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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恋君已是二十年 [12]

By Root 449 0
镯。晶莹通透,是我所钟意的模样。   
   一个小卡片,是展翔的字:“祝愿小翎子平安吉祥。”   
   我打电话给他,表示感谢。他说,开车呢。   
   不管是感激的话,还是客套的语言,他都不让我多说。   
   我不知是该谢谢他,还是该痛恨他。   
   他总在我平静的时候,透露一点点对我的好。不多,不少。太多了,我会瞎想,还以为,他还是他;太少了,我会无视他,陌生人般。   
   是只有情场高手,才会把握的尺度,如武林中的一代宗师,收放自如。
21.
   又要放假了。   
   又一个新年来临了。   
   是我的本命年。24岁。   
   家乡那年的冬天,很冷。久未谋面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几天几夜。妈妈在电话里说,院里的水井都被埋没了。村子里的一些老房子,被压塌了。   
   我没有返乡,留在南方过年。   
   大年初一,贴身穿着红色的黛安芬内衣,戴着来自南阳的独山玉镯,去西山寺烧香。   
   公交车上人很多。   
   于是便走着去,穿着平跟的靴子。用手机听歌,《似是故人来》,单曲循环,一遍又一遍。   
   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这首歌。   
   想起来了,看《大时代》的DVD时。在淘宝网买的碟子,二十二块钱。   
   那该是故事的尾声了吧!小梅和纪文,旅行姐妹花,周游世界,巴黎、瑞士、意大利、西班牙、威尼斯,路经香港,这个有她们所爱之人的城市。与展博重逢,在灯红酒绿的卡拉OK,展博已是名声在外的人物,小梅说,报你的名,都不用等,很快就能唱。她俩合唱《似是故人来》,并且强调:这首歌我们不是唱给你听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别误会。音乐响起: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失去,总是最登对。
  台下你望,台下我做,你想做的戏。
  前世故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起。
  欢喜伤悲,老病生死,算不上传奇。
  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
  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何日再追,何地再醉,说今夜真美。
  无份有缘,回忆不断,生命却苦短。
  一种相思,两段苦恋,半生说没完。
  在年月深渊,望明月远远,想象你忧郁。
  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间上终老。
  离别以前,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
  执子之手,却又分手,爱得有还无。
  十年后双双,万年后对对,只恨看不到。   
   电视里的那个男主人公没有哭。而我哭了。于是就到百度到下载这首歌,是梅艳芳的版本。她   
   独有的嗓音,唱这首歌,在我听来,是刻骨的荒凉与忧伤。   
   怎么会和他无关呢?这明明就是他们的故事。
  听这首歌便会想到以前。现在我已经不拒绝回忆展翔。那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无法删除。   
   这首歌唱一遍需要3分钟55秒。它唱到第29遍时,我便到达西山寺。   
   买很大支的香,在油灯上点燃,对着供奉的神像跪拜。向功德箱投进我的心意。   
   然后去逛孙文西路步行街。   
   再在岐江河边伫立,对面,是中山唯一的旋转餐厅,很高很高。他们说,在上面吃饭,可以看到城市全景。我想起小秦豪气干云的话:“等咱钓到了大款,咱也在上面吃饭。包下整个餐厅,让它只为咱一人转。咱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吃了螃蟹吃牛排,不吃它个天昏地暗绝不下来。”   
   我拧着她的耳朵纠正:“左叉右刀!”   
   她却忧伤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单着,我爸妈都急死了。”然后再对着天喊:“天呐!你让我情归何处情何以堪呐!”   
   我想着阳光下,她灿烂的笑脸。抬头,望向白云深处。   
   去步行街头的中天广场(后来叫三福百货)五楼的怡人阁(现在叫水车屋)吃饭。   
是很宁静的西餐厅。没有人知道我经常来这里。这是我的秘密。   
   并不是因为菜色和味道。而是,这里,有一块液晶显示屏,餐厅向顾客提供免费的留言服务。   
   于是,我常常坐在靠边的位置。望着窗外的中山母亲河——岐江河。河对岸,便是白天闭门谢客晚上热闹非凡的酒吧一条街——中山兰桂坊。逢晚上来时,酒吧的招牌,霓虹闪烁,在夜色里,编织成斑斓迷离的梦。向路过的人,发出诱惑的邀请。它们的名字,都是很特色的字,比如基地,CK,清吧,或者直接是数字,比如99,比如1314,比如520。   
   经常会点一些吃食,坐很久。   
   临走时,便会扯出一张洁柔面子古龙香的纸巾,用蓝色的圆珠笔写一些字,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对展翔说的话。可是,就算展翔看到,也未必懂得。这那模棱两可的句子,是只属于我的呓语。有时候很长,写满一张纸巾;有时候很短,五个字:叔叔我想你。   
   是的,无论我怎样努力的伪装,但只有在BLOG里,我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我爱他。无论是少年时温柔的叔叔,还是如今风度翩翩的男人。   
   从不署名。   
   把写有字的纸巾和需要付的钱一起交给服务生。他们便会在半小时后更新信息。那些纸巾上蓝色的字,就会出现在了液晶的显示屏,便成醒目的红色。   
   去的多了,竟和店里的工作人员熟络起来。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却都认得我。   
   直到有一次,刷卡结帐时,在持卡人栏签字,服务员问:“你姓夏?”   
