早一点看到我,让我少走一点路。   
   那一刻,我多想向电视剧里表演的那样,搂着他们,说:“我爱你们。”   
   可是,这个在日志里被写滥掉的字,对着生养自己的父母双亲,却说不出口。   
   “你眼咋啦?”妈妈问。   
   我揉着眼睛,说长了个东西。   
   妈妈走向前来,仔细观察了一下道:“以前你姥就长过这个,后来寻了个偏方,吃了几次就好了。赶明我去问问。”   
   我说好。我没有告诉她,其实是需要手术的。   
   新家建在村西,是四上四下的两层。妈妈说,盖房子的时候,本来想盖平房的,你爸让多盖一层,说以后你回来也有地方住。   
   爸爸却在一边不耐烦了,说:“快去做饭去吧,芝麻豆子的事儿都拿出来讲,讲啥讲。”   
   我笑。   
   他们还是那样的脾气,那样的相处方式,应该就是常说的相濡以沫吧。   
   在厨房里,妈妈做饭,我帮着烧火。我已经很多年不曾烧火了,加上不是以前那种有风箱可拉的造型,所以,老是灭。整个厨房烟气缭绕。我在烟气中,泪腺绝堤。对妈妈说:“呛到了。”   
   晚上我躺在妈妈特别为我准备的大床上,裹着三表新的棉花被,这床棉被是她为怕冷的我特意缝制,里面有十二斤棉花。可是,被子裹的越紧,便越觉的冷。冰冷的脸颊,冰冷的掌心,冰冷的双脚,那样沉重的被子下面,是温度计都失效的冰窟。我知道,冰冷的不是我的身体,只是那颗纠结在一起的心。   
   没有预约,便会想念你。从来都是。   
   展翔,我以为我用没有告别的离开这个决绝的方式,去一个距你很远的地方,就可以不再想你,不再心痛。好好的活着,哪怕是不幸福,也要平静。   
   连平静都要不到。我还怎么活?   
   有些女子,她就是为爱而生的,为了此前轮回中的纠缠,或者是为了某种夙愿,甘心承受着无尽的苦恋,承载所有常人无法直视的伤感,为爱而生。为爱而活。无爱不欢。   
   明知如此,却还执着。   
   红尘易懂,情关难过。   
31.
   腊月二十八,妈妈经过了数日的奔波,终于找到了那个几近失传的偏方。我看着她们在临近过年最忙碌的日子里,东奔西跑。望着她们把炒好的中药端在手里,眼中的光亮,一边感动,一边内疚。   
   我们总会为爱生死。而父母,才是真正无条件爱我们的人呵!   
   虽然很难以下咽,但还是每天吃个精光。   
   真的有了疗效。到大年初四的时候,那个肿块已经很浅很淡了。   
   妈妈高兴的像个孩子。底气十足的在我面前说:“海尚方子治大病,早就说有效哩!”   
   我看着左手中指上那个红线圈,红得刺眼。   
   眼病见好,妈妈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但我的终身大事,又被提到日程上来。春节的时候,就是家乡媒人最忙的时候。   
   有媒人来家里是亲,说是个不错的对象,家在镇上,这孩子在深圳开了一家卖电脑配件的店,都准备在深圳买房子呢,他也就是想找个同乡的,说个话都没隔阂。   
   我望着妈妈洋溢着满意的脸,才突然察觉,我竟25岁了。   
   媒人走后,我告诉妈妈,我不要见面,不要相亲。   
   妈妈问,那你自己谈?你谈了没有。   
   我说有。毫不迟疑的答。   
   我不知道母亲是如何回绝媒人的,但最终,我没有去相亲。以后的几天,也不再有媒人上门。   
   初六,我在粉河河滩上独坐。   
   田地里麦苗绿油油的生长着,长势很好。河面上漂着大块的冰,都下午时分了,还有未融的冰,等待下一个夜晚的到来,等待再一次被冰结。   
   有两个小孩牵着几只过来,羊儿如久旱逢甘霖般,在麦地里撒欢。   
   是一男一女两个十来岁的孩子,男孩略大。他们坐在我的不远处,小女孩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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