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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离婚以后 [34]

By Root 461 0
喉,感觉好多了,不似刚才的火烧火燎。
  沙发上放着个纸袋,一看就是玲子店里的。很职业的白色套装,高领无袖丝质上衣,剪裁精致的修身长裤,简约典雅。草草洗漱更衣,很合身,刚好遮住脖子上的伤。
  收拾完毕,我从包里翻出手机,没电了。换上备用电池,开机,短信提示音不断地响,还有十几通未接电话。我顾不上细看,先拨了修月的手机,有点意外,甜美的女声柔柔提示:“该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我纳闷儿,给小白打电话,刚接通,她的声音就急不可耐地钻进耳中:
  “叶经理?你去哪儿了?手机不开,家里没人,修总家的电话也打不通!”
  我扭头看看答录机,没有新留言,与接口相连的电话线孤零零地悬在半空,被修月给拔了。
  “今天的拍摄进度没耽误吧?”我的嗓子很哑,感冒了,摸摸额头,身体就是好,不发烧。
  “你的声音怎么了?难道是流感吗?楚尘也伤风了,声音比你哑得还厉害,林兵快气疯了!”
  “你现在在拍摄现场?”
  “嗯,对了,你母亲今天一早打电话到公司找你,我说你今天出去办事了,她让你回来立刻给家里回电话。”
  额头一跳一跳地疼,心情跟晴朗的天气完全不搭。
  “知道了。修总在公司吗?”
  “不在,听说集团在青县峡谷投资开发的自然公园出事了,一大早修总就带着周副总和几个主管赶了过去。”
  我一听,心里七上八下的,挺担心:“你那边有没有什么问题?”
  “很顺利,就是Fans太多,我临时从公司找了十个保安来现场维持秩序。”
  我笑了笑:“那边交给你了,我今天可能过不去,有事打我手机。”
  “怎么,要赶去青县?”她笑得特贼,“放心,我会仔细盯着的,姓林的那厮除了拍摄的时候有点精神,其他时间都跟蔫巴茄子似的,心事重重。”
  “中午吃盒饭?”我问。
  “从金茂订的,五星酒店的外送,规格绝对没问题。”
  “嗯,方菲在吗?”
  “早上来露了个脸,没多久就匆匆走了。”
  “中午一人加一份银耳莲子粥,再订二十人份的绿豆糖水,不要太甜。”
  “哎呀,我们可都跟着楚尘沾光了。叶经理,真体贴啊……”她拖着尾音,耍宝似的怪腔怪调。
  我拿她没辙:“行了,就说是公司安排的,挂了。”
  这时我看见餐桌上一串钥匙下面压着的一张纸条:
  你的车我派人开回来了,在楼下停着。今天不用去公司,到医院拍个片子。伤口昨晚有护士来处理过,要是觉得哪儿不舒服一块儿检查检查。家里的钥匙跟你的车钥匙串在一块儿了。多吃点儿,太瘦了。
  短短几句话,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实话,感动。字里行间,老夫老妻般平淡温暖的感觉带来的冲击,竟丝毫不逊脸红心跳的激烈。不温不火地融进血液,浸入骨髓,不必刻意而为,自然得恍若呼吸,无色无味,却不可或缺。
  离开修月那儿,我回了趟家,匆匆换上便于攀山的运动款背心、长裤、休闲鞋。
  青县隶属D市,距市区八十公里。县北山区的峡谷断裂带古木成荫,景色宜人,原汁原味的自然风景引起了修月的兴趣。经过反复论证,他决定投资三亿建设北方规模最大的自然公园,包括跨度百米的峡谷锁链桥、径深百米的索道游览车。之前工程进度已过半,前景光明。
  开出市区,我又给修月打了几次电话,依旧不在服务区,大概山里的信号不好。
  我想了想,又试着拨了周希的电话,没想到,竟然通了,我的心却莫名地咯噔一下。
  “喂?”我戴上耳机,刺啦刺啦的,听不到对方的声音。
  “周希?能听见我说话吗?周希……”
  “小叶?”
  “是我,”我把耳机音量调至最大,勉强听清他那边的声音,“修月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喂,喂,我听不清楚……”
  我心里一急,掏出耳机扔到一边,对着手机哑着嗓子大声重复:“修月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我正在上山的路上。修月没跟我在一起,他刚才坐着建筑升降梯下到谷底去了!”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声,修月那浑蛋简直是胡闹!
  啪地合上电话,我顾不上超不超速,踩下油门狂飙而去。八十公里仅用了二十多分钟,我就进入到青县县城。距离县北山区地带还有十几公里,路面条件越来越差,我的车速明显变慢。接近山区,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只剩两格信号了。
  沿着山路缓缓绕到半山腰,人为开出的大空场上,修月他们的车都停在那儿,还有一辆救护车、一辆消防车,车里空荡荡的,没人。我抬头一看,建筑工地指挥部就在前面。
  我走过去,不大的工棚里,乱糟糟的,炸开了锅。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太太坐在地上哭成一团,陈秘书和人力资源部主管正在忙着安抚。财务总监丁黎则跟几个村民装扮的男人激烈地争论着。气氛不太妙,估计工地上出事故了。
  “叶经理!”陈秘书首先看见我,匆匆走到门边,“你怎么来了?”