   我说对,夏天的夏。   
   他惊呼:“我也姓夏!一家人耶!”   
   我笑着伸出右手,与他相握。   
   再去时,他们向我打招呼,已经不再是从前没有称谓的欢迎,而是说:“夏小姐,你来啦!”   
   便把我领到靠边的位置。   
   我不担心遇到熟人。那些没有具体称呼没有署名的留言,看起来,一切都与我无关。   
   也从未期望有一天,展翔会看到。在四季交替里,那些痴情的呻吟,用似是而非的字眼表达。就算他看到了,也未必知道,那个叔叔,就是自己。   
   千万个不曾想到的,那个姓夏的服务员,拥有一颗浪漫多情又好奇的心。他从注意我开始,便私自留下了后来我写的所有纸巾。以后的某一天,他把厚厚的一捆纸巾卖了一个很好的价钱。买家是展翔。   
   当然,这是后话。当时的服务员已经升职为经理,大姑奄奄一息,飞扬绕月生了病,我和展翔,亦有各自的麻烦。一切,皆已物是人非。   
   物是人非。是最狠毒的词。
22.
   茶花在辞旧迎新的喜庆声中,热烈的开放。   
   又是一年。   
   花圃里的植物长大了不少。有一些甚至在孕育力量结出果实。   
   院子里开始有建筑工人出入,因为生产需要,建造新的储备仓库及主第二车间。   
   2月6日,是我们的年后第一个工作日。   
   我们这些正当芳华的女孩们,仍然会围着挂满红包的桔树合照,在开放的茶花前留影。穿着喜庆的衣服,轻盈的走过整个工业园区。   
   总务课的课长在指导保安升旗。三根旗杆,中间的是中国国旗,两旁的是日本****株式会社社旗和我们公司的旗帜。   
   我们向课长提意见:“国旗杆应该高一些的!哪能平起平坐呀!小日本的旗就别弄上去了嘛!小心被咱们的竞争者恶意宣传!”   
   谁想只是一句不经心的提醒,真的就预言了一场极大的运动。在中国,浩浩荡荡的蔓延开来。   
   升国旗时,几个女孩子跟着一群保安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再向课长及已婚的保安讨要利是。   
   再去餐厅开月度早礼。总经理满面春风和中国员工讲起了生肖经:“今年是中国的狗年。狗是能招来运气与财富、避邪去灾、令万物蓬勃发展的吉祥象征。因此,如果大家在这个年度也能够同心同德共同努力的话,一定能在公司及自己带来财富与运气的。”   
   小秦在笔记本上写道:“TMD,还不知道狗有这本事。”旁边还有一只画工粗糙的狗。   
   我捂着嘴乐。抬头却看到展翔从主席台投来的目光。我翻翻白眼。   
   总经理接下来的话使小秦兴奋起来:“为了适应和满足中国市场及中国消费者的需求,日本总公司通过大量的周密市场调查与分析,在去年初,专门成立中国市场产品开发小组。近期将派遣以福原经理为首的专业人士来中国,带领我们国内的商品开发室,完成最后的工作。届时,希望大家给予配合。”   
   小秦开心了,在纸上写:“我的王子,就要骑着白马来了。”   
   我在下面写:“骑白马的,除了王子,还有唐僧。”   
   接着是展翔的营业报告。   
   小秦在纸上画一个丑陋的头像,推给我,我在旁边写下:“WHO?”   
   她回:“展大侠。”   
   我笑喷。   
   工作与生活,仍是平淡的继续着。   
   当我写完第012号公司内部期刊的周年寄语,被金小姐叫到总经理室。老总拿出一封利是给我,我有点惊讶,要知道,虽然是新年,但日本人没有向下属派利是的传统。   
金小姐说:“拿着吧。老总刚刚说,我们的期刊办的很出色,超过了他的想象。特别是在网上做的网友调查与反馈,都对今后新产品的开发有很大的帮助。他很满意。但因为公司有明文的《薪资报酬规定》,工资的增加只能按照惯例执行,所以年前签合同时你应该看到,涨幅不多。这一份,是总经理个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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