  “修总呢?”我只关心这个。
  “他带着副总和几个主管跟着工地总指挥上山了。索道那边出事了,消防队和120都在上面。”
  “上山的路怎么走?”
  “你要上去?太危险了。昨晚刚下过雨,山路又湿又滑。”
  “找个人带我上山。”我态度坚决。陈秘书想了想,冲丁黎挥挥手。丁黎看了看我,低声跟身边抱着安全帽的小个子男人说了几句,那人点头,戴上帽子走过来,“我是施工队副队长,你想上山?”
  “没错,带我去索道施工的地方。”
  他皱着眉头思量了一下,没说什么,率先走出工棚。
  山路上,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内心焦急如焚。
  “修总他们也是走着上去的?”
  “没错,如果不下雨,工程车和底盘高的越野车都能上来。下了雨,什么车都白扯。”
  修月,你就折腾吧!我恨恨地咬着牙,巴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上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索道施工现场。山崖边拦着一排安全护栏。建筑升降梯前,大堆工友聚在一起,围着周希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我走到人群后,周希正在高声呼吁大家保持冷静,声音清亮,颇具感染力:“各位工友,我非常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消防队的专业救援人员已经下去了,他们一定会把困在岩缝中的工友安全地解救出来。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们,直到得到他们平安的消息!”他的声音铿锵激昂,对抗的气氛果然平息了不少。
  透过人群,我冷冷地盯着他。以身犯险的是修月,他那番激情四溢的演说里却只字未提,听得我直想吐。
  “大家放心,跟救援队一块儿下去的,还有集团公司总裁修月!相信遇险的工友看到他,肯定会备受鼓舞,更有利于救援人员的施救!”说话的,是站在他身边的销售部经理林正。短短几句话,成功地激起了工友的期冀和崇拜,身先士卒远比纸上谈兵要动人得多。
  我撇撇嘴,拨开人群,走到他俩面前。他俩看到我,俱是一愣。
  “小叶,你没事吧?青一块紫一块的,怎么搞的?”周希问。
  “修月呢?你在电话里说他下去了?”没空儿理会身边投来的好奇目光,我盯着他,直入正题。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早……”
  “修月下去多久了?还有谁在下面?”我没空儿听他磨叽,直接转向林正,语气稍缓。
  “大概一小时,还有消防队的救援小组。”林正推推眼镜,有点欲言又止。
  “工地总指挥呢?”
  “也在下面。”
  “坐这个建筑升降梯可以直接下去?”
  “没那么简单,”他看了看身边嘈杂的人群,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升降梯只能下到八十米深的一块突出的山岩,距离谷底的湿地还有近二十米的距离。山岩的面积不大,所以为了避免横生枝节,除了必要人员外,一律不许下去。”
  “我要下去,升降梯的钥匙在哪儿?”
  “周副总拿着。”
  不远处,周希正在跟120的医务人员沟通,凝神聆听,一副天下为己任的模样。
  “这事千万不能捅出去,被媒体知道就乱套了。”
  林正微露笑意,声音压得更低:“修总及时封锁了消息,知情的那些工友都在山顶,手机没信号。下山的路上都安排了人,山下少数几个知情人也都被暂时稳住了。”
  我轻轻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周希那边说完了,往这边走。我迎上去,“周副总,升降梯的钥匙在你那儿?”
  “你想下去?”
  “嗯。”
  “不行,太危险。”很公式化的口吻。
  “周希,让我下去!”
  他僵了僵,神色不太自然:“我这是为你好,下面情况未明,你下去搞不好更添乱。”
  “你应该知道我受过的训练,我下去,绝不会成为多余的累赘。”
  他一时语塞,打了个哈哈:“不行,要是让你下去,修月肯定得埋怨我。”
  “你是他的好哥们儿,他怪谁也不会怪到你身上。”强抑烦躁,我跟他虚与委蛇。
  相持中,升降梯缓缓地升上来。周希连忙打开铁门上的链锁,工地总指挥王鹏满头大汗地从里面走出来。呼啦一下,所有人蜂拥而上,将王鹏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打听下面的情况。
  “医护人员!医护人员!”他冷着脸,不理会任何询问,只顾大声呼叫。
  “不相干的人都让一让,让一让!来两个人抬着担架跟我下来,”他粗鲁地推开堵着门的围观者。两个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走进升降梯,他尾随其后,正待关门之际,我极快地擦着门缝儿钻了进去……
  王鹏正待发作,看清我的脸才惊道:“叶南?!”
  “王总指挥,让我下去,你也知道修月的身体。”我边说边关上门,毫不犹豫地按下手边红色按钮。
  王鹏摇摇头,无奈地苦笑:“你早来一步就好了,下面的人谁也劝不住他。这不,他和救援小组一块儿吊着钢索下到谷底的湿地了。”
  修月你这个王八蛋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升降梯晃晃悠悠地停在山岩上。门一打开,医护人员立刻抬着担架冲到岩边待命。消防队的救援组长蹲在崖边,又一个救援队员顺利落到底。我走到那个组长身边,往下张望,湿气很重,雾蒙蒙的,看不到底。望着虚晃的安全索,我请求救援组长让我下去。他抬头盯着我,毫不留情地拒绝。我跟他说我是国际登山俱乐部的资深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